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赫塞聖子！

    後改錯字】那個方向怎麼會有汽車？

    有汽車就相當於有活人，可是，大家已經困在市政廳這麼久，早就認爲整個城市沒有其他倖存者了。

    卡爾斯錯愕地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在亡者身體偶爾出現的縫隙出看到一輛閃爍着燈光的汽車正緩緩地開向這邊。

    連續的喇叭聲更不可能是假的！

    樓頂上的人看的更清楚，卻是更加驚異。

    明亮的車燈下可以看到，這輛汽車的駕駛座上空空蕩蕩，並沒有人！

    鬧鬼了......這個念頭幾乎在所有人心中同時響起。

    小汽車已經衝進亡者羣, 在衝開一些亡者之後，終究還是因爲亡者太多密集而被迫熄火，只剩車頭的燈光照射這卡車的方向。

    更讓他們的驚異的則是，這輛汽車不但突兀出現，並衝入亡者羣中，卻並沒有任何一個亡者理會它，彷彿在這些活死人眼中看來，這汽車裏面的確沒有活着的人。

    就在這時，就在所有人都對此感覺詫異的時候，小汽車的駕駛座內猛然迸發出柔和的白光。

    這光芒是如此的明亮，瞬間便擴散到整個區域，將市政廳大樓這一側照映地如同白晝，就連卡車的燈光都被覆蓋上一層乳白色的光暈。

    迎着燈光，下方一片明亮，在樓頂上的衆人終於看清了下方的情況。

    無數亡者五官中閃爍着霧狀的綠光，密度之大令人咋舌，他們相互擁擠着，竟是將地面上堵得水泄不通，用身體將地面全部覆蓋。

    還有更多的亡者向這個方向涌來，已經有亡者攀上了前面構成的城牆，正衝着卡車奔來。

    而此時的卡車, 則是被密密麻麻的亡者包裹, 彷彿變成了一個糉子，從上面看下，竟是連車身的輪廓都無法分清。

    這種情況下，一直準備射擊的女治安員卡莎身體僵住了。

    如此密集的亡者羣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更重要的是，她能夠看出王者羣中央的異常。

    那裏的亡者們似乎用身體硬生生組成了一個凸起，像是齊齊守護着裏面的東西。

    毫無疑問，那正是魔童所在的位置！

    只是這種情況下，她依舊無能爲力，因爲如此密集的亡者將魔童護在中央，她的步槍根本無計可施。

    看來魔童經歷了上次的失敗之後，這次進攻明顯更加注重自身的防禦，除非......能夠用卡爾斯的炸彈將亡者牆炸開，才能攻擊到裏面的魔童。

    就在這時，小汽車中的白光動了。

    彷彿一盞明亮的，卻並不存在實體的光源從車內溢出，漂浮在半空之中，並向着被包了糉子的卡車移動。

    只是呼吸之間，這白光就越過了中間的距離，穿過了外面包裹的無數亡者, 如若無物般鑽進了卡車的駕駛室中。

    此時的卡爾斯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就在驚異地看着這團白光將自己覆蓋。

    忽然間，他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如同失去了重量一般。

    這種感覺非常的其妙，彷彿自己變成了一團煙，一團霧，竟是能夠隨着心意改變形態。

    一股厚重的力量拉扯之下，他發現自己居然離開了駕駛室，並且身體如同流水一般透過了層層張牙舞爪的亡者，飛出了包圍圈。

    同時，所有的重量彷彿全部消失了，他就這樣被拉扯着，沿着牆壁緩緩浮空。

    牆壁上正是那根樓頂垂下來的繩子，只是剛纔還絞盡腦汁而不得的這條生命之繩，此時已經完全用不到了。

    轉眼之間，柔和的白光便已經抵達樓頂，同時，卡爾斯的身形突然實體化，像是被踢了出來。

    就在衆人的目光中，這團白光下緩緩凝聚，化爲一個身穿灰色風衣的年輕人，璀璨柔和的白色光芒快速收斂，最終匯聚到他鼻樑上的境況之中。

    毫無疑問，正是這位救了卡爾斯。

    只是此時衆人來不及道謝，卡爾驚魂甫定地對這位突然出現的年輕人點頭示意，便幾步跨到牆邊，直接一掌拍在板塊磚頭上。

    下面的亡者一時間失去了卡車裏面的目標，已經被魔童操縱着改變方向，繼續去堆疊旁邊的屍體堆了。

    “卡莎！”

    卡爾斯大喝一聲，攥緊了這塊磚頭，便直接衝着女治安員喊了一聲，同時瞄準下方亡者堆中隆起的地方，將磚頭狠狠地丟了過去。

    磚頭飛入黑暗中，地面上卻是猛然爆發出火光。

    轟隆！

    一片身體頓時被掀飛到半空，正是那個隆起的亡者堆中。

    而剛剛出現的那個年輕人似乎知道他們要做什麼，這個再次由雙眼發出白光，將下方照射的一片雪亮。

    亡者堆露出了裏面的空腔，果然有一個嬌小的身影一閃而逝，再次鑽進了密密麻麻的亡者中，憑藉着身影的優勢消失不見。

    時間太短了，卡莎連開兩槍，都沒能命中“魔童”。

    卡爾斯見狀，似乎發泄着剛剛差點死掉的憤懣，一掌接着一掌拍在樓頂的碎磚頭上，全部扔了下去。

    下方頓時傳來一連串的爆炸。

    不知道是不是差點被發現，魔童這一次見勢頭不對，終於還是撤退了。

    樓下的亡者忽然間失去了目標，再次散亂開來，像是一個個失去了控制的行屍走肉，向着各個方向四散而開。

    這一幕，正是莫測當初在克里斯娜的占卜夢境中看到過的。

    此時的他已經對衆人施展了讀取記憶的能力，已經從衆人經歷中得知這裏發生了什麼，頓時心下暗叫了一聲：

    可惜了！

    這次被魔童逃了！

    從克里斯娜占卜的結果來看，能夠得知亡者之災源頭那位影位置的應該就是這位魔童。

    沒錯，身形和衣着都很相似，那句“馬克思”也是從她口中而出，可見，她就是克里斯安占卜歲確定的結果，也正是自己這一次來加爾各答市的目標。

    剛剛到這就發現了這恐怖的一幕，就顧得救人了，卻沒來得及去抓住這位“魔童”。

    莫測懊惱的地嘆了口氣，擡頭，正看到十幾個人在神色各異地看向自己。

    其中的市議長一步跨出，熱情地伸出了手：

    “請問您是誰？我謹代表加爾各答市聯邦政府以及市議會對你表示感激，感謝你救了我們這些倖存者。”

    “歷史和鐵民會記得您做出的貢獻，我正是加爾各答市的議長，希望知道您的尊名。”

    見周圍衆人對他露出鄙夷的目光，莫測心下暗笑，神色如常地微微點頭：

    “我乃牛神大人座下，赫塞萬神之一，尊名美神，更是當代赫塞聖子。”

    “我現居南部落攝政王，爲牛神座下親傳弟子，爲赫塞第一勇士倚天大師記名弟子，南部落未來第一順位繼承人......”

    “本尊替牛神行走世間，號稱赫塞信仰者，解放者，抵抗者......”

    “吾名......賈華！”

    衆人皆驚。

    市議長熱情伸出的手如同遭遇冰凍，緩緩地收了回來。

    “赫塞聖子？賈華...沒聽過啊。”他喃喃唸叨，擡頭再次看了看眼前年輕人那張俊美無籌的臉：

    “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莫測：“......”

    “你這膚色，好像不是赫塞人吧？”

    莫測：“......我就是赫塞聖子！本聖子爲牛神行走世間，此時受牛神大人所託，挽救這場災難中的倖存者。”

    這話一出，頓時讓樓頂中想起來這人正是救了卡爾斯，間接救了所有人的存在。

    牛勝可是所有赫塞人信仰的存在，眼前這人剛纔救沒救下卡爾斯另說，光是替牛神行走世間便是了不得的存在了。

    市議長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逝，直接拉起莫測的胳膊，單膝跪地：

    “您真是赫塞聖子？真是我赫塞萬神顯聖？”

    莫測頓時呵呵笑了一聲：“本聖子沒必要騙你們。”

    市議長這才擡頭重新審視莫測面具上的美臉，頓時信了七八分的樣子。

    赫塞人信仰的神太多了，雖然沒聽過什麼美神，但是單看這張臉的話，絕對配的上美神的尊號。

    市議長的語氣快速轉爲驚駭：

    “我的鐵神！赫塞萬神之中，除了牛神之外，已經太久沒有真神行於世間了。”

    “聖子大人，請您受我一拜。”

    說完，竟是真的雙膝跪地，做了一個赫塞人行禮的動作。

    眼見他如此，人羣中頓時也有其他赫塞崇信着從善如流，跟着跪倒在地。

    沒跪下的人，有卡爾斯，女治安員卡莎，還有那對母子以及......那個腿受傷的醫生，因爲他根本跪不下去。

    女治安員看了卡爾斯一眼，卻是不相信這位是什麼真的赫塞聖子，靜靜地審視着莫測。

    卡爾斯開口說道：“謝謝您救了我，不知道......您是什麼等級？”

    不管怎麼說，卡爾斯是剛剛被這位聖子救下的人，表達謝意是自然的，而且，契約者更懂契約者，已經從剛纔的過程中猜到了這位自稱聖子的人實力深不可測。

    當然，之所以沒跪下並不是因爲不相信這位是赫塞萬神之一，契約者大致都能知道，赫塞人所朝拜的那些神其實絕大多數都是古往今來的契約者，知根知底，也就沒必要再信仰什麼赫塞萬神了，畢竟自己和那些存在是同一類人。

    不過，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契約者大多知道牛神就是南部落的烏牛祭祀，那可是赫塞人中最強大的存在，能替牛神行走世間的人更是不可能簡單，所以，這個聖子的身份反而對契約者更有說服力。

    聽見他詢問自己的等級，莫測並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卡爾斯知道，這是高手不想明說，也便不再追問這個話題，繼續問道：

    “聖子大人，您要如何救我們走？”

    我特麼能讓呂洋開傳送門，把你們全送出去......莫測呼出一口氣，指了指下面的卡車：

    “按照你們的原計劃，一起鑽進卡車逃命吧。”

    衆人聞言各有遲疑，卡爾斯咬了咬嘴脣，他也沒想到這位赫塞聖子竟然讓他們維持原計劃。

    見衆人雖然早就起身，聽到赫塞聖子他們按照原計劃行動卻沒人動，莫測不禁心下一嘆：

    都特麼向我朝拜了，卻完全不信任我，這特麼所謂的信仰有毛線用？

    你們要是真這麼崇信赫塞最近新出現的“美神”，幹嘛不聽她的話呢？既然不相信，又何必跪拜呢？

    莫測反正是想不通赫塞人的這個邏輯鏈，不得不對着卡爾斯搖了搖頭：

    “不用擔心危險，有我在，那個魔童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卡爾斯這才和女治安員卡莎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這兩位，可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相互搭檔保護衆人，已經穩穩是衆人的核心。

    兩人同時衝着莫測點頭，表示同意。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市議長見到卡爾斯對莫測都如此恭敬，頓時明白了這位聖子是有真材實料的，哭喊着便跪在地上，抱緊了莫測的大腿：

    “求聖子大人給我做主啊！”

    “我加爾各答市議長，是市議長，只要聖子你能救我走，我就能給你一份不錯的工作，無論那個署都行，我絕對能辦得到。”

    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

    “這幾天我過得苦啊，聖子大人，您不知道......”

    他猛然伸手指向卡爾斯，聲色俱厲地痛斥：

    “這個傢伙是壞人！就是他！”

    “他原本是我的保鏢，他是能夠自己逃走的，而之所以沒逃可不是因爲什麼魔童，而是......貪圖我的金庫，他想要得到我金庫裏面的黃金之後，便立即殺了我滅口，這才假裝一直和我在一起。”

    旁邊的卡爾斯見他發現了新大腿之後，立即反過來指控自己，頓時狠狠地啐了一聲：

    “媽的，你這個混蛋，明明是你說只要救你出去，你就把金庫密碼給我！”

    莫測頓時哭笑不得，伸手指了指兩位：

    “那個金庫並不存在。”

    兩個人頓時目瞪口呆。

    他們並沒有想到，眼前這位赫塞聖子竟然能洞穿他們的心思。

    莫測已經窺探過他們的記憶，那記憶可騙不了人。

    原本，作爲契約者的卡爾斯被困在樓上只是一個巧合，憑藉着他契約者的能力，只要稍加準備就能獨自開上樓下那輛卡車逃跑，完全沒必要留在這裏等死。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的僱主直接找上了他，告知他可以用家裏的私人金庫與其交易，只求這卡爾斯救自己一命。

    卡爾斯作爲市議長的保鏢，是知道他家裏的金庫的，只是這座金庫大門不是他能夠打開的，必須要這議長記在腦子中的密碼。

    於是，卡爾斯這才不得不隱忍下來，陪着衆人在樓頂準備逃跑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