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胡惟庸的猜測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引火松果字數:2311更新時間:24/06/28 12:27:04
「哦?」說這個朱肅可就不困了。莫非,自己這個只知道逃學加舞刀弄槍、拿石子排戰陣的朱老四,終於到了年齡開了竅,春心勃發了?
他一掀被子坐了起來,一臉壞笑:「歷史上當然有記載!而且你也見過的。」
「就是我們在御花園見過的那小姑娘。可還記得麼?」
「是她啊?」朱棣想了一想,終於記起來了曾經和朱肅一起在御花園見過的徐妙雲。怎麼想都想不起模樣來,倒是記得她是徐達家的女兒。「這麼說,我最後和徐叔叔家的女兒聯姻了?」
「是的。」看朱棣一臉若有所思,朱肅只當她在回味徐妙雲的相貌。這讓他有一種吃歷史大瓜的感覺:歷史上永樂大帝和徐皇后夫妻情深,徐妙雲又確實生的美麗,如今便已依稀可見未來傾國傾城的模樣,老四肯定是極滿意的!
「那這個徐氏,生了我幾個子嗣?」朱棣又問。
哦?這就在意起未來生了幾個嘛?朱肅臉上笑意更甚,說道:「未來你的三個兒子,皆是徐氏所生!」
「原來如此!」朱棣點點頭,將這件事牢牢記在心底。
既然爹不準我不婚不娶,那我便堅決不娶徐叔叔的女兒就是。
只要母系非爲原主,到了後世,朱祁鎮那等「孝子賢孫」,該也不會出現了吧?
唔,爲了保險起見,只要是徐姓女子,都該遠遠避之才是。
朱棣內心之中,已經將「徐」姓貼上了洪水猛獸的標籤……
「對了,說起徐叔叔府上。這些日子,那位叫做徐允恭的,倒是經常託人問你好些了沒。」朱棣隨手將一塊糕點丟進嘴裏。「貌似挺擔心你的身體狀況的。」
「徐允恭?」朱肅一頭霧水。那小公爺之前見自己,不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麼?
怎麼,自己丟出去幾道算術題而已,他就被震驚到心服口服所以納頭便拜了?
「徐叔叔這幾日也該回來了。那女真人沒什麼厲害的,大軍這一番犁庭掃穴,並沒耗費多大功夫。」
「再有幾日,只怕就要到京了。」
「老三這幾日老在大本堂轉悠,看來是想尋到你瞎編的那本奇書。你可得想好理由搪塞他。」
「朱鐵柱那廝死硬着不道歉。因爲他那一檔子破事,差點害的我們兄弟掉入了火坑,他還敢繼續關在府裏裝病……改天肯定要好好治治他……」
朱棣一邊毫無顧忌的在牀上吃着糕點,一邊在朱肅身邊絮絮叨叨的說着。朱肅故意閉着眼睛不看他,他也不以爲意。不過朱肅其實是不嫌他聒噪的。伴着朱棣的絮叨聲,朱肅漸漸覺得睏意襲來,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
另一邊,來到謹身殿的老朱,正處理着面前的諸多奏摺。
有內閣相助,如今老朱的政務壓力已然是輕的多了。內閣如今權柄日重,一部分中書省的職權,已經被老朱潛移默化的轉移給了內閣。現在站在下邊的左丞相胡惟庸,面色就不甚好看。
….
如今的中書省,漸漸竟成了個賦閒的衙門。他這個左丞相如今的權柄,倒是比昔日當屬官時更弱幾分。
「軍戶、匠戶改戶之事,刻不容緩。內閣速速給咱擬出條陳來,達到什麼樣的條件,便允許軍戶匠戶改戶。」老朱道。
「另外,再給咱擬個條陳,議一議這內監幹政之事。」想起朱祁鎮就是聽信了太監的讒言弄出的禍事,老朱又突兀的道。
「內監干政,該如何處置,要如何避免,這些都要擬出條陳,以備傳諸萬事。條陳務必要細,決不能讓我大明陷入宦官幹政之境地!」
「是。」內閣一名書吏忙將皇帝的口諭記錄下
來。老朱這幾日每從乾清宮出來,都要讓內閣草擬新的政令,其內容天南海北,五花八門。弄得內閣諸官日日加班加點,苦不堪言。
與中書省相反,可謂是痛並快樂着。
老朱揮手將內閣和中書省揮退,看起了案牘上堆積起的奏摺來。翻了幾本奏摺,皆無什麼大事,內閣票擬的處理結果非常符合他的心意,並沒有什麼好駁回的。
他的思緒便又轉回到「土木堡之變」上來。若是一地主官無能,最多是禍亂一地,大明何其之大,以盈補虧,自可消弭一地禍患於無形。
可若是出了朱祁鎮那樣的皇帝,立時便是全國性的大患,再好的制度也無法彌補。
畢竟,制度是皇帝用來限制下邊的人的。若是皇帝不遵制度,誰能制之?
祖制嗎?從老五那他已經知道了,他這個開國皇帝訂下的祖制,在後世幾乎成爲了一張廢紙。
《剝皮實草》無人再去實行,《大誥》成了廢紙,《海禁》害了大明萬代,就連方纔擬下的《後宮與內監不得干政疏》,亦在老四這一代就被破除了個乾淨。
自己縱然立下千重補足錯漏的制度,便能真正破除大明日後亡國的魔咒嗎?
制度,是限制不住皇帝的!
老朱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悖論的循環。他只能用制度來影響後世,可只要後世昏君無視之,他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而後世出不出昏君,他也無法掌控。老四的後代有昏君,誰能保障老大的後代就沒有呢?
「該如何辦呢……」老朱陷入了沉思。
……
謹身殿外,內閣、中書省兩幫人涇渭分明,左右各成一羣的踏着臺階往下而去。
「胡相,你看內閣那些人……」一個中書省官員嫌惡的看着左邊的內閣官員們。「論品級不過是些七品小吏,不過偶得了陛下些許信重,頭就快要昂到天上去了。」
「慎言。」胡惟庸低頭輕斥。「此處還是皇城之內,需防隔牆有耳!」
那官員聞言趕緊閉了嘴,左右看了看,又張口道:「也不知陛下近日是怎麼了。竟然下了這麼多諭令。」
「去年一整年要擬的條陳,還沒有這幾日的一半多……」
這句話讓胡惟庸頓時停住了腳步。他只顧在意與內閣爭權,卻是確實沒在意過,這幾日陛下的突然變化緣由爲何。
他細細思量這幾日宮內朝中風聞,哪一件事可能成爲陛下驟然變化的誘因。
終於想起,這幾日陛下來謹身殿前,都要先往乾清宮去一遭。
而回來之後,便總是一臉的若有所思。隨後便要擬各種稀奇古怪的條陳……
「乾清宮中……如今住的是落水未愈的五殿下……」
「陛下原先只太子,但這幾日,卻無比關心五殿下,縱使問政,亦要每隔一會問起五殿下的行止。」
「我之前只以爲陛下乃舔犢情深,如今思來,五殿下在宮中自有宮人皇后照顧,陛下又何須日日看望?還將他安置在後宮的主殿乾清宮中?」
「莫非,這一切的根由,竟然是在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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