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慘死的灰原哀】

    毛利蘭深吸一口氣，轟一腳重重踹在大門上。

    整片走廊似乎都顫動了一下，門發出了垂死的“嘎吱”聲，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沒有倒下去。不過它門軸鬆了一點，露出一截縫隙。

    江夏：“……”諾亞出品，質量似乎還不錯。

    毛利蘭被彈了回來。

    她迅速站穩，明亮的眼中彷彿燃起鬥志。藉着剛纔的力道旋身一腳，伴隨着一聲清喝，再次重重踹在門上。

    大門終於沒能挺過去，轟然倒地，濺起一片淒涼的灰塵。

    幾個人踩着門衝了進去，打算按倒那個神神叨叨的面具人，當場抓獲。再把灰原哀放下來，看看還有沒有救。

    然而下一秒，他們看着空蕩蕩的生物教室，呆在了當場。

    ——屋裏沒有人，也沒有任何異常。

    懸吊着的屍體、地上的蠟燭、本該殘留蠟油、甚至畫在地上的六芒星……全都不見了。空氣中甚至沒有一絲燃燒過的味道，就好像剛纔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場幻覺。

    江夏最先回過神。他先是在印象中“宮野小姐”被掛的地方，短暫停留一下。

    然後很符合偵探習性地掃視了一下窗戶，沉聲道：“全都從內反鎖了。”

    “怎麼可能忽然消失……”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站在房間門口，哆哆嗦嗦不敢進去，“鬧鬼了？”

    服部平次蹙眉片刻，搖搖頭，低聲說：“偵探副本不會出現鬼怪，那個‘櫻樹學姐’強調過這一點。”

    “肯定是惡作劇。”保安拎着手電四處轉了轉，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瞥了一眼幾個高中生：“你們那個‘神祕現象研究會’，有些部員都神神叨叨的。今天的事，八成是有人假裝上吊，耍你們玩——好了，別搗亂了，我得繼續巡邏，你們趕緊回家吧。”

    “……”

    幾個高中生不死心地回“神祕現象研究會”的活動室看了一眼，灰原哀依舊沒有出現。

    本來想再去看看其他幾個“不可思議地點”。

    然而，大概是他們沒能給出“宮野志保的失蹤證據”之類的信息。剛走到半路，眼前景物忽然波動起來。

    ——眼一閉一睜，他們回到了家裏。

    ……

    夜晚很快過去。

    天亮了。

    江夏沿着街道走回來，來到灰原哀家門口，意思着擡手拍了拍門。

    當然沒人過來開門——灰原哀已經被宮野明美彈下線，補覺去了。留在遊戲裏的只剩一個等比模型。

    沒多久，周圍的其他門也陸續打開。

    居民區裏，白天的視野比晚上優秀很多。煩人的霧氣都不見了。

    剩下的四個人很快跑到江夏旁邊，看着灰原哀的屋子：“她不在家？”

    江夏點了點頭。

    一羣人嘆了一口氣，沒再多問：江夏雖然能晚上出門，但剛纔被迫“回家”之後，沒多久就天亮了。算算時間，江夏根本來不及再去學校找人。

    “先去學校看看吧。”江夏45°角望天，眼底彷彿藏着擔憂，“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凶多吉少。坦白的說，我覺得已經死了，只是兇手用某種方式，藏起了她的屍體——你應該也有這種感覺吧。”

    服部平次認真說完，想起灰原哀似乎跟江夏挺熟，又寬慰道：

    “還好遊戲的懲罰，是‘遊戲結束後，出局的人死亡’……只要成功通關，贏到那個願望，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江夏點點頭，收回發散的視線，沉重道：“走吧。”

    ……

    今天是正常工作日，學校開學。

    幾個人剛到學校，就感覺今天的氛圍很不一樣。

    不動高中的學生們，依舊三三兩兩湊在一起。

    但和平時的開心聊天不同，這一次，他們音量低了很多，臉上也帶着藏不住的恐懼。此外，還有人不斷聚集到舊校棟旁邊，望着一樓的某一間窗口，很快聚成一大圈。

    江夏左右看了看，正要找人打聽情況，一道人影已經穿過人羣，輕盈跑了過來。

    貼心的報信人，正是櫻樹學姐。

    櫻樹琉璃子帶着幾人往“神祕現象研究會”走，面色異常難看，低聲道：“出事了！”

    ……

    “打不開的生物教室”門口，此時已經拉起一道警戒線，外面圍了滿滿一圈學生。

    幾人分開人羣走過去，望着教室裏的情況，視線一時滯住。

    教室中間的地板上，畫着一顆直徑半米的六芒星圖案，每個邊角都點着一隻蠟燭。此時蠟燭已經燒盡，焦黑的燭芯插在一灘凝固的蠟油裡。

    而蠟燭圍起來的中心，正上方的房樑上，“宮野小姐”垂着頭，靜靜懸吊在那。

    ——一切都和昨天，他們在走廊裏看到的一樣。

    如果不是地上還倒着那一扇被毛利蘭踹開的門，幾人甚至會懷疑，昨天破門而入之後看到的平靜景象，只是一場幻覺。

    然而，不可能五個人同時看到幻覺——屍體竟然真的就那麼消失又出現，像一場血腥震撼的“大變死人”的魔術。

    ……

    帶隊的警察，是個中年大叔。

    他回過頭看到櫻樹琉璃子，目光很快從她身上，轉向江夏他們，然後朝幾人招了招手。

    ……

    “目前來看，宮野同學的死亡時間，是昨晚九到十點。”

    姓“劍持”的刑警舉着手上老舊的本子，翻看着要點，同時看向江夏等人：“聽說那個時間段，你們幾個正好在舊教學樓，對吧。”

    江夏擡頭看了看周圍，發現昨晚出現過的人，包括各路npc，此時都已經聚集在了教室門口。

    他點了點頭，想起什麼，又嚴謹補充道：“還有一個戴着面具的人。當時他舉着蠟燭，站在屍體旁邊。”

    劍持警官點了點頭，看上去和搜查一課常見的警察們一樣，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給了偵探們一種熟悉感。

    他遞來一張平面圖：“昨晚你們是怎麼發現屍體？還有，有沒有察覺到什麼可疑之處？”

    江夏打量了一眼平面圖，伸手指了指：“我們當時在‘神祕現象研究會’的活動室。出門以後站在這條走廊裏，忽然看到隔壁樓有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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