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四章 全城通報

    莫測這才起身回到茶室。

    見歐陽少爺恢復如初，那個煩人的導師終於離開，衆女頓時再次圍了上來。

    “歐陽少爺，您沒事了？！”

    “當然沒事了！歐陽少爺怎麼會有事？”一女反駁前者，高聲說道：

    “歐陽少爺是我見過最有爲的年輕人，怎麼會輸給一點小病。”

    前者：“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亂說，我知道歐陽少爺是最棒的！”

    另一女不顧兩人的爭吵，衝捂着心口做出姿態給歐陽公子看：“少爺，人家剛纔擔心死了呢。”

    ......就在這時，那名剛剛做人工呼吸的晚禮服女士上前，指着自己滿是油彩的嘴巴，像是炫耀般提高聲音，彷彿怕衆女聽不到一般喊道：

    “歐陽少爺，我叫韓梅！你看，你快看！我就是剛剛給你做人工呼吸的人，是我...”

    “請記住我，我叫韓梅，我是和你...給你做過人工呼吸的人！韓梅...”

    歐陽傲的注意力被這女人吸引，有些茫然地看着她被口紅塗鴉的臉，下意識地先打量對方的顏值。

    濃妝，鼻孔粗大，臉上如同上一世望遠鏡中的月球表面，即使蓋了足夠厚的一層粉底仍然不能抹平坑窪，卻使得臉上的白的嚇人。

    再加上此時脣上的口紅四散，仿若一個化妝失敗的小丑。

    “閱女無數”的歐陽公子頓時感覺整個胃部不停翻涌，想立即衝進旁邊不遠處的衛生間。

    莫老師，爲什麼不早點救我？！

    我寧可不要鞏固情緒執念的時間了...

    這比晉級失敗可怕太多了！

    ......

    莫測進門。

    不知道幾位大佬談到哪裏，此時茶室中的衆人正處在短暫沉默中。

    見莫測回來，歐陽耀用眼神詢問外面發生了。

    莫測還沒回答，卻是注意到房間中多出了一個人。

    來人正神色威嚴地矗立在歐陽行省側面。

    中年女人，身形極爲高大，目測至少有190的身高，身材壯碩，即使身穿寬大的黑袍，仍然被隆起的肌肉撐出表面的紋路。

    簡直像個女金剛！

    莫測接觸過的女人中，薇拉隊長是相當健美的，但是隊長的健壯並未過多影響身材，身材在肌肉的襯托下反而呈現一種暴力般的美感。

    眼前這位，則是徹徹底底的肌肉人了。

    除了外貌，更讓莫測驚訝的則是她身體隱隱散發的符源，凝如深淵。

    僅僅是站在對方面前，就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自己體內的符源都感覺流動滯澀了不少。

    這種層次...莫測是見過的，是半靈！

    不會錯的，這種強大的符源在九頭水蛇，在第五首席的投影，以及陸源法官身上體驗過。

    這強壯的中年女人是一位半靈！

    歐陽耀身邊的保鏢嗎？因爲要共抗長生節計劃，所以把自己最強的手下叫了過來...莫測心下打鼓，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穩穩地回答歐陽行省的問題：

    “恭喜歐陽行省，少爺剛剛情緒執念發作，距離晉升紅級不遠了！”

    說完，莫測這才想起一件事，自從穿越過來，自己是二十三天體驗到的情緒執念，這歐陽傲卻是也才用了不到兩個月啊，嗯，大概只有四十多天。

    世界老大果然是天才啊！嗯，沒錯，四十天就感受到情緒執念的人，已經達到了“天才”的標準及格線...莫測很是認真地想到。

    歐陽耀聞言略略錯愕，作爲行省的他當然知道感受到情緒執念意味着什麼，見到莫測臉上輕鬆的表情，也就知道莫老師已經幫兒子度過了難關。

    只是，心下仍然有些不放心，轉頭看向旁邊的那個“猛女”。

    女人只是淡然地掃了莫測一眼，用沒什麼波瀾地語氣對歐陽行省說道：

    “的確是情緒執念，這位先生引導少爺的方法正確。”

    沒有半分恭維的意思，不過，半靈有資格如何平等通首陽行省如此對話。

    莫測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自然也明白歐陽耀爲何要有此確認。

    外面的情況，是很難瞞過這位半靈的感知的，不，應該說半靈能夠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感受到外面的任何風吹草動。

    所以歐陽耀才向她確認，這可能是因爲對於兒子的關心，畢竟，情緒執念發作是有可能導致失去意識的，變成靈偶的。

    至於有沒有責問這位半靈明明感知到外面兒子的兇險，卻沒有出聲告知的意思，莫測就不得而知了。

    他還不知道這女人於歐陽耀是何種關係。

    而半靈的回答則是相當直接我感受到了，知道歐陽傲在莫測的引導下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知道不會發生什麼危險，所以沒必要說。

    真的很直接啊，半靈就是牛掰，對歐陽行省不用絲毫恭維......莫測心中暗道。

    只是聽到這位半靈如此說，確是感覺心下猛然一動。

    自己如此捉弄並欺騙乖徒弟的事情，不會也被這位半靈察覺了吧？

    我暈...好尷尬啊！

    不過沒關係，要是真拿我那句話說事的話，我就撒謊說這是我從宗白衣那裏聽來的，反正宗白衣不是半靈，有些對於情緒執念的錯誤認識很正常啊。

    宗白衣護佑...莫測一個念頭，已經想好了應付後面情況的諸多“方案”。

    不過，半靈女人卻是絲毫沒有提及莫測在外面的小伎倆。

    歐陽耀這才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後迴歸正題，表情凝重地宣佈說道：

    “既然如此，按照剛纔商議的計劃應對，明天治安署全員出動。”

    “我這一方幸有唐師出手，應該能保熱泉市民無恙了...”

    莫測並沒有急於查問剛纔錯過的內容，反正後面也可以向老楊詢問，心中只是暗道：

    半靈...唐師，好奇怪的名字。

    ........

    衆人散去，茶室中再次剩下歐陽耀一個人。

    他將早已燒乾的水壺中補滿清水，再次放到燒紅的炭火上。

    等待水開的間隙中略略出神。

    就在他沉思時，房門卻是再次打開了。

    一名神態俊逸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臉上則是掛着自信的微笑。

    他輕輕邁步進門，毫不客氣地坐在歐陽耀對面的椅子上，笑吟吟看向滿臉凝重的首陽行省。

    “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種事請。”

    歐陽耀回過神來，看了年輕人一眼，端起已經沸騰的水壺，給對方泡了一杯茶。

    將茶杯推至年輕人面前，歐陽耀繼續說道：

    “只能勞您的唐師出手了，這耽誤了公子明日返程的計劃。”

    年輕人端起茶杯，一邊輕輕吹開茶沫，一邊隨意說道：

    “畢竟大事要緊，真鬧出事情的話，你這首陽行省的位置沒了，我們的合作也就完了。”

    唐師的弟子，自然就是聯邦元首的次子，覃二公子，覃南鍇。

    歐陽耀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影組織無所不用其極，敢公然製造如此規模的襲擊。”

    “只是個隱祕組織！一羣流亡契約者組成的喪家之犬罷了...”覃南鍇不甚在意地打斷道，抿了一口茶水，將杯子放在桌上，說了一聲：

    “太燙了。”

    歐陽耀聞言錯愕，燙嗎？

    這句話貌似是在說茶水，但又像意有所指。

    行省大人仔細思忖了幾秒鐘，這才說道：

    “契約者世界，的確有些太燙了。”

    “太燙的話，就會燙傷我們，就會出亂子...”

    年輕人聽到歐陽行省如此理解，頓時笑了一聲，強調說道：

    “我只是說茶水太燙了。”

    沒給歐陽耀反應的時間，覃南鍇又加了一句：

    “所以我們才要合作，給茶水降降溫，行省大人。”

    歐陽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清楚是否明白覃南鍇話裏話外的意思。

    “不管怎麼樣，先要度過這一關！”

    覃南鍇見歐陽耀默然不語，緩緩說道：

    “歐陽叔叔，你還沒下定決心？”

    “你是久經風雨的人了，難道還不知道如何做嗎？”

    “做吧，不僅能將壞事變成好事，而且還能增加政治上的籌碼，如果您能更近一步的話...”

    覃南鍇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正上方：

    “我們的合作就更加有保障了。”

    歐陽耀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再次輕嘆了一聲：

    “只是擔心無論怎麼說，熱泉市民都會有所死傷，這讓人於心不忍。”

    聽到歐陽耀如此說，覃南鍇臉上漸漸轉爲凝重，用淡然卻極有力道的語氣提醒：

    “所以說太燙了...不要揚湯止沸，要釜底抽薪！”

    “不徹底解決契約者的問題，這種事情只會越來越多！”

    “不改變這個世界，所有鐵民最終只會滑向深淵！”

    “不要婦人之仁！”

    歐陽耀緩緩地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兩人間一陣沉默。

    似是覺得氣氛有些詭異，歐陽耀轉到另外的話題：

    “我兒子感受到情緒執念了，他覺醒...大概只有四十多天。”

    “嗯。”覃南鍇一邊喝茶，一邊無所謂地說道：

    “是個很有天分的孩子...”

    說完，卻似是有些出神，又喃喃地說道：

    “我倒是有些羨慕他了，歐陽傲...是歐陽叔叔的獨子。”

    “不存在血淋淋的家族紛爭啊...”

    見引起覃二公子不好的情緒，歐陽行省停住這個話題，轉而說道：

    “我太寵溺他了，他的導師今天和我說，要趁早鍛鍊一下這孩子的心性，這樣才能讓歐陽家族未來有望...”

    “呵呵。”覃南鍇聞言輕笑：

    “可惜，等不及這孩子成長起來了，不然的話，我和他合作豈不是比和你合作更好？”

    明白覃二公子的玩笑，歐陽耀笑了笑，卻是似有所感，忽然轉而問道：

    “小傲的導師...那個年輕的監察員，您注意到了吧？”

    “您覺得他怎麼樣？”

    覃南鍇不知道歐陽耀爲什麼會忽然問一個無關的人，眉頭微微皺起。

    思索了幾秒鐘，覃南鍇搖了搖頭，說道：

    “你說那個莫測啊，我的確注意到他了。”

    “他是個心思活絡的人！狡詐而又務實。”

    說完這句話，覃南鍇背靠在座椅上：

    “可惜，這人出身低微，總在一些蠅頭小利上斤斤計較，缺乏做大事的心性和眼界。”

    “再說，他只是紅級，爲我們所用還太遙遠了些。”

    歐陽耀言不由衷地點了點頭，心下卻是暗道:

    二十三天就感受到情緒執念的人，比我兒子更有天分的人，會這麼簡單嗎？

    心性...做大事的心性？與影組織代理人纏鬥至此，發現對方長生節襲擊計劃的人，會缺心性？

    這莫測...好在已經是小傲的導師了。

    .........

    莫測和老楊返程監察署。

    老楊返回會議室與衆人碰頭，莫測則是藉着尿遁進了衛生間。

    因爲感受到了銀戒指上的符源波動。

    世界：各位，我今天感受到了情緒執念。

    世界：四十五天，我達到可以晉升紅級的狀態了。

    世界：預言女士可以爲我作證...

    ......

    回覆的人卻是聊聊，學識先生沒有出現。

    預言：我已經睡了，世界老大，有事明天再說吧。

    慾望倒是回覆了：看來，世界先生要成爲月蝕第二位達到紅級的人了。

    並不是...薩烏爾安德伍德穿過來就是首席大法官，估計應該有青級以上的實力，莫測心下暗道。

    想了想，莫測決定把欺詐的謊言圓滿，扣動戒指。

    心魘：世界老大，在感受到情緒執念的時候，有沒有故意延遲一段時間？

    世界老大明顯所有察覺心魘大哥要說什麼，秒回：

    延遲了，延遲了！

    莫測抓緊時間回覆：那就好，延遲一段時間的話，相當於多感受情緒執念，這對以後晉級有好處的。

    我還怕世界老大不知道這件事。

    知道，知道！心魘大哥不用擔心。世界立即回覆：我雖然不知道，但是我有導師！

    莫測知道這一點，他相當有經驗地讓我熬了一段時間...

    他也是這麼說的，和心魘大哥說的一樣，多在情緒執念發作的時候忍受痛苦有助於未來的晉升。

    嗯，完美了...莫測想了想，還是不準備把長生節計劃的事情說到月蝕裏面。

    畢竟，學識先生和慾望女士是什麼身份還不清楚，更不知道她們爲人如何，這有可能會引起情報泄露。

    雖然不說，想必歐陽傲也會被歐陽行省妥善安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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