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這種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和姓覃的不熟！ 5K

    莫測走了大概兩個鐘頭，終於闖過了阿德裏貧民窟。

    沒辦法，貧民窟裏面的路太難走了，骯髒泥濘不用說了，整個貧民窟更是處在不高的土山上，房屋層層疊疊如同迷宮一般...有的用厚木板搭建的步行小路，竟是下面房子的屋頂。

    好在，終於重新回到了班卡羅爾市區...

    莫測快步脫離貧民窟的邊緣區域，第一件事就是雙手支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貧民窟上千人共用一個公共廁所的傳聞果然是真的，那裏面的氣味能讓人感覺鼻子被堵塞——

    班卡羅爾市的富豪區也是有着濃重的臭味的，但是與貧民窟相比好了太多，好在能讓人不被薰的嘔吐...

    簡直是噩夢啊...莫測終於感覺隨着呼吸恢復了神志，這才簡單休息了一下，再次啓程。

    他仍然沒有返回監察署，而是在這之前先僱人力車去了一趟聯邦商業銀行，準備將和黑鏡談好的第二筆交易款項轉入對方的賬戶。

    登門之後，莫測很是意外地發現竟然沒有銀行員工主動上門服務。

    身穿着聯邦商業銀行藍色制服的幾名赫塞大堂經理只是隨意看了自己一眼，便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沒一個人理會自己...

    這讓莫測不禁詫異，感覺自己這個擁有大額存款的超級貴賓客戶在班卡羅爾失效了一般。

    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沒問題的啊，特麼的穿過貧民窟時候身上帶的腐臭氣息早就已經散了，腳上皮鞋沾染的泥污也小心擦拭過了，鋥光瓦亮的啊...

    懷着疑惑愣了兩秒鐘，莫測這才從眼前銀行員工忙碌的情景中大概明白過來。

    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應該是班卡羅爾市聯邦商業銀行的問題。

    原因很簡單，聯邦其他的城市已經在如火如荼地工業化進程中爲大多市民提供了工作崗位，經濟活動發達了，銀行就會因爲競爭以及生存壓力而不得不建立良好的服務意識，從而爭取到更大的利潤，而在班卡羅爾市這相對滯後的地方，則還沒有類似的概念。

    嗯，這就像原來那個世界八九十年代時候的樣子...銀行是沒有業績壓力的，而且能在銀行這個類似鐵飯碗工作的地方就業的人，社會地位自然也相對較高，在面對客戶的時候當然會拽的二五八萬一樣...

    看眼前這樣子就是了，一名大堂經理和兩名負責接待的銀行員工都是趾高氣昂的樣子...他們不光沒有理會自己，也沒理會其他上門的客人，彷彿所有來辦理存取款的客人都是求着他們。

    嗯，應該就是這麼回事...

    莫測原本沒想節外生枝的，只打算辦完事趕緊走人，畢竟自己的時間是如此地寶貴，耽誤每一分鐘都是在耽誤下一步搞源石交易場的收入。

    他徑直地走向那名明顯是領班的大堂經理，很禮貌地說道：

    “我要辦理轉賬。”

    對方聞言，卻是低着眼皮擡頭隨意地看了一眼莫測，很不耐煩地指了指排隊的人：

    “去那邊排隊。”

    這一下，讓莫大隊長頓時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老子好不容易如此心平氣和地和人說一次話，你特麼過分了啊！

    莫測耐着性子皺了皺眉：

    “我要辦大額轉賬！樓上不是有綠色通道的嗎？”

    說完，莫測還指了指旁邊的樓梯，提醒對方上面大字書寫的“貴賓服務”的牌子。

    哪知道，這大堂經理聽到莫測的話，很煩躁地擡頭又掃了他一眼，像是想從穿着打量下這位出言不遜的客人的身份，當看到莫測那張老實敦厚又年輕且人畜無害地臉時，彷彿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嘲笑說道：

    “大額轉賬，你有多大額度？還想去走綠色通道？”

    “看你這年紀，也不像有大額存款的人啊，唐人...呵呵呵...班卡羅爾的唐人...”

    莫測這回是真的怒了！

    原因無他就因爲對方最後說那句“唐人”時候輕蔑的語氣，還有不屑搖頭的動作...莫測是一個有着些許唐人自豪感的傢伙，雖然不多，但是這一點挺珍貴的。

    你們赫塞人蜜汁自信可以的，但是不能拿老子的自豪感開玩笑！

    莫測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頭一次感覺情緒好像有點控制不住...

    看到這年輕人一幅要打人樣子，想必是這個大堂經理平時趾高氣昂慣了，非但沒有有收斂，反而站起身來。

    這身高，和莫測差不多啊，而且本就有着赫塞人的褐色皮膚，顯得很嚇人的樣子。

    “怎麼？還想打我？你動我一下試試？”

    這貨一邊嘴裏囂張着，一邊衝着門口幾名身材高大的保安喊道：

    “這裏有人鬧事，快來......”

    來字的話音未落，莫測已經擡起了手，運足了紅級契約者的力氣抽了下去。

    啪~~~~

    一個清脆而又沉重無比的耳光，響徹了整個銀行大廳。

    所有人都衝着聲音的來源看了過來，時間彷彿如同短暫地靜止了一般...

    就連聽到呼喊快步提着木棍的兩名保安都嚇的停住了腳步。

    這大堂經理...身體已經被抽的橫飛出去，倒在地上，腳瞪手刨地胡亂打了幾個滾，這才掙扎着想要起身。

    只是，莫測和一巴掌實在不輕，重擊之下的大堂經理大腦已經是一片茫然，努力了兩次終於坐在地上之後，這才神志不清地看向莫測...

    俯視着他的則是...一張人畜無害而且老實敦厚地笑臉，正在對着他耐心解釋：

    “我想起有位名人曾經說過...這樣的要求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

    “喂，我打你了，你準備怎麼辦？”莫測怕他聽不達叔的經典臺詞，連忙又高聲補了一句。

    足足緩了好幾秒，這大堂經理才漸漸恢復神志，聽到莫測的話後更是惱羞成怒，張口便用濃重的赫塞口音發出殺豬般的喊聲：

    “誇~把哈扎其來...”

    “誇~”

    這才發現嘴裏一陣麻木，說話都含糊不清了，張口用舌頭咕噥了幾下，終於從嘴裏吐出來兩顆牙齒。

    嘶~~~莫測看到這一幕，頓時心下驚叫：看上去好疼啊。

    不過，聽到這傢伙呼喊，兩名身材高大的保安倒是反應了過來，畢竟親眼看到了莫測出手傷人的一幕，頓時提起腰間如同小臂一般粗細的木棍衝了過來。

    莫測伸手便抽出了鋒銳匕首，也不催動符源，一刀便斬在大堂經理面前的工作臺上。

    這工作臺的檯面好像是實木的，材質很堅固的樣子，不過，即便是這樣也經不住契約者力量增幅後的一擊！再加上這“鋒銳”匕首本身就是件削鐵如泥的利器，在莫測全力施爲下，竟是一刀深深地鑽進了足有二十釐米後的桌面，僅僅只留下接近刀根的半截刃部。

    這一手看上去，還是極爲唬人的...

    正常情況下，羅迪尼亞大陸的銀行都是有常備武裝的，只是平時並使用而已，只有在必要的時候，保安才可以通過申請拿到左輪手槍...原因倒是容易理解，畢竟銀行也要時刻面對劫匪。

    不過，搶劫銀行這種事情畢竟不是每天都有，槍不槍的倒不是重點，兩名保安也沒見過只拿一柄匕首來搶劫銀行的勇士啊。

    這一刀下去，形成的衝擊力自然不用說，而且這兩名保安也大概明白了過來，恐怕這亮家夥的年輕人並不是劫匪。

    兩名保安對視了一眼，握着木棍與莫測對視，卻是不敢再上前一步了。

    當然了，人家沒有表現出搶劫的意圖，因爲這大堂經理被人揍了就上前拼命嗎？瘋了吧！保安又不是傻子，相反，在銀行這種地方站崗的人，哪個不是精到骨子裏的傢伙？

    再加上...這一刀看上去如此地犀利，兩人更不願意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了——在銀行敢亮刀子的傢伙，就算是讓鐵神來評判，也得承認人家是個狠人啊。

    畢竟，誰不知道銀行是有手槍的...

    見兩名保安竟然不敢上前，被打的大堂經理頓時急了。

    當衆被人狠狠地抽了耳光，當然會惱羞成怒。

    他練練吐了幾口嘴裏的血水，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一邊撲向自己的桌子一邊聲嘶力竭地對着莫測嘶喊：

    “你等着！你等着！你敢搶劫聯邦商業銀行!等着吃牢飯吧！”

    莫測站的筆直，微笑着看着他的表演，卻是心中瞭然...

    這小子，看來是想把劫匪這頂帽子扣給自己啊。

    而且，他的動作相當的明顯，他桌下有個警鈴按鈕，正是他撲向桌子的目標。

    隨着手指按動，整個銀行內不知道多少個警報電鈴同時大燥，震得人耳鼓都是一陣生疼。

    這電鈴沒準直接連接到班卡羅爾市治安署呢，就像是電影裏面的那樣...莫測沒理會這滿臉血污的大堂經理看向自己的殺人目光，心下胡亂地猜測着。

    如果是這樣的話...莫測心下忽然一動，擡頭看了看裝飾華麗的天花板，頓時感覺開心了。

    既然鬧了事，那就鬧到底吧！

    莫測從來也不是個怕事兒的人，更何況此時孤身處在班卡羅爾市，更是能毫不擔心地肆意妄爲。

    左右看了看，莫測看到了候客區寬大的沙發，擡手便抽出了桌上的匕首。

    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後，匕首被拔了出來，嚇得兩名保安都是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那名大堂經理也是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之後卻是緊緊地盯着莫測，好像是怕這小子想要逃跑。

    跑了，這一巴掌不就白挨了麼！

    莫測哪有時間理會他們，挽了一個漂亮到的刀花便快步走向了沙發，一屁股坐在上面，環顧周圍已經恐慌的客人之後，笑吟吟地看向兩名保安和大堂經理：

    “放心，我這個時候才不走，這件事要解決好了我才能走。”

    看到莫測臉上的笑容，已經神志有些不清楚的大堂經理看了看兩名保安，感覺好像有點懵逼。

    這畫風...好像有點不對的吧。

    這小子笑的這麼燦爛，好像他才是被打了準備訛人的那個啊...

    莫測嘿嘿笑了一聲：“你們攤上事兒了哈，攤上大事兒了...”

    這幅開心至極的樣子，明顯就不正常。

    大堂經理見他這幅樣子，心中已然隱隱不安。

    該不會是...踢到鐵板了吧？

    不會吧...應該不會吧...這小子這麼年輕，應該不是什麼大人物才對...沒錯，自己本就是班卡羅爾市民，加上在這家銀行工作，早就已經把整個城市有頭有臉的客人記了個清楚，這小子...不是名單內的人。

    但是，直覺還是不停地告訴他，好像眼前這件事有些不太妙啊...

    只是他想不明白爲什麼而已。

    莫測等的有些着急，坐在沙發上翹着的二郎腿都不停地顫抖，可見等的有多着急。

    快來啊，快來啊，快來啊...心裏一遍遍默唸。

    就在這個時候，警鈴的聲音還是驚動了銀行的經理，在大概確認了樓下的事情之後，經理邁着步子下了樓。

    看了大堂經理一眼，經理最終將目光落在莫測身上。

    嗯...這個面帶和煦微笑的小子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經理畢竟老於世故，早就已經通過報信人的描述大概瞭解了事情經過，猜測應該是不長眼的手下惹到了不知道哪路大神。

    對着莫測點了點頭，銀行經理瞪了大堂經理一眼，相當恭敬地穩穩走到莫測旁邊，滿臉賠笑：

    “這位先生，是不是對我們的服務不滿意？我先給您陪個不是。”

    瞧瞧，這才是個經歷過風雨的社會人，開口就是道歉...

    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啊。

    莫測端詳了他幾秒鐘，從他臉上的笑容之後讀出了隱藏的憤怒，不安，擔憂等等情緒，這才問道：

    “你是這家銀行的經理？”

    “是，我是這家銀行的經理！”經理依舊用相當恭敬地語氣答道：

    “是我們服務不周，惹貴客生氣了，這是我們的錯誤。”

    “請您看在我的面上，千萬不要掛懷...”

    “不掛懷，不掛懷...”莫測呵呵笑了一聲，眼神微眯：

    “既然你是能做主的人，態度又這麼好，那咱們可以談談啦!”

    說實話，這梳着大背頭的銀行經理如此恭敬地態度，倒是讓莫測開心了不少。

    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適，莫測其實很想教育一下那個大堂經理的...你看看，你們銀行經理是個歐羅巴人，沒有你們赫塞人那種趾高氣揚的勁，多會做人！

    銀行經理聽到莫測說可以談談，頓時心下鬆弛了不少，點頭對莫測說道：

    “好的，我代表聯邦商業銀行給您道歉，是我們的錯...”

    “這件事，就請您高擡貴手...”

    “我要談的不是這個啊！”莫測揮了揮手，打斷了銀行經理的話語，笑道：

    “我要和你談的是，你們銀行怎麼賠償我的損失！”

    你的損失...

    這回饒是銀行經理性格沉穩，卻仍然不由得感覺有些發懵。

    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你把我的人錘了啊。

    你哪有特麼的什麼損失？！

    賠償損失...等等，銀行經理終於心下一動，頓時感覺遍體生寒。

    什麼賠償損失啊，不就是想訛詐麼！藉着這件事借題發揮罷了...

    可怕的是，對方竟然敢如此明確地說出來，那說明...對方有敢於如此做的身份背景！

    應該是這樣的！

    糟了，惹到一個滾刀肉啊這是！

    銀行可不怕那些電影中端着槍來搶劫的劫匪...用武力搶劫銀行可是最低端的做法了，真正怕的，是那些能夠讓銀行關門的，手握權利的大人物——他們可是能利用職權，“合理合法”地趴在銀行身上吸血！

    緩緩地收斂心神，銀行經理懷着死中求生的心情咽了口唾沫，坐在了莫測身側：

    “那個...貴客，咱們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當交個朋友吧，您看好嗎？我還不知道您是供職於那裏的貴客。”

    這幾句話說的不軟不硬，恰如其分。

    當然，想要知道莫測的名字，是爲了覈實一下這尊大神的身份背景，看看能不能通過上面的關係搞定...

    能開銀行的，上面都是有着龐雜而且穩固的權利關係的，一般人哪能輕易地搞定銀行...

    莫測當然知道他的意思，笑而不語。

    見莫測這幅樣子，銀行經理明白他這是在拒絕，表示不肯善了的意思。

    於是，他這才漸漸地板起了面孔，語氣硬了數分，卻依舊不失禮貌地提醒莫測：

    “先生，聯邦商業銀行是整個大陸最大的商業銀行之一，有件事情您可能還不知道，聯邦商業銀行背後的掌控人，其實姓覃。”

    聽到他這麼說，莫測也是有些意外的。

    姓覃，那不就是聯邦元首家族麼，覃南鍇的老爹？

    原來聯邦商業銀行是覃家的產業啊，是“王者之杖”後裔家族的三產...

    了不得啊！

    果然，沒有任何一個橫跨大陸的大企業簡單，背後都是有着權利後臺的...

    這銀行經理見軟的不行，想要來點硬的，看看自己能不能被嚇走...莫測心下對此搖了搖頭，臉上卻是仍然掛着和煦的微笑:

    “不好意思，我和姓覃的一家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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