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春兒髮廊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哲懿zy字數:2693更新時間:24/07/29 17:20:21
這個把千湖鎮攪得雞犬不寧的男人,又經歷了一輪大逃奔,雲蹤裏來,霧跡裏去,耍得那羣治安蠻子團團轉,舞刀弄槍,順着河道嚷着抓人,給打死!
他再次耍了王邦帥安在中湖村的眼線,趕在人集結之前,帶着從院子挖出來的那一袋東西,肆無忌憚地到了東湖村集貿市。
溼漉漉地看着往來的市場入口,沒有一個拿他正眼相看,大踏步走了進去。
蠻子們又一股腦地聚到安佑武的家裏,裏裏外外地搜。
發現一個被挖開的小坑,質疑院子裏還藏着東西,安二狗當即立斷,將院子挖得到處都是坑和溝。
他認爲安佑武的犯罪證據,就藏在這裏,藏在這些堅硬的泥巴之下。
囉唣了半天,一無所獲,衆人氣急敗壞。
王邦帥大手一揮,衆人湊了過來,盼着大隊長的態度,一個個慎重得不行,彷彿抓安佑武就近在咫尺了。
王邦帥歇了好一會,扯着邏輯,在努力跟上安佑武的腳步。
這半夜潛回家,挖出藏在院子的東西,應該是錢,以便他儘快跑路,沒有意外!
確定這傢伙窮途末路,此刻他連老婆和孩子都不要了。
於是他使喚一句,衆人撇了鋤頭,一個小時後聚集在集貿市,打算裏裏外外地收一遍網。
王邦帥篤定安佑武會跑路,如果他這個時候還在千湖鎮,那只可能在集貿市中。
便爭分奪秒,挨家挨戶地找,拿着安佑武的頭像,攪得民不聊生。
半天後,搜查小隊在一家金店裏逗留,據買賣黃金的老闆交代,在一個多小時之前,他確實是見到了照片上這一個,長得很像安佑武的男人。
這個人溼透了,一身鹹酸臭,像是剛打魚回來不久一樣,他用一塊碎金子換了1000多塊錢,然後就大步離開。
情報很快傳到了隊長王邦帥的耳中,這個小智囊團,瞬間就猜到安佑武在院子挖出來的那袋東西,是非常值錢的黃金,他現在就需要錢,需要盤纏跑路。
王邦帥喚幾個狗蹄子,把住去瀾州市路,問問載客的摩的佬,有沒有碰見安佑武。
另一邊,順着金店老板的線索,沿路盤問,安佑武最後一次消失的地方是進了一棟百貨大樓,不高,5層這樣,大幾千平方,集貿市新地標建築。
一會功夫,蠻子們像蒼蠅一樣撒得到處都是,找到販賣西裝的高檔櫃檯,問到了安佑武在這裏的消費記錄。
他買了一套名貴的西裝,並在二樓廁所裏找到一副行頭,安二狗信誓旦旦地自述,這就是安佑武脫下的衣服。
自從,追捕行動告一段落,人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安佑武似乎會道行,能千變萬化。
那麼此刻,安佑武又會躲去哪裏呢?
隊長王邦帥站在百貨大樓的窗前,看着不遠處小鳳姐飯店二樓在’哐哐當當’地裝修,仔細地琢磨:
換了一身乾淨的西裝,他會去哪裏呢?八成是躲到瀾州市,因爲在這個小地方,除了逢年過節娶老婆,沒有人會穿得這麼正經。
人還不甘心,因爲見識過安佑武的耐性手段,都是千湖鎮的倔種,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便使喚身後的狗蹄子們,繼續撒網,把住各個巷子,街道,裏裏外外地清查一遍,提防那個活閻王在暗地裏逞神通。
衆人吆喝一聲,風風火火地往外走,大有把安佑武幹趴的壯志。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之前。
一個小時之前,安佑武確實是拿了一塊碎金子來到金店販賣,兌了現金,也到了百貨大樓裏買了一套西裝,改頭換臉,再氣勢勃發地離開。
他拒絕了老闆娘的提議,爲因腿短,挑的最小號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卷一大圈褲腳,品起來非常尷尬,像唱大戲,騎竹馬一樣滑稽。
老闆娘提議可以修剪短,免費服務。
安佑武拒絕了需求,只是將褲腳往上卷了好幾卷,甩了錢,大步流星地離開。
輾轉幾條巷子後,來到寬敞的街面上,遠眺着一個不起眼的理髮店,上頭寫着‘春兒髮廊。’
‘春兒髮廊’,不錯,就是安二狗養在集貿市的小媳婦,曾經的老相好。
安二狗舉報安佑武殺人藏屍,趙象龍和王大福帶走了那袋泥土,一經鑑定立案,第二天來到千湖鎮尋找安二狗的時候,看見人摟着小媳婦春兒,在街上勾勾搭搭,一口一個寶貝地叫,這個‘春兒’就是此刻不遠處的‘春兒髮廊’了。
安二狗身上的臭毛病同大多男人一樣,圖新鮮,愛年輕,喜新厭舊。
自瀾州裏來的小鳳姐在此建立了根據地,洋餐廳,帶來了一羣姿色各異,更年輕和開放的小姐後,治安巡邏隊整日圍着小鳳姐飯店暈着頭轉,當然,這其中也離不開安二狗。
哪一個男人不吃腥?哪一只貓不愛魚?
久而久之,安二狗換了口味,吃膩了‘春兒’也就冷落了‘春兒’。
這一切都被安佑武看在眼裏,自村長‘糊塗桶’死了之後,他出現在集貿市就是爲了弄清這些人之間的關係。
春兒已經數不清多少日子,安二狗沒有來她這裏消遣了。
這髮廊本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勾當,僅憑春兒一米六不到的小個子,經營這一間不大不小的理髮店,手藝拙劣,怎麼養活自己呢?
別說會精打細算了,春兒自己都沒有想明白。
她曾幻想有安二狗,有這羣治安蠻子撐腰,當着他們的面穿少一點,甚至不穿,投其所好,跟着吃肉喝湯,攢些養老的本,也沒有計劃太遙遠的事。
眼下的情況不一樣了,她被冷落了,沒有了經濟來源。
安二狗自從小鳳姐飯店開張後,這個男人就像一夜暴富,怕被到處借錢一樣,突然改名換姓,遠走高飛。
他現在看着春兒,就像對方身上有艾滋一樣,一碰就疼,一想就怕。
春兒整日整日消愁,越發蔫,這個只會嬌噠,賭氣的小女人,她也無可奈何。
她水性幽柔,只會撒嬌,天性能整活,總是在最恰當的時候,讓愛在上面扶的男人欲罷不能。
春兒在這方面的勾搭和造作能力,不用看書,不用人教,女人堆裏絕對是妖柔的存在。
不像那羣治安蠻子的婆娘一樣幹個事總要講究點臊,要被子捂實,要憋聲憋氣,疊個豆腐許多講究。
在調情說愛的這一方面,春兒可就是天生的烹飪家了。
她擅長製作各種美味,不管是時間還是火候,總是讓每一個品嚐過她的人欲罷不能,這該死的小妖精,入口總是讓人忍不禁地要回味,還想要吃。
但是如今,這一種天然的優勢蕩然無存,她已經不是這個千湖鎮上那一個稀缺可口,總是被捧得高高地標着價格。
小鳳姐飯店裏的女人們,在抓住男人的心理和生理一點也不遜色於春兒。
以至於門庭若市的理髮廊,此刻頗有些落魄了。
她甚至落魄到要違背天性去做一個正經理髮的老闆娘。
落魄到需要鄰里街裏過來接濟一下她,看着人現在不如以前風光,八十塊錢加小皮筋還要一再討價,減到四五十爲止。
這個女人就像一盆曾鮮豔的花,突然被遺忘了,乾巴巴地衰敗,一天過得不如一天。
直到這一天,好不容易攬了活,推個平頭,老頭一把年紀實在無禮,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挑剔,吝嗇地給了5塊錢之後,要求還要摟着人親。
春兒忍無可忍,罵着把人打出去,鬧了個陣仗,滿大街突然鴉雀無聲,看着春兒拿着掃帚把人打出街來。
老頭的名聲很壞,也是浪蕩蹄子,年近70歲的人整日酗酒,一把年紀也沒娶個婆娘,討了一份在醫院門口值夜班的工作,整日喝得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