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8章 選擇

    曾經於雅覺得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哪怕只是遠遠地看着對方，對於於雅而言，也是一件讓人極其滿足的事情。

    只是那個將她拉出泥潭的男子卻是太過光華璀璨了，於雅想要儘量追隨對方的腳步，從當初的赤淵大陸，到靈墟祕境，再到後面歷盡艱辛抵達靈界。

    在靈界得到天魔狐王族的傳承之後，於雅經過了漫長的修煉，在陸小天鏖戰當初的殫珠佛宗，被殫珠佛宗囚禁，再到後面與元始劍魔進行生死大戰，於雅在自己的修煉生涯中也曾經歷過無數的兇險。回過頭來，現在所取得的成就，站在不初項國一個郡王妃的角度，已經是遠遠無法想象的事情。

    於雅做到了不斷的超越自我，在於雅的設想中，通過自己的努力，是會一步步接近自己想要追逐的人。可事實上於雅卻是發現自己越是努力，似乎對方距離自己卻是越來越遠。直到遠至遙不可及的地步。

    於雅歷盡艱辛離開了靈界，到了魔界之後，於雅才發現當初浩大的靈界對於魔界而言，不過是滄海一傑。而在魔界之外，還有着更爲廣闊遼遠的世界。

    哪怕是修煉到魔尊境界，也不敢說能走遍此界的每一個角落，至於當初自己想要追逐的人，除了以往的回憶之外，眼前已經看不到對方存在的一絲痕跡。

    鏡花水月，終成一場空。一路苦苦追尋數千載，眼前卻是茫然一片，此時界魔珠碎裂，魔焰已經近在咫尺，以其修爲絕對無法在這種環境下久存。而那些與她自魔界同來的人中，已經有不少已經先她一步而行。修爲最高的昊清搖也難以自持，根本無力援救於她。

    此時於雅卻是並沒有對於死的恐懼，她這麼多年的堅持，無數次在生死邊緣的徘徊，都只爲了能遠遠地看着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自從擺脫了來自郡王妃這一身份所帶來的枷索之後，洗盡鉛華，褪去以往的塵垢之後，於雅視線中那道的看上去削瘦，卻是偉岸無比的背影從最初的變淡到現在已經消失了數千載。

    於雅也一路追逐了數千載，只是對方終究是展翅翱翔在九霄之外的大鵬，早已經不見行跡，此時生命快要走到盡頭，於雅忽然覺得自己累了，那一根一直緊繃着的弦也鬆弛下來，也許這樣解脫，對她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追逐了這麼久，總算能停下來休息了。唯一讓於雅覺得有些難以釋懷的是走到生命的盡頭，除了從自己的記憶裏翻閱，也無法再看到對方一眼。

    只是在此時，一隻巨爪卻是憑空罩來，洶涌動盪的空間之力將涌向於雅的魔龍大悲焰推向四周。

    預料聽死亡並未如約而至，於雅原本已經閉上的雙眼再次睜開，迎來的卻是一張陌生的龍臉，只是那平淡的眼神，卻是讓於雅身形一顫，臉上綻放出數千年來從未有過的如花笑魘，柔媚的雙眸中晶瑩的眼淚卻是如同珍珠一般灑下.....

    “先生，送我與天魔琴匯合。”眼中的淚珠無法止住，於雅臉上的笑容卻是愈發燦爛，數千年的追逐，眼前的一片茫茫的迷霧，在生命盡頭，快要放棄的時候，卻是出現了一片曙光，這上蒼，待她終究是不薄的。

    “我可以暫時護得你周全。”陸小天傳音道。雖然不方便在衆目睽睽之下將於雅收入青果結界，不過將其帶入到丹爐內，利用空間之力形成一定的掩護，再將其收入青果結界雖然未必能瞞過燃雲古佛的耳目，終究暫時讓其他人無法得知。

    對於眼下的陸小天而言，能瞞得了一時是一時，在這燃雲古佛如此威勢，後面搞不好連黑龍都要被其給逼出來，此時哪裏還顧及得了那麼多。

    “天魔琴內有我的傳承。”於雅笑着搖頭，如果可以，她自然願意呆在陸小天身邊，只是於雅清楚陸小天的潛力有多驚人，不管是誰在任何一個角落，其身上的光芒都無法被掩蓋住，縱然陸小天現在修爲還比不上這些仙界，魔界的老怪物，可能以天仙之軀出現在此地，能力抗帝嫋魔鵬分身，在整個密宗佛門祕境獨自進退的，也只有陸小天一人。陸小天才抵達仙界多少年，於雅雖不清楚陸小天爲何會成爲龍族。

    不過於雅對於龍族在仙界的處境早有耳聞，可就是在這種大環境之下，陸小天依舊晉階到了這般地步。哪怕眼下陸小天的修爲還不及眼前這些老怪物，可在於雅眼裏，卻是遲早有一日會達到，甚至超過這些老怪的境界。

    只要給陸小天時間，於雅絲毫不懷疑這一點，只是對於雅而言，天魔琴便是其最大的機緣，錯過了眼前，她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也許直到天人五衰，壽元將近也不會再有眼前的機會。

    如果能一直跟在陸小天身邊，於雅也不會介意自己的境界高低，她怕的是自己無法跟隨對方的腳步，終有一日，對方會再次離對方遠去。她更怕陸小天會被仙界天庭押至斬龍臺，在斬龍臺下身首異處，自己卻無力做任何改變，甚至無法趕去見陸小天最後一面。

    如果這樣的跟隨要以悲劇收場，於雅願意去爭取任何一切的機會去阻止，於雅不希望自己遠在魔界，有朝一日忽然收到這樣的噩耗，哪怕末日降臨，於雅也要與陸小天一起倒在斬龍臺下。

    可以於雅現在的實力，連看到斬龍臺的機會都沒有，對於雅來說，天魔琴便其唯一的機會。以她的實力，自然遠無法掌控天魔琴，不過哪怕只要獲得天魔琴的認可，成爲琴侍，日後終究有獨掌天魔琴的機會。

    眼下昊清搖的狀態絕對算不得有多好，天魔琴內激盪的天魔琴音也絕不是昊清搖姐妹能掌控的。哪怕成功的幾會不大，於雅也要去試上一試。

    “好！”陸小天點頭，哪怕將於雅收入青果結界，以此時他的處境而言也未必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