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燕雲十六州佈防圖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z詠橘字數:4897更新時間:24/06/28 12:27:32
    一個時辰後,宴會開始。

    都說女子多了,事情也多。

    但是沒有哪個女子,包括齊國公夫人在內,會傻到來‘忠勇侯府’搗亂。

    所以後院這邊,倒是顯得其樂融融。

    至於前院那邊,宴會開始期間,出現了個小插曲。

    原因是陳大牛在衛淵的授意下,故作吃多了酒,要挑戰遼、夏兩國使者,說是要‘以武會友’。

    此事一出,不少人都是有些驚詫。

    畢竟,在大周官方宴會上,基本上都是遼、夏兩國使者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借醉酒緣故,想要嘲笑大周武德不充沛。

    時至今日,怎麼反倒是大周的將軍故意挑釁,遼夏兩國使者反而不願應戰了?

    衛淵甚至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本侯聽說,昔日無論我大周何等宴會,只要有兩國使者在,必要以武會友,怎麼如今倒是慫了?”

    他用了‘慫’這個字眼。

    遼夏兩國使者臉色當即難看起來。

    應戰?有衛淵在,足可保證大周立於不敗之地。

    若是不應戰,只怕就要丟了本國的面子

    遼使緩緩站起身來,朝着衛淵鄭重作揖道:

    “衛侯爺,今日是貴府大宴,不宜動武,改日如何?”

    基本上,被兩國派來大周的使者,對於大周的文化、語言,都很精通。

    衛淵搖頭道:“十年前,我朝官家賀四十壽,在官家壽宴之上,你們遼國提出,以武會友。”

    “當時你們遼國可謂氣派十足,三戰三捷,我們官家說壽宴不宜再動武,你們卻說,意猶未盡,當繼續比試。”

    “怎麼如今,你們卻不敢了?”

    他將不敢了這幾個字咬的很重。

    隨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大牛。

    後者頓時會意,旋即伸出一手,竟是光靠蠻力,就將那名遼使提了起來,大笑道:

    “怪不得不敢比武,如此弱小,只怕挨我一拳,便是了不得了。”

    有另外一名遼使當即拍案而起,大怒道:

    “放肆!我等乃大遼使者,你怎敢!”

    陳大牛稍稍用力,就將那遼使扔到一旁,怒道:“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其餘幾名遼使都是不能容忍,

    “衛侯爺,你們什麼意思?我們是經過你的邀請,才來參加此次宴會!”

    “你們周國欺人太甚!”

    “.”

    衛淵不以爲然的大笑道:“欺人太甚?我周使在伱們遼國如何,想必不用本侯多言吧?”

    “這在我們大周,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若不服,就與我朝將士一戰,不知敢否?”

    大周何時這般強硬過?

    一句不知敢否,直接激起周遭武將濃濃戰意,紛紛大笑道:

    “不知敢否?!”

    “怎麼以前敢,現在倒是不敢了?”

    “你們遼夏兩國不是說我大周沒有武德麼?不敢與我等一戰?”

    “陳將軍威武!早就看不爽他們了!”

    “.”

    面對這些嘈雜之聲,遼使最終還是選擇不聲張,將此事嚥到了肚子裏。

    真要是打起來,光一個陳大牛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他們是真不敢。

    此間,他們也是不能待了,索性就與夏使一同離去。

    兩國使者在返回官驛途中,一直在納悶一個事。

    以前的大周,哪怕是所謂的武襄公在世時,也很少有人敢主動挑釁兩國。

    怎麼就現在敢了呢?

    怎麼就突然之間,冒出來那麼多武力驚人的年輕將領?

    殊不知,他們眼中看到的年輕將領,大多都是衛淵從代州帶來的班底。

    思慮片刻,他們也只能得到了一個訊息。

    那就是,今時今日的大周,並不怕挑起戰爭。

    待兩國使者前腳剛走,韓章等人就議論起此事,

    “用這種方式,告知兩國,我大周並不怕主動挑起戰事,是不是有些太冒險?萬一遼使不堪受辱,遼國借由此事,真要跨馬越過長城,該如何是好?”

    “衛侯對抗遼國多年,豈能不知遼國是個什麼性子?我們不願挑起戰爭,遼國就敢了?”

    “遼夏如若一心,在遼使受辱時,夏使就該站出來,可見,遼夏之盟,也並非密不透風。”

    “經過那個陳遠之那麼一鬧,我倒是想起漢武帝曾說過的一句話,寇可往,吾亦可往。”

    “沒錯,曾幾何時,但凡是有兩國使者的宴會上,我大周何時敢主動挑釁或是找他們比武?陳遠之,或者是說衛侯,開了一個好頭。”

    “今日這場宴會,圓滿了。”

    “.”

    後院。

    陳大牛羞辱遼使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張桂芬等人耳旁。

    一時間,不少人都熱議起來,

    “主動挑釁遼使?這位陳將軍還真是好膽魄!”

    “據說這位陳將軍是跟着衛侯爺從代州過來的,真刀真槍的殺過遼兵呢。”

    “真長我天朝志氣!”

    “.”

    提起陳大牛,張桂芬才忽然想到自己今日的另外一個任務。

    尋摸半天,終於找到了輔國公家的幼女秦蒹葭。

    此女如今才十四歲,還沒有到正兒八經論親的年齡。

    不過少女哪有不懷春的,先問問人家的意思,倒也是好的。

    用宴之後,許多人都未急着離去,她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當然是想着借忠勇侯府這塊寶地聯絡聯絡感情。

    趁此機會,張桂芬將秦蒹葭叫到一處無人地界,問道:“方纔他們議論的那個陳將軍,你認識吧?”

    秦蒹葭原本還有些困惑呢,張家姐姐好端端的,叫自己所爲何事?

    一聽問起那位陳將軍,當即開口道:“姐姐成婚那天,妹妹曾見過陳將軍,那位將軍挺有意思。”

    有意思?

    張桂芬喜上眉梢,“你是說,你中意他?”

    中意?

    秦蒹葭微微皺起眉頭,瞬間明白了張桂芬的用意,俏臉一紅,道:

    “我與陳將軍只有一面之緣,何談中意?”

    張桂芬瞧了瞧她的神色,覺得有戲,又道:

    “索性就與妹妹實話實說,那陳將軍喜歡你,你若覺得對他有些好感,改日來侯府,讓你們再見上一面。”

    喜歡我?

    秦蒹葭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我.”

    張桂芬道:“你若有好感,我便替陳將軍上門提親,如何?”

    秦蒹葭想了想,忽的又搖頭道:“我兄長說了,不讓我與那陳將軍多交涉我.”

    張桂芬正色道:“此事與你兄長關系不大,主要還是看你如何思量。”

    秦蒹葭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我不知道.但若讓父母知道,我與外男相見怕是要打斷我的腿”

    張桂芬笑道:“你若是擔心這個,就不必憂慮,全推我身上便是,難道你父母還要責罰我不成?”

    秦蒹葭一跺腳,“哎呀,妹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罷了,先不說,姐姐見諒,時辰不早,妹妹該回去了”

    說罷轉身便走了。

    張桂芬瞧着她離去的背影,喃喃道:“輔國公家裏管這丫頭管那麼嚴?”

    “怪不得與榮飛燕她們相聚時,總是不見這丫頭蹤跡.”

    “罷了,擇個好日子,親自去一趟輔國公府,探探叔父叔母的口風再說吧。”

    另外一處。

    明蘭正與華蘭聊天。

    自華蘭嫁到忠勤伯府後,才明白這座表面富麗堂皇的伯府,其實已經快爛到根裏去了。

    府中一應開支,可謂入不敷出。

    華蘭出嫁時,帶走了很多豐厚的嫁妝。

    而如今,那些嫁妝,快要被她的婆婆折騰乾淨了。

    聽到這裏,明蘭就氣不打一處來,

    “用着你的嫁妝貼補家用,還要處處刁難你,這是何道理?”

    華蘭嘆氣道:“六妹妹有所不知,伯府再窮,說到底也是伯府,門第在那擺着。”

    “咱們盛家再富,在人家眼裏,不過就是小門小戶。”

    “你那姊兄性子一向溫和,凡事不爭不搶,我這已算是好的了。”

    “聽聞還有一些勳貴家裏的惡毒婆婆,動輒就要出口打罵兒媳.”

    明蘭道:“大姐成婚時,我舅舅也去了。”

    “難道這忠勤伯府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也要苛責於你?”

    華蘭直言道:“我剛嫁去的時候,公公婆婆倒是希望通過我與衛家舅舅相識,但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衛家舅舅根本不給忠勤伯府面子”

    “這事我也怪不到你舅舅,畢竟衛家舅舅能來參加我的大婚,我就已是感恩戴德了。”

    “後來.也怪大姐這肚子不爭氣,一直未能爲袁家延續子嗣”

    明蘭皺眉道:“大姐,委屈你了。”

    華蘭搖了搖頭,“說起來,我倒是有些羨慕你舅媽,咱們做女子的,只怕修幾世的福,也比不得你舅媽。”

    明蘭這時在想,不知將來自己要嫁過去的人家,又是怎樣的?

    大宴結束之後,明蘭就將自家大姐的事情告知張桂芬,她聽聞以後,說道:

    “不只旁人羨慕,有時我也羨慕自個兒,能遇到你舅舅這樣的男子,此生已是別無所求。”

    “不過.”

    說到這裏時,她握着明蘭的玉手,語重心長道:

    “別人家的事,我管不到,也不想管,但倘若你今後成婚,遇到這種事,我定是會爲你撐腰。”

    “亦或者,等再晚兩年,我爲你親自尋個上等的人家,將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明蘭笑道:“舅媽,您這說的,好像我是您女兒似的。”

    “還有,舅媽莫不是做媒做習慣了?”

    張桂芬沒有與她打趣,而是極其正色的開口道:“甥女,女兒,都一樣的。”

    “你叫我一聲舅媽,我自是要竭盡所能,護你周全,讓你能有個好親事。”

    明蘭內心感動。

    舅舅、舅媽待自己的好,怕是一輩子都要還不清了。

    ——

    大宴結束之後,張桂芬就着手準備林兆遠的婚事。

    後日,衛淵前往寧遠侯府。

    這時的顧偃開,已經虛弱不堪。

    他上次來時,見到對方,仍能靠着自個兒勉強走路,可如今,即使在旁人的攙扶下,也難下了牀榻。

    見狀,衛淵忍不住詢問道:“顧叔叔究竟得了什麼病?當真就藥石難醫了?”

    他來到顧偃開牀榻旁時,顧偃開特意支開了所有人。

    聞言,顧偃開搖頭不止,

    “氣血有虧,昔日看似與常人無異,不過是憑着一口氣而已。”

    “但那口氣,被我泄了,自然是命不久矣。”

    衛淵嘆了口氣,“顧叔叔喚侄兒前來,可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顧偃開費力的將枕下一幅圖遞給衛淵。

    後者見了,大吃一驚,“燕雲十六州佈防圖?此圖顧叔叔因何得到?”

    皇城司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仍是不能打探到有關此圖分毫。

    但此圖,顧偃開居然有?

    這讓他如何能夠不震撼?

    顧偃開緩緩開口道:“有你在,廷燁今後之事,我放心。”

    “如今唯一感到不甘心的就是燕雲十六州了。”

    “我年輕時與你一樣,也曾揚言,要收復燕雲十六州,可你我都心知肚明,太難了,難到並非一代人就可功成之事。”

    “這佈防圖是二十年前的佈防圖了,由我繳獲所得,官家那裏一份,我這裏一份。”

    “後來宮裏失火,官家的那份佈防圖毀於一旦,如今,整座大周,獨此一份。”

    “若你將來有機會能夠率軍出關,這佈防圖,或對你有用。”

    別人不知這佈防圖的含義。

    但衛淵知道。

    張輔爲何被稱爲擅守之將?

    古來名將,有誰願意落得個擅守之名?

    沒有確切的佈防圖,燕雲十六州的所有情況,對大周而言,都是一個謎。

    雖然皇城司常派人前往燕雲十六州,可獲得的情報,也只是一些基礎的而已,遠沒有這佈防圖的意義大。

    “這圖,官家知道嗎?”衛淵詢問道。

    顧偃開搖頭道:“我當時有私心,認爲得到此圖,燕雲十六州便唾手可得,然而,只怪當時太年輕氣盛。”

    “呈給官家的佈防圖乃是繳獲的原版,此圖是我一筆一筆親自所繪,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出關作戰時能夠用到。”

    “今日將此圖交給你,希望對你有用,但時過境遷,二十年前的佈防圖,換到今日,只怕難堪大用。”

    衛淵深呼吸一口氣,接過那張圖,朝着顧偃開鄭重作揖道:

    “請顧叔叔放心,終此一生,侄兒都會以收復燕雲十六州爲己任。”

    顧偃開點了點頭,有氣無力道:“也就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在衛淵離開此間時,顧偃開努力地說出他對衛淵此生的最後一句話,

    “顧家,廷燁,就拜託賢侄了。”

    顧偃開爲何看重顧廷燁?

    原因很簡單,因爲在整個顧家,顧廷燁是最合適的接班人。

    顧廷煜身子不行,指不定哪天就去了。

    小秦氏的兒子能力不行,難堪大用。

    顧偃開思來想去,認爲只有顧廷燁能夠撐起寧遠侯府。

    衛淵認爲,像是伯府、侯府這樣的勳爵家庭,父子之間的關係,其實很淡薄。

    一切都是以家族爲優先,所以,顧偃開重視顧廷燁,這當中父子情分佔多少,還真不好說。

    離開顧府,坐上車輦的衛淵,才認真看起燕雲十六州佈防圖。

    他亦在思慮,當宮中失火,官家所掌握的燕雲佈防圖被付之一炬前,官家爲何不將此圖命人多畫幾份?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的清楚。

    官家從來沒有收復燕雲十六州的想法。

    “二十年前的佈防圖.二十年後,燕雲十六州,究竟有着怎樣的變化?”

    衛淵喃喃一聲。

    他現在無比確定,未來有朝一日,遲早是要去燕雲十六州的土地上看一看,或者不只是看一看。

    畢竟,祖宗土地,一寸也不得假手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