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趙金鳳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哲懿zy字數:2713更新時間:24/07/29 17:20:21
這一邊,瀾州市公安局。
在起獲了足夠的證據,證明彪子李的死並不是交通意外,趙象龍和王大福又知道了另外一回事。
那就是和彪子李運來那輛撞毀的摩托車,深度鑑定後,又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強有力的證據。
可以拍板了,彪子李的死是人爲故意的,爲什麼,導致彪子李身死的主要原因,是摩托車用100邁的速度從高處衝下,車毀人亡。
那爲什麼彪子李不選擇剎車,控制速度,從而避開這場意外呢?
答案就在王大福和趙象龍的手中,這一份分量足夠的鑑定報告。
造成彪子李死的原因,是這輛摩托車在鄉間道路上超速,而他不能做出反應是因爲摩托車的剎車檔不見了,扭油門的制動被動了手腳,不能回速度,導致他身不由己。
這個關鍵物證在王大福的眼中,幾乎已經是揭開了整個作案的過程,有人蓄謀害了彪子李,至於會是誰,動機?暫且不好說。
安二狗口口聲聲說安佑武有罪,因爲在祠堂彪子李對他拳打腳踢,這個假設是合理。
但同時,彪子李體內檢測出的東西,吸毒指了另外一個方向,千湖鎮東湖村集貿市這羣治安巡邏隊有問題。
只要跟毒品沾上的人,是沒有任何信仰和人品的。
這夥人會怎麼火拼,會怎麼殺人,有什麼恩怨,巧立名目,然後小心翼翼包裝,嫁禍出去。
這個時候人性最大的弊端,最陰暗的那一面就完全暴露出來了,一個吸毒的人,他可以僞裝成任何樣子。
目前瀾州市正處於掃毒最苛刻的時候,處心積慮要找出流竄的源頭,那些地下組織。
千絲萬縷的證據指向這個犯罪團伙盤根錯節,那麼彪子李體內查出來的涉毒,幾乎可以肯定是從瀾州市流過去的。
這個案件就像機關一樣,突然打開了另一扇門,是不是可以從千湖鎮突破了,一路查回瀾州市?
瞬間又成了趙象龍和王大福不謀而合的看法。
二人合計了很久,已是下午黃昏,又馬不停蹄往千湖鎮這一邊趕。
要找到售賣這個小靈通電話的商鋪,然後把安佑武的和安二狗的照片辨認仔細,先給案件交代個底。
從而先傳喚安佑武,在傳喚治安巡邏隊,全部尿檢過一遍,查出毒品流入的源頭,讓市緝毒科銜接跟進,順着這條線索突破。
趙象龍開着車,王大福在副駕咬着筆蓋,琢磨着手上的檔案,在圈圈勾勾。
想象着安佑武,安二狗,治安巡邏隊,彪子李之間的羈絆,關於目前收集到的證詞,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兇手,誰在跟毒品接觸,安二狗有沒有撒謊,嫁禍的嫌疑?
這一邊。
千湖鎮集貿市。
一直拿不到營業執照的小洋樓飯店,掛着招牌,寫着‘小鳳姐飯店’。
因爲治安巡邏隊和新任鎮長的小兒子符天一利益不合,前者佔着盤踞在千湖鎮多年,渾身是刺。
後者佔着老爹是委任的新鎮長,權勢滔天,雙方就着優勢,手段和資格,佔着這個熱鬧的集貿市,都想舉大旗佔地盤,整日明爭暗鬥。
二樓之中,安佑武被打得死去活來,奄奄一息地擱在牆邊的角落,渾身是血。
安二狗又把人打了一頓,口口聲聲地質罵安佑武;
“到底彪子李他媽的是怎麼死的?你是怎麼害死彪子李的!”
情急之下又踹了幾腳,拿安佑武磨着脾氣。
他奄奄一息地睜開眼,看着邊上坐成一排的人在吞雲吐霧,醉生夢死,迷離地夾雜着許多不堪的畫面。
小姐們坐在漢子腿上的鏡頭,光不溜秋,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痛苦,扶着脖子在那裏大喊大叫。
這裏嫣然是一個犯罪的集中地,罪惡萌芽的地方。
安佑武看向一邊高高在上的治安隊長王邦帥,人威武挺拔,正跟趴在身上的姐妹較着勁,等着誰先開口說不行。
“想要嘗一口嗎?這雷子比你家婆娘怎麼樣?”打疼手的安二狗,注意到安佑武的眼神,直勾勾地看住小姐白嫩的背,潤得沒有一塊瑕疵。
男人嘛,說到底都是下半身動物,誰能擋得了這種犯精蟲的事,一副吃定了安佑武的姿態。
安二狗高高在上,喊過來一個姐妹,光條條,人有些靦腆,矜持地插着手,攔住上半身,爲難地站在安佑武面前。
“手拿開!”安二狗罵一句,扯了她手,晃着兩個沉甸甸在安佑武的面前,饞着他。
轉而又笑嘻嘻地蹲下,揪起安佑武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臉,繼續調侃道;
“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殺彪子李的,說了,她就是你的,你想怎麼樣都行,這不比你家婆娘香嗎,家花什麼時候豔過野花。”
安二狗手一搭,女人乖乖地蹲了下來,晃着雷子,要讓安佑武看得更清楚,認定他也好這一口色。
卻不料安佑武一口帶血的唾沫噴盡了安二狗一臉,順帶一腳踹得一邊的小姐妹,連翻三個跟頭。
安佑武這一腳有幾個意思,對待妻子林芳,他是真動了心,別看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會袒護自己熱愛的東西,偏執到底。
此外,已經見識過外面的世界,並且在瀾州市有過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往,他安佑武的格局遠要比眼前的安二狗高出很多個檔次。
打在他身上的蒜頭算不算傷害?在安佑武看來,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爲了達到目的,這點皮肉傷算不得什麼。
但是用一個妓女來侮辱他的風度,連帶着妻子林芳,安佑武此刻恨不得手上有把刀,送送安二狗去見彪子李。
“你他媽的...”這口唾沫突如其來,讓安二狗嘗了腥,瞬間火冒三丈,正擡起要來一腳,後面的隊長王邦帥喊了一聲;“住手。”
緊接着聽到敲門聲,打手上前看了貓眼,樓下負責經營的老闆娘鳳姐堵在門口。
門開了,小弟露着一口黃牙,開始對着鳳姐上下其手。
“管好你那東西。”老闆娘鳳姐一把掐開了人,嫌棄他不害臊,露着豆芽丁丁,逞威風,跟條狗一樣。
她看了一眼地上被打得半死的安佑武,心裏有些惆悵,惦記着是自己造孽了不好,把人引進來才招了老罪,花容失色地看着,憐憫之心炸裂。
她本質的爲人,只是想來千湖鎮乾點灰色產業,撈點收入,巴結這些地頭蛇,治安巡邏隊,但是她沒想過要鬧出人命啊。
這不一聽到彪子李摔死了,隱隱總感覺這地方將要發生什麼大事,她可不希望投資在這裏的錢打了水漂,搞不好連帶去蹲局子都有可能。
“我說大哥呀,別把人打死在這裏啊,我這買賣...”
她急得揪着手帕,愁眉苦臉地看着遠處高高在上的王邦帥。
“你們這鬧的,樓下做飯的都要隔三差五往樓梯口望一陣,我這生意還怎麼做?”鳳姐大吐苦水,惆悵得不行。
王邦帥風度地點了點頭,安二狗這才收斂了。
“看什麼看,天天幹都不滿足,去提盆熱水上來。”
鳳姐罵着身前的小姐妹,後者夾着尾巴,把睡袍一披,趕緊溜了出去。
鳳姐先把安佑武扶了起來,靠在牆邊上坐着,心疼人被打成這幅模樣,打顫着要怎麼下手,先抽幾張紙把他眼眶擦乾淨了,把眼球子露出來。
她是愛財,但是絕對不會去殺人放火,在這個身高馬大,體態雍滿的女人心中,藏着對這個世間萬物一種特別的憐憫,雖遊走在犯罪邊緣,卻始終保持情義,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靠自己的女人。
可以幹些灰色勾當,但是絕對不能殺人放火。
遂心疼地看着安佑武被打成這樣,腫成一個豬頭。
‘過分,實在是過分!’她看着人,愁眉苦臉,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