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離世-衆生篇》 七零七章 光明伸展終有限 黑暗無根遍留痕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白鱗字數:3212更新時間:24/06/28 12:46:13
    魔界作亂之後,東方大陸上的靈氣日漸稀薄,發展到如今已經再難憑其修煉己身,才導致依靠靈氣之法發展的玉壺宗每況愈下,遭受如此慘禍。

    但受到影響卻又不止玉壺宗,還有大大小小的其他門派。

    自玉壺宗開宗立派開始,便廣佈法門,將那依靠靈氣傳訊之法傳授出去。但隨着靈氣淡薄,這種傳訊之法也效果漸微,事到如今,更是凋零。

    雖然男覡與手下之間的確在用傳訊溝通,但此種傳訊之法卻是從魔界當中帶來,與靈氣沒有半點干係。

    如果將靈氣比作光明,陰氣便是黑暗。雖然鋒芒般的光明即可刺破黑暗,但光明極盛,終究有限;黑暗極衰,卻是無窮。

    哪怕面向烈陽,也會有人心懷邪念,生出更深的黑暗來,所以只要有人存在,黑暗便會永存。

    東方大陸上充斥着靈氣,相反,魔界卻永墮黑暗早被陰氣包圍。所以,從魔界來到的男覡,自然深諳陰氣之法,能輕而易舉地利用蠱惑之術,將人心中的陰暗化爲己用,將爪牙遍佈四面八方,不提。

    話說這雲浪聽聞呂純二字,頓時有些目瞪口呆,瞪着兩眼驚呼起來:“呂純?不可能?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哦?像你這種傢伙都知道在關鍵時刻躲避災禍,呂純他也不傻,既然早知不測,還能在玉壺宗白白等死不成?此種小事爲何會讓你反應得如此強烈?”男覡冷笑一聲,只當這雲浪有些大驚小怪。

    呂童讓呂純服下血蠱丹的事情,雲浪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對男覡開口。雖然他知道這呂純也是男覡的人,但卻不知道男覡對呂純是何態度。

    萬一男覡對呂純下達了某種命令,而後者由於被自己擊落山崖身殞導致任務沒有完成,就算那時自己能解釋得天花亂墜,說明呂純是服下了血蠱丹突然失控,而自己是不得已而爲之也難逃其咎。

    呂童的死,本來已經讓雲浪鬆了口氣,但呂純的活,卻將他本來放下的一顆心再次提了起來。

    “大人…我只是聽說呂純沒事…有些激動而已…”看見男覡狐疑的眼神,雲浪急忙解釋道。

    “不用忙着激動,我會給你們足夠的時間,讓你們好好敘舊…”男覡再次掃了雲浪一眼,然後便收回了目光閉目調息起來。

    雲浪雖然面上平靜,心裏卻已經成了亂麻。這呂純被自己推下山崖時,後者那一聲“不得好死”響得真徹!

    雖然他不清楚呂純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活了下來,可一但呂純來到此處,只怕他的所作所爲再也掩藏不住,又何談保住這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生機?

    見到男覡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雲浪也趁着呂純還沒有到來的這個空當腦子飛轉起來,暗道:看來這男覡身邊是再也無法藏身,當務之急是要趁着男覡知曉真相前將烏凡那小子得到!只要他能將後者吞噬提升實力,就算是到時男覡發覺,自己也有了保命之能!只是…

    雲浪左右看了看,發現此處空間已經被男覡禁錮,憑他現在的能力實在是無法脫逃!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此處暗無天日,雲浪實在不知道自己停留了多長時間,只是覺得加倍煎熬。

    “咳咳咳…”就在雲浪心急如焚,思考要如何對策之時,卻聽到白骨座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男覡面色的血色再次淡去了幾分。

    “男覡大人,您怎麼了?”雲浪不敢猶豫,急忙關切起來。

    男覡這一陣咳嗽來得十分劇烈,幾乎要讓他背過氣去,呼吸雖然好不容易平緩下來,卻已經是滿眼淚花:“無妨,只是最近有些心事,缺少睡眠罷了…”

    雖然男覡這麼說,但雲浪卻不會相信,他可不覺得誰人會因爲缺少睡眠導致如此狀況。

    不過男覡的狀況卻讓雲浪眼前一亮,他只覺是老天在向自己暗示離去機會已經到來,便決定要賭上一把!

    “男覡大人,屬下有一事相求!”趁此機會,雲浪急忙開口。

    “都說了讓你老老實實在此等候,有事待會兒人齊再說也是不遲…”男覡此刻狀況不佳,懶得理睬雲浪言語。

    “大人,屬下無意冒犯!只是如今古門大選已經結束,我實在擔心有關五行之人的線索會就此斷絕!屬下希望男覡大人能讓我趁此時間出去調查線索,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雲浪急聲道。

    “…”男覡越聽雲浪說話越是煩躁,就要出言將其呵止,可是聽到了“五行之人”這個字眼卻是沉默起來。

    “你…有幾分把握?”男覡本來趨於平穩的呼吸再次急促起來,雙目灼灼地看了過去。

    “回大人…屬下不敢有太大把握,但一定會竭盡全力,想法設法將這人給您帶來!”雲浪情真意切道。

    “容我想想…”若是雲浪拍着胸脯擔保自己有八成把握,男覡肯定不會相信,可雲浪的這種態度,反倒讓他猶豫起來。

    “醜話說在前面,四條他們正將呂純挾來此處,我現在可沒有多餘人手能幫得上你…”男覡不想在雲浪身上浪費人手,淡淡說道。

    雲浪聞言心中一喜,他本來還在擔心男覡會派人監視自己,沒想到事情進展竟會如此符合自己心意。

    “大人儘管放心,一切事情屬下自有安排,定會不辱使命!”雲浪跪倒在地,恭敬道。

    近日來,男覡力不從心的感覺愈發強烈,雖然他總覺得眼前這人並不值得信任,但眼下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去吧…”男覡沉默片刻,終於撤去了此處空間的禁錮,“不要讓我等得太久…”

    “遵命!”雲浪強忍着激動,緩緩起身倒退離開。

    十步…七步…三步…兩步…一步…終於,雲浪只覺得眼前一花,身子出現在了一個孤冢之前。

    此時外面陽光正濃,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匍匐在身前的孤冢之上。呂純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直到自己的影子與孤冢分離,才算徹底回過神來。

    “我還活着…我還活着…”脫離了壓抑氣氛,雲浪還有些不適應,好似自己才剛剛降生到人世之中。

    “不行!我得離開這…此處不能久留…”雲浪瞥了一眼身前的孤冢,總覺得在下一瞬間,裏面會伸出什麼東西將自己拉扯進去,也是連滾帶爬地向着遠方逃去。

    …

    “快了快了…這兩個字你們都說了一路,都快將我的耳朵磨出繭子來!我說你們到底要帶我到什麼地方?”就在雲浪即將離開這片林子時,卻聽到不遠處的小路上傳來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而且這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

    “顱隊長…我們這不是怕您心急嘛…”又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這次是真的快了!”

    “狗屁!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分明就是荒郊野嶺!怎麼着,那男覡還能住在哪個孤墳野冢裏頭?”那不耐煩的聲音越來越近,正向着雲浪的方向趕了過來。

    雲浪探頭頭去一看,然後卻是暗呼糟糕,心想這還真是冤家路窄,自己纔剛出狼窩,卻撞上了虎口!來人正是他最不想見到的呂純,若是被這傢伙撞上,只怕今日是再也不能安然離開!

    “咳咳…顱隊長,這話可不能亂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左臂聞言面色一陣不自然,沒想到還真讓呂純說着了。

    “有什麼能說不能說的,還搞得神神祕祕的…咦?前面好像有人。”呂純嘟囔一句,然後忽然眉頭一皺看向了前方,暗道:難道是我誤會了他們,此處當真還有人家?

    “有人?”跟在呂純身後的四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面色戒備包圍了過去,畢竟此處什麼狀況只有他們知道,除了男覡是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存在。

    他們之間距離本就不遠,一個箭步便來到近前,發現躲在此處的竟然只是一位老者。

    左臂上下打量了一眼此人,只見這老者雖有幾分氣質,身上卻沒有半點修煉氣息,對他們構不成半點威脅,也是暗暗鬆了口氣:“老家夥!你是誰?在這幹什麼?”

    “咳咳…老朽只是從此經過,卻不知爲何在此迷路…敢問這位小兄弟,你可是也被困在了此處?”雲浪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發現,也是忽然靈機一動,將生氣隱藏起來化成了老態龍鍾的模樣。

    “老家夥,你儘管沿着這條路直行就能出去了…”左臂皺了皺眉,將這人扯到了路上,指着來路冷聲道。

    “多謝小兄弟指引出路…”雲浪鬆了口氣就要匆忙離去,可剛一轉身卻將迎面走來看熱鬧的呂純撞了一個踉蹌。

    “哎…這老東西倒是好大的力氣…”呂純雖感意外,卻也沒有多想,只是無奈笑笑便向着四人走了過去。

    可他剛剛走出幾步,卻是忽然眉頭一挑:“咦?我怎麼感覺這人好像在哪見過?”

    剛剛二人在分開時只是短暫地對視了一眼,而後那老者便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可雖然只是短短一眼,呂純卻忽然生出了一種感覺,總覺得這人自己並不陌生。

    “顱隊長?”見到呂純忽然止住了腳步,左臂急忙來到近前,“顱隊長,您怎麼了?”

    呂純身子一怔,回過神來轉頭一看,卻見到路上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咦?那老東西人呢?”

    “也許是又走錯了路線吧…”左臂也有些奇怪:“顱隊長,咱們不要管他,還是抓緊時間去見男覡大人吧!”

    呂純微微點頭:“也罷,可能是我多心…繼續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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