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 關於留宿的二三事

    四丁目高級公寓。

    1503室。

    “抱...抱歉啊葉先生，沒想到附近公園的衛生間都在檢修，唔...”

    高木涉一臉歉意地從衛生間裏走出來，話還沒說完，緊接着又捂着肚子鑽了回去。

    “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嗎？”葉更一從臥室走出。

    原本他想要洗個澡，順便換身乾淨的衣服，不過，見對方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只好先將洗澡這個步驟省略了。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看起來依舊很陌生。

    葉更一的視線環視一圈，塵土又堆積了一小層，他依稀記得上次來這邊，還是撿到雪梨的時候。

    “不用了...我想應該還沒有那麼嚴重。”高木涉悶悶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來。

    “廚房裏有燒好的熱水。”葉更一說着，隨手在沙發上清理出了一塊可以落座的區域，將一旁的筆記本連接電源後打開。

    屏幕亮起，緊接着跳出了數個黑底白字的命令框。

    葉更一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經過逐一認證後，一副三維立體的人體模型圖，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先生，數據已導入完成。】

    葉小白提示出現的同時，人體模型圖上也出現了許多精確到小數點後9位的數字。

    “如果使用電磁刺激身體肌肉，達到這個閾值需要多大功率？”葉更一問。

    京極真體驗卡的效果很出色，如果能在沒有後遺症的前提下，掌握那種力量，簡直不要太完美。

    【計算中...先生，均衡值爲110%。】

    “110%？人會壞掉吧？”

    【報告先生，無相關實驗數據。】

    “要不然...”葉更一的視線落在洗手間那邊，“拿高木警官試試？”

    【先生，請剋制...您的不在場證明和高木涉有聯繫。】

    “好...吧，”葉更一遲疑了片刻，點點頭：“那就先做模擬運算。”

    ...

    當堪堪逃過一劫的某灰西裝警官，臉色蒼白地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鍾。

    “葉先生，真是給你添麻煩了...”他腳步虛浮，踉蹌地來到玄關處。

    “哦。”葉更一沒有起身，甚至連頭都沒有象徵性地擡一下。

    於是，兩秒鐘後。

    咣噹一聲。

    高木涉整個人栽倒在了門前的地板上。

    “呼...”

    葉更一長出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思緒後，起身走了過去，“你還好吧？”

    “不...不太好。”高木涉弱弱道。

    他感覺自己快要脫水了...

    “那今天晚上就在這裏休息吧。”葉更一揉了揉眉心。

    儘管他現在說話的語氣依舊平靜，不過被人突然打斷實驗進程，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太愉快。

    “會不會太麻煩了。”

    “會，不過，我現在沒時間送你下樓，順便叫計程車。”

    葉更一應了聲，不由分說，直接把高木涉抱去了臥室，放在牀上後說道：“如果實在挺不住，就自己叫救護車。”

    言罷，他再次轉身回到了客廳。

    驗算繼續。

    又過了幾個小時，葉更一接到了阿笠博士打來的電話。

    擡頭看了眼時間。

    十二點鍾。

    向對方道歉，並且以高木涉爲藉口，說明自己今天晚上不回去的原因後，葉更一抽空去樓下的24小時營業的藥店，買了些胃藥回來，又忙了一小會兒，便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翌日。

    清晨。

    8：30分。

    窗外的空氣很潮溼。

    1503室的兩人，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等到高木涉打着哈欠，離開臥室來到客廳的時候，睡在沙發上的葉更一，早已經打開了房門。

    “佐藤警官...”

    “高木？你怎麼也在這裏？”

    “請進，我去倒水。”葉更一有些不太適應佐藤美和子不時望向自己的眼神。

    “不用了，葉先生！我們來這裏是有事情找你...不，準確來說，是有事情想要問你。”

    說着，她側過身讓出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嫗道：“因爲這位阿婆說，昨天晚上有見到了兩個可疑的男人，匆匆忙忙的走進了這家公寓的15層，所以...這裏是葉先生你的家嗎？”

    “是，不過我很少會回來這裏住。”葉更一道：“難不成這家公寓裏發生了什麼事嗎？”

    “呃...不瞞你說，”佐藤美和子湊過來低聲道：“住在和你同一棟樓23層的住戶，就在今天早上被人給殺了。”

    殺人案？！

    高木涉渾身一個激靈，睏意頓時消散了七八分。

    “原來如此，”葉更一道：“所以，在警方進行調查的時候，這位阿婆說目擊到可疑的人員，昨天晚上住進了這裏，你才會過來確認。”

    “是啊。不過看起來好像是阿婆她搞錯了的樣子...”

    佐藤美和子向那個白髮老嫗解釋清楚後，轉身又看向兩人，“可是，葉先生...你怎麼會突然來這幢，好久沒住過的房子，而且高木他爲什麼也在這裏？”

    “說起來，這還是要源於一場食物殘渣的排...”

    “咳咳！葉先生！”

    高木涉慌慌張張地衝上來，打斷了葉更一接下來要說的話，“其實是我昨天晚上身體有些不舒服，剛巧遇到葉先生，他就好心讓我過來借宿了。”

    “嗯，總結的不錯。”葉更一煞有介事地輕輕拍了兩下手掌。

    高木涉：“......”

    不總結，難道還要展開描述一下，他昨天晚上在廁所奮戰的幾個小時嗎？

    “好吧...”

    佐藤美和子眨眨眼，“高木，那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一切正常，隨時準備歸隊！”高木涉立正站好。

    “去洗把臉，今天帶隊的是長叔，可不要給老前輩一個迷迷糊糊的印象。”佐藤美和子提醒。

    “是！”高木轉身直奔洗手間，從速度上看，竟然比昨天還要快上一分。

    莫非...這就是愛的力量？

    葉更一沉思。

    順便，將高木涉當做實驗體的念頭再次冒了出來。

    “對了高木，說起來...由美今天好像一直有在找你的樣子，你沒接電話，找時間給她回過去吧。”佐藤美和子的聲音從後面追上。

    “由美？”高木涉從口袋摸出手機，“哎呀，好像是昨天睡着後，不小心按到了靜音。”

    “真是一個迷糊的警官。”葉更一說。

    “嗯，還蠻可愛的。”佐藤美和子下意識附和。

    葉更一：“......”

    “咳咳...”佐藤美和子回神，“葉先生，因爲今天帶隊的不是目暮警部，所以待會兒還是要麻煩你去一下23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