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傻大舅攔路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哲懿zy字數:2597更新時間:24/07/29 17:20:21
傻大舅淡定地說道,眼裏盡是真誠,他並沒有被安佑武欺壓住,小眼瞪着大眼。
扼住他脖子的這一雙手,安佑武臉色鐵青,只要再刺激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但傻子的眼中飽滿一股真摯,清澈得像水一樣,影響着活閻王有了人性,突然在琢磨傻大舅是聽從了誰的吩咐,特意來告訴他這個時候不能進村。
“晚上12點之後你才能回去,去家裏取你的東西。”
傻大舅讀透了安佑武的想法,將他的心思掏得明明白白,還有理有據地告訴他,只有今天晚上過了12點才能回家去。
這聽起來十分詭異!
安佑武擰下眉頭,有些犯糊塗,傻大舅竟能洞察他的想法,就連回家取東西,他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他到底…?
這個膽大心細的人精,迅速琢磨了一遍,毫不猶豫擡頭望向葫蘆廟,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麼。
他安佑武是手段多,心機深,不近人情亦不擇手段,養他的這片水土是有信仰的,同中湖村的百姓,對葫蘆廟敬業敬德,從來不搞違心。
那麼這傻大舅天缺的種,被固執地認爲能和神冥說話,他肯定聽到了什麼,想到這,安佑武豁然開朗,鬆了手。
便是這會功夫,那羣治安蠻子越來越近,動靜像一條蜿蜒水蛇,整齊的摩托車隊伍緩緩駛來,這片藏身的河岸隱隱在震盪。
顧不了那麼多了,心中裝了葫蘆廟,安佑武有了人性,將傻大舅推了回去,這地方蹲兩人必定暴露,並且糾纏了這一陣,影響了周圍蘆葦草的長勢和走向。
還有遠處在‘轟隆隆’靠近的摩托車隊伍,即將要開赴跟前了。
傻大舅被推了出去,他將倒下的蘆葦草扶正,支棱起來,手忙腳亂,這個時候跑也來不及了。
便揪着心,往草窩裏挪了挪,躺平下去,望着被蘆葦草遮擋的天空,數着心跳,聽着那一衆摩托車隊伍終於行駛到了河岸上,集體停了下來。
“突突突…”的機車聲響個不停,他們撞到了堵在土路中間的傻大舅,有模有樣地瞪着這羣惡煞精。
傻大舅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身子臃腫,髒兮兮,傲嬌地橫着馬路中間,一動也不動。
讓這羣來勢洶洶的大漢,瞅着不明白,這氣勢有嫌疑。
一大早無緣無故,並且攔了路,就在一衆人恰要進村的同時,這顯然不對口。
面對這麼多人也不悲亢,千湖鎮誰不知治安巡邏隊,這幾天誰敢搞頭?誰不知道他們在囉唣什麼!偏偏這東西邪門。
他就橫在路中間,挪個腳印都懶。
走在最前頭的隊長王邦帥,上下仔細着傻大舅,透過這身憨厚,這張倔到快掛上天的嘴,能察覺到安佑武就躲在他身後的哪個位置?
看着是很離奇,就是還沒看出點譜。
“你幹嘛的?幹嘛要堵在這裏?”王邦帥教唆着傻大舅。
人板着一張臉,生硬,被這麼一問也有態度,把腦袋倔得更高,頗有使命感保護中湖村的尊嚴和地位,進不進得我說了算。
我是攔路精,我是草頭神,我是中湖村不正常的守村人,你想咋滴?
守村人的地位僅次於這片水土的神袛,每個村都有特色,這羣蠻子也十分敬重,治安巡邏隊雖然惡,卻也不想計較。
“傻大舅,你在這裏幹嘛?快讓開。”安二狗湊上前來,嫌棄地看着人。
而後便在隊長王邦帥的面前嘀咕了一陣,詳細地講述了傻大舅的身份,以及他那個天生傻缺的性格。
王邦帥晃了眉頭,在聽到傻大舅是中湖村每天起得最早的人,負責給葫蘆廟點燈籠,下燈籠以及剪蠟花的人,他那精明的心思一下子就提上了腦門。
合計了一下,打算拿他消磨,測測傻大舅的反應,便開口道;
“最近中湖村很不太平,有人殺了人又不肯承認,我們是治安巡邏隊的,前來替中湖村抓壞人,今天早上你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進出入中湖村?”
王邦帥客氣地問道,傻大舅聽罷只是眨了眨眼皮,半晌沒有反應,磨洋工,一夥人又呆了半晌,沒有一個開口。
“你有沒有看到安佑武?”這一邊的安二狗急了,直截了當地問。
傻大舅抖了抖耳朵,根本不看安二狗,一直癡癡盯着王邦帥,不服也不說。
“走啦走啦,隊長,他傻子一個,別跟他浪費功夫,敢情安佑武此刻正在家裏摟着老婆囉唣,我們剛好堵上。”
安二狗催促道,毛手毛腳。
但是隊長王邦帥的心思,顯然沒眼前的安二狗單純好糊弄,他在仔細地觀察着傻大舅,反常就有妖,他的身上帶有兩邊河岸的蘆葦草籽。
這些蘆葦草籽帶着倒刺,掛滿了他的衣服,也就說了傻大舅剛纔應該在河岸摸爬滾打過。
王邦帥就勢朝一邊河岸望過去,他矮矬不高,屁股又橫胯在座位,視野有限,觀望河岸下的蘆葦草,確實是瞧出了一點端倪。
同是生活在這一片水米鄉長大的人,千湖鎮的漁民對於這片河水流域,任何一處作物,雜草,它的擺作都有理解,經驗在告訴他裏面躲有什麼東西,藏起來了。
當即,王邦帥熄了火,衆人一瞧這架勢來了精神,便見他們踢了支架,翻身下了摩托,就着眼前這片蘆葦河岸,仔仔細細地斟酌起來。
竟突然有了動靜!
傻大舅搭在後背的兩隻田雞睡飽了,蹬腿落地,‘哇哇’地叫,竄進撥亂的蘆葦中,唆一下溜進去,拼命鑽,再不走就要被熬成一鍋稀粥。
王邦帥被推了一把,突如其來,便看着傻大舅縱身一躍,飛了出去,他要逮兩隻泥物,推平了一片蘆葦地,硬是壓着安佑武在身下,襠部磨着他的腦袋,一頭栽進水裏,脖子連着下半身露在河岸上,兩隻手拼命地往水裏面撓啊撓。
這幕滑稽逗樂了蠻子們,簡直樂開懷。
抓野物是這羣人的消遣,祖輩刻下的基因,他們樂衷的勞作。
而壓在傻大舅身下的安佑武,何嘗不像那兩隻被嚇到了的田雞,無緣無故的衝撞,愣是一動也不敢動。
傻大舅在掙扎起身,屁股扭得厲害,他磕一嘴河泥,姿勢不對,使不上勁,襠部在不停地蹭着安佑武的臉。
就連疑心重的王邦帥也是遲遲地笑了出來,傻缺天真惹人愛,誰都稀罕沒心眼的人。
這是千湖鎮的淳樸,這些後代子孫。衆人惱了一天一夜的情緒,被眼前的滑稽惹得合不攏嘴。
王邦帥沒眷顧了,田雞是從傻大舅的手裏走脫的,那麼這片不尋常的岸草,估計是傻大舅下去抓田雞的時候弄糟的。
而身邊的安二狗一個勁調侃傻大舅,讒媚這羣酒肉兄弟,說一些傻大舅以前幹出來的稀缺事。
有人是這樣消遣過傻大舅,讓傻大舅脫了褲子,在小象上綁根繩子,下面吊了一塊磚頭,只要傻大舅肯做,並走一圈,就給他東西吃。
結果這傻小子真的是在下面掛了一塊磚頭,愣是繞着村子走了一圈,上80的婆子都笑得合不攏嘴。
糊塗桶還活着的時候,見到兒子腫脹的根,差點沒挺過去,忙帶着傻大舅去看了村土醫,抓了幾袋爛草藥糊了半年才緩過來。
當時的糊塗桶在詛咒那一家人,這輩子不得好死,生孩子沒鳥沒眼。
如此如此,那樣那樣…情趣一籮筐。
安二狗逗得衆人捧腹大笑,氣氛好愉悅。
於是衆人幹呆了一陣也走了,不再對這蹊蹺的意外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