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他不會,有人會啊!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菜比比字數:2470更新時間:24/06/28 12:23:05
    回到莊子時,人已經都來齊了。

    宴席開在汪家別院的花園裏。

    深秋時,這花園裏還開着不少的菊花,五顏六色,甚是好看。

    秀才公們被安排在中間的一桌。

    而沒考上秀才的那些,而安排在了下面兩桌。

    這麼一看,輩分分明,也不會落誰的面子。

    汪老爺沒有再出現,只吩咐了下人好好招待這些讀書人們。

    至於方家兄妹,也暫時沒有出現。

    估計被汪老爺留了下來敘舊。

    正好省了見面尷尬。

    汪遠峯這個東道主,則雞賊地把自己的位置安排在了秀才這一桌上。

    席間陣陣花香隨着微風飄過,甚是雅緻。

    他舉着酒杯,開始活躍氣氛。

    “今日邀請諸位到此,是爲了慶賀咱們中有不少人都考上了秀才。”

    “也預祝在座的諸位下次院試能被取中!”

    活躍氣氛這種事情,對於汪遠峯這種天天出去吃酒玩樂的人自然不在話下。

    很快,大家的熱情便被調動。

    大家熱熱鬧鬧地吃喝着,那些沒考上的還舉着酒杯到秀才這一桌敬酒。

    因爲剛剛的事情有些失落的彭天成,倒也提起了不少心情。

    吃得差不多了,汪遠峯直接喊來自家的下人,抱着一堆的畫箋走過來。

    “這都是最近三味書屋新出的畫箋,本公子讓人買了不少。”

    “今日諸位可以盡情揮灑,在上面題上你們想寫的詩句。”

    “等會咱們選個詩魁出來,便可以讓詩魁作令官,主持行酒令了!”

    行酒令是一種飲酒遊戲。

    通常這些文人聚會,就喜歡玩這些。

    令官則是相當於主持人,他是不必飲酒的。

    一般選令官,有通過猜拳或者擲骰子等方法選出來的。

    也有汪遠峯他今日安排的這樣,通過作詩選詩魁再作令官的。

    汪遠峯這一玩法一出來,劉學文和林遠兩人當即跑到他的旁邊,拉着他要說悄悄話。

    “你小子,不要命了?”

    “別人不知道,但我們幾個哪裏會作什麼詩?”

    “還有那行酒令,玩得來麼他們?”

    汪遠峯嗤笑一聲,輕蔑地說道:“不會就不會,有什麼奇怪的?”

    “咱們不會作詩不會行酒令,咱們不是會喝酒麼?”

    “瞧你們這慫樣,該不會是不想喝吧?”

    原來如此......

    劉學偉豎着大拇指,讚道:“汪公子厲害啊!”

    “確實作詩什麼的無所謂,主要是咱們確實愛喝酒。”

    於是,便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汪遠峯喜滋滋地把四種買來的畫箋都擺在一張桌子上,供在場的人隨便選擇。

    蘇譽是此次院試案首,他便說道:“蘇案首先請吧。”

    汪家這畫箋,擺了滿滿一桌,厚厚的幾沓。

    蘇譽懷疑,就他們家這些量,都夠自己店裏賣個幾天了。

    可以啊,大主顧!

    兩個美人箋,一個賢師講學圖,還有一種便是顏色爭奇鬥豔的菊花箋。

    想了想,蘇譽拿了一張菊花箋。

    汪遠峯知道這畫箋是蘇譽在知府的宴會上先帶出來的,所以他必定不會對這些感到稀奇。

    不由微微感到有些可惜。

    這可是好東西,要是蘇譽沒有先得到,那自己今日可是能狠狠地人前吹噓一番的!

    蘇譽拿好後,其他人也陸續上前選自己喜歡的畫箋。

    因着要作詩,有些人也和蘇譽一樣,選了比較貼合的菊花箋。

    有些人可能在家日夜對着美人箋,酸詩都不知道寫了多少首了,便毫不猶豫地選了美人箋,想要把自己先前寫來讚美畫上美人的詩分享給大家。

    備受冷落的,反而是賢師講學這一份。

    畢竟在場沒有師長,誰還想搞這些別人看不到的形式主義。

    在座的人都想好後,下人們送來了筆墨,開始研墨。

    等磨墨的時候,彭天成拿着手中一張和蘇譽一樣的菊花箋,走過來說道:“蘇兄準備作什麼詩?”

    蘇譽想了想,說:“作一首貼合秋日的詩吧。”

    “彭公子呢?”

    彭天成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會作詩。”

    “我就想站你旁邊看看,不知可否?”

    蘇譽笑道:“行。”

    彭天成又讚道:“你先前院試的文章,我已經拜讀過了。”

    “句句有典、詞意深遠,寫得是真的好啊!”

    “想必你作詩肯定也好!”

    看蘇譽那文章,彭天成便下意識覺得他會作。

    蘇譽心想,秋天的詩,自己還能抄的還真不少。

    也勉強算是做得好吧。

    汪遠峯背着手,走到兩人旁邊,說道:“聽聞在知府宴會那日,你並沒有作詩。”

    “該不會你真的不會作詩吧?”

    蘇譽謙虛地說:“說不上太會,但也能勉強試試。”

    汪遠峯有些狐疑。

    旁邊的杜志和也來湊熱鬧,小聲說:“遠峯兄你可是沒看過蘇兄那院試的文章?”

    “寫得可好了!”

    “能寫出這樣的文章,怎麼可能不會作詩?”

    汪遠峯還真沒看過......

    一般出了名次,取中的高興慶賀,沒取中的則兀自神傷。

    很少有人會專門去看幾天後官府張貼出來的科舉文章。

    而且院試文章,也沒有太多可學的地方。

    要學也是後面先生上課的時候,會挑選一些好的鄉試或者會試文章給他們講。

    汪遠峯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他還以爲蘇譽真的不會呢。

    畢竟他自己也不會,蘇譽也不會。

    不就相當於他和蘇譽這個院試案首,差不多水平麼?

    幾個人低聲說着話,蘇譽已經想到自己要寫的詩了。

    剛蘸了墨要寫,那方家兄妹突然出現在了宴席上。

    兩兄妹與在座不少人認識,臉上還能裝得人模狗樣的。

    和相熟的人打了幾聲招呼,便走到了汪遠峯身邊。

    “聽聞汪兄這邊正準備選詩魁行酒令,我妹妹說想見識一番她汪哥哥的才學,便跟了過來看看。”

    汪遠峯暗自齜牙。

    他有個雞毛的才學。

    真有才學,這麼多年院試不早過了?

    “方小姐可能誤會了什麼,我不會作詩。”

    方小姐不依,撅了噘嘴說道:“方纔汪哥哥你同窗得罪了我,我都大度原諒了他。”

    “如今你連首詩都不肯贈我,會否太小氣了一些?”

    汪遠峯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

    大度,最大度就你!

    他正想應付一番,卻突然看到立在一旁,舉着毛筆的蘇譽。

    對哦。

    他不會寫,但有人會寫啊!

    先前聽說蘇譽家貧,還給自己同窗賣過詩來着。

    如今自己找他幫忙,不正好?

    汪遠峯暗戳戳地湊過去,小聲商量道:“蘇兄,商量個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