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7【琴酒：你病了】

    隨着逃亡的小船在水中炸成煙花，事情落下帷幕。

    第二天，旅行社派來的大巴苦等等不到人。司機遲疑地通知了上司，而他東京總部的上司見多識廣，毫不猶豫地選擇報警。

    沒多久，目暮警部帶着他的部下們，趕到了這座位於東京邊緣的小島。

    “嘶，屍體怎麼都變成這樣了！”目暮警部同情地看了看面目全非的屍體們，又同情地看了看鑑識科警員，最後默默往遠挪了一點，跑去找江夏，“你們這些天到底經歷了什麼？”

    江夏估量了一下講完這個故事需要的時長，默默按住伏特加的肩膀，把人往前一推：“這些就讓山田先生來講吧，他經歷的事比我還多，聽說他還曾經獨自在樹林裏遇到兇手的埋伏，並且成功逃脫了。”

    伏特加：“……”誰要給警察講故事啊！我又不是你的復讀機！

    目暮警部轉頭朝這位熱心老弟看了過來。

    “……”伏特加，“那個，事情是這樣的……”

    ……

    等黑衣組織的成員給警方講完了故事，警方的臨時橋樑也差不多搭好了。

    度假體驗人們抱着自己的行李，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這個鬼地方。等遠遠看到路上來接他們回程的車輛時，幾個脫離了兇手魔爪的“S·K”險些喜極而泣。

    同樣喜極而泣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伏特加回到城裏，藉口身體不適逃過筆錄，然後七拐八繞地來到一處罕無人跡的路口。

    路旁，一輛熟悉的黑色車輛靜靜停靠着。

    以往看到這輛車，伏特加只會有一種“又要加班了”的麻木和疲憊。

    可此時他就像落水的人看到浮木，遊子看到故鄉，恨不得撒腿飛奔過去，然後親切地喊上一聲：“大哥！”

    ……好在無數場歷練已經讓他變得沉穩，沒有做出當街飛奔的舉動。

    伏特加只是略略提速，假裝十分自然地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等隔絕了外界可能存在的窺視目光，這才用刑滿釋放一樣的欣慰語氣道：“大哥，我回來了！”

    琴酒掃了他一眼，叼着煙問：“槍拿回來了？”

    伏特加：“……”

    琴酒看了一眼他的表情：“……”

    琴酒收回視線，意有所指：“其實和烏佐搭檔倒也不錯，他完成任務的方式和組織一貫的風格有些差異，在刺激的氛圍裏呆久了，或許會喜歡上這種感覺。”

    “我沒有！我不是因爲想跟他一起行動才不拿槍的！”伏特加臉色猛地一陣扭曲，“我真的只是忘了——大哥你不知道，那個小……那家夥的舞臺越來越變態了！”

    他這時才開始慶幸自己之前沒敢推辭、提前給目暮警部講了一遍島上發生的事。那一次的講述經歷，讓他此時得以更快更好地措完了辭。

    很快，伏特加用更加跌宕起伏的方式把這些天發生的事重講了一遍，並且格外強調了自己九死一生的糟糕經歷，重點提及了自己對烏佐的嫌惡和敬而遠之。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自覺跟我保持一百裏以上的距離！”伏特加說的斬釘截鐵，“如果給這個願望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輩子！”

    琴酒：“……”

    故事裏“山田先生”的英武和機敏有待考證，不過這一通事情講下來，他倒是感覺到了伏特加那種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逃避。

    這讓琴酒放心了一點：看來這個小弟暫時還算正常。至於他屢屢忘記從烏佐那裏拿槍，然後屢屢因此被烏佐騙去當助理……烏佐既然能讓一個人不知不覺間化身兇手或者受害人，那麼只是讓伏特加忘掉拿槍這件事，倒也正常。

    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琴酒取出錢夾，丟給伏特加一張名片。

    伏特加手忙腳亂地接住，一眼看到名片上幾個顯眼的大字——心理醫生。

    伏特加疑惑地打量着名片：“這是……”

    琴酒：“boss讓我去考察的醫生。”

    他想起不知爲何篤定他有臉盲症的“那位大人”，心累地按了按額角：“你替我去考察一下。”

    既然boss沒明說讓他去看病，那他就把這個任務轉交給伏特加算了——看醫生這種事本就讓人不太愉快，何況琴酒並不覺得自己哪有問題。

    相比起來，還是在烏佐旁邊待了好幾天的伏特加更需要這些。

    旁邊，伏特加捏着名片，只覺得捧了一個燙手山芋：“……”心理醫生倒是沒什麼可怕的，精神緊繃久了，去找他們放鬆一下也好……可問題是這種東西很吸引烏佐啊！

    他好不容易才九死一生從那座島上逃出來，萬一又因爲這張名片跟那個傢伙偶遇了怎麼辦！

    伏特加很想拒絕。

    然而頂着旁邊琴酒審視的視線，他張口的話音拐了個彎：“好的，交給我吧。”

    ……

    柯南做完筆錄，在附近轉悠了一圈，然後發現一件不妙的事。

    “伏特加呢？”他拉住因爲引爆了炸彈而被額外多問了幾句的服部平次，低聲問，“那家夥去哪了？”

    服部平次一怔，柯南這麼一說，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是有一段時間沒看到那個大塊頭了。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只好轉頭去問佐藤警官。

    “山田先生？”佐藤美和子嘆了一口氣，“他說他不太舒服，提前走了——想想也是，居然被那麼兇殘的歹徒用炸彈威脅着砍人，當時他一定很無措，很猶豫，也很害怕。對普通市民來說，那段經歷足夠留下一片心理陰影了。”

    服部平次：“……”普通市民？你管那種法外狂徒叫普通市民？……這羣東京警察真是沒有識人眼光。

    柯南：“……”狡詐的伏特加，居然主動示弱矇蔽警察……這傢伙能屈能伸，簡直是最難對付的那一類人，虧我之前還以爲他只是琴酒背後的跟班路人甲……

    兩個偵探跟無辜的伏特加較勁的時候。

    江夏坐在警察的辦公室，喝着佐藤警官友情提供的咖啡，聽警方講着這起慘案背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