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張陳後嗣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引火松果字數:2106更新時間:24/06/28 12:27:04
“……”
一羣人就這樣看着被拖出去的馬奉孫,心中都有些戚戚然。
心中甚感上頭這位殿下心性無常,竟只尋了這麼一個粗淺的理由,就將這姓馬的丟了出去。
唯有沈家的沈旺心中仍定。開玩笑,眼前這位王爺,可是一言不合,就敢拔劍捅死侯府世子的主!
雖然官面上的說法,是那朱暹先欲對五殿下不利,但碧峯皇莊裏誰不知道,那天分明就是這位五殿下一言不合,直接拔劍捅了毫無防備的永嘉侯世子……
據說那侯府世子,死的時候還瞪大了眼睛,不信殿下真的敢出劍殺他!
這位殿下出身顯貴,又是年輕氣盛的少年,本就是肆無忌憚的時候!
那馬鹽商欲以人情世故逼殿下低頭,屬實是被豬油矇住了心……
事情談畢,朱肅也不多留,笑着和諸商人抱個拳後便飄然離去。諸商人心事重重,彼此客套一番,便也魚貫而出了。
他們還得回府去先行囑咐一番,想來,吳王殿下手下那些全副武裝的甲士,在料理完了馬奉孫那幾個不聽話的鹽商之後,就會來到他們家中敲門要糧了。
馬家定然是難逃兵禍。但自己家是主動輸捐,提前做好招待的準備想來便不會受到多餘的滋擾。而且,他們也要回去收縮生意,做好虧損的準備。畢竟少了囤積起來準備賣出的糧款,家中必然都要蒙受一部分的損失。
這位殿下……這般恣意胡爲,不怕蘇州府商人,乃至於天下商人,從此皆視之如虎嗎?不少商賈在心中大搖其頭。
朱肅又並非真只是個胡作非爲的少年,商賈們的這些心態,他自然也是能猜得一二的。
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並不會去在意一點。
恣意妄爲,有恣意妄爲的好處,至少在這一段時間之內,這些商人,絕對不敢在自己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輕王爺眼皮底下捋虎鬚、使絆子。
至於日後怎麼贏回這些商賈的信任……朱肅深知資本家的嘴臉和德性,與他們搞好關系,靠的遠不是面子、觀感、欣賞這一類虛無縹緲的東西。
而是實打實的利益。
或許現在沒幾個人相信,都認爲朱肅說出的那個“海運”,只是用來巧取豪奪的一層遮羞布而已。但其實,朱肅是真心想帶着這些商人,見識海運的無比暴利……
只憑他自己一人,是推不動這個保守民族龐大的航海事業的。唯有將商人這個羣體牽扯進來,讓所有的有志淘金者,都嚮往起那片神祕而浪漫的大海……
那樣,才能真真正正達成自己想要的目標。等這些商賈嘗到了自己給他們的甜頭,他們還會在意今日誰人恣意妄爲了嗎?
一個個,只會變成在金錢之下,最爲狂熱的“開拓者”……
至於那宮裏的楊妃,怕她個球。自家孃親是後宮之主的馬皇後,胞兄是史上最穩太子朱標,老朱對這兩個人,耳根子軟的那叫一個不像話。
而那楊妃日後所倚仗的兒子“寧王朱權”,現在且連個受精卵都不是哩!
離開會客廳的朱肅轉回了沈園水榭內的書房。姚廣孝早等在了此處,見朱肅回來,站起身,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殿下。”
“你等先卸了鎧甲,且休息吧。”朱肅對姚廣孝點點頭,隨即便朝後吩咐道。爲了給那些商賈們一個下馬威,衛士們皆是頂盔慣甲,怎麼唬人怎麼來。聽朱肅吩咐,身後的吳王衛們齊齊抱拳呼諾,而後便依朱肅所言,自卸甲更換便服去了。
“大和尚,可有發現什麼不妥?”
尋了把沒放東西的椅子,朱肅一屁股便坐了下來。
此時的書房之中,早不復昨日沈旺來時那般整潔,大大小小的案牘堆滿了這間書房中的桌椅各處。朱肅去前頭應付那些商賈,而姚廣孝,便留在房間中查閱這些案牘。
不錯,這都是從錦衣衛處,調閱而來的有關蘇州的情報。
方纔朱肅失時遲至,自然不是當真睡過了頭,而是今早,前往應天錦衣衛衙署的狄猛攜錦衣衛之中的情報而回。許是錦衣衛指揮使毛驤刻意向朱肅示好,狄猛此去,竟是將錦衣衛中有關蘇州的情報盡數調閱了回來,大大小小裝了足足三個箱籠,除卻狄猛,還另遣了一錦衣校尉沿途護送,到蘇州後便直接在朱肅手下聽用。
錦衣衛自改制之初,便受老朱命調查先時朱肅落水一案。那時種種跡象皆指向蘇州,自然錦衣衛便對蘇州格外掛心幾分。各個隱藏在暗處的密探幾乎將整個蘇州城查了個底兒掉,那本寫着各家商賈具體存糧數額的賬簿,就是出自錦衣衛的手筆。
“回殿下,或許是貧僧眼力不精。”姚廣孝搖搖頭。方纔在廳中時,他便坐在帷帳之後,偷偷打量着那些前來參與的商賈們。“光憑貧僧的相術,實看不出這些商賈有什麼異狀。”
“唔……也是本王天真了。”朱肅自嘲道。那些逆賊能潛藏於蘇鬆境內,後頭定然有大筆的資金支持。那麼那些商人便十分可疑。姚廣孝精通相術,能夠通過他人的面部表情一定程度上窺探出其內心所想,於是朱肅便讓他坐在帷帳後打量那些商人。
不過果然,想通過這種方法抓住逆賊,並不靠譜。
“殿下勿憂。既然殿下已拿了那馬家‘開刀’,那馬姓鹽商定然對殿下恨之入骨。想來,那些匪賊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拉攏馬家的機會。”姚廣孝寬慰朱肅道。“只是,那馬姓鹽商與楊指揮使交情匪淺,殿下當注意好尺度,莫要波及到楊指揮才是。”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姓楊的雖不堪用,但若是蓄意插手拖我們的後腿,倒也麻煩。”朱肅點點頭。“我回頭就給他去信一封,以安其心。”
“想來,他不會爲了這一個當鹽商的舅舅,而壞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殿如此甚是穩妥。”姚廣孝合十道。
“然後呢。”朱肅環顧了周圍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案牘。“關於那夥子賊人,可還尋出了其他的眉目?”
“現已確定其來歷,確實是張士誠陳友諒餘孽無疑。”姚廣孝道。“其爲首者,必是此二人之後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