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 厄茲爾的抉擇

    “住手！凡人！”

    厄茲爾的口中第一次說出完整的話，充滿了憤怒的腔調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的驚愕。

    那種發自靈魂的灼熱感讓大多數人都停了下來。

    但即便是大多數人都停手了，但是總有人不會這樣做。

    在戰鬥之中聽取敵人的話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件正確的事情，但這是類似於強制冷靜的手段。

    此時也不是勝負已定，勝券在握的人可以拿一點點時間來聽擺着的控訴。

    二代霹靂火約翰尼，他對於高溫的適應性讓他幾乎沒有猶豫的再一次的發起了攻擊！

    厄茲爾的手段對於他來講和一次靈魂衝擊別無二致，在小年輕的“火爆”脾氣面前，那就是戰鬥的訊號！

    約翰尼身上的火焰不斷的燃燒着，幾乎是一個瞬間的功夫就逼近了太陽表面的溫度。

    這樣的溫度之下，就連他身邊一同戰鬥的夥伴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託尼身上的“軍刀”戰衣表面甚至出現了一點點融化的跡象！

    緊接着就在沒有任何指令的情況下開始了“升級”！

    託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作爲能量源的寶石已經開始超量供給這份能源了。

    託尼有些慌亂！

    因爲他早就對戰衣的“升級”功能作出了限制！

    “賈維斯！你幹了什麼！？”

    託尼驚愕的喊着，能夠影響到他戰衣的存在當然有不少。

    只是那是在物理層面上的影響，而這種需要下達指令才會發生的變化，現在的託尼只能想到賈維斯這個智能管家！

    那個能夠被託尼信任的傢伙！

    “先生，您的戰衣在這種溫度下會極速的損耗，升級是必然的選擇！”

    賈維斯的聲音有點古怪，其中蘊含着屬於人類的“情感”！

    這不是那種模仿出來的情感表現，而是真正有着情感波動的對話！

    “你還是賈維斯是吧?”

    託尼像是被困在了棺材之中一樣，全身上下除了腦袋能夠在鐵殼子裏邊有限的挪動一下，其他的動作都受到了限制。

    不安的情緒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當然，先生。”

    賈維斯這樣說着，託尼的臉色也隨着這個回答徹底陰沉了下來。

    只能管家或許能夠做到“聊天”，但是那不過是在網絡上搜索面對“問題”能夠作出的“回答”而已。

    託尼很確定，“當然”這種回答不該出現在“賈維斯”的資料庫之中！

    那顆聰明過人的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

    思來想去，託尼只能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被他當做了研究材料的賽博人！

    賽博人的誕生可不是機械生命，他們本就是活生生的人類！

    只是遏制了情感等等無益於種族延續的東西——通過科技的手段。

    那麼現在取代了“賈維斯”的這個意志，會不會是一個賽博人的意志？

    雖然現在的託尼對自己的金屬戰衣十分忌憚，但是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軍刀”戰衣被設計成了便攜的那種之後，託尼即便是想要擺脫這件戰衣，也需要一些外力的幫助。

    而且那還得是物理層面上的幫助！

    面對着這樣的局面，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表現的毫無波瀾！

    即便他也清楚如果“賈維斯”真的背叛了他，這種僞裝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因爲他身體的一切指標都在監控之中，原本這是出於安全的考量，而現在託尼只能寄希望於這種安全措施能夠發生故障！

    隨着戰衣的升級，來自約翰尼身上的高溫一點點的被戰衣所隔絕開了。

    此時約翰尼終於對厄茲爾發起了衝擊，巨大的體型差距讓他的衝鋒總有一種“悲壯”的感覺。

    一隻一樣燃燒着的手在眨眼之間就扼住了這個自以爲是的青年的咽喉！

    厄茲爾一把將約翰尼拉到了眼前，雙眼之中熊熊的火光似乎要燒燬對方的靈魂一樣！

    審判之眼？

    這種技能可不是惡靈騎士的專利。

    那不過是以靈魂的鏈接將一個人的靈魂呈現在了一個偏執的天使面前，再有那個天使來決定是否有罪。

    不巧的是，厄茲爾正是一個天使！

    而且更是一個偏執的天使！

    他的口中能夠說出“凡人”這個帶有高高在上氣息的詞彙已經是他最大的剋制了！

    “我說，住手！”

    厄茲爾的口中慢慢的說着，周圍的戰士們剛剛才停在了原地，現在就不得不做好衝鋒的準備。

    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對於人類來說都是“外人”。

    紅坦克低下了自己的腦袋，身體前傾着直接對厄茲爾發起了衝鋒！

    在之前的戰鬥之中，他發現如果只是在身體力量上的較量，他並沒有比眼前的大家夥弱上多少。

    但是他絕對那種逐漸強烈的烈焰沒有多少抵抗的能力。

    賽託拉克的饋贈包含了對靈魂的保護，但是卻面對着“燃燒”這個規則的化身，沒有多少效果。

    在紅坦克巴基發起衝鋒的那一刻，厄茲爾原本商談一下的打算徹底破滅了！

    沒有耐心的天使奪回身體的控制權之後，這些傢伙已經不在具備和他站在同一層面上戰鬥的資格了！

    約翰尼的靈魂直接開始了燃燒！

    那種火光甚至掩蓋了他身體表面的高溫！

    “住手！”

    巴基大吼着，身體終於接近了厄茲爾！

    光亮的腦門像是破城錘一樣搗在了厄茲爾的胸口上！

    面對着兩個熱量源，巴基的頭髮幾乎是一瞬間就化作了飛灰，皮膚也在轉眼之間變得赤紅！

    深紅主宰的力量徹底的顯現在了巴基的身上，爲了在燃燒天使的面前保住這個被寄予了一點任務的玩具！

    賽託拉克的意志並沒有關注着這個玩具，只是一道靈魂的保護而已。

    “碰！”

    撞擊聲響起，厄茲爾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並沒有後退！

    飽經戰火的戰士能夠很好的利用身體上的一切來減少遭受攻擊帶來的後果。

    這樣的晃動已經足夠了！

    “所以，人類的本性之中有着惡魔的不可理喻！”

    厄茲爾被點燃了！

    失去了冷靜。

    或者說他的冷靜從來都沒有降臨在人類的身上。

    “但是人類的本性之中還有着天使的一部分，那麼你知道是天使哪一部分嗎？”

    一聲洪亮的詢問！

    一柄鋒利的重刃！

    一個，像是炮彈一樣從天而降的身影！

    還有，讓厄茲爾的意志忽然回神的氣息！

    桑婭！

    沒有回到聖山上的桑婭！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桑婭的聲音伴隨着她落地的劈砍一同來到了厄茲爾的身上！

    桑婭的確還不是拿出了全部力量包括權柄的大天使的對手，但是厄茲爾？

    那正好處在桑婭的能力範圍之內！

    燃燒？

    那對於野蠻人有什麼用？

    點燃野蠻人的怒火？

    還是燒燬野蠻人的身軀？

    桑婭在落地的一瞬間就已經展現出了狂暴者之怒的姿態！

    全身上下都已經化作了不可撼動的生命本身！

    奈非天的身上到底從天使那裏得到了什麼？

    “善良”和“正義”？

    開玩笑，天使們的正義不是人類的正義，天使們的善良也代表不了人類的善良！

    至少從厄茲爾的身上只能看到對人類的蔑視，沒有一點點的慈悲！

    所以桑婭說不出人類之中天使的一面是什麼，厄茲爾也沒法將“善良”和“正義”在這個時候說出口來！

    這個時候這樣說不會得到人類的尊重，只會讓天使之名被掛上虛僞的標籤。

    或許天使是有點虛僞，但這是不能宣之於口的東西。

    奈非天和天使之間的一點小小的默契。

    “你們至少從我的身上學會了縱火！”

    厄茲爾說話的時候，口中噴吐出來了幾顆火星。

    說着話，他扼住約翰尼的手臂伴隨着約翰尼的身體一同落在了地上，將地面上的瀝青直接融化成了一灘液體。

    從失去胳膊的傷口之中，沒有血液流淌。

    也沒有“燃燒”的本質化作的火蛇。

    滅霸他們對厄茲爾的改造還是很徹底的。

    “我只是剛纔感受到你的氣息，但是現場的痕跡可不是在那個時間點製造出來了。

    厄茲爾，你遭遇了什麼？”

    桑婭將雙刀抗在了肩膀上，一頭白色的亂髮隨風飛舞着。

    強壯的肌肉之中蘊含着她那強大的力量。

    現在的現場變成了桑婭和厄茲爾的對峙。

    情況不一樣了。

    桑婭有着讓厄茲爾留下遺言的力量，自然不介意花費一點時間來讓對方說說話。

    “哼！惡魔的孩子！”

    厄茲爾從嘴裏擠出了這麼幾個字，然後迎向了桑婭那種無所謂的目光！

    桑婭用下巴指了指厄茲爾，示意對方繼續。

    這樣的話可沒法讓桑婭覺得有必要作出迴應。

    厄茲爾口中傳出了一連串含糊不清的聲音，掉落在地上的那條手臂化作了一團火焰直接飛回了自己的身上。

    “桑婭，馬薩伊爾即將到來！你們的終結之日不會遙遠！”

    厄茲爾清晰的傳遞着威脅的話。

    雖然他想過要藉助奈非天的力量去探索一下高階天堂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傳遞出那樣悲壯的氣息。

    但是厄茲爾還是沒有對“惡魔的孩子”作出妥協。

    偏執的天使，似乎有點值得欽佩，但是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準備好去死了？”

    桑婭說着將雙刀從肩膀上拿了下來，刀尖拖在地上。

    臉上漏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因普銳斯和奧莉爾是不同的，泰瑞爾也是不同的。

    這是奈非天們對大天使作出的評價。

    幾位大天使之中，好像除了這三位，都對於“人類”帶着一些毀滅的傾向，區別不過是多與少而已。

    希望和勇氣等待着人類在絕望之中面對恐懼。

    他們想要知道人類到底是希望和勇氣的眷顧着，還是毫無價值的失敗者。

    只有正義一視同仁——按照泰瑞爾自己的標準。

    除了這三個大天使需要特殊的對待之外，其他能夠叫出名字的傢伙都不是什麼好鳥！

    “如果可以，讓我的靈魂徹底消亡！”

    厄茲爾這樣說這，言辭懇切！

    這算是他的真心話！

    當然，他不會不做反抗就被砍死。

    他還是很在意之前高階天堂上所發生的事情，那會是一個燃燒天使沒有機會知曉的祕密。

    “我以爲你會期盼着回到高階天堂，然後和你的兄弟姐妹們敘敘舊。衣卒爾已經回到高階天堂了。”

    桑婭這樣說着，然後示意朗姆洛用他的藥瓶救治一下約翰尼。

    雖然約翰尼傷的挺重的，靈魂之火和身體之中的火焰都融爲一體了，正在燃燒着生命力。

    好在那還是能夠救回來的範疇。

    朗姆洛撇了撇嘴，他不是很情願去幫助約翰尼，因爲約翰尼在登場的短短時間裏就吸引到了在場衆人的幾分敵意。

    “是嗎？”

    厄茲爾這樣說着，一陣陣的火焰從肩膀的斷口之中伸了出來，化作了一條手臂的樣子。

    那巨大的噴火器被他高高舉起，然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那件武器外邊經過了改造的全部零件都隨着這一下散落了一地！

    這件屬於燃燒天使的武器終於展現出了原本的模樣！

    厄茲爾有些漫不經心的又把自己的武器撿了起來，然後用那條火焰化作的手對着桑婭招了招，就像是在招呼一條狗一樣。

    桑婭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了幾根猙獰的青筋！

    “你就不能用火焰燒掉那些多餘的東西？”

    桑婭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我不想用我的火焰去燒人間的垃圾！”

    厄茲爾這樣說着，雖然他知道自己對桑婭的挑釁和找死沒有區別。

    桑婭死死的看着厄茲爾，忽然笑了出來。

    “高階天堂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作出這樣的舉動來？燃燒天使，你一點都不會表演。

    雖然你死定了！”

    桑婭這樣說着，她雙腿已經彎曲了下來，隨時能夠起跳！

    怒火已經顯露在了身體表面，得到了希望幫助之後的那個領域隨時能夠張開！

    桑婭已經從厄茲爾的表現之中看出了問題，但是這並不妨礙桑婭打算直接砍死厄茲爾！

    至於高階天堂上發生的事情，那不是桑婭需要考慮的東西。

    她是繼承了夸爾凱克老將軍意志的野蠻人，她只需要對哈洛加斯聖山和不朽之王的軍隊負責而已！

    雖然她會在見到布爾凱索或者三先祖的時候說起這件事，但是現在桑婭只想弄死厄茲爾！

    按照厄茲爾自己所說的那樣，連帶着靈魂一同殺死！

    燃燒天使在奪魂者軍團清洗人間的時候，手底下可是佔滿了人類被焚燬之後的飛灰！

    血債只能用血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