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烏佐的噶人效率】

    橋本摩耶一開始還真沒發現來車站的這三個人就是那家中介公司的員工——因爲當時和他對接的前臺並不是這三人，而是另一個女人。

    想到這，他忍不住往三人身後張望了一下：那個復讀機呢？沒來？

    三個員工察覺到他的視線，其中那個男的又擡頭瞪了他一眼。

    “？”橋本摩耶一頭問號：這傢伙是不是對他有點意見？

    話說回來，他都沒在中介公司鬧事，這些員工反倒是看他不順眼，難怪這破公司要倒閉。

    橋本摩耶心裏哼了一聲，收回了視線。

    就在這時，車站中的擴音器開始播報。地鐵快要進站了。

    員工當中的年輕女人看到十幾米外的自動販賣機，想起什麼，小跑過去：“我去買瓶果汁。”

    男人一怔：“車快來了。”

    年輕女人擺了擺手：“放心吧，趕得及。我買東西很快的。”

    說話間，地鐵進站。

    江夏收回視線，和兩個假小孩一起走上了車。

    旁邊橋本摩耶磨磨唧唧的，很想也去自動販賣機那裏買一瓶果汁，跟江夏他們錯開行程。

    不過猶豫片刻，本着不能被兩個小學生卷輸的執念，他但到底還是跟進了車廂。

    沒多久，車輛起步。

    柯南小聲跟灰原哀嘀咕：“這傢伙跟着江夏，一定心裏有鬼。你看他連上車的時候都一臉思索，沒準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你真的對他沒印象嗎？”

    灰原哀：“……”單獨拆下下半張臉的話挺有印象的，加上眼睛就算了。

    她搖了搖頭。

    柯南心裏嘆了一口氣。

    而旁邊，那兩個中介公司的同事也正在彼此嘀咕，女前輩抱怨道：“臨上車跑去買飲料，早幹什麼去了。她總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悠悠閒閒的，我看遲早有一天她要失業。”

    男人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她趕上這趟車了沒有，去看看吧，如果上車了就找她會合。”

    女前輩點了點頭，兩人朝車門走過去，很快去了旁邊的車廂。

    ……

    越往後，車廂裏的人就越少。

    兩個社畜一路過去，來到一節空蕩蕩的車廂。穿過透明的隔門，能看到年輕女人抱着手中的飲料，正低頭嘆氣。

    “由紀子？”男人拉開車門，問她，“上車了怎麼不去找我們。”

    森由紀子手忙腳亂的：“我本來想馬上去找你們，但是匆忙上車的時候不小心把飲料灑了。”

    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總是這麼笨手笨腳的。”

    找到了同伴，他就近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隨着視野變化，男人忽然一愣：斜對角長椅的角落，有一個女人十分低調的坐在那，正靠牆睡覺，這人看上去十分眼熟。

    “清美？”男人一邊起身，一邊順口跟兩個還在聊天的女同事確認，“那是清美吧。”

    “啊？”兩人一怔，順着他的視線回身看過去，發現角落裏還真的坐着一個熟悉的人。

    女前輩：“還真是她。她不是說今天晚上有事，提前翹班了嗎，怎麼反倒跟咱們趕上了同一趟車。”

    男人笑了起來：“估計是一上車就睡着了，然後又跟着這條環狀線坐了回來。最近咱們會社工作是有點多，雖然沒什麼業績，但一堆雜事讓人焦頭爛額的。”

    說話間，他推了推這個不幸坐過站的漂亮女同事：“醒醒。”

    一把下去，人沒醒，而是啪嗒倒在了地上。

    “……”

    “？？？”

    “啊——！！”

    ……

    穿透力很強的尖叫聲在車廂中迴盪，隱約傳到了江夏他們耳中。

    江夏側頭往旁邊看了看：“是不是有人在喊？”

    橋本摩耶脫口而出：“你聽錯了吧。”

    柯南卻目光銳利，忽然轉頭鎖定了聲音的方位，然後拔腿衝了過去。

    江夏也很快跟上。他一走，那個混血小孩同樣小跑着跟了過去。

    橋本摩耶：“……”

    不知道爲什麼，他又開始有不好的預感了。

    ……

    一行四人或積極或消極地穿過車廂，很快就跑到了尖叫聲傳來的地方。

    一開門，這邊的車廂裏也是四個人：地上倒着一個，旁邊蹲着三個。那活着的一男兩女正焦急地圍在地上那人旁邊，好像想急救，但一時又無從下手。

    江夏發揚了偵探本質，很快混進人堆：“我看看。”

    一片混亂中，橋本摩耶也悄悄探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橋本摩耶：“……”

    ……這不是那臺復讀機嗎！怎麼躺這兒了？

    下午他想給烏佐買地，被這個女人敷衍過去，結果到了晚上她居然就死了，這，這可真是……

    橋本摩耶心情十分復雜，但想想又覺得合理：那串一點都不敬業的太極套詞，連他都聽得火氣直冒，這話被烏佐聽到，也難怪事情會變成這樣。

    話說回來，還好之前他沒黑中介會社的系統，否則現在可能又要被記上一筆。

    正走着神，江夏卻像是想起什麼，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來看看。”

    要給新人鍛鍊機會。

    橋本摩耶回過神，連忙切換到工作狀態，伸手探查。

    沒多久，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死了。死去可能有將近一個小時了。”

    江夏嘆了一口氣，像是在對死者哀悼。很快他看向旁邊的三個路人：“這是你們認識的人？剛纔進來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你們在喊她的名字。”

    三個人怎麼也沒想到，下午還活蹦亂跳的人，現在突然死在了車上。

    他們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清美是我們的同事，今天她下班有事提前走了。我們還以爲她現在肯定在快活，誰知剛纔進到這節車廂以後……”

    話到一半，女前輩忽然意識到什麼，盯着江夏的臉：“你看着有點眼熟……等等，你是那個總上電視的名偵探？！”

    江夏：“倒也沒有總上……你們稍微退後一點。儘量保存好現場。”

    三個人不常在生活中偶遇名人，突然遇到命案，正是手足無措的時候。如今聽到偵探這麼說，他們頓時很配合地默默往後退了一截。

    橋本摩耶則蹲在屍體旁邊，目光一掃，視線很快落在了這臺復讀機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