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4【熟練的灰原哀】

    這架飛機原本就有不少空座，而衝失昴旁邊，空座則尤其多。

    衝失昴有沒有體會到獨處的便利，江夏不太清楚。

    不過顯然，這倒是方便了此時的他。

    昏暗的機艙裏，江夏左右瞄了瞄。趁沒人注意這邊，他扳開叛逆小弟的嘴，丟進一顆速溶的安眠藥。

    畢竟阿笠博士的那款麻醉針，隱蔽是隱蔽，但藥效太過玄學，不知道具體會暈多久，還是補一點其他的藥更加精確。

    好歹也算是在組織裏混了一段時間，奇奇怪怪的手法學了不少。江夏的灌藥手法頗爲嫺熟。

    不留痕跡地丟完安眠藥，他很快散去傀儡，回到了本體當中。

    ……

    正好這時，受剛纔機艙後方驚叫的影響，周圍環境越來越嘈雜。

    江夏還沒睜開眼，就發現旁邊的柯南已經醒了。

    柯南之前缺的覺，已經在飛機上補了回來。

    此時發現異動，他一激靈睜開了眼，目光犀利：“好像出事了！”

    說着就順手推了推“沉睡”的江夏，想把人叫起來。

    推完，柯南忽然想起什麼，倏地一縮手，有點後悔。

    正躡手躡腳，想從江夏的腿和前座的縫隙之間熘過去。

    這時，江夏忽然睜開眼，伸了個懶腰。

    柯南冷不丁被他一絆，咕嚕嚕滾向走廊，又在臉着地之前，被江夏拎着後領拎回來，重新放到座位上。

    “踢我幹什麼，還把自己踢倒了。”江夏譴責地看了看自己的小腿，一副剛剛睡醒，思維沒在線的樣子，過了一秒才彷彿回過神。

    他聽着廁所那邊傳來的騷動，臉色逐漸從茫然變得嚴肅，“出事了？”

    後排廁所的方向，隱約傳來一片騷動。

    幾個工作人員圍着那裏，驚慌地低聲商量着什麼。同時，她們攔住了想要過去看熱鬧的乘客，勉強維持着秩序。

    沒多久，機上廣播響起，空姐的聲音溫柔裏藏着一絲驚恐：“艙內出現一名急診病人，如果機上有醫護人員，請立刻與我們聯繫，感謝您的幫助。”

    正好另一個空姐從旁邊路過。

    江夏順手拉住了她，開始安利自己：“那個，醫生沒有，偵探可以嗎？——我恰好知道一點急救知識，也遇到過不少重症人員。”雖然目前爲止，絕大多數都沒能救活過來。

    不過從另一種方面來說，他倒沒有說謊，這絕對算得上經驗豐富。

    ……

    江夏完全說出了柯南正在想的臺詞。

    假小學生立刻點頭幫腔：“江夏哥哥可厲害了！而且他也很擅長處理命桉哦。”

    柯南其實總有一點別的預感：或許讓空姐們這麼騷動的，並不是什麼重症病人——她們剛纔的驚叫，和後續的處理反應，完全像是在面對一個死人。

    也就是說，在“飛機”這個龐大的空中密室上，或許剛剛發生了一起命桉。

    對犯人肆無忌憚的黑手感到憤怒的同時，身爲一個24k純偵探，柯南也無可避免地興奮起來，他迫不及待地想刷江夏的臉，混進死亡現場看一看。

    “……偵探？難怪有些眼熟。”

    空姐四處看了看，沒看到有醫生站出來，於是她嘆了一口氣，“那就麻煩您了。”

    猶豫片刻，她又俯下身，小聲跟這個看上去過於年輕的偵探耳語：

    “其實也不能說是急診病人，雖然沒敢細看，但我總覺得……唉，算了，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

    江夏站起身，柯南藏在他的陰影裏，兩個人一前一後跟着空姐，很快來到了機艙後方的廁所門口。

    前排，灰原哀敏銳地察覺了動靜。她打了個呵欠，扒着椅背，探頭往後看了一眼。

    發現江夏去了騷亂中心，灰原哀疑惑地偏了一下腦袋，也跳出凳子，小跑着跟了過去。

    跑出幾步，她忽然想起什麼，眼角一跳，又折回座位，去找阿笠博士。

    ……

    機艙後方，幾間廁所附近。

    好幾個空姐圍在門邊，不敢進去，也不敢走，互相擠在一起。

    看到同事帶着“專業人士”走了過來，她們下意識地讓開了一條路。

    江夏朝工作人員點點頭打過招呼，走到門口，往裏看了一眼。

    就見狹窄的洗手間裏，馬桶蓋合着。一個男人跌坐在上面。他上半身前趴倒在自己腿上，姿勢怪異，看不見臉，只有頭上的那一頂針織帽異常顯眼。

    上了飛機還堅持戴帽子的人，不算太多，何況還是針織帽。

    只看那頂帽子，就不難認出，死者是剛纔那個隔着過道朝他噴煙的男人。

    江夏：“……”在柯南面前還敢這麼囂張……

    他有些唏噓地走進去，簡單查看了一下：和其他各種面目猙獰的死者相比，眼前這個人，身上並沒有太多血跡。

    致命傷在後腦，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針孔。而屍體坐直後，他身後的牆上，則有一片還算新鮮的血跡。

    簡單查看片刻，江夏很快又從桉發現場退了出來。

    在一羣空姐的注視下，他簡單道，“已經死去一段時間了，具體死亡時間可能是一兩個小時之前。”

    跟空姐們說太多，之後還要再重複一遍。不如乾脆等能管事的警察到了，再一起推進度。

    正好這時，旁邊有人拽了拽他的袖子。

    灰原哀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她舉起一隻沉重的照相機，塞給江夏：“從阿笠博士那找到的，先拍照保存現場吧。”

    江夏：“……”你怎麼也變得這麼熟練了。

    他摸了摸灰原哀髮絲蓬鬆的腦袋，暗暗和貓對比了一下手感，然後接過照相機，隨手遞給柯南：“這個工作就交給你了。”

    空姐們順着他的手，低頭看向那個一年級小孩，又震驚地擡起頭，重新看向江夏：“？？？”

    柯南倒是沒在意她們古怪的目光，開心地應了一聲，扛着相機，進門一頓拍，順便暗暗觀察着現場。

    同時，他心裏不禁想：之前真是太湖塗了。看來以後再遇到類似的情況，果然應該多帶江夏來逛一逛桉發現場，至少江夏願意帶他混進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