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氣勢洶洶的周紅月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向東向東字數:4376更新時間:24/06/28 12:27:33
    楊爲民是軋鋼廠中層領導,是軋鋼廠最有前途的年輕幹部,還是楊廠長的親戚。

    一旦他的罪行公佈於衆,很容易引發不必要的事端。

    張愛國本不打算把楊爲民的罪行公佈於衆。

    現在周紅月爲了救楊爲民,在外面大肆造謠,鼓動不明真相的工人。

    在這個時候,保衛科如果再掖着藏着,肯定會被工人們誤解,最終失去工人們的信任。

    一句謊言,需要千萬句謊言遮掩。

    面對造謠生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公佈事情的真相。

    聽到張愛國的話,大門外的周紅月愣了一下。

    在她的心目中,楊爲民是不可能犯法的,整件事情都是李衛東搞出來的,就是爲了污衊楊爲民。

    現在保衛科竟然願意對外公佈楊爲民的罪證。

    這裏面肯定有貓膩!

    周紅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知。

    你別看周紅月呼呼渣渣的,對於鼓動工人很在行,真到了關鍵時刻,還得是周知這種老狐狸拿主意。

    經過楊爲民這些天的不懈努力,周知對楊爲民的觀感很不錯。

    這麼孝順的年輕人,怎麼可能犯罪呢!

    周知沉思片刻,看着張愛國說道:“張科長,你看,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們想瞞也瞞不住了。還不如把工人們請進來,讓他們親眼看看你們所謂的證據。”

    在周知看來,張愛國已經跟李衛東穿一條褲子了,保衛科所謂的罪證肯定是編造的。

    把工人們請進來,讓工人們親眼目睹保衛科編造的證據,在爲楊爲民冤屈的同時,也可以避免跟張愛國發生正面衝突。

    做人嘛,還是要進退有據。

    他本以爲張愛國不會同意這個方案,已經開始想着該如何說服張愛國了。

    不成想,張愛國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下來。

    “我同意這個方案,只是門外的工人比較多,屋內容納不了那麼多人,只能在工人中選幾個代表。”

    “好!”

    ....

    圍在保衛科外面的工人,聽到要選代表覈實楊爲民的罪證,都顯得很積極,胳膊舉得高高的。

    其中有一個胖子尤爲顯眼,他高高舉起手,就跟一顆皮球似的上下彈跳,那張肥膩的面頰上充滿了期盼。

    “我我我,我是鉗工車間的七級大師傅劉海中,在車間裏很有威望,選我,選我。”

    對於代表的人選,李愛國並不在意,畢竟現在整條證據線已經很清晰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替楊爲民開拓。

    他隨意的指了幾個工人:“東邊穿黑棉襖的,還有你,對,就是你,啃饅頭的那位,還有....”

    “我我我!我啊!我啊!”劉海中見沒點到他,急得直跳腳。

    這陣子,劉海中在大院裏,因爲李衛東的關係,被整得很慘。

    不但失去了二大爺的位置,兩個兒子還離家出走了,現在劉家淪爲了四合院的笑柄。

    他快恨死李衛東了。

    不過,吃了那麼多次虧,劉海中也意識到了李衛東的厲害,不敢再對李衛東出手了。

    只能把希望寄託於旁人。

    這不,機會送上門了。

    李衛東這小子現在飄了,竟然癡想妄想,準備對付楊爲民。

    現在人家的老丈人——木材廠的副廠長找上門。

    李衛東肯定要倒黴。

    他豈能錯過親眼目睹這個精彩場面的機會。

    燦爛的眼光下,劉海中急得滿頭大汗:“我啊,我是劉海中啊!”

    張愛國本來嫌棄劉海中的體積太大。

    一個人佔了兩個人的位置,辦公室內本來地方就不大,要是讓他進去,豈不是更加擁擠了。

    現在看到他如此積極,也只能伸手朝他指了指。

    “還有那個老胖子。”

    老胖子...這綽號着實有些難聽,不過劉海中倒也不在意。

    只要能看到李衛東吃癟,他就算吃再多的苦,也心甘情願。

    也不知是張愛國故意的,於海棠也被挑中了。

    她隨着擁擠的人羣,進到了辦公室裏,看到李衛東坐在長條椅上眯起眼睛,她的眼角瞬間紅潤起來。

    衛東哥....如果不是旁邊有人,現在她已經撲過去了。

    現在,於海棠只能強壓住心中的情感,用擔憂的眼神看向李衛東。

    李衛東正等着看好戲,感受到一道熱切的目光,扭頭發現了於海棠。

    感受到於海棠的擔憂,李衛東衝她笑了笑。

    於海棠的心情這才稍稍平定下來,衛東哥是個有本事的人,這次肯定會沒事兒的!

    ....

    周紅月見到工人們都進到了辦公室裏。

    神情得意的看向張愛國:“張科長,人都到齊了,現在你們保衛科可以把爲民哥的罪證公佈出來了吧?”

    說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瞪着張愛國說道:“張科長,我能提幾個要求嗎?”

    周紅月蔑視的態度讓張愛國有些懊惱。

    一個乳毛未幹的野丫頭也敢跟保衛科提條件。

    周紅月覺得楊爲民是被冤枉的,並沒有到保衛科覈實。

    反而把自己的父親請來了,這已經違反規定。

    什麼時候,軋鋼廠的事情,輪得着外人指手畫腳了?

    更讓他氣憤的是,在在整個過程中,周紅月一直堅持是張愛國跟李衛東合謀冤枉楊爲民。

    所有的不滿累積在一塊,張愛國的臉色鐵青起來,咬着牙說道:“你當然可以提要求!”

    周紅月壓根沒注意張愛國的表情,自顧自的說道:“如果最後證實爲民哥是被你們冤枉的,我希望你能當着工人的面,給爲民哥賠禮道歉。”

    說着,她惡狠狠的指向李衛東:“然後,再把李衛東抓起來!”

    “行!我答應你!”張愛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了!

    張愛國從小劉手中接過一個檔桉袋,走到工人們面前:“事情的起因,大家夥想必已經清楚了。今天請大家來,是想讓大家做一個見證。”

    說着,他打開檔桉袋,拿出三分口供:“今天上午,保衛科在大門口檢查進出廠卡車的時候,在卡車上查到了大批夾帶貨物。”

    “在李衛東同志的幫助下,我們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是軋鋼廠鉗工車間馬三,軋鋼廠第三車間副主任韓老六,軋鋼廠物資科原副科長楊爲民還有保衛科副科長胡整,他們四個人相互勾結,企圖把貨物夾帶出軋鋼廠,賣給一個地下工廠,企圖獲取暴利。”

    “這是馬三,楊爲民,胡整和韓老六的口供。”

    此話一出,工人們都炸了鍋。

    這年代工人們都把工廠當成家,一向最痛恨薅廠子羊毛的行爲,紛紛譴責四人的惡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周紅月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衝到張愛國跟前,聲嘶力竭道:“張愛國,誰知道這些口供是不是你們通過特種手段獲得的,別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只要人進了你們保衛科,你們有的辦法,讓他承認沒幹過的事情!”

    面對氣勢洶洶的周紅月,張愛國澹澹的說道:“周紅月,請注意你的言辭,現在證據齊全,根據楊爲民和馬三的口供,區有關部門已經組織人搗毀了那個地下工廠。你如果再憑空想象污衊我們保衛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周知的反應跟周紅月完全不同,此時他的臉色陰沉下來,矗在那裏一聲不吭。

    四個人合夥做的桉子,他們的口供必須相互印證。

    要想在其中僞造證據,實在是太難了。

    看來,楊爲民這小子並不像他看上去的那麼老實。

    紅月是被這小子迷住了雙眼。

    周知長嘆一口氣,搓了搓手,走到張愛國跟前,舔着臉笑道:“張科長,看來今天是誤會一場,我跟紅月都被楊爲民騙了,真是對不起,我現在就把紅月帶走,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着,他伸手就要去拉周紅月。

    周紅月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爹,爲民哥肯定是被冤枉的!保衛科的人都是一夥的,是他們逼爲民哥承認的。”

    周紅月此時已經陷入了癲狂中,滿是猙獰的表情,像是一隻被激怒的野獸。

    她指着張愛國的鼻子說道:“你肯定對爲民哥動了手,對不對!”

    張愛國本來就對周紅月不滿,他之所以屢次容忍周紅月。

    一來是因爲周紅月也是受害者,是被楊爲民矇蔽了。

    二來是看在周知的面子上。

    現在看到周紅月竟然失去了理智,張愛國清楚,不把楊爲民的老底揭出來,周紅月是不會死心的。

    即使保衛科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楊爲民犯了罪,周紅月依然會到處散播謠言。

    還不如....

    只是那種辦法,好像太過陰損了。

    張愛國衝着李衛東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李衛東清楚張愛國的心思。

    對於周紅月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他沒有一點好印象。

    對於這種女人,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跟她計較的。

    但是。

    周紅月不同。

    她之所以敢跟保衛科叫板,並不是因爲她胸懷正義,而是因爲她覺得自己是周知的女兒。

    她即使在保衛科鬧事,保衛科的幹事們也因爲顧忌周知的面子,而不會懲罰她。

    這其實是一種特權思想。

    身爲一個穿越者,李衛東平生最痛周紅月這種耍特權的人。

    既然你覺得你跟一般人不一樣,那我就成全你!

    李衛東站起身,走到張愛國跟前:“張科長,桉件既然公佈了,爲什麼不把桉情全部公佈出來呢?”

    “什麼,還有別的桉情,我就知道爲民哥是迫不得已的!”周紅月聞言大喜,衝着張愛國嚷嚷道:“張科長,你是不是準備故意隱瞞啊!我告訴你,我爹可是副廠長,得罪了我,我讓他把你告到部委!”

    周知覺得事情不妙,伸手拉住周紅月:“紅月,你別說了!”

    “爹,他就是一個小科長,你是副廠長,你還用得着害怕他?”周紅月不屑的說道:“難道你不想爲爲民哥討回公道了?”

    “害!”周知清楚自家女兒的性子,只能訕訕的低下頭。

    他不清楚桉件還有哪些隱情,不過可以肯定那些事情肯定會對楊爲民不利。

    只是現在想攔也攔不住了。

    因爲張愛國已經拿起了一份文件,大聲念了起來。

    “在我們抓捕楊爲民的過程中,楊爲民當時在牀上玩一種名叫滴蠟燭的遊戲。”

    “滴蠟燭?什麼是滴蠟燭?”

    “對啊,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種遊戲!”

    “蠟燭多金貴啊,怎麼能浪費呢?”

    ....

    工人們一時間都有些懵逼,誰也不清楚滴蠟燭該怎麼玩。

    周紅月大聲吼道:“張愛國,你就算想污衊爲民哥,也要找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理由吧!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滴蠟燭。”

    “.....”張愛國沉默片刻,伸手招來一名保衛幹事:“小劉,還是你給她解釋解釋,什麼叫做特麼的滴蠟燭。”

    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小劉抿了抿嘴脣,神情有些難看,小聲說道:“當時我們衝進屋內,楊爲民沒穿衣服躺在牀上,手腳都被手銬....他的身上有蠟燭的痕跡.....”

    “嘶”

    “嘶,嘶”

    “嘶,嘶,嘶....”

    小劉雖然解釋得不太清楚,屋內的工人們還是聽明白了,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掛上了驚恐的表情。

    跟剛纔的議論紛紛不同,屋內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楊爲民的行爲,已經超越了工人們的認知。

    什麼叫做禽獸。

    這就是了!

    這小子就算是吃槍子,也不冤枉!

    周紅月的臉色煞白起來,尖叫道:“不可能,爲民哥不可能會做這些事情的,你們這是誣陷!”

    周知擡起頭:“張科長,你說的這個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見兩人不到黃河心不死,張愛國長嘆一口氣道:“你們放心,我們保衛科不會冤枉任何人的。經過審訊,我們發現那個中年女人,就是楊爲民的嫂子,現在她也因爲亂搞男女關系,被我們移交給了派出所。”

    “嫂子....”

    “楊爲民這小子就是個禽獸!”

    “天啊,我覺得我想吐了。”

    “這個消息實在勁爆了。”

    “難怪保衛科剛纔沒有公佈出來。”

    在工人們的驚呼中,周紅月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暈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