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三十五章 名爲‘合作’的天秤籌碼

    就在赤井秀一嘗試套取情報的時候。

    另一邊，山下的村落。

    葉更一將房間內的所有物品都一一歸位，確保一切看起來都和他來之前一模一樣。

    仔細清理掉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跡，他悄然離開了房間。

    分心留意了下22號客廳內的外來預警。

    視線透過攝像頭，葉更一的目光在鈴木園子身上停留了片刻，一邊想着鈴木家和小蓑家間的關聯，一邊沿着來時的路線，快速而又不引人注意地離開了村子。

    不多時，他來到了一片茂密的樹林邊，這裏是他和怪醫約定的匯合地點。

    灌木叢後傳來一陣‘沙沙’聲。

    臉上戴着口罩的怪醫探出頭來，警惕地朝葉更一身後的方向望了望。

    “……”

    難道宅久了的人，真的會變成社恐嗎……葉更一腦海裏冒出這個念頭，快步走了過去。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怪醫儘管刻意壓低，但還是掩蓋不住的尖銳聲音從口罩下透出。

    葉更一點了點頭：“有一些，不過還需要證實。”

    他沒有告知對方，長期爲別墅提供生活物資的‘甲方’就是鈴木財團。

    通過情緒的感知，葉更一可以確定怪醫與自己的合作，除了自己可以提供出時間躍遷大致範圍外的那份欣喜外，還有着一份對未知的畏懼在裏面。

    這種關係把握好了，就是長期合作的調劑。

    把握不好，一旦怪醫通過其他渠道獲悉了時間躍遷的大致範圍，那麼他與自己之間也就剩下那份未知的畏懼了。

    而第一次和這些人遇見，便以高遠遙一的身份同毛利小五郎幾人一起出現的葉更一，自然不會在沒有掌握到更多情報前，再扯出和他們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鈴木財團，輕易打破這份朦朧。

    “有一件事之前忘記向你確認……”

    葉更一不等怪醫開口，轉而問道：“你判斷對方體內是否還存在寄生心絲蚴蟲的方法是什麼？”

    怪醫沒有隱瞞，斟酌了片刻後，說道：

    “根據我的研究，心絲蚴蟲寄生進入宿主體內後，會遊向中樞神經並且分泌一種可以影響大腦的物質，這些影響包括但不限於宿主的心率、血壓、呼吸等生命體徵的變化，以及某些特殊的生化指標的異常。我只需要取到他的血，被寄生嚴重的甚至只需要聞一聞他散發出的氣味，就可以大致上判斷出宿主體內是不是存在心絲蚴蟲。”

    “哦？”

    葉更一聞言，心中一動，手臂前伸攤開手掌，一組擬態成球形的納米機器人浮出體表，重新組合後變成了一個精緻的碗狀容器，道：

    “那你能不能通過對我進行類似的觀察和分析，來判斷我是否也被寄生了心絲蚴蟲？”

    啊？！

    怪醫驚訝的看着葉更一，看對方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有些驚疑不定地望向手掌中的那一滴血。

    他湊過鼻子嗅了嗅，然後不確定地又摘下了口罩。

    十幾秒鐘後。

    怪醫擡頭看向葉更一，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聞不到，如果您的體內真的有心絲蚴蟲，那麼您的情況和我已知的完全不同。或許是含量太少，也或許是您體內的心絲蚴蟲已經和您融爲一體，以您的身體爲主導，成爲了您身體的一部分，我無法通過常規的觀察和分析來判斷出它們的存在。除非……”

    他有些遲疑。

    “除非什麼？”葉更一追問。

    “除非您能夠主動激發出心絲蚴蟲的活動，讓我能夠觀察到它們在您體內的動態變化，或許我就可以發現兩者間到底有什麼不同。”怪醫說道。

    “觀測……你還能做到這些？”葉更一審視着對方的鼻子。

    ！！！

    怪醫鼻子一麻，後背一涼，隱隱讀出了對方眼神中的含義，連忙擺了擺手：

    “不是，不是！我的鼻子就只是可以聞到味道然後把它們區分出來，觀測的話需要用到心電監測儀，我雖然不才，但也是一位醫生……可以通過觀察心電信號進行分析，這樣就能尋找您體內是否存在心絲蚴蟲活動的跡象。”

    嗯……沒有說謊……

    所以，只是觀測，然後通過設備的記錄佐證那只鼻子聞到的氣味，通過數據的積累，下次遇到類似的情況時，就能夠判斷出來的技巧嗎？

    還真是基礎的學習模式，可惜對自己的意義不大……

    葉更一想了想，繼續問道：

    “你之前說，心絲蚴蟲寄生進宿主的身體後，首要目標就是中樞神經，這和我目前掌握的資料相符，那麼……這麼多年來，你應該也遇見，積累了不少心絲蚴蟲在宿主神經內活動的數據吧？”

    他頓了頓，也不一味的壓迫，

    “我看的出來，之前在別墅的地下室，你對我能夠消除心絲蚴蟲分泌物對那名女傭神志影響這件事很驚訝，那個也運用了我目前所掌握的數據資料，如果你的研究對我有用，我不介意拿出來共享。”

    “真……真的嗎！？”

    怪醫臉上寫滿了欣喜和驚訝，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很有問題，忙聲補充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絕對相信您的能力！我的研究存在崖洞裏，這就回去轉存成電子資料發給您……”

    “還是一起去吧，剛好借用你的器材做些研究。”

    葉更一習慣性地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個使用心絲蚴蟲的神祕人，雖然目前所掌握到的情報還不足以推敲出對方的身份，甚至對方也未必和自己存在矛盾衝突，但凡事不能只憑假設。

    自己對中樞神經的瞭解還遠遠不夠，萬一事態演變成必須要使用納米機器人治療他人的境地，那麼現在多掌握一些知識減少後遺症的副作用，總好過困難當頭無力解決的好……

    只是……

    看怪醫這一臉興奮的樣子，希望他的積累對自己有用吧。

    葉更一收斂思緒，詢問怪醫是否也是自行駕駛交通工具來到這邊，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便就此分開，約好在位於羣馬縣地界，那座‘詭異感滿滿’的山中別墅匯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