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痛苦的夏南晴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Wilco字數:2285更新時間:24/08/08 04:26:26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安檸要害我。”
夏南晴的眼眶噙着淚水,坐在車裏時整個人頹然不已,似乎馬上就能被風拐跑,整個人陷入極大的打擊之中。
季葭禾的視線落在她的側臉上,看着她欲哭又止的樣子,跟着心痛起來。
夏南晴的朋友並不多,唯獨和安檸玩得很好,眼下面對安檸的背叛,她除了生氣還有傷心。
十多年的感情就這樣隨風飄遠。
“我們回去吧……”
夏南晴的聲音微微顫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着自己此時的情緒。
她很想抓住安檸質問,質問她關於過去的友情,關於兩個人美好的記憶,關於每一年的生日,關於一起旅遊,關於她幫自己出頭,自己替她撐腰的那些往事,是不是都是逢場作戲。
是不是都是她爲了靠近自己,得到自己的信任而演出的戲份。
她記得很清楚,因爲江伯晏,整個輝城的千金都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感。與江伯晏的家庭背景相比,夏南晴並不遜色,可江伯晏和徐葉安的情投意合,讓夏南晴單方面的喜歡變成對徐葉安的霸凌。
於是夏南晴被其他人霸凌。
那時唯一站在自己身邊的,只有安檸。
安檸會爲自己還擊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會爲自己痛罵那些探究的目光。
當安檸面對安董的壓力和無視時,夏南晴也會積極鼓勵她,讓她努力做自己。
她的眼淚掉落得很突然。
當滾燙的眼淚劃過側臉時,夏南晴才慌亂地用手擦去自己的淚珠,眉頭緊緊蹙起,努力睜大眼睛,盯着車窗外的街景,眼裏滿是對未來的惶恐不安。
她的人生中失去了名爲純粹的友情的一部分,就像從心頭剜去一塊肉一樣。讓夏南晴除了不安和惶恐外,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一點都沒有主意。
又一次深吸一口氣,夏南晴察覺到自己的顫抖,手指緊緊攥成拳頭,吐息的同時,竟然崩潰地哽咽了出來。
彷彿示弱一樣,這個時候,因爲安檸而落淚,就好像提前宣告了自己的失敗。
自己和安董的較量失敗了,自己爲這件事情落淚了。安董的心理戰術成功了。
可好生氣,好憤怒。
指甲狠狠扎入手掌心,卻遠遠比不上自己內心的痛苦和不甘。
如果早點看出安檸是有意接近自己的,也許今天自己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或者,如果自己能更努力的將安檸從那個該死的家庭、從那個她得不到一絲尊重的家庭中救出來,也許今天的我和她,便不是眼下這樣的局面了。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膝蓋上,夏南晴努力壓着自己的哭泣聲,可眼淚不爭氣地流出,過去的事情一一浮現,讓夏南晴陷入了極大的打擊中。
景銘轍坐進後座時,夏南晴都沒有從傷心中回過神。
直到他的手臂將自己摟進懷裏,夏南晴才緩緩感受到景銘轍的體溫,眼神緩緩注視着景銘轍。
淚眼朦朧,臉頰因爲哭泣而微微泛紅,他擠出一抹帶着安慰意思的微笑,輕輕環住了夏南晴的肩頭,輕拍兩下。
“沒事了……想哭就哭吧。”
夏南晴抱着景銘轍的肩頭,哽咽着,最後泣不成聲。
實在是太委屈了,夏南晴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麼石頭壓死了一樣,一絲空氣都無法透進來,悶得不得了。
“……即使我知道她背叛了我,即使我不會原諒她,我也恨不了她……”
夏南晴痛恨自己的軟弱。
連帶着她剛剛和小何見面的內容,把小何和安檸一起報警抓起來就好。自己知道安董不會爲了安檸捨棄安氏的聲譽。
自己的女兒當商業間諜,這種事情說出去,對安氏除了負面影響,造不成任何威脅。
卻足以讓安檸身敗名裂。
可夏南晴做不到這麼做,她痛恨自己的軟弱。
安檸那些有目的的靠近,都是爲了利用自己,以此得到更多關於南夏的信息,自己卻無法放過自己。
她沒有聽到景銘轍對自己的軟弱作何評價,只是感受到他那雙大手輕輕的拍着自己的後背。
他什麼都沒有說,自己緊緊地抱着他。能聞到他頸間的木調香水氣息,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甚至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就像自己身邊唯一的活人一樣,讓夏南晴有種這不是夢境的現實感。
安檸真的背叛了自己,真的利用自己了。
眼淚不斷掉落,她的腦海裏除了安檸每次與自己見面時都會露出的笑容外,還有她們穿着校服在學校相處時的時光。
早在和景銘轍認識之前,自己便已經和安檸熟識了。
這個鬼城裏,我又少了一個可以傾吐衷腸的人了。
好孤單。
夏南晴的手臂緊緊摟着景銘轍的脖子,眼淚不管不顧地濡溼了他那身昂貴西裝的肩頭和裏面那件襯衣。
“不管誰背叛你,誰離開你,我永遠都在你身邊。你永遠都可以信任我的。”
景銘轍的聲音很低沉,抵着夏南晴的耳邊,說到了夏南晴的心裏。
“我早就提醒過你,讓你快點收手,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難道你要來怪我嗎?”
霍益彬憤怒地將自己手裏的資料摔在地上。
林彩鈴進看守所不久,檢察院上訴,即使自己有心撈她,也很難騰出手,只能讓律師看着處理。
誠盛因爲林彩鈴的問題受到了影響,不論是股市,還是上面的看法,誠盛的壓力只是變得更大了。
眼下這些全靠霍益彬自己一個人去處理,他實在沒心情聽安檸在自己面前發泄不滿。
“我早就說了,你做這些事情手腳是不乾淨的,連我都能查出來,何況景銘轍!你現在覺得是我把你當投名狀,根本就不知道從你第一次下手的時候,夏南晴他們就已經有所懷疑了吧。”
憤怒至極,霍益彬無法容忍安檸對自己的指責,立刻從桌邊起身。
他那件西服外套早就在長時間的辦公中被隨手脫在了某處,領帶也因爲壓力過大而鬆了下來。
臉色憔悴,他忙得不可開交,手邊的茶早就涼了,他都沒來得及喝完。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霍益彬長嘆一口氣,看着安檸臉上的難以置信,不由得仰天長嘆,雙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
“安檸,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勸你的時候你不聽,出了事來找我,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