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一十九章 什麼情況下多次遲到是不需要被處罰的

    同一時間，櫻盛酒店，27層。

    奇斯伯爵從巡邏的警衛處，得知了毛利小五郎一行人依然留在宴會廳的消息：

    “那位葉先生呢？”

    他比較在意這位聰明的合作伙伴。

    “葉先生已經離開了酒店，不過在那之前他和毛利小五郎去監控室調查了酒店的錄像。”警衛彙報。

    不是‘偵探’卻非常熱衷於調查嗎？算了，小問題。只要他不破壞我們間的約定，返回威斯帕尼亞後，剛好需要他大展身手……

    聞言，奇斯伯爵面帶微笑地點點頭，拿出手機聯絡威斯帕尼亞駐日使館，準備向警視廳施壓。

    “……”

    貝爾摩德混在巡邏隊伍中，找準機會戴上一隻耳機，按下了接聽鍵。

    聽筒中傳來了朗姆的聲音。

    “威斯帕尼亞王國內的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複雜得多。潛入礦洞尋找礦石的人已經失聯了。”

    “出什麼事了？”貝爾摩德壓低聲音，詢問細節。

    朗姆似是深吸了口氣，語速較快地將情況複述了一遍。

    原來，由於威斯帕尼亞礦石無法被探知的特性，導致那幾名組織成員根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從礦洞內找到樣品，於是，他們彙報了這一情況後，不得不鋌而走險選擇去軍方的研究室搶奪最開始被發現的那顆真品。

    行動失敗了……

    路還剩下兩條。

    第一，灰溜溜地離開，同時轉告貝爾摩德拖延或取消頂替公主的計劃。

    第二，攜帶其他型號的檢測設備，去礦洞內‘大海撈針’。

    再然後……

    負責跟朗姆傳達消息的一名成員彙報，他跟那幾名組織成員失去了聯繫。

    通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貝爾摩德可以猜到朗姆此刻的心情，暗道：

    “不是直接通知自己行動取消，而是‘人員失聯’嗎……”

    “說明朗姆從心底裏還是想要證實那種礦石的效果。”

    “假設那些失聯的成員並非死亡而是遭到了俘虜，並且已經暴露了組織想要獲取威斯帕尼亞礦石的情報。那麼，即使他們不清楚公主被頂替的情報，前往威斯帕尼亞後，自己還是要想辦法搞到一塊真正的威斯帕尼亞礦石。簡直平白增添了一分危險……”

    貝爾摩德收斂思緒。

    換做其他任何時候，遇到這種情況，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言明利害，從長計議。

    但是……

    她看了看毛利蘭所在的套房，追問道：“他們都被抓了嗎？”

    “不清楚，但……已經死亡的概率很高。”

    朗姆沉聲道，“礦洞內發生了不明爆炸，威斯帕尼亞的軍方甚至出動了戰鬥機對地面進行轟炸，那片區域現在被徹底封鎖了。”

    戰鬥機？

    貝爾摩德怔了怔，快走幾步避開一名巡邏的警衛，壓低聲音道：

    “難道是其他國家或武裝勢力對威斯帕尼亞開戰了？！”

    她看向毛利蘭所在套房的目光充滿了擔憂。

    這姑娘平時安安靜靜地也不胡亂跟組織扯上關係，怎麼‘搞起事來’比那個傻小子還讓人心驚肉跳啊！

    這樣想着。

    貝爾摩德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情況太複雜了。

    如果威斯帕尼亞國內真的爆發了戰爭，組織尋找礦石的計劃將面臨極大的不確定性。

    畢竟‘那一位’的最終目的是長生久視，而不是開幾條武器生產線，把這項業務做大做強……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念頭不要飄得太遠，繼續問道：

    “朗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她不打算表態。

    但是，假設朗姆最終還是決定取消任務。

    今天晚上，不管說什麼她也要把消息轉告Cool Guy，然後一起把Angel劫出來。

    “……”

    朗姆發現貝爾摩德在聽到相關的情報後，對任務本身依舊沒有表現出太強的抵觸情緒時，沉默片刻，聲音中帶着幾分凝重：“我會儘快弄清楚威斯帕尼亞出動戰機開火的原因。假設情況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控制範圍，就取消行動。”

    “……好。我等你消息。”

    通話結束。

    貝爾摩德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

    燈光璀璨的宴會廳。

    如果說貝爾摩德的糟糕情緒只能埋在心裏，那麼這邊的幾位則是將之寫在臉上，擴散在空氣中。

    “什麼！？被撤銷了……可是……”

    剛剛返回這邊沒多久的目暮十三，還沒將准許搜查的消息告知幾人，就接到了上級打來的電話。

    他越聽眉頭就皺得越深。

    待到電話被掛斷，他那只不斷用力的手，早已將蓋有紅章的紙捏成了一團。

    “警部……”高木涉隱約聽到了電話的內容。

    “我再回警視廳跟部長好好談談。”目暮十三猜到了變卦的原因。

    高木涉直接問：“是……他們施壓了？”

    這個‘他們’指的自然是威斯帕尼亞官方，更準確的說就是奇斯·丹·斯廷加伯爵。

    “很有可能。”

    目暮十三沒有把話說滿，強忍住去看毛利小五郎表情的衝動，壓了壓帽檐，低着頭離開了。

    警視廳高層的做法，已經讓他沒有顏面再去面對這位老友。

    如果說爲了大局，爲了大義，就可以把一件違法的事情拖延至‘正義雖遲但到’的補救上，那麼這樣的正義又和惡行有何區別？

    又或者，其實每個人都在這樣幹，只是有些人僞裝的更好，更加冠冕堂皇了些……目暮十三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宴會廳內，毛利小五郎一行人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他們知道，目暮十三的反應，離開意味着他們失去了警方的支持，接下來的路將更加艱難。

    “喂，宴會已經結束很久了，要是再不把那個任性的公主找回來，小蘭她難道要一直留在上面嗎？”

    鈴木園子忍不住問道。

    她到底還不是鈴木財團的掌舵人，所能做的也只是拒絕家裏的召回，堅持留在酒店內等待事件的結果。

    “我們知道，也一直在做努力……”高木涉的解釋很蒼白。

    鈴木園子追問：“那爲什麼搜查令沒有通過。”

    “……”

    高木涉啞口無言。

    “高木。”

    毛利小五郎表情嚴肅，壓低聲音：“要是遇上最糟糕的情況，你能幫我嗎？”

    “當然！”

    高木涉點點頭。

    突然想起葉更一曾經說過，自己不做刑警後，可以學毛利先生去開一家偵探事務所。

    嗯，決定了！

    要是事不可爲，回頭就寫一封辭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