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0【江夏的烏佐含量】

    再一次趕到警局的時候，事情又有了新的進展。

    “冬木先生收到了‘甲本’打來的又一通電話？”柯南驚訝地問，“電話裏說了什麼？”

    目暮警部沉默了一下：“……”江夏老弟怎麼把這個小不點帶過來了……算了，這孩子也誤打誤撞地幫過不少忙，來就來吧。

    他手指一動，點開剛收到不久的文件，對江夏道：“這是高木發過來的錄音。”

    ……

    半小時前。

    高木警官正打着呵欠，守着處境危險的冬木隆三郎。就在這時，嗡一陣鈴聲，冬木先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嗖的按下接聽，另一個則啪的拍下了錄音鍵。

    很快，在兩人的嚴陣以待下，一道被變聲器扭曲過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甲本”低沉笑道：“你們大概已經知道了吧。沒錯，我並不是甲本，而是一個接替他的後繼者——就在昨天，我殺了姓秋葉的那個女人，幫甲本完成了他的復仇。”

    “不過……嘶，怎麼說呢。殺人的滋味比我想象中更加煎熬，雖然是正義的一方，但這一點，我動手之前倒是沒能想到。”

    冬木隆三郎耳尖一動，模糊覺出了什麼，他期待地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神祕人停頓片刻：“你還記得上次我打電話時，伱說過的那一番話吧。”

    高木警官一怔：“……”上次？上次冬木隆三郎說過什麼話？這位先生不是除了求饒什麼都沒做嗎。

    旁邊，冬木先生倒像是心有靈犀，他靈光一閃：“錢……你是不是要錢？可以，多少錢我都願意出，只要你們能放過我！”

    高木警官眼角一跳：“……”想什麼呢？這種爲了恩情而甘願拋棄自己後半生的義士，怎麼會被你那點金錢打動。

    果然，神祕人冷嗤一聲：“又提錢，滿腦子金錢，你這傢伙果然是個人渣。”

    高木涉：“……”就是就是。

    神祕人：“不過這次就先這麼算了吧——立刻盡你所能去籌措現金，具體的金額和付款方式，我稍後會通知你。記住，不準報警。”

    高木涉：“？？？”

    他盯着被掛斷的電話，難以置信：“他不是繼承了甲本意志的復仇者嗎，怎麼會被一點錢就收買了？”

    “一點錢？”冬木先生精神鬆懈下來，愉悅大笑，“真是天真，你知道我能給他帶來多麼龐大的財富嗎，那是足以把你淹沒的金錢——我就說嘛，世界上沒有用錢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暫時不行，那意味着給的還不夠多。”

    ……

    錄音到這裏就結束了。

    警視廳裏，圍觀警羣面色怪異：“這……那位後繼者，難道不是爲了幫甲本報仇，而是爲了錢來的？”

    目暮警部嘆了一口氣，暗想人心不古。不過很快他又摸摸下巴，有了別的推測：“那個神祕人既然知道我們知道他不是甲本，那或許他也知道我們正在對冬木先生進行保護？”

    他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我明白了！一定是甲本2號想對東木先生動手，卻敏銳地發現了守在旁邊的警察。於是爲了讓冬木先生落單，他假意提出了‘用錢買命’這種提議——這樣不僅能讓目標放鬆警惕，還能騙對方獨處。”

    警員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目暮警部大手一揮：“既然這樣，我們就將計就計，讓東木先生假裝答應對方，然後在那人打算下手時反將一軍，把他當場抓獲！”

    ……

    警員們忙碌了起來。

    柯南望着他們，低聲對江夏道：“目暮警部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江夏正在查看着四季川醫院的資料，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

    誰知柯南很快又看向他：“我覺得你也不太對勁——你好像對這起案件沒多少興趣，而且並不急於找出真兇。”

    江夏：“……”當然了，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正經偵探，相比起來還是靈媒師的本職更加重要。

    柯南見他不說話，嘆了一口氣，伸手一拍江夏的肩膀……但夠不着，只好轉而拍了拍同學的腿：“我也覺得那三個死者和冬木先生非常過分，但如果所有人都用私刑制裁，而非法律，世道早就亂套了。法律確實有它不完善的地方，但它在不斷發展進步，而在這之前，犯罪者的生命也……”

    “停。”江夏餘光瞥了一眼門口路過的新面孔警員，伸手一按柯南的腦袋，打斷了假小學生那一點也不小學生的發言。

    想了想，他嘆了一口氣，很無奈似的低聲道：“如果你真的想破案，就去四季川峽谷那邊看看吧——那裏或許有你想要的東西。”

    比如兇手的線索。

    再比如那瓶深藏醫院的伏特加。

    想想伏特加遇到小孩和貓時那罕見的產出量……江夏對接下來的案情充滿了期待。

    ……

    “江夏果然早就發現了線索，但沒順着往下查。”

    柯南踩着滑板，一路往四季川的方向趕去，他一邊感慨同學的敏銳，一邊忍不住有些頭疼：“這種想法可不對……都怪我媽小時候天天抓着我們講她那些俠盜故事，江夏沒準就是那時被帶壞了，所以才對法律沒那麼尊重，甚至覺得甲本的行爲是快意恩仇。”

    成年人的思路一時難以糾正，柯南也沒信心說服對方，他煩惱了一會兒，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下的事上：“還是先抓出那個2號甲本吧，能救一個算一個。”

    ……

    小學生偵探頂着烈日奔波查案的時候。

    另一邊，冬木隆三郎的金融會社。

    冬木先生把一沓沓現金碼進了公文包——除了投資，他其實還兼營放貸業務，2號甲本找他要現金，算是找對了人。

    “社長，這……”旁邊，他的祕書推推眼鏡，糾結地看着這一幕，“這些是準備給客戶的，您現在拿走……”

    “閉嘴！我的錢，我想怎麼用怎麼用，需要你來多嘴？”冬木先生威嚴地發出冷哼，“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們三個不準偷懶，把這一陣的賬理清楚，我回來會查。”

    祕書卑微點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