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猜我信不信？

    後改錯字】“烏牛祭祀”穩穩坐在恢弘的石椅上。

    他的面前，正是五位長老意識出現的五座浮空平臺，隨着烏牛祭祀如同星雲中心的自傳，五座平臺同樣環繞着緩緩運動。

    但是無論如何旋轉，五個平臺都在烏牛祭祀的正對面。

    此時，五個位置中只正中間的青牛長老平臺上有“意識虛影”。

    只見青牛長老·莫測微微躬身，對着烏牛祭祀行了一個赫塞禮儀, 尊敬稱頌：

    “拜見祭祀大人。”

    “烏牛祭祀”的身形巋然不動，滿是威嚴地俯視着正面的“青牛長老”，符源滾滾而動後，白牛長老與紅牛長老的浮空平臺上同時凝聚兩道身影。

    兩位長老環顧了周圍一眼，立即做出與青牛長老同樣的赫塞禮儀：

    “拜見祭祀大人。”

    烏牛莫祭祀的聲音如同鍾鳴般擴散到整個意識星空：

    “免禮！”

    三位長老聞言，緩緩地站直了身體。

    俯視三人，“烏牛祭祀”將目光鎖定在青牛長老的位置上：

    “青牛長老莫測。”

    “屬下在！”青牛長老·莫測聽命，躬身後單手抱胸。

    “你奉本尊之命，成功終結了亡者之災, 救我億萬赫塞人與危際，乃是大功一件。”

    當着另外兩位長老的面，青牛長老·莫測沉聲回覆：

    “屬下不敢居功，全賴祭司大人運籌帷幄，才能戰勝災難。”

    史詩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緩緩點頭...

    果然，莫測與覃南鍇這一番談判，並成功解決了亡者之災，背後是有祭司大人授命的。

    此時的他，已經深的烏牛祭祀信任與依仗，成爲了祭司大人的心腹。

    旁邊的紅牛長老平時在九州市，同樣已經知道了南方行省戰勝災難的消息，此時看到祭司大人對莫測論功行賞，頓時與史詩有了差不多同樣的猜測。

    只不過，她這一次才真正仔細審視了旁邊的青牛長老。

    從這個年輕的班卡羅爾市懲罰者隊長自歸順以來, 在南部落中如同彗星一般崛起。

    他不但爲祭司大人解決了各種麻煩，其中甚至包括涉及十名半靈的班卡羅爾大戰，更是在之後受到了祭司大人的密令，搞定了亡者之災......

    這樣的同僚，不由得不重視了。

    只是在意識星空中，長老的意識虛影覆蓋着一層薄如蟬翼的符源霧氣，這讓他們之間如同隔了一層毛玻璃，只能看得到大致的輪廓，卻看不清真實的樣貌。

    烏牛祭祀端坐在高大的石椅之上，這一次，他頭上的牛角緩緩轉動，似是看向了史詩與紅牛長老二人。

    “爲解決亡者之災，莫測需與覃南鍇合作，故以赫塞聖子，南部落攝政王等稱號自居......”

    “既然他解決了亡者之災，本尊便將這些稱號真正賜予莫測。”

    紅牛長老聞言，用餘光飛快看了一眼史詩，卻發現史詩也同樣正在看着她，兩人收回目光，心思各不相同。

    史詩是隨着莫測去參與了與覃南鍇的談判的，知道的更多一些, 此時烏牛祭祀的話印證了當初莫測敢自稱“南部落攝政王”、“赫塞聖子”的原因......

    原來是祭司大人早有指示啊！而且，祭司大人看來真如剛纔所說, 一直在幕後運籌帷幄，甚至曾經與莫測討論過談判身份這種細節，可謂思慮頗深。

    祭司大人真厲害！

    莫測也是真的大膽！

    紅牛長老掌管南部落各處密探，自然也是在災難結束後第一時間便從南方行省各處聽聞了“赫塞聖子”這個稱呼，此時同樣有了自己的思考。

    嗯，祭司大人當着我們僅剩的三名長老解釋此事，並真的將稱號贈予了莫測，這意思是......讓我和白牛長老索菲亞不要多想？

    應該是的，祭司大人在擔心真的將莫測封爲什麼“南部落攝政王”、“赫塞聖子”之後，我與史詩會有不滿情緒。

    所以，祭祀大人當面解釋了這麼一句稱號的來源，而且，即便是真的將赫塞聖子稱號贈予了他，也沒有言明這個稱號會有什麼具體的權利，地位會超過五長老......總而言之，所謂的“赫塞聖子”在她看來，只是個虛名罷了。

    這個虛名，只是爲了讓莫測做行動更方便一些。

    而祭司大人此時的做法，是平衡衆長老的權術。

    “莫測謝恩！”青牛長老莫測行了一個赫塞禮儀，平靜地站直了身體。

    坐在恢弘石椅上的烏牛祭祀則是觀察這另外兩位長老，要知道，從銅鈴控制者的角度來看，烏牛祭祀可不受那層“毛玻璃”的影響，甚至能看清楚兩位長老的表情。

    史詩是自己人，不用過於擔心，主要是紅牛長老......只見她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之後，再次恢復了平靜，莫測已經能對她的心思猜個八九不離十。

    沒錯，之所以這麼說，莫測就是爲了讓她這麼想！

    如果烏牛祭祀活着還好，自己就算真的做了這個所謂的南部落攝政王也沒有任何爲題，總之後面有祭司大人撐腰。

    但現實是，烏牛祭祀已經隕落，自己陰差陽錯下成爲了烏牛祭祀本尊，再封青牛長老的自己做什麼南部落攝政王已經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只是徒增麻煩而已。

    要知道，莫測不是赫塞人出身，更是五位長老中資歷最淺的一位，就算現在可以僞裝烏牛祭祀強行將南部落攝政王的名頭壓下去給自己，但是仍然不免會引起內部的諸多不滿。

    這就像從一批中層領導中提拔一人做公司總經理，無論選誰，都無法避免沒被選上的人心有不服，這是無法避免而又實際存在的情況。

    莫測不用多此一舉了，他現在已經是公司董事會主席了，雖然是假的，但是沒人發現啊。

    烏牛祭祀雙手扶着宏大座椅的扶手，再次將目光鎖定青牛莫長老，語氣威嚴地頒佈了下一條命令：

    “莫測，本尊命你以南方行省駐京特使的身份進入九州市，你可明白？”

    “莫測明白！”青牛莫長老毫無意義地拱手領命。

    自己對自己發佈任務，終究還是有那麼點怪異的感覺，莫測心下還是覺得有點好笑。

    說完這句話，烏牛祭祀轉頭看先過了紅牛長老：

    “紅牛，你在聯邦高層斡旋多年，需鼎力幫助青牛長老。”

    “屬下領命！”紅牛長老不假思索，同樣點頭稱是。

    “如此甚好！莫測將在三日後抵達九州市，你需第一時間與他取得聯系。”

    “至於具體任務，你屆時從青牛長老處得知。”

    這樣就順理成章多了嘛！

    即便是現在的烏牛莫大祭祀，也特麼的不知道紅牛長老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她到底在聯邦高層的什麼位置，以前做了什麼事情，現在這麼安排，任誰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先封莫測做赫塞聖子，讓他有了與覃南鍇平等對話以及談判的南部落代表的地位，同時讓紅牛長老不要多想，之後派青牛長老莫測到了九州市後，還能得到紅牛長老的支持——紅牛可是在聯邦高層混了許多年的，不出手支援達瓦里希，說不過去的吧？

    對於九州市執行，莫測雖然信心滿滿，但仍然不免在聯邦高層獨木難支，有了紅牛長老的幫助，無疑會避免很多坑。

    而且後面這句囑託也沒有任何疑點，青牛莫長老潛入九州市可是帶着烏牛祭祀大人密令的，紅牛長老在第一時間去接頭取得聯系是情理之中，嗯，還有一點就是莫測不知道紅牛是誰啊，讓對方主動送上門來認識不就避免了認錯人的麻煩。

    到時候，就不用擔心烏牛祭祀大人連紅牛長老名字都不知道的窘境了。

    紅牛長老不知道烏牛祭祀是假冒的，就算她是南部落的情報頭子，也不可能猜的到背後這麼多小心思，立即回覆說道：

    “屬下尊命，定會在第一時間支援莫長老。”

    你看，這樣多好！這樣念頭就通達了......

    烏牛祭祀少有地微微頷首，在會議結束之前，還是對史詩又囑咐了一句：

    “災難之後，南部落會有一段困難時期，要仰仗索菲亞穩住我牛神堡內部了，切勿讓本尊失望。”

    史詩連忙行禮：“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到了這一刻，莫測才算是終於將南部落內部的事情梳理好了，如果沒有“青牛長老”本人出現在意識星空，總歸有很多事情不能安排。

    現在，南部落的事情基本不用擔心了，接下來就看青牛莫長老·赫塞聖子如何在九州市攪動風雲了，烏牛祭祀這個身份暫時應該不會被打擾。

    安排好了一切，烏牛祭祀最終又將對原赫牛長老·麥克阿瑟·傑森處理一事知會了紅牛，這才緩緩退出意識星空。

    .........

    喬雅的問題，已經徹底解決了，只是莫測剛纔開了個會，還沒把她從催眠的狀態中喊醒。

    從喬不死看來，莫測這傢伙雖然動用了一件半靈級別的物品，但是抽離控制小雅的意識體仍然相當困難，不然，怎麼會用去這麼多時間？

    喬老爹知道現在是緊要關頭，連大氣都沒敢喘一口，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地等到莫測再次睜開眼睛，便迫不及待地詢問結果：

    “怎麼樣？”

    莫測穩穩擡頭，重新拿起桌上的雪茄，再次點燃後微笑說道：

    “成了！”

    “成了？”喬不死猶自不敢相信地看着莫測，見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玩笑的成分，頓時心花怒放。

    莫測伸手，攥住了小雅的手掌，輕輕的捏了捏之後，小姑娘旋即悠悠醒來。

    眼前，正是那張敦厚卻又如同夢魘般的臉，喬雅頓時一個激靈，卻是發現自己的小手正被對方握在手中，不禁大急。

    只是無論怎麼用力，卻抽不回自己的手。

    “別動！我正在檢查你的身體。”莫測微笑着說道。

    這句話如同命令一般，讓喬雅頓時停下了抽手的動作，只是整個人頓時僵了。

    莫測如同審視文物一般仔細欣賞小雅的俏臉，嘆了口氣：

    “我是莫測，是這裏的主人。”

    “我...”喬雅咬着嘴脣：“我知道。”

    莫測點了點頭，認真看着喬雅的眼睛：

    “妹子，你真漂亮！想不想嫁給我？”

    喬雅頓時被嚇得張大了嘴巴。

    喬不死：“......”

    看到莫測如同審視獵物般眉眼彎彎地看着自己，喬雅俏臉頓時一片火紅，不顧一切地抽回了手：

    “壞人！“

    她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直接躲到了喬不死身後。

    喬不死看了看莫測，略作沉吟，轉頭向喬雅說道：

    “閨女，你要不考慮下？你眼前這個傢伙可能是全大陸最有錢的男人......”

    喬雅：“???”

    莫測：“......”

    喬不死，你是認真的？

    喬雅一時間羞憤交加，轉頭便逃出了大廳。

    莫測無語地看着喬不死，搖了搖頭。

    喬不死看了看莫測，同樣搖了搖頭。

    莫測嘆了口氣：“不錯，你有進步。”

    喬不死冷哼了一聲：“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對我女兒沒興趣。”

    莫大祭祀呵呵笑了一聲，吸了口雪茄，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問題解決了，我們當初簽署的協議也就無效了吧。”

    “嗯，會自動失效。”喬不死點了點頭。

    在當時，兩人可是用符源之語：契約簽訂了關於喬雅的條款，此時協議自然解除。

    莫測嘆了口氣：“你和女兒自由了，老喬，接下來怎麼打算？”

    喬不死聽到莫測如此說，知道他話裏的意思，頓時陷入沉思。

    彷彿做了千年以來最難的決定，喬不死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我們留在莫府，我繼續做你的管家。”

    莫測點了點頭：“希望你能做的開心。”

    喬不死頓時咬牙切齒：“既然沒有小雅的事情橫在中間，我正式成爲莫府管家的話，你是不是應該給我支付工資了？”

    莫測頓時翻了個白眼：“談錢多傷感情！”

    喬不死撇了撇嘴：“別和我談感情，老子傷錢！”

    莫測無奈：“每月兩金元，怎麼樣？”

    喬不死：“成交。”

    “這就成交了？”這回換莫測詫異了，他原本已經做好了與喬不死討價還價的準備，結果剛報低價對方就同意了。

    要知道，東城市隨便一個豪宅的大管家月收入也不止兩金元啊！

    喬不死見他想不通，頓時啐了一聲：

    “老子的情緒執念是騙錢，但特麼不代表老子缺錢！”

    “你真當我在乎你開的那點工資？”

    莫測：“......”

    喬不死：“我留在這裏做管家，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搞到那麼多錢的！”

    “老子特麼的要學！”

    莫測這回是真的無語。

    就在一老一少吵個不停的時候，大廳外傳來腳步聲。

    兩人轉頭望去，正看到身穿長衫的駱笙從外面走來。

    下班回家了！

    莫測只感覺眼前的光線都被合格女人點亮，姐姐氣質越發的韻味十足，頓時心下感嘆：還是姐姐最好！

    然後，他才注意到此時姐姐正拉着一臉委屈的喬雅。

    駱笙平靜地走到沙發前，一如以往般溫婉地看向莫測：

    “回家了？”

    “回家......了!”莫測頓時感覺不妙，姐姐氣質如蘭，端莊穩重，這些他都是知道的，但是做了多年的弟弟，莫測也是知道只有自己才能看出姐姐平靜表情下的冷意。

    駱笙微笑着注視莫測，指了指喬雅：

    “我聽說，你想娶她？”

    莫測：“......”

    咳咳~~~莫測認真說道：“姐，如果說這只是我和喬老爹開的一個玩笑，你信不信？”

    駱笙笑意盈盈地鬆了口氣，看着莫測的眼睛：

    “你猜我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