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 無限的落幕（後續還有）

    在黑暗靈魂石之中，佐敦庫勒和夢神正看着眼前的無限。

    那種眼神還是挺單純的，滿滿的都是欣賞。

    無限的意志雖然和她曾經掌握的那些權柄與力量分離了，但是那誕生於其中的靈魂帶着那數之不盡的規則的痕跡。

    那種感覺充滿了美感，尤其是對於佐敦庫勒和化名“梅林”很長時間的夢神來說，世上可能不會存在比無限的靈魂更加瑰麗的東西了。

    雖然無限的力量和權柄已經全部成爲了布爾凱索的所有物，雖然這個靈魂現在依然存在着，還美麗的不可方物，但是她的狀態算不上好。

    或者說十分的虛弱！

    “無限？或許我更願意用‘女士’來稱呼你。”

    佐敦庫勒臉上帶着笑意，他的笑容看上去和拉斯瑪幾乎沒有區別。

    或許這些走上了用知識強大自我道路的奈非天都會長成這個樣子？

    慘白的皮膚和光頭？

    “看上去這位強大的存在現在還沒有掌握破壞的力量？不然的話我應該不會留存這份意識。”

    無限虛弱的睜開了雙眼，看着面前的佐敦庫勒。

    她對自己那具擁有力量和規則的身體十分的瞭解，她也很確定在之前的戰鬥之中，她已經什麼都沒有剩下了。

    但是現在依然能夠保留思維的狀態也立刻讓她明白了自己正在遭受的一切。

    “當然，破壞對於你們來說只是一種尋常的力量而已，但是對於我們來說破壞代表的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玩意。

    不過你距離自己的終點已經不再遙遠了，尤其是那個傢伙快要出現在這裏的此時。”

    佐敦庫勒彬彬有禮的說着，手中的卡奈魔盒開始散發着微弱的光輝。

    一邊的夢神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對於無限的到來沒有什麼看法。

    他當然不會像是此時表現的那麼平靜，無限可是覆滅了他世界的兇手！還是其中起到最大作用的那一個！

    只是此時的他和無限直接好像沒有什麼區別，非要說的話，他們的存在與否都取決於那個帶着壞笑的混球！

    佐敦庫勒！

    “雖然我不介意向你闡述一下我們是怎麼看到破壞這份強大力量的，但是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要是繼續待下去，這個全心的世界很可能也會出現一些麻煩。

    即便布爾凱索已經不需要畏懼什麼東西了，但麻煩還是少一點的好。”

    佐敦庫勒像是打招呼一樣說着，手中的卡奈魔盒開始不斷的煥發出強大的光芒。

    那裏面所捕捉到來的時間的意志在這個時候被釋放了出來。

    這樣的做法在夢神的眼中十分的危險，尤其是在知道逆轉布爾凱索的時間會帶來什麼後果之後。

    他根本不能接受在這個地方直接遭遇那位無可阻攔的烏迪西安！

    “你在做什麼！”

    夢神緊張的喊着，甚至能夠從他的身上看到一陣陣的冷汗。

    或許經歷了這種感覺之後，他會覺得自己還是活着的，但夢神寧可不要這種體驗。

    “釋放一個能夠被當做燃料的傢伙，不然我又憑什麼把無限女士的意志碾磨成粉末呢？

    別那麼緊張，卡奈魔盒能夠觸及的力量層面可不僅僅是卡奈的那個程度而已。”

    佐敦庫勒笑嘻嘻的說着，但他顯然沒有詳細講述關於這個魔盒過往的意思。

    夢神陰沉着臉，他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看着佐敦庫勒做想要做的事情，至於阻止？夢神沒有這個能力，也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這個男人的目的不是成爲神？”

    無限好像已經明白了什麼，帶着些奇怪的笑意說着，甚至對那個正在朝着她走來的人影一點都不關注。

    成爲像是她一樣的神其實一點都不難，即便力量上存在強弱的差異，但是達成這種本質的過程真的不能說是多麼的困難。

    就好像那個被輕易碾碎的多瑪姆一樣，將自己的一切和規則本身合二爲一就成了。

    只要能夠讓這個規則的掌控者的意志消亡，然後就能取而代之。

    聽上去很簡單，事實上做起來也不困難。

    “哈，不管是砍碎你身體的那個還是即將要出現的那個，他們從來都不想成爲神，這也是我願意爲他們做這些髒活累活的原因。

    屹立於神魔之上的存在怎麼能夠是一個新神呢？他只會是一個人，最多能夠活的久一點而已。

    也許他能夠探尋到奈非天生命的盡頭？”

    佐敦庫勒依然笑着，這個時候無限能夠問出這樣的問題多少讓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刮目相看。

    佐敦庫勒見過了太多的敗者，他們大多數都會心存怨恨。

    當然，這也沒有什麼好指摘的地方，但是充滿悔恨的敗者難道重來一次就能夠得到錯過的那份勝利了？

    顯然不會，生命就是因爲不可扭轉才顯得珍貴，這種事情佐敦庫勒向來是這樣看待的。

    或許他會和神祕博士之間更有共同語言？

    “現在，準備逝去吧，無限女士。如果我們能夠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識的話，或許能夠共同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

    佐敦庫勒稍微彎腰致意，而無限則是像她被布爾凱索擊殺的那一刻一樣張開了手臂。

    然後讓那呆愣的屬於時間的意志涌入了她的身體之中！

    兩個意志的相互磨滅開始了！

    “我知道了，你眼中的我大概也就是這樣的存在吧？只不過要是我的運氣好一點的話，就能夠保持自我的意志更長的時間而已。

    所以我也是這樣的燃料？等到你需要‘取暖’的時候，我也只能消亡。”

    夢神帶着苦笑說着。

    事已至此，悔恨沒有絲毫的作用。

    雖然說一切的開端不能全部歸咎於他，但是與這個世界的通路是他打開的，而復仇這個想法也出自他的意志。

    那麼就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了。

    承擔自己導致的後果本身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世間真理。

    “那得看你的運氣是不是足夠的好了。”

    佐敦庫勒此時也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只是單純的笑了笑。

    就好像無限坦然的接受的失敗和消亡一樣，要是有那麼一天需要佐敦庫勒去承受這樣的一個後果，那他也只會帶着笑容消逝。

    ……

    燃燒地獄之中，巴爾看着眼前的那些傢伙嘴角扯了扯。

    這種對峙持續了一段時間了，但是兩方都沒有發起像樣的攻擊。

    甚至就連野蠻人戰鬥的時候一貫伴隨着的叫罵聲都沒有出現，或許拖延時間就是他們的打算？

    巴爾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踏足燃燒地獄對於奈非天來說本身就是一件需要付出代價的事情，只是站在這裏什麼都不做，就是單純的看着巴爾？

    沒有人能夠長時間的注視巴爾而不受到影響。

    那種視線一點點的在巴爾身邊崩碎的感覺絕對不好受，而且燃燒地獄灼熱的地面已經算得上是一種折磨了。

    “你們打算幹什麼？或者說從喬瑞茲那個混蛋一開始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就是你們的什麼陰謀？”

    巴爾隨口問着，甚至沒有打算得到一個像樣的答覆。

    對面的那些傢伙想要殺死他不是沒可能，只是沒意義。

    這個時候野蠻人手中不會再擁有另外一塊黑暗靈魂石了，這樣做是划不來的。

    或許那個卡奈魔盒能夠做到這種事情，但是卡奈魔盒只會出現在佐敦庫勒那個法師的手中，這一點巴爾十分的確定。

    不管卡奈魔盒出現在了什麼地方，佐敦庫勒都會在附近的。

    也許還會伴隨着初代布爾凱索的一些痕跡？

    “陰謀，當然是陰謀。即便這樣做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好處，但是讓你們沒有辦法變強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卡努克喊着，臉上帶着輕蔑。

    他的身體不斷的在燃燒地獄的地面上跳躍着，像是在做着衝鋒之前的熱身運動。

    但是這個“熱身運動”持續的時間有點太長了些，甚至卡努克交替踩在地面上的雙腳都開始生出了水泡。

    燃燒地獄的“燃燒”向來都是形容詞，這裏的魔火即便不如那些爆炸的熔火恐怖，但持續下去的話一樣足以置人於死地。

    “呆在這裏會逐漸衰弱的人又不是我，你們願意拖延時間的話也隨你們。

    但是一個個的都給我保持安靜！”

    巴爾這樣說着，臉上面無表情。

    一個地獄魔王和一個小隊的野蠻人達成了詭異的平衡。

    巴爾不打算繼續耗費自己的精力在這個上邊了，他正在努力的從自己的大腦之中將整個事件中的一切串聯起來，試圖找到野蠻人這種一場表現的原因。

    即便把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之中的全部存在都算上，巴爾也可能是唯一一個希望烏迪西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

    或許他曾經那個睿智而強大的兄長也有相似的想法，但是從做法上來看，墨菲斯托可能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選擇放棄了。

    把自己變成智障難道還能有什麼深遠的算計嗎？

    除非莉莉絲這個知識化身的名字不叫莉莉絲，叫墨菲斯托才有可能。

    但是墨菲斯托會選擇用自己的意志和伊納瑞斯歡好一下，然後親自生孩子？還不止生了一個？

    這個想法可能比迪亞波羅站在面前更能讓巴爾感覺到恐懼的滋味。

    想到這裏，巴爾有些頭疼。

    他發現自己好不容易消磨掉的那些人性隨着思考的深入又回來了。

    摒棄人性這種事情真的沒有那麼容易，巴爾累了。

    在邊上的蕾蔻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那個笑容之中還帶着些對惡魔的嘲諷與對喬瑞茲的怒意。

    “你這個混蛋，你當時消逝在我的手中才是最好的結局！”

    蕾蔻生硬的說着。

    喬瑞茲聞言只能點點頭。

    “不是這樣的，沒有誰的死亡是最好的結局。即便是有，那也不該是喬瑞茲！”

    蕾柯和蕾蔻針鋒相對。

    喬瑞茲聞言又點了點頭。

    他只剩下脊椎骨的脊柱發出了摩擦的動靜，聽上去有點像是李奧瑞克要來一個黑王進軍前的準備動作一樣。

    “我就說我怎麼都想不起來你的幼年時期，我一直以爲那是因爲巴爾造成的傷害而讓我失去的記憶碎片導致的！

    甚至因爲你身上那種和我十分相似的氣息我真的把你當做了自己的後裔對待！

    而你就是我失去的那一部分我？”

    蕾蔻此時表現的有那麼一點點像是個潑婦，被夾在中間的喬瑞茲想要點點頭，但是卻在卡努克充滿了怒火的眼神之中頓住了。

    卡努克的那個眼神帶着的恨意可比蕾蔻眼神之中的濃烈太多了。

    蕾蔻對喬瑞茲的恨來自於他對布爾凱索根基的損傷，而卡努克雖然一樣爲此而怨恨喬瑞茲，但這份恨意之中可能還有着“得到了蕾蔻愛的辛運兒”這種評價。

    但是當蕾蔻的眼神轉向卡努克的時候，卡努克的身上關於這部分恨意的東西又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卡努克在蕾蔻的眼中只是單純的因爲喬瑞茲的所作所爲而憎恨對方而已，或者蕾蔻也清楚，但是卻不好說破這種事情。

    接受別人的愛真的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愛這種存在本身就不是付出和收穫對等的。愛更不是能夠被施捨的東西！

    “我對你的感情和一個你的後裔沒有區別！蕾蔻！我是真的把你當做祖先，並因爲你的存在而自豪的！

    我爲自己身體之中公牛部落的血液而榮耀！”

    蕾柯的話像是在辯解，又像是要把自己和蕾蔻徹底的分割開來。

    或許對於她們兩個來說，現在誰也不希望重新合二爲一了。

    喬瑞茲想要苦笑，但是只剩下骨頭的下顎骨只能張開一下，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表情。

    或許阻止了蕾蔻變得完整的從來都不是巴爾，而是蕾蔻和蕾柯彼此？

    要真是這個緣故的話，那喬瑞茲一開始的做法就是錯誤的。

    但這不代表就沒有巴爾的問題！

    當時要不是巴爾在對蕾蔻的靈魂動了手腳，那麼也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喬瑞茲不打算甩掉就該是自己的鍋，但是巴爾也絕對不是一個局外人！

    喬瑞茲的視線轉向了巴爾，他也和卡努克一樣有些躍躍欲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