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郝冬梅的心思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向東向東字數:4497更新時間:24/06/28 12:27:33
    迴歸正題。

    郝冬梅在得知昨天跟他們起衝突的是李雲龍,心裏多少有些懊悔。

    她下了鄉後,由於受到父親的影響,再加上自身是個嬌滴滴的大戶小姐,平日裏一塊下鄉的那些人都看不起她。

    郝冬梅的日子很不好過,便一直想找個靠山。

    雖然她已經把周秉義捏在了手心裏,但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見到李雲龍後,郝冬梅又生出了其他心思。

    如果能夠跟李雲龍拉上關係,她郝冬梅完全可以藉助李雲龍成就一番事業。

    都說落毛鳳凰不如雞,可是以李雲龍的本事,重新啓用只是遲早的問題。

    現在不去燒冷竈的話,還等着人家東山再起的時候再去啊?

    介時,就算人家勉強接受了,恐怕對於雙方的關係,也親近不起來。

    沒想到發生了窩棚的誤會,郝冬梅不但沒能拉近彼此的關係,甚至還給李雲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這不行,就算沒法成爲朋友,也不能變成敵人。

    她們家現在可經不起半點波折。

    想了一陣後,郝冬梅感覺從李雲龍那下手是不可行的。

    就李雲龍那臭脾氣,找上門只會被他嘲笑。

    想着這些煩心事,郝冬梅拼命的揉搓衣服,盆裏的水濺出一大半。

    旁邊一塊洗衣服的姑娘們,看着郝冬梅陰沉着臉,噘着嘴的樣子,都知道她心情不好,誰也不敢跟她說話。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喧譁聲。

    “寸部的通訊員來了,要給家裏寄信的同志,趕緊把信拿出來。”

    五道江公社北小營大隊距離縣城足有兩百多公裏,天寒地凍的,道路也不好走,一般寄信和送信都是由建設兵寸負責。

    姑娘們在這離家上千公裏的地方,最大的困難就是寂寞,她們經常會往家裏寫信。

    聽到喧譁聲,姑娘們紛紛衝進屋裏,拿着信件往村口跑去。

    陶俊書平日裏跟郝冬梅關係不錯,停下腳步,拍拍她的肩膀:“冬梅,寸部通訊員來了,你不是要寄信嗎?”

    “啊?!”郝冬梅這才反應過來,在棉襖上擦了擦手,跟着姑娘們一塊往村口跑去。

    此時,通訊員已經被姑娘們圍了起來。

    這位來自東山的小戰士最喜歡來給這些姑娘送信寄信了。

    鶯鶯燕燕的,養眼啊!

    在建設兵團裏,這麼多好看的城裏姑娘可不多見。

    在姑娘們的簇擁下,小戰士像往常一樣,講起了建設寸部裏的新鮮事。

    “誒,你們聽說了嗎?李雲龍收了一個卡車司機當乾兒子!”

    李雲龍的大名早就傳遍大江南北,姑娘們聽完後,齊齊倒吸一口氣。

    “哈,誰家的後生這麼好福氣,趕明兒俺去看看,要是相中了,就把他搶回來當壓寨的。”

    “哈哈哈哈,大紅,那卡車司機是我的,你別跟我搶!”

    .....

    越是淳樸的地方,婦女同志的嘴巴越沒有遮攔,一時間如何把卡車司機搶回來,成了衆人議論的焦點問題。

    她們也只是過過嘴癮,人羣外的郝冬梅卻動了心思。

    李衛東成了李雲龍的乾兒子?

    那麼,如果跟李衛東拉近距離,是不是就相當於攀上了李雲龍?

    拉近距離這種事情,郝冬梅最擅長了。

    她來到這裏後,沒少跟別人拉近關係。

    .........

    至於李衛東是否會接受她,郝冬梅並不擔心。

    郝冬梅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

    在五道江公社北小營大隊,乃至於整個建設兵寸,她郝冬梅都能算得上是一枝花了。

    人長得漂亮,還有知識有文化。

    李衛東只是一個卡車司機,能看不上她?

    開什麼玩笑!

    打定主意後,郝冬梅整個人的精神好多了。

    從通訊員手裏接了一封信,寄出一封信。

    信是她父親老郝寄過來的。

    老郝的信上說他現在已經到了周家窩棚,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讓郝冬梅有空的時候去看望他。

    周家窩棚距離五道江公社北小營大隊足有五十多裏地,步行的話得一整天。

    公社裏有馬車,不過她沒有資格用。

    該怎麼辦呢?

    把信揣進內兜裏,郝冬梅回到住處後,也沒心情洗衣服了。

    把衣服胡亂的搭在門外的杆子上,便坐在牀前捯飭了起來。

    陶俊書也讀完了家裏的來信,見郝冬梅又是摸雪花膏,又是描眉毛的,笑着問了一句:“冬梅,明兒去見秉義啊?”

    郝冬梅怔了一下,旋即笑着點點頭。

    陶俊書豔羨的看着郝冬梅:“真好,你們能夠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中,尋找到屬於自己的純潔愛情,我太羨慕了。”

    郝冬梅怔怔的看着窗外飄落的雪花,咬了咬嘴脣,沒有吭聲。

    .....

    把李雲龍送到建設兵團,李衛東便打算回去,不過小六子和李雲龍都邀請他再住一段時間。

    另外,李健,李康,趙山、趙高、趙水,趙長對他這位幹哥哥也很好奇,整天拉着李衛東到山中打獵。

    李衛東便耽誤了幾天時間,好在最近一陣不會下大雪,問題並不大。

    這個年代,卡車司機出門跑車沒有個準點,耽誤十天半個月是正常的事情。

    建設兵團其實就是一個大型的城鎮,電影院,醫院,學校,商店,工廠一應俱全。

    街道上的行人絡繹不絕。

    一天,剛打了兩隻兔子回來的李衛東領着幾個孩子走在街道上,扭頭看到了理發室立在門口的鏡子。

    鏡子裏的小夥,面容硬朗,五官端正,可以稱得上是建設兵寸的大帥比了。

    本來可以打十分,卻因爲亂蓬蓬的頭髮和雜亂的鬍子,減去了一分。

    實在是太可惜了。

    作爲一個大帥比,怎麼能忍受被減掉一分呢!

    李衛東把兔子和獵槍扔給李建:“你們先回去,我去理個發。”

    幾個孩子拎着兔子,扛着獵槍興奮的跑回了家。

    李衛東擡步進入了理發室裏,他沒有注意到周秉義跟郝冬梅就站在不遠處。

    郝冬梅這幾天一直偷偷跟着李衛東。

    只是李衛東出門都是跟幾個孩子在一起,她壓根沒有單獨跟李衛東相處的機會。

    沒有機會,潑天的本事,也沒用。

    知道機會難得的郝冬梅走到理發室前,跟周秉義說道:“秉義,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劉海太長了,找師傅修剪一下。”

    像修剪劉海這種小事兒,一般女生自己用剪刀就能完成。

    不過面對郝冬梅的請求,周秉義哪裏敢說個不字啊,雙手攏在袖筒裏,老老實實的蹲在寒風裏。

    啥?你問他爲什麼不進去?

    因爲他是舔狗唄!

    在原着中,周秉義的性格就跟傻柱差不多,被女人迷住了眼睛。

    周秉義本來有大好的前途,卻爲了照顧郝冬梅,拒絕了晉升。

    在隨後,作爲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他竟然做了上門女婿。

    並且爲了討好媳婦,對自己的父母謊稱是自己不能生育。

    當父母遇到困難的時候,求到他頭上,他竟然因爲怕給周家找麻煩,而拒絕幫助。

    這不是舔狗是什麼?

    ......

    這年頭專門的理發室並不多。

    一般都是剃頭匠挑着擔在鬧市上或村子裏給人理髮的。

    剃頭擔的一頭是爐子,爐子上燒着熱水,另一頭放着板凳、水桶和和柴火等。

    所以有“剃頭挑子有一頭熱一頭冷“的說法。

    理發室建設軍團的附屬單位,只收理發票,不能用錢。

    好在昨天田雨給了李衛東一堆日常用票,翻找了一下,還真找到了兩張理發票。

    這乾孃真能處!

    託尼老師矮胖的身體,愛說笑,說話聲音也較大。

    聽說李衛東來自京城,表示要拿出最好的手藝,讓首都人民見識見識。

    其實並卵。

    理髮的髮型只有一種——平頭。

    不過,託尼老師的手藝倒是不錯,一把手推剪使得那是出神入化。

    只用了不到五分鐘,李衛東便重新精神起來。

    刮鬍子刀在氈布上‘啪啪’蹭兩下,抹上肥皂膏,“呲呲呲”,一眨眼的功夫,雜亂的鬍鬚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理好發後,用肥皂洗頭,拿毛巾揩幹,再用剪子再修剪幾下,在頸部拍上一些痱子粉,理髮就結束了。

    李衛東正準備起身道謝,誰知道託尼老師開始玩花活了。

    “小同志,讓你見識見識我祖傳的手藝!”託尼老師神祕兮兮的從抽屜裏翻出一個小盒子。

    木盒子朱漆斑駁,上面凋刻有蘭花,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打開盒子,裏面躺着長短不一的竹籤。

    託尼老師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根竹籤:“這種‘打耳’用的工具,不是一般的竹子,是那種彈性特別好的竹子做的。”

    李衛東湊過去細看,那些竹籤雖然看上去樣子差不多,有很多不同的細處:有的稍微粗一點,有的是拐彎的,有的頭部是片狀的。

    “今天你也算你有福氣了,我已經好幾年沒動用過這玩意了。”託尼老師道了一聲“做好”。

    李衛東便感到耳朵裏爬進了一隻柔軟的毛毛蟲。

    毛毛蟲用它柔軟的體毛,在耳洞裏四處縱橫,,爬出一點一點的癢癢。

    那癢兒,從耳朵裏爬到了心頭,毛毛蟲化成了一團羽毛,在心頭撓了撓去,盪來盪去。

    李衛東彷彿被拽進了仙境之中,彷彿雲遊蓬來之鄉,彷彿置身於天上人間,身上酥酥的,散散的,麻麻的,似醉非醉,似仙非仙......

    正在飄飄欲仙之際,只聽得耳邊響起一聲:“好了。”,所有的一切美好都化爲泡影煙消雲散。

    李衛東慢慢的睜開眼睛,伸了一個懶腰,頓時感覺到神清氣爽:“老師傅,你這手藝,我算是服氣了。”

    他倒不是誇口,在前世李衛東也曾採過耳朵,不過跟自己手動沒有什麼區別。

    本以爲採耳不過如此,今天才知道,那些採耳的師傅完全是由於技藝不佳,污衊了採耳的名聲。

    託尼老師得意的笑笑:“這可是祖傳的,你可知道,耳朵裏有九十一個穴道。我剛纔挨個撫過來。”

    】

    李衛東:“這麼多?您是剛纔是如何做到的?”

    託尼老師嘿嘿一笑,把牙籤裝進盒子裏。

    李衛東:“傳男不傳女?”

    託尼老師點點頭,想了一下,又說道:“我沒有孩子。”

    李衛東:“...........”

    閒扯幾句,確定託尼老師不會把採耳的非遺技術傳給自己後,李衛東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準備回去。

    還沒等他出門,突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

    “師傅,哪裏有茅廁?”

    “就在後面,廁所門是壞的,你在裏面頂着一點。”

    “嗨,我一大大男人怕什麼!”

    ....

    李衛東捂着肚子快步往後面走去。

    幾乎他剛離開,郝冬梅便推開門進來了,見屋裏沒有李衛東影子,她皺起眉頭。

    “老師傅,剛纔是不是有個年輕人進來?”

    “啊,你說的那位帥小夥啊,他去後面上茅廁了,唉,姑娘,你不是來剪頭髮的嗎?”

    ......

    沒有理會託尼老師,郝冬梅便大步進到了後院裏。

    聽到茅廁裏傳來譁啦啦灑水的聲音,她小臉頓時羞紅了起來。

    雖然一定打定了主意,但是郝冬梅畢竟還是一個大姑娘,多少有點難爲情。

    不過,她是一個極度理性的人,很快對權力的慾望便戰勝了畏懼。

    伸手勐地推了一下茅廁門。

    茅廁的門本身就是壞的,李衛東也沒在意,並沒有用棍子頂着,就這麼被郝冬梅推開了。

    .............

    二十分鍾後,等郝冬梅從茅廁裏追出來,李衛東竟然已經沒有了影子。

    這下子可把郝冬梅氣壞了,跺着腳說道:“李衛東,你想熘走,門都沒有!”

    不過,嘴上罵得兇,她卻沒有勇氣去找李衛東的麻煩.

    一來她沒有證據,二來這種事情鬧大了,她也脫不了干係。

    郝冬梅覺得自個低估了李衛東的無恥。

    該死的李衛東!

    她緩了好久,才步履蹣跚的出了理發室。

    一直蹲在門口的周秉義這會快被凍僵了,見郝冬梅出來,忙搓着手跺着腳說:“剛纔我看到李衛東出去了,你沒碰到他吧?”

    他知道郝冬梅跟李衛東不對付,擔心李衛東欺負郝冬梅。

    “沒有。”郝冬梅撩了一下頭髮。

    周秉義上下打量郝冬梅,關切的問道:“冬梅,你臉怎麼紅了?”

    “精神煥發!”郝冬梅面無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