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向老朱要錢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引火松果字數:2340更新時間:24/06/28 12:27:04
    朱肅急着迴應天,就是因爲不願與這些犯官牽扯太甚,讓人以爲他在網羅勢力。方孝孺雖然在政治上就是個憨憨,但有一句話說的卻是沒錯,毛驤確實有鷹視狼顧之相。

    雖然朱肅相信,縱然毛驤是司馬懿復生,也絕無可能逃脫朱元璋的手掌心,日後定然只有被兔死狗烹的下場。

    但卻也要防着他在老朱甚至是朱標面前進讒,說自己施恩官員,有覬覦大位之心。

    犯官們被發配雲南遼東的事,很快就沒有人再去在意,畢竟接下來的事,那才稱得上石破天驚:洪武皇帝下令對詔獄中事涉空印案的犯官,以及查問空印案時所獲的涉及貪腐的官員,全部明正典刑。

    老朱甚至爲此,創新出了一個十分有創意的刑罰。只要涉案金銀超過六十兩,便要直接,剝皮揎草!

    何謂剝皮揎草?就是把人皮完整剝下來,做成袋狀,在裏面填充稻草後懸掛示衆。

    幾日之內,應天城的坊門城門各處,都掛滿了讓人毛骨悚然的人皮草偶。各大衙門的大門口,也都放上了一個碩大的石碑,上書十六個大字:

    爾俸爾祿,民脂民膏。

    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石碑背後,再放上一個被剝皮實草的貪官草偶,每個官員上任之時,都要對本衙門的這兩處“勝景”好生遊覽一番,以爲自警。

    此爲大明定製,永世不易。

    這批量生產出來的貪官草偶,着實讓那些倖存的官員們心驚膽戰,每日出門上衙,都要寫好遺書,生怕被錦衣衛抓去當了原材料。若安然下衙到家,竟還和妻子相擁而泣,還要跨火盆、去晦氣,以至成爲大明一景。

    官員私下裏,也普遍議論皇帝有些過於殘暴。

    但與官場不同,民間對於剝皮揎草這樣的酷刑,卻並不像歷史上有太多的議論。原因是每一批被剝皮揎草的官員行刑前,都會按照朱棣此前所用的方法那般,進行一次公審活動,將那些官吏們所幹的腌臢事全都放在太陽底下來,公之於衆。

    若能找到苦主,還要將苦主當面找來,好生賠償一番的。

    這樣的做法,讓百姓們深信皇帝並非是單純的殘暴。百姓們雖然少有讀書,但其實也並不愚蠢。通過一次次的公審,他們也知道皇帝之所以做出剝皮揎草的事,目的就是爲了震懾住那一羣貪官。

    說白了,是在爲百姓着想。

    因此,與官場的離心離德不同,民間對朝廷此舉,反而是極爲狂熱的支持,即便有人心有不忍,對那些草偶掬一把同情淚的,也會被過路的百姓們生生罵醒:上頭吊的那廝是個貪官!有什麼好同情的!

    你爲他流淚,那那些被貪官們逼死害死的窮苦百姓們,可曾有貪官因此流過一滴淚嗎?

    被這麼一說,民間的輿論頓時如排山倒海一般,將那些仍舊試圖掀起輿論的文官們統統淹沒。

    文官們萬分惶恐,這還是他們這些讀書人,第一次失去對天下輿論武器的掌控。

    現如今他們也只能盼着朝綱出事。畢竟空印案牽扯甚廣,官員缺額甚重。即便是因此引起朝廷停擺,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出了那樣的大簍子,他們便可以順勢進言,勸皇帝爲了天下大事,停止誅連,還他們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官場了。

    奈何即便是這麼一點小小的奢望,他們也註定沒有辦法實現。當此用人之際,已經致仕的舊相李善長站了出來,暫領了幾乎被屠戮一空的戶部,維持了朝廷的運轉。

    李善長是恩科考試的副考,論起來,與新成立的稅務司也有些淵源。再加上他開國第一臣的威望,即便什麼都不做,只是坐鎮在戶部,也能十分容易的維持住戶部的日常運轉。

    而且,詔獄之中,本因爲胡惟庸案被無辜誅連、又因爲太子朱標此前的死保,而得脫大難貶謫各地的舊淮西一脈官員亦紛紛起復,匯聚在舊上司李善長的麾下,挑起了朝政的大梁。

    大明朝廷的運轉,非但沒有因爲空印案一事而有所遲滯,反而比起之前那些清流官吏掌權的時候,更加高效了起來。

    ……

    “空印案到此,可算告一段落了。”朱肅與朱標、朱棣三兄弟走在入宮的道路上。朱標笑着對朱肅道。“此次爹順勢而爲,一口氣做成了不少事。”

    “既肅清了那些故元舊吏,也打擊了貪官,如大浪淘沙一般,選拔出了真正得用的朝官。同時內閣的權柄也得以上升,內閣諸臣的經驗也有所上漲,看來,要徹底取代中書省,亦是舉目可期了。”

    “嗯,希望此案之後,大明就真能擰成一股繩。”朱肅也是感嘆。不容易啊,殺了那麼多人,這些日子裏,他感覺整個應天府都充滿了森森鬼氣,幾乎每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個吊着的人皮草偶。

    一開始見到的時候,朱肅還嘔吐來的,後來吐着吐着,倒習慣了。

    不過老朱這麼一殺,整個應天的感覺倒真不一樣了起來。官員們兢兢業業,百姓們喜氣洋洋,蓬勃向上,都說攤上了這麼一個爲民做主的好皇帝,老百姓們的日子,定要漸漸的好起來了。

    大明朝,盛世可期!

    “對了,大哥,你知道這回爹發了多少利是不?”朱肅突然問朱標道。“稅務司的商稅,已經擴展到全應天的商戶,非止官員親眷。我看了財報,光商稅一項,本季就已經入了數十萬貫的錢了。”

    “還有從那些貪官老財家裏抄出來的金銀財寶,即便有苦主尋來的需要還回去,但大頭,定然還是由宮裏的內庫吃下的。”

    “現在內庫裏有多少錢?有沒有一兩千萬?”

    “一兩千萬?”朱標被嚇了一跳。“你這嘴開的可真大!哪來的這麼多錢?再說了,你問我這個,莫不是肚子裏藏了壞水?”

    “覬覦爹的銀子,是想拿去做什麼?”

    “嘿嘿。”朱肅訕笑一聲,哭窮道:“這怎麼能叫覬覦呢。這不是修報社、發揚新學,還有國子監,都需要許多銀子嘛?”

    “還有三哥他正在研究的量產鋼、沐英哥正在研究的新式火炮,以及造船、練兵,哪一樣不需要錢?我這也是幫着他們要……”

    “大哥你是不知道,這些日子,弟弟我都是拿着自己的錢往這幾個大窟窿裏墊啊。前些日子應天晚上下了場雨,弟弟的臥室都漏水了!”

    “修瓦都沒錢吶!您說,有過成我這樣的王爺嘛!”朱肅哭窮道。

    “還有我,我手上的這把繡春刀,上次在南街行刑的時候都砍卷刃了!”朱棣也見縫插針,加入了哭窮的行列。

    “我想向爹要個百八十把的兵刃甲冑,這不過分吧?”

    “這些日子宮外天天往內庫搬銀子,爹肯定有這個錢!”

    朱老四最近天天在宮裏宿衛,一張嘴,就將老朱現在十分有錢的現狀給出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