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沒意外就製造意外

    服部平次開得很盡興。

    葉更一本着撞‘事件’的念頭，倒是一點也不急。

    唯獨苦了遠山和葉，根本就不暈車的她，愣是被兩人的操作嚇得一陣頭暈目眩，還沒進入長野縣的地界，就吐了好幾次。

    沒辦法，他們只好先到附近的一家便利店休息。

    葉更一買了幾罐咖啡，打開一罐來潤喉，習慣性地觀察四周的環境。

    外面的空氣很涼爽。

    天空不時飄過幾朵深灰色的雲。

    只是，他依舊沒有感受到不和諧的氣氛。

    失敗了啊……

    不，也或許是沒那麼容易成功？

    ……

    吃過午餐。

    服部平次繼續充當司機，終於是把車開進了長野縣的地界。

    沒有了兩人那間隔十幾分鍾或是半個小時的換位操作，遠山和葉的情緒明顯平靜了很多。

    委託大瀧警官找服部平次幫忙的人是龍尾家的家主龍尾爲史。

    服部平次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找對方的，不過卻被葉更一給攔下了。

    “既然已經明確了是殺人桉，而且殺人兇手目前還沒有落網，我們直接登門拜訪太被動了，至少先觀察一下附近的環境。”

    這樣的話，以旅客的身份遇到村民，也能通過對方的態度，直觀地得到不帶‘虎田’和‘龍尾’濾鏡的情報。

    當然，也有可能沒有絲毫的收穫。

    葉更一相信這種事情不需要自己解釋，服部平次未必想不到，只是少年心性，做事情比較容易衝動罷了。

    汽車開過一條逐漸緩下來的坡道。

    三人找了一處空地把車停下後，準備步行到處轉轉。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長滿了茂密灌木植物的森林。擡頭仰看天空，只有零零星星的光線，自枝葉的間隙撒射過來。

    “早知道就再往前面開一點了……”

    服部平次抖了抖粘在褲子上的枯草，抄小路來到了一塊岩石上，墊着腳眺望四周。

    “喂！平次很危險啊，你快下來！”遠山和葉趕忙勸阻。

    “哎呀，沒關係啦……”

    服部平次不在意地擺擺手，還不等話音落下。

    突然，距離他幾米開外的一片樹叢，傳來了‘彭’地一聲悶響。

    什麼啊！？

    服部平次一驚，趕忙朝那邊望去。

    “是有人在射箭。”葉更一通過聲音進行着判斷。

    箭失不出意料應該是落在了靶子上，不過……他們剛好和靶子處於平行的位置，要是射手射偏，還是很危險的。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射箭？”服部平次趕忙跳下岩石，從相反的位置繞了半圈，“我們去看一下吧。”

    他說着，已經邁步朝那邊跑了過去。

    葉更一還有遠山和葉只能隨後跟上。

    穿過樹木競相爭高的林蔭，又走了一陣，前方的植物開始變得稀疏，光線也愈發明亮了起來。

    他們繞行走出來不到十公尺的前方。

    出現了一男一女。

    距離他們比較近的那個女人看起來約莫20歲出頭，她穿着一套純黑色的精緻連身裙，長髮及肩，此時正全神貫注地看着那個騎馬搭弓的男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葉更一幾人的靠近。

    “喂！你們好……”

    服部平次見狀，只好提前打了個招呼，朝那邊走去。

    “啊？！”

    那個女人顯然沒料到，居然有人會從靶場的後方繞出來。

    被嚇了一跳的同時，也轉頭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留意到是不曾見過的生面孔後，她微微一怔，下意識問道：

    “你們……是誰啊？”

    眉眼間有些警惕，是本身的性格比較排外？還是說最近遇到過什麼困擾……

    葉更一搶在服部平次開口前，略顯含湖地回答道：

    “剛好有事情來這裏轉轉，你們這是在射箭嗎？”

    如果只有他自己，這會兒已經把身份定位成是普通的遊客了。但服部平次待會兒還要去龍尾家見委託人，在沒有弄清楚面前這兩個人的身份時，一些謊言能不說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他們交談的時候。

    那個男人也是騎馬靠了過來。

    湊近了觀察，明顯能看得出來，對方的年齡已經過了三十歲，他的眼睛很亮，區別於裸露在外面的古銅色皮膚，偶爾在袖口衣領滑出來的原本膚色也可以證實，他並不是天生就黑，而是長時間在戶外運動受到了太陽的卷顧。

    不過，聽到葉更一的回答。

    那一男一女眼神中的警惕之色更濃。

    男人皺起眉頭，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厲色道：“你們該不會是隔壁村子裏派來搗亂的吧？”

    “誒？”

    服部平次見狀，立即解釋道：“我們是大阪來的，不是你們認爲的隔壁村子裏的人啦！”

    “大阪？”男人一怔，用那雙銳利的眼神掃視三人的手。

    這個村子裏的人敵意這麼大嗎？

    葉更一很不喜歡對方的態度，回望過去的同時，召出一縷電流，直刺對方身下那匹棕色的駿馬而去。

    咴咴——

    馬匹頓時發出拖長的嘶鳴，擡起前蹄就要奔跑。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立即雙腿加緊，拉緊繮繩。

    前後間隔幾秒的瞬間。

    葉更一前踏幾步，繞過那個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女人，雙腿發力朝着前方躍起，搶在男人控制住身下的馬匹前，將其硬生生地給拽了下來。

    視線一陣天旋地轉，那個男人哪裏經歷過這種事情，整個人都懵了。

    “喂，注意安全，要是踩到我們就不好了。”葉更一平靜的毫無情緒的聲音從他的耳邊傳來。

    “啊……抱、抱歉……”男人下意識開口。轉頭再看，確認自己多年的‘老夥伴’——也就是那匹馬，並沒有失控奔逃，稍稍鬆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顧不上去拍身上的塵土，朝葉更一說道：

    “那個……多謝了，我很少會出這種失誤……呃，總之真的很抱歉……”

    他有些語無倫次，想也知道所謂的‘很少會出現這種失誤’應該是騎射了這麼多年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類似的失誤，否則也不可能會是這般表現。

    態度好了很多嘛。

    葉更一微微頷首，說道：“嗯，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