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先下一城，逼向勇下跪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很複雜的。

    前一秒是兄弟，後一秒可能就會因爲利益而成爲仇敵。

    前一秒是敵人，後一秒就可能因爲共同的利益，變成朋友。

    奇妙的人性，也是人類的劣根性。

    萬衆矚目下，林夜端起了四號瓷瓶。

    瓷瓶高40釐米，腹寬20釐米，是清中期流行的大肚瓶。

    上面瓷繪精美，畫的是荷塘垂釣圖，栩栩如生，寶光煜煜。

    從外形上看，完全看不出任何造假痕跡。

    但在林夜的透視眼中，四號瓷瓶裏面一點靈韻波動都沒有，屬於現代工藝品無疑。

    並且，林夜剛好在林朝陽給的書冊中讀過關於瓷器寶光鑑別的一些知識。

    派上用場了！

    “老瓷器釉面寶光是長時間氧化所致，加上長時間的使用，從而有了什麼包漿。這種說法，往往是鑑別老瓷器的主流思想。但我今天要說的是，這種鑑別方法，也有可能存在造假環境。”

    林夜一開口，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在場的人不乏古玩界大拿，對瓷器頗有心得的人也不少，林夜的話，完全推翻了常理。

    “林夜，那請你告訴我們，寶光怎麼造假？”有人在二樓走廊上大聲發難。

    “是啊，你可別信口雌黃，擁有寶光的瓷器就是真品，這幾乎是有經驗的老師傅的共識啊！”

    向勇面露得色，揮了揮手道：“大家都安靜，聽聽這小子能有什麼高見！”

    林夜瞅了瞅向勇，冷笑道：“有功夫我勸你多讀書，少出來丟人現眼！”

    說罷，林夜端着瓷瓶，繼續道：“故宮的萬曆梅瓶，想必大家都聽說過。萬曆皇帝死的時候，梅瓶進入地宮，在缺氧環境下存放了三百多年，沒氧化沒使用，依然溫潤如玉，寶光四射。”

    “所以長時間氧化和使用導致出現寶光的說法，純屬無稽之談。這一點在師父他老人家所著的《淺談瓷器》一書中有所涉獵，感興趣的朋友可以研究一下。”

    有人大聲問道：“那老瓷器的包漿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呢？”

    林夜微微一笑，道：“簡單說，就是古法配方和柴燒環境的因素造成的。松木燃燒後，煙霧多多少少會滲入釉面，形成微黃色的玉質感，這是古法燒製瓷器所沒法避免的情況。嚴格算起來，微黃色屬於瑕疵，時代的特色，不是什麼精品表現。”

    “古時候柴燒鍛造瓷器，因爲火候問題，差不多要一百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而現代仿製工藝品，往往只需要三十個小時即可。就像熬粥一樣，釉面是慢慢熬製出來的，所以在出窯的那一刻，瓷器所謂的寶光，也就形成了。”

    “這件瓷器，看起來寶光四射，實際上在燒製的過程中，造假者故意延長了燒製時間，甚至比古法燒製更加耗時，導致看起來寶光充盈，以假亂真。”

    聽到這裏，向勇喝問道：“小子，你說了那麼多，也無法說明這只瓷瓶是假的！”

    林夜點點頭，“我只是分析出了瓷瓶寶光的兩種可能性，要麼是古法燒製所留，要麼是現代仿造者也採用古法所留，確實不能鑑別真假。”

    “那你還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反正比你高就是了。”

    林夜本着踩人就踩死的風格，對向勇一直窮追猛打。

    向勇冷哼道：“牙尖嘴利，故弄玄虛！”

    林夜嘴角咧了咧，猛的舉高瓷瓶，狠狠砸在地上。

    全場譁然！

    “這小子瘋了嗎？玩不過就砸瓷瓶？”

    “要賠錢的啊，他絕對是瘋了！”

    衆人震驚之時，突然有人高聲叫道：“不對，你們看屏幕！”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大屏幕。

    高清攝像機下，瓷瓶斷面的顏色，讓懂行的人瞬時啞火了。

    “白色！竟然是白色！”

    “骨白，這是骨白！”

    “操，這小子真他娘的牛逼！”

    “這一砸，古玩協會的招牌，也被狠狠砸在了地上啊！”

    “林夜真是個神人，這瓷瓶根本不是陶瓷，而是現代骨瓷！”

    一聲聲驚呼中，不懂行的人也漸漸聽明白了。

    古代陶瓷，用的是瓷土，成胎之前淘洗的也不乾淨，瓷器斷面往往灰黃色。

    現在的瓷土價格很高，一般人根本買不到。製作瓷器，用的是化工土，斷面非常的潔白，一眼就能斷代。

    四號藏品，外表上看不出來，甚至古玩協會都鑑定爲真。

    可林夜一砸，那慘白乾淨的斷面呈現出來，真假一眼可辨。

    ……

    高臺上，林夜面目平靜，向勇面如死灰，渾身微微顫抖。

    樑廣林也眉頭緊蹙，這一番意外，跟他雖然沒有關係，他答應楚家的已經做到了。

    可事關林夜和楚楓的輸贏，林夜贏了的話，他的臉皮也要被按在地上摩擦。

    楚楓撿起一塊碎片，刺目的骨白，幾乎要把他的眼睛刺瞎一樣。

    “怎麼會這樣……”

    “向勇和整個古玩協會，都被打眼了啊。他……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楚楓只感覺整個人都麻木了。

    鑑贗關，他輸了，輸的很慘。

    即便是鑑人關林夜判斷錯了，也就勉強算一個平手。

    大放異彩的林夜，把向勇的老臉打的啪啪響的林夜，也會因此享有盛名，成爲古玩界炙手可熱的標誌性人物。

    楚楓麻了，親友團的楚家家主楚中誠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臉色灰敗。

    “喬爺，這……這是怎麼回事？”

    “老闆，我也不知道，看向勇那樣子，當真是古玩協會栽了。”

    ……

    “看吧，我就說吧，這傢伙，總會莫名其妙的贏。”葉擎天臉上笑呵呵的，似乎是他自己贏了一樣。

    葉傾城也很開心，雖然她看不懂，但不妨礙她看着那些之前嘲諷林夜謾罵林夜的人，此刻都一臉便祕的表情，就覺得很歡喜。

    ……

    “贏了贏了，林夜的老套路了，哈哈哈，我的十個億快回來了！”許輝煌興奮的握着拳頭，支持敵人也能那麼開心的，獨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

    “晴晴，沒想到林夜在古董方面的造詣這麼深啊，之前你可是說他不懂古董的。”

    郝玉卿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舒緩了一下她剛纔緊張的情緒。

    高雨晴苦笑道：“玉玉，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切，誰信呢，估計是你不想說，怕林夜表現的太優秀，怕我跟你搶男朋友吧？”

    “他不是我男朋友。”

    “切，別耍賴了，你剛纔都快急哭了。”

    “那你也很着急啊！”

    “我是擔心他輸了一蹶不振，後面影響我帶他去緬甸賭石。”

    ……

    “嵐姐，林夜哥哥贏了耶！太好了！”蘇柒柒拽着肖嵐的手使勁兒搖晃，把肖嵐的胸搖曳出陣陣波浪。

    肖嵐掙脫開，眼底的喜色一閃即逝，“還沒贏呢，還有一關。”

    “今夜哥哥最後一關也肯定會贏！”

    肖嵐被蘇柒柒的信念傳染了，微笑着說道：“我也覺得。”

    ……

    高臺上，向勇自覺面子掛不住了，就想離開。

    “向會長，您要去哪兒？”

    林夜戲謔的聲音，使得向勇如整個人被定住了一樣，剛邁出去一步就停了。

    他回頭看着林夜，臉上露出討好神色，“林夜小兄弟，我去上個廁所。”

    “莫不是要跟我下跪道歉了，緊張了，導致尿急？呵呵，你可以給我請假嘛，我等着你上廁所回來完成賭約。”

    林夜的聲音很大，又通過多功能耳麥傳遞，使得嘈雜的議論聲瞬間就沒了。

    向勇完全下不了臺，臉上的討好神色消失，換上了一副冷酷臉，“你確定要我下跪道歉？你承受得起嗎？小子，別給臉不要臉！”

    林夜指了指地面，透視眼馬力開到最大，瘋狂的刺激着向勇的腦神經。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林夜會選擇息事寧人的時候，林夜突然一聲爆吼：

    “給老子跪下！”

    撲通！

    腦神經被刺激得暈乎乎的向勇，雙膝一軟跪在了木頭搭建的高臺上，發出沉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