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招供！莫測：我真是個老實人

    史詩嚇了一跳，如同觸電般下意識地後退，直到撞到了身後的沙發。

    驚恐地看着卡斯特羅爾，史詩頓時怒道：

    “你這混蛋！”

    卡斯特羅爾毫無懼怕地緩緩起身，面帶笑容對着史詩鞠了個躬，重新站直身體，這次卻是又轉向莫測，有恃無恐地說道：

    “沒辦法，我們的赫塞聖女太美了，沒有男人能拒絕這麼漂亮的腳！”

    挑釁的意味更加明顯！

    莫大署長與赫塞未來聖女的姦情，不，浪漫愛情在整個南方行省可謂人盡皆知，這一番做作，無非是將矛頭指向莫測——

    我舔了你的女人，你能怎樣？

    這一次，就連此地主人麥克阿瑟·傑森都看不下去了，畢竟花了不少心思與莫大署長及史詩結爲同盟，想要將自己的朋友介紹給新盟友展示友好的，結果卻沒想到弄巧成拙。

    聯邦首富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

    “卡斯特羅爾先生，就算你是梅森家的人，但是在我這裏，是不是太放肆了？！”

    赫牛長老這句話說的相當之重。

    他與史詩都是烏牛祭祀手下五長老之一，在南方行省，敢如此公然騷擾白牛長老，同時得罪赫牛長老，至少在莫測看來是難以想象的。

    卡斯特羅爾聽到見麥克阿瑟拉下了面子，這才皮笑肉不笑地將目光從莫測身上移開，不急不緩地回答說道：

    “萬勿見怪！傑森先生，真的是赫塞未來聖女太過於迷人，是每個赫塞男人的夢...”

    “還有未來聖女，在下的確僭越了，請您相信這只是出於我對您的愛意。”

    “呵呵呵...”他擡起頭來，眼神似是再次飄向莫測：

    “希望莫署長也不要介意，在下只是見到聖女沒辦法控制自己。”

    “相信莫署長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不要介意我對您未來妻子的欣賞......”

    莫測沉默着凝神看他，並沒有說話。

    史詩也同樣看向莫測，眼神中滿是複雜的味道。

    只是，這卡斯特羅爾似乎並不準備放棄給莫大署長將軍，又陰陽怪氣地加了一句：

    “畢竟，每一個赫塞男人都知道，赫塞聖女是做什麼的...呵呵...莫署長...”

    不但被騷擾，此時言語更是辱及自己，史詩再也憋不住了：

    “你！”

    赫塞未來聖女身上符源頓時滾動。

    不過，莫測卻是先出手了。

    一聲具有符源威壓的怒吼頓時發出：

    “跪下！”

    契約能力：臣服！

    如果能夠說出符合對方此時某個心理暗示，便可以將這個暗示放大，並讓對方做出口令內容的舉動。

    不過，這契約能力此時並不符合對方任何的心理暗示，畢竟，這卡斯特羅爾此時如此公開的挑釁，怎麼可能對着莫測下跪？

    當然，莫測使用這能力並不是爲了震懾對方，而是...同時在“延伸”手套的作用下，符源靈蛇從指尖噴涌而出。

    就在卡斯特羅爾在思索莫測這一句莫名其妙的喝令，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這符源靈蛇攀上了身體。

    莫測爲的就是這個契約技能——

    造夢！

    瞬間，略略錯愕的卡斯特羅爾感覺眼前一陣虛幻滾動...

    鏽跡斑斑的鐵欄之內，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

    明顯，這是一座囚牢...

    卡斯特羅爾立刻感覺到了一陣寒意，他扯動身體，卻發現整個人被鐵鏈鎖在厚重的木樁之上。

    地面上，似乎還有着一灘灘乾涸的血污，在並不明亮的油燈之下，散發着令人作嘔的味道。

    “這是？”

    卡斯特羅爾瞬間拼命地掙扎，卻無法從這束縛的鐵鏈上掙脫。

    混蛋...

    中招了！

    這是什麼契約能力？

    梅森家族長子腦海中頓時連續閃過了幾個年頭，幾乎下意識地便想到了自己此時的境遇，肯定是某種契約能力。

    難道...是夢？

    莫測的能力是“心魘”！資料上說的很明確，他有催眠的能力？

    糟糕，被催眠控制了...

    念頭一通達，他馬上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畢竟，他可是一位地道的橙級契約者。

    他明白，在契約者的戰鬥中，慌亂只會讓他的處境更加糟糕，以至於失去生命。

    不過，任憑他催動符源，卻無法使用任何的契約能力。

    他拼命扯動鐵鏈，想要以橙級的身體力量掰斷緊貼身體的木樁，幾番努力之下，同樣沒有任何作用。

    這木樁，堅固仿若金石。

    盯着燭光偶爾跳動的油燈光芒，卡斯特羅爾頓時一聲怒罵：

    “放我出去？！”

    “莫測！”

    “你這混蛋！”

    “你敢對我出手？對我出手！我可是梅森家族的人！”

    聲音毫無阻隔地穿透了四周鏽跡斑斑的鐵欄，似是在和黑暗中傳出了很遠...

    沒有回聲...

    彷彿自己此時的所在，是另一個平行的時空。

    靜謐，漸漸地可怕了起來...

    卡斯特羅爾頓時有些慌了。

    找不到脫離這裏的辦法，又不知道這詭異的能力到底是何原理，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永遠沒辦法脫離這“夢境”。

    沒錯，他已經開始懷疑這裏是不是莫測所製造的夢境了。

    雖然早就能夠確定，這肯定是莫測搞的鬼，但是在時間的流逝下，孤獨的環境下，心態總是會發生太多令人難以理解的變化，甚至，陷入某種莫名的自我懷疑之中。

    就像，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自信確認這裏的確是莫測製造的夢境，只有隱藏在心底的百分之一猜測是認爲這是莫測其他什麼能力——比如，是空間移動類的契約物品，或者是什麼他本人還沒能想到的方式，才將自己束縛在這裏。

    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雖然低，雖然微乎其微，幾乎不可能發生，但是......

    時間是在流逝的！

    孤寂的感覺，會讓卡斯特羅爾漸漸喪失理智，最終陷入瘋狂。

    一天，兩天...

    昏暗的油燈一直亮着，並沒有燃燒帶進的痕跡，心中那百分之一的不可能，卻是在隱藏的心底被不斷放大——

    這是...什麼情況？

    不會真的將我永遠...困在這裏吧？

    千萬不是吧...希望這裏千萬是莫測製造出來的夢境，而不是...而不是其他的手段。

    如果真的是其他的詭異契約能力，那豈不是...我，將永遠離不開這裏了！

    不！

    不要...

    如果是夢的話，應該已經醒了，可是...爲什麼還沒醒？

    這不是夢吧！

    真的是莫測的手段...

    不！！！

    我要被永遠關在這裏了......

    卡斯特羅爾幾乎已經分不清楚時間的流逝。

    在這樣完全沒有變化的昏暗環境中，不陷入瘋狂，心理不陷入崩潰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幾乎下意識地將心中那最擔心的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放大，同樣，在時間的流逝中，竟然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想方設法想要證明這不可能的“可能”！

    在極度單一的環境中，鐵民總是會試圖往最壞的方向去想，以至於想要證明這個最壞的可能是正確的，正是自己要經歷或者承受的痛苦，這是心理的陰暗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反正卡斯特羅爾不知道，他已經感覺自己要瘋了！

    就在這個時候，很是讓他意外，就在他的眼前，莫測憑空出現了。

    看到莫測，所有瘋狂的心理傾向全部彙集成爲了對敵人的仇恨，卡斯特羅爾張口，歇斯底里地怒罵：

    “莫測！”

    “你這混蛋！”

    “放了我！”

    莫測神色如常，如同是看傻子一般看向他，微微搖了搖頭。

    他並沒有說話，而是隨手一指，便讓這鐵欄環繞的囚室內多出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莫測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

    就這樣看着卡斯特羅爾。

    “放我出去!!!”

    卡斯特羅爾已經雙眼血紅，如同野獸般拼命地扭動身體，瘋狂地想要爭取到聲音活動的自由。

    莫測再次輕輕搖頭，示意對方在做無用功。

    然後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原本，我根本不想出現的，就這樣將你放在這裏...”

    “嗯，一百萬年左右。”

    聽到這句話，卡斯特羅爾臉上頓時浮現出恐懼的神色，不敢在扭動身體，也不敢出言反駁。

    因爲，這正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他並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裏多久，估計...估計有幾天吧，但是即便只有幾天，便已經感覺整個人要瘋了，更何況是......莫大署長所說的一百萬年？

    那將是無法想象的孤寂與痛苦，還不如死了痛快！

    是的，死亡與之相比，都是鐵神給予的仁慈！

    莫測這才勾起了嘴角，不急不緩地笑道：

    “但是，我還有事情問你！”

    “如果把你放太久了，你的心理就真的崩潰了，意志會徹底消散，會變成瘋子......那樣的話，我就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這一句提醒，卻是讓卡斯特羅爾終於想起來，這裏...的確是莫測所製造的夢境！

    沒錯，莫測親口說的，能夠確認這一點。

    這讓卡斯特羅爾同時恢復些許的理智，恢復了思考能力，這重新給了他反抗的勇氣：

    “你...你休想！”

    “休想從我這裏...”

    話說到一半，卻是戛然而止。

    因爲，眼前的莫測根本沒聽自己的話，而是掏出一個滿是血污的布包，將之展開，攤在桌子之上......

    布包裏面，是一柄柄閃亮的金屬刀具，如同手術刀般鋒利的寒光在昏暗的燈光之下，竟然灼灼閃亮。

    “我問，你答...”

    莫測如同自言自語一般掏出一柄小刀，似是在感受刀刃的鋒利一般輕輕摩挲着：

    “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說，那是你的自由。”

    “這並不影響我的樂趣，你要知道，我早就想嘗試一下這件事了...”

    “嗯，還是跟你說一下吧，呵呵，我曾經知道一種相當有意思的刑罰，就是用鋒利的刀具一片片地切下人的血肉...”

    “這可是一份技術活，因爲要求要切上三千六百刀之後，這個人才能夠死去...不然，就算是失敗。”

    “我是一個不喜歡失敗的人，如果要是失敗了，哎...很麻煩的，我不得不再次復活你，重新再來一遍。”

    “你...你...休想。”卡斯特羅爾眼見地深深咽了一口唾沫，語氣已經沒有原本那樣強硬。

    莫測也懶得理會他說什麼，而是抽出一把小刀：

    “第一個問題，你爲什麼對我有敵意？”

    “好吧，看來你拒絕回答。”

    一束刀光飛起，直直地刺進卡斯特羅爾的大腿。

    痛~~~

    是真實存在的，是能夠感受到的，並不是夢境中的虛幻！

    喉嚨低吼着發出一聲痛呼，卡斯特羅爾心中怒罵：

    你倒是給我回答的時間啊...

    不過，莫大署長的確並沒有給他吐槽的時間與機會，握着小刀的尾部，輕輕地在卡斯特羅爾身體上滑動。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頓時浮現，刀尖碰到了骨頭，竟然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

    痛！可想而知。

    卡斯特羅爾喉嚨中發出如同野獸般的低吼，全身顫抖着與痛苦對抗，卻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莫測並沒有閒着，饒有興致地一邊操作一邊自語：

    “你這就不行了？”

    “別啊！這才剛剛開始，嗯，第一刀傷口要大一些，這樣才能看到肌肉的橫切面，才能將整條肌肉剝離...”

    “原來，這就是手術啊，唉...是挺難做的，不得不佩服那些救死扶傷的外科大夫，他們真的很不容易，不能犯一點錯誤。”

    “哎哎哎~~~”

    “我說，你別疼昏過去哈，這纔剛開始，嗯，這根肌腱不錯，看來切除的話，你的腿應該就不能彎過去了。”

    “不得不說，人體真是複雜而又精密，有趣...”

    “啊啊啊啊啊~~~~”一聲接着一聲痛苦的嘶吼從卡斯特羅爾喉嚨中澎涌而出。

    此時的他，全身在劇烈的顫抖，不知道是因爲恐懼，還是因爲痛苦。

    “我...我說！”

    似是花費了全身的力氣，卡斯特羅爾這才將服軟的兩個字說清楚。

    已經有些模糊的視野中，莫測卻在輕輕地搖頭。

    卡斯特羅爾再次感到腿上劇痛傳來，同時，還有莫測層層疊疊的聲音：

    “我拒絕停手！”

    “那可是赫塞未來聖女啊，你竟然如此羞辱......你要是羞辱我這個軟若的老實人，我也許就忍了呢，我的人生格言是從不裝逼，更不喜歡打臉。”

    “沒辦法呢，我就是這樣的性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可是，你這樣的傢伙，不要可着我這樣的老實人欺負啊。”

    “你更不該羞辱索菲亞女士！”

    “不管她是不是未來嫁給我，總之，我最討厭你們赫塞男人不把女人當回事...竟然對我名義上女人動手動腳。”

    “沒完沒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接受索菲亞女士的愛承擔了多大的壓力？她可是赫塞未來聖女，我一個老實人，怎麼配得上這麼祭祀大人座下的女人...”

    “哎，你這樣公然羞辱她，不就是挑釁我麼，這倒是真的...這相當於當面給我戴綠帽子。”

    “我老實，可是，老實人也有憤怒的，就算做了接盤俠，也不應該被你拿來說，拿來羞辱啊！”

    “額...我好像說了太多了，輪到你了。”

    卡斯特羅爾幾乎已經痛昏過去了。

    聽到莫測終於停止了絮叨，這才勉強集中精神，用全身的力氣憋出一句話：

    “我...你...詹德利，是我家族的...人。”

    “應該是...被你所...殺！”

    “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