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彪子李死得很慘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哲懿zy字數:2971更新時間:24/07/29 17:20:21
黑夜裏響起了‘唰唰’敲火聲,冒着昏紅的火星苗子,人站在高處往下眺,等了半天後驅車離開了。
第二天。
鎮派出所一大早接到報案,嚷嚷得厲害,在東湖村往礦區新建的土路下,一個地勢高拔的地方,發現底下躺着一個人和摩托,摔得很難看。
警察的初步判斷是駕駛不慎,衝出路面,跌死了。
以至於安二狗還沒醒眼,就接到治安大隊長的電話,要人趕緊集結到案發地,十分火急!
因爲死者不是普通人,是治安隊巡邏隊的一員,綽號‘擅打水井的男人’西村的彪子李。
跌得頭破血流,腦花晾了一地,彪子李瞪着眼睛,流乾了血,掛在堅銳的岩石上愣是動也不動,唬着這一個個酒色兄弟,哪一個看着不膽顫心驚。
民警在和治安隊長王邦帥就着彪子李昨晚的動向和出勤做報告,通知到了市刑偵科部門,涉及人命關天要那邊的介入。
卻不巧,消息再一次傳到了趙象龍和王大福的耳朵,兩個人驚訝地看着報案內容,又是千湖鎮!
這個千湖鎮最近很不太平啊,意外頻頻,隔三差五地死人。
而後趙象龍的手機響了,傳來了不安的聲音,態度堅定且急;
“趙警官,我要舉報...”安二狗忍受不了彪子李這慘兮兮,嘰裏呱啦地朝着趙象龍吐槽,態度很急。
趙象龍和王大福只得又驅車,不遠千里再次涉足千湖鎮,並在案發現場覈實彪子李的死亡原因,做了初步判斷。
見到趙象龍和王大福的安二狗無比激動,急着要咬人,被趙象龍一個眼神和手勢壓制住,要人剋制,先從彪子李的屍體下手,判斷他爲啥丟了命。
“是撞擊而死,傷了頭,斷了頸椎和破了大動脈,看來貴地方拜的神仙是沒想放過這個人,哪一處都是致命傷。”
王大福擡起彪子李的腦袋,摔成了豆腐渣,太陽剛爬上來,溫度漸漸升高,那些蒼蠅蟲子也紛紛出動,饞得不行了。
“他這得趕多急的路,這着陸點和路面的距離,這顯然是酒駕!”
趙象龍插着腰,已經不同情彪子李死得淒涼,至於死因究竟是意外還是被害需要拉回屍檢室解剖,這是後事。
便開始判斷屍體的死亡時間,路面的位置距離,彪子李是怎麼開的車,會飛出這麼遠,有些不符合邏輯了。
王大福跑到了上游,居高臨下地看住趙象龍,打了個手勢。
他拿了一把石子,看着身後延伸的路面,直到腳下,發現了交疊的摩托車印,其中有兩條比較清晰,琢磨了好一陣,底下的趙象龍在喊着他。
王大福便拿着石頭,想象着摩托車的車速,20公里,40公里,60公里,80公里,100公里,使着不同勁往下面扔。
100公里的石頭,恰好扔到趙象龍的腳下,都遲疑住,這顯然不符合邏輯。
這種山路飆100邁的速度,是後面有鬼在追麼?不然就是嗑藥了,酒精上頭都不會這麼莽。
王大福朝趙象龍打了個手勢,後者招呼一邊的治安隊員,把彪子李擡進裹屍袋,打算先拉回瀾州市刑偵鑑定中心,要詳細解剖,不打算把它定義意外的交通事故。
搬走屍體的時候發生了個小插曲,彪子李的家人老婆,孩子哭滴地不讓走,按鄉土風俗要入土爲安,搞得現場一陣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先撤回了千湖鎮派出所,在聽到當晚派出所的執勤和委派的治安任務時,趙象龍和王大福頓時又來了精神。
這兩個慣推劇情的警察,立刻嗅到了彪子李的死不正常。
並且那一頭在等着的,像炕上螞蟻的安二狗在電話裏一通瞎幾把扯,針對的人和彪子李的死,可能真的有必然的關係。
民警詳細地把昨晚的情況告訴了趙象龍和王大福,他們先接到了一起綁架案,北村的一個小女孩在村路口被一輛摩托車劫持走了,於是迅速出警。
半路上又接到了集貿市轉運站有人鬧事,只得派遣當夜值班的彪子李前去應付,畢竟當時的情況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那綁架的小女孩呢?”王大福好奇地問道。
“小女孩在去的路上找到了,就在離北村不遠的田窪邊,確定了這是被拐走的孩子,送回北村後呆了一段時間,走流程查清事情的經過,鬧了不小的動靜,千湖鎮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昨晚當班的民警回覆道,臉上掛着倦意,他剛下班睡沒多久,又被喊起來當責,因爲彪子李撞死了。
警察好不遺憾,晃着頭可憐彪子李,只是委派他到轉運站維持秩序,誰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十分沮喪。
王大福和趙象龍對了一眼,預感這其中有鬼,有人在操控,在趕回瀾州市之前他們要到這個轉運站看看。
兩個人過了一遍想法,都出了門,那一頭心急火燎的安二狗早等得不耐煩了,憋着一肚子的話,再不說出來就要爆炸了。
趙象龍依然要他閉嘴,並指了指車,要他上車再說。
安二狗就像憋着一串稀,急着要嘣出來,鐵青着臉色兜不住了,就徹底兜不住了,對着趙象龍一頓開炮:
“我告訴你趙警官,安佑武絕對是兇手,‘糊塗桶’因爲我承包的魚塘得罪了他,死得不明不白,那天安佑武去告祭的時候,我親眼見到糊塗桶顯靈了,指着安佑武說他是兇手,眼睛都流出血了...”
安二狗動魄驚心地說道。
“糊塗桶死了,還能用手指着安佑武?”坐在副駕的王大福顯然很不服氣,他不喜歡安二狗這毛躁的性格,鄉野村夫的魯莽和無知。
爲了達到目的,把他那沒讀過書的小聰明越是理直氣壯,感情拉着大家一起犯傻。
“我親眼見到的,整個竹林都在搖晃。”安二狗反駁道,正經得不行。
“你親眼見到的?我還親耳聽到彪子李在說你們欺壓老百姓,他說他自己死得罪有應得呢!”王大福嫌棄得不行,懟回去一句。
安二狗被懟得有點呆,反應了一下,又急急忙忙開口:
“不是,王警官,你聽我說,糊塗桶是收了我的錢,把那幾畝魚池臨時寫了條子租給我,佔了安佑武的便宜,所以他才懷恨在心,弄死了糊塗桶,但是在你們到來之前,那會祠堂裏,彪子李動手打過安佑武,因爲他牙硬,不肯招出埋屍的地方,後來你們也看見了,彪子李還當着你們的面摟了安耀武兩個嘴巴子!”
安二狗把心底話掏了出來,火燥得不行,被逼到這境地,邏輯無比清晰,有理有據。
趙象龍和王大福又對了一眼,有些意外,安二狗這個話顯然說到他們心坎了,原來彪子李在祠堂對安佑武拳打腳踢過。
那麼以二人對安佑武的犯罪人格理解,這是一個城府極高,睚眥必報的人,所以不能無視安二狗這個說辭,並且越發合情理。
安二狗還在嗶嗶賴賴,一定要證明安佑武是兇手,急着要兩個警察的態度。
“講下去!”王大福認真起來。
“你想啊,安佑武殺人埋屍的事情是肯定的,對不!他一定殺過人,那些跟他有過節的,哪一個他會放過,彪子李那天是喝很多,還不至於衝下山溝,那條路他來來回回走了幾十年,也沒聽過出了人命,彪子李不是愛飆車的人。”
安二狗此刻頗有種媳婦娟妹子附體的冷靜,至少分析情況,在王大福看來可圈可點。
一路上安二狗痛快地吐槽着對整個案件的理解,安佑武的性格分析,淨說着他的壞話。
數落着安佑武小時候幹過的事,明嘲地說了彪子李死得這樣蹊蹺,絕對和安佑武的手段有關係,這個人喜歡背後來,喜歡搞偷襲,從小偷雞摸狗,無惡不作…
趙象龍和王大福各懷心思,盡品味着其中的曲折和微妙,有着怎樣的千絲萬縷?
說教間彈指,他們到了東湖村外的貨物站轉運點。
集貿市的規模是滿足五個村莊的起居飲食,自從那片礦山區開發後,物流多了,這地方被畫爲緩解區,建着許多倉庫,供應商鋪戶週轉使用。
安二狗告訴趙象龍和王大福,別看白天這裏人來人往,一到了晚上,這裏是沒人看守和居住的,只是一片貨物倉。
他們治安巡邏隊需要隔個鐘頭就來這裏走一圈,因爲經常有小偷光顧這裏。
便嘰裏呱啦地繼續埋汰安佑武,淨說着壞話,抓,立刻抓,審都不用審,直接斃了!
王大福看着遠處的環衛工人,把地上的碎玻璃瓶子打掃乾淨,找着摩托車的足跡,想象着昨晚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