1230 酒桌前的會面

    布爾凱索和格魯查克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

    這種閒聊對於這兩個傢伙來說也算是十分少見的情況了。

    畢竟總是有很多的事情發生，讓他們很少有機會能夠隨便找個話題說說。

    “啊，布爾凱索~

    你出現在這邊我倒是有些意外。”

    隨着酒館的門被推開，艾丹的聲音也一同響起了。

    “老實說我和你應該不熟，或者說我對你的瞭解大多停留在凱恩的筆記之中。

    不過能夠見到作爲人類的你，我還是挺高興的。

    艾丹。”

    布爾凱索很隨意的打着招呼。

    艾丹當然是個好人，至少不會讓布爾凱索感到討厭。

    事實上在庇護之地生活的人之中有不少都得感謝艾丹的付出。

    當年囚禁迪亞波羅這件事，那真的可以算是萬家生佛的程度。

    而作爲黑暗流浪者的艾丹在亂逛的路上也拯救了無數的人。

    這傢伙用崇高來形容絕對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我很感謝你對莉亞的幫助，這一定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能夠見到莉亞我已經十分滿足了。

    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那麼請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竭盡全力回報這份恩情的。”

    艾丹十分嚴肅的說道。

    雖然艾丹和莉亞之間一開始只是停留在知道彼此存在的程度。

    但是艾丹對莉亞的愛也不是虛假的。

    他作爲一個父親感激布爾凱索沒有問題，也不會顯得冒昧。

    “我幫助莉亞只是因爲莉亞而已，和你沒有關係。

    我也不需要你們回報什麼，雖然這樣說多少有些掃興。

    但是我們這些稍微強大一點的奈非天要是不去幫助其他的人類，誰還能幫助我們呢？

    難道要指望那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的大天使嗎？”

    布爾凱索笑了笑。

    艾丹沒有回答，他只是點了點頭。

    “對了，那位傳奇武僧卡拉辛姆之前給我發來了消息。

    說是要藉助正義的權柄締造傳奇來着。

    我讓他到了之後直接來這邊，這會不會影響你的計劃？”

    艾丹問道。

    他可不會認爲布爾凱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堪杜拉斯就只是來酒館喝酒的。

    稍微多想想就能猜到布爾凱索大概是打算給可能會搞破壞的大天使一點奈非天震撼。

    提前問一下總比事情發生之後才恍然大悟要來的好一些。

    “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不過即便是不做什麼也無所謂。

    反正大天使會出現這件事本身就只是猜測而已，而且還是可能性不怎麼大的猜測。

    你和李奧瑞克在，還有格魯查克和卡拉辛姆，我想即便是大天使也不會輕易過來的。”

    布爾凱索擺了擺手。

    這邊的事情大天使也參與其中是小概率事件，布爾凱索過來也只是爲了添加一道保險而已。

    對於奈非天整體來說，多一套傳奇套裝所提升的力量也是非同尋常的。

    武僧的新傳奇套裝至少代表着之前沒有適合道路的武僧能夠有全新的選擇。

    這種提升放在奈非天的羣體之中也是十分巨大了。

    至少多了十幾分之一？

    而這種提升隨着奈非天的數量增加也在增加，這當然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大概不會這樣認爲就是了。

    “是這樣的，那麼我正好有事情想要問問你的意見。

    首先就是堪杜拉斯成爲聖騎士訓練基地這件事。

    堪杜拉斯之後將會以護衛隊和聖騎士、聖殿騎士的組合爲主要戰鬥力。

    而其他的戰爭要塞也是類似的培養方式。

    到時候可能會出現奈非天的種類不夠全面的問題，你覺得有必要改變這種結構嗎？”

    艾丹帶着好奇問道。

    雖然野蠻人的頭銜上帶着“野蠻”這個詞，但是他們又不是蠢。

    而布爾凱索作爲不朽之王雖然是最強大的那個野蠻人，但總不至於對這種事情一點看法都沒有。

    “我沒有什麼建議給你，戰爭要塞又不是只有這麼幾個。

    最初的戰爭要塞有偏向的培養奈非天是一件好事。

    或許用不了多久最初的戰爭要塞就不再是坐落在戰場前沿了也說不定？”

    布爾凱索說道。

    如果全面的戰爭爆發，那麼奈非天必然是要努力推進戰線的。

    戰爭這種東西，處於被動位置的一方一般會更倒黴一些。

    如果短時間內沒有爆發全面的戰爭，那麼隨着奈非天數量增加，戰線推進就是必然的事情。

    目前所需要考慮的最大的問題就是人口！

    人類和奈非天終究是不同的，至少個體的實力上如此！

    即便雙方的自我認知都是人類，但力量這個條件依然是十分重要。

    “這或許是一件難得的好事也說不定？

    專心培養一種奈非天，那之後的很多規劃都會輕鬆一些。

    至少奈非天數量的增長會快起來，畢竟集中起來的教學會有更好的老師隊伍。”

    格魯查克說着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來了一個杯子，灌滿了酒之後遞給了艾丹。

    能夠成爲傳奇的奈非天大多數眼界都足夠的開闊。

    雖然也有例外的那種，比如滿眼都只有蕾蔻的酋長卡努克和勇士喬瑞茲。

    還有之前腦袋不太正常的狂戰士巴那爾。

    但這種類型的傢伙註定是少的那一部分。

    “那我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只是還有一個問題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問。”

    艾丹顯得有些猶豫。

    但他的語氣也足夠的誠懇和認真！

    布爾凱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也認真了起來。

    他大概知道艾丹是想要詢問什麼問題了。

    “正義的權柄只要認可了一個人，那個人完全可以不成爲正義大天使就能使用這份力量。

    那個羅夏，爲什麼最終會選擇捨棄正義權柄？”

    艾丹問道。

    他很好奇這個，甚至隱隱感覺這裏邊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即便他從正義的權柄之中看到了一些羅夏的畫面，但他還是沒有搞清楚“爲什麼”這個問題。

    “這麼說吧，如果戰爭爆發了。

    你還有李奧瑞克，還有不情願也必須這樣做的我，會將所有戰死的人當做一個數字去繼續判斷。

    而羅夏不會，他做不到這一點。

    不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界不夠‘位於高位’，而是他更在意的是每一個生命的價值。

    你難道能夠說他是錯的嗎？

    我們會考慮的是如何徹底的取得勝利，而他會考慮的是如何才能一個個的拯救那些在戰場上隨時會逝去的生命。

    雖然這樣的多少也有些不合適，但我一時間想不到更貼切的比喻了。”

    布爾凱索十分認真給出了他認爲的答案。

    羅夏的正義建立在他自己的固執上，他不會改變的。

    即便是現在他成爲了一個強大的踏足傳奇領域的野蠻人，羅夏也依然喜歡帶着自己的那個面具。

    羅夏和一般人的想法是不同的。

    一般隱藏身份的英雄不會覺得面具才是真正的自己，比如韋恩。

    韋恩很清楚不管是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還是蝙蝠俠都是他，他是唯一的。

    而羅夏的做法就很奇怪了。

    就好像一個人做夢之後，他會很清楚夢是虛假的，生活是真實的。

    但羅夏是反過來的！

    他將夢境，也就是作爲超級英雄羅夏的自己視爲真實！

    然後將真實，也就是作爲一個散發着惡臭的流浪漢的自己視爲虛假！

    羅夏不是他的本名，但他現在只叫做羅夏，沃特·寇瓦克斯這個人則是變成了他僞裝的身份……

    不得不說這和瘋了區別不大，但在這種情況下羅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是勇氣，也不是決心！

    而是一種認同！

    “羅夏是一個不錯的傢伙，一開始的時候我選擇他成爲下一個不朽之王的候選人是因爲很有必要。

    當時的我雖然也算得上強大，但可不敢說自己能夠面對死亡天使馬薩伊爾就一定能贏。

    如果我在奈非天的情況有所起色之前就倒黴的被什麼傢伙殺死了，那麼他可以給奈非天留下種子。

    他一定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因爲奈非天也不全是只能依靠血脈。

    都是人類，只要信念足夠稍微接觸到一下奈非天的靈魂似乎不無可能。

    但是現在我一定能贏了。”

    布爾凱索一點點的說道。

    “但是你現在依然認爲他是成爲下一個不朽之王的優秀人選不是嗎？

    顯然你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

    格魯查克將手中沒有吃完的花生米丟進了盤子裏邊。

    看得出來他對這件事的意見不小。

    “我活着他就只能是候選人，如果我們最終勝利了。

    那麼不朽之王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如果我在計劃成功的路上逝去了，那麼結果和一開始又有什麼區別？

    這不還是一樣的事情嗎？”

    布爾凱索笑了笑。

    “你倒是灑脫，只是我可不認爲羅夏能夠讓所有先祖之靈都表示認可。”

    格魯查克沒好氣的說道。

    “他已經是傳奇野蠻人了，要說實力的話還在韋恩之上。

    你總不會認爲一個可以捨棄正義權柄的野蠻人是個弱者吧？”

    布爾凱索說道。

    現在活着的野蠻人就那麼幾個而已。

    而在活着的野蠻人之中，羅夏的實力也只是僅次於桑婭而已！

    在他認清了自己，不管是什麼樣子的自己之後，羅夏都有着踏足更高層次的可能！

    已經見識過了正義權柄力量的羅夏，顯然是對權柄有了自己的認識。

    掌握權柄這件事在他的身上應該是水到渠成！

    “我說不過你！”

    格魯查克有些惱怒的低吼了一句。

    然後抓起一塊肉乾用力的啃着，那樣子沒有比巴那爾養的狗好看多少。

    “你也打不過我，所以我說了算。

    也許用不了多久你就也打不過羅夏了？

    誰讓你現在是個死人，沒有辦法繼續變強了。

    如果不是初代先祖當時將他所得到的那份生命權柄散佈在了你們身上。

    你們可能只能發揮出一半不到的實力。”

    布爾凱索調侃道。

    “哼，那又如何。

    反正我們都是死人，如果贏了我們就能去長眠了。

    輸了的話也和長眠沒有什麼區別！”

    格魯查克瞪着布爾凱索說道。

    他們兩個已經將提問的艾丹忘在一邊了。

    “艾丹，我如約而至。”

    酒館的們還沒有推開的時候卡拉辛姆的聲音就響起了。

    這傢伙在武僧之中也算是急性子的那種。

    或許就是因爲這種粗獷的急性子，他才和布爾凱索早早就建立了友誼。

    越是相似脾性的兩個人越是容易一見如故，但這種感情是很容易感到疲勞了。

    但卡拉辛姆終究是一個武僧，他的堅韌和寬容才是他和布爾凱索友誼長久的最重要因素。

    布爾凱索是有那麼一點小心眼的……

    也會對弱者動怒，而卡拉辛姆就不會。

    比如面對弱者的詆譭時，布爾凱索會直接暴怒。

    而卡拉辛姆可能會說“朝着天空吐吐沫只會吐到自己臉上”這樣的話。

    當然，他也的確是有這個底氣……

    大不了就是溝通一下當時還沒有身軀只是單純作爲萬神之首的天空尹娜……

    或者稍微影響一下風，反正卡拉辛姆能夠保證別人不管是朝什麼方向吐吐沫都只會吐到自己臉上……

    雖然看上去也有那麼一點小心眼，但至少卡拉辛姆不會把詆譭他的弱者直接撕碎……

    這應該算是寬容了。

    “所以……你啥時候來的？”

    卡拉辛姆打開酒館大門的時候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看到布爾凱索的時候是有些意外的。

    “不是你讓海拉伯告訴我那個消息的嗎？

    我忙完桑婭的事情之後連長者聖殿都沒有回去就過來了。

    只是我不想和你一樣在路上狂奔而已。

    你知道的，野蠻人移動的方式動靜有些大。”

    布爾凱索一邊說着一邊對着卡拉辛姆舉杯。

    卡拉辛姆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身影一閃之後手中就多了一個灌滿酒的杯子。

    他的速度是很快的。

    可以說除了法師的瞬間移動之外，武僧的疾風擊就是最快的移動方式了。

    “既然你來看我，那就代表着巴爾那邊的威脅還在你的掌握之中。

    但奧莉爾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一點，那她爲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消息？

    看上去我將消息傳遞了出去也沒有改變什麼。”

    卡拉辛姆用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慢悠悠的節奏拽了一個椅子坐在了艾丹的旁邊。

    這個位置正好是在布爾凱索的側前方。

    “我大概知道她爲什麼樣這樣做了。

    她是在告訴巴爾，不要做蠢事，恐懼權柄的力量可以讓巴爾從更多的人腦海之中得到消息。

    你覺得巴爾會關注哪些奈非天呢？

    先說好，他無法從我這裏知道我的想法。”

    布爾凱索揶揄着說道。

    “奧莉爾是在通過我們告訴巴爾，他想要利用這份力量能夠做的事情不是洞悉奈非天的計劃。

    而是在和奈非天的戰鬥之中可以保證一定能夠殺死對手？”

    艾丹撇了撇嘴說道。

    在場的人之中，他對恐懼權柄的瞭解可能還在布爾凱索之上。

    畢竟和迪亞波羅緊密相連的歲月艾丹也不是全無收穫可言。

    至少他是知道恐懼權柄可以從別人腦袋裏邊瞭解情報的。

    “也許是告訴巴爾，他現在可以對除了因普銳斯之外的所有大天使出手。

    並且能夠保證相當程度的擊殺可能。

    當然，這個名單之中也不會有奧莉爾。

    因爲奧莉爾可以從巴爾那邊知道他的想法，當巴爾選擇奧莉爾作爲目標的時候。

    大概奧莉爾就會出現在我的身邊了。”

    布爾凱索說着抓起了最後一塊下酒菜塞進了嘴裏。

    “那個武僧，你揹包裏邊的食物也拿出來分享一下吧。

    你總不能當着黑暗流浪者的面使喚他的女兒。

    而且他的女兒有個叫布爾凱索的更像是父親的長輩。”

    格魯查克對着卡拉辛姆說道。

    他的這番話讓這張桌邊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說真的，此時的莉亞的確是更像布爾凱索的女兒！

    莉亞的身軀之中流淌着雄鹿部落的血脈。

    而且莉亞成長的路上，布爾凱索陪伴的時光也的確是比艾丹更多。

    大概也就只比迪卡德凱恩要少一些而已。

    “你可能會很後悔的，格魯查克。”

    布爾凱索說着直接笑了出來。

    他瞭解卡拉辛姆。

    如果說布爾凱索之前揹包之中的食物就只有黑麪包這一種。

    那卡拉辛姆的揹包之中的食物就只有炒熟的米飯……

    還是顆粒鮮明的那種。

    雖然味道比起黑麪包來說要好一些。

    但事實上因爲放的時間太久的緣故，和炒麪粉倒是更加相似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