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四十五 絕境!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龐飛煙字數:10892更新時間:24/06/28 12:12:29
古堡莊園的地底空間內。
此刻迴盪着血王的大笑聲,讓得齊伯然的一張臉顯得有些陰沉,卻知道對方所說乃是事實。
這血王因爲某些原因沉睡了百年之久,被喚醒後依舊生龍活虎;
可那位百年前鎮壓血王的前輩高人,就算現在真的還在哪個地方活着,恐怕也是氣枯血竭,不復當年之勇了。
而且就連鎮夜司首尊都不知道當年到底是誰鎮壓的血王,你讓齊伯然又到哪裏去找那位前輩高人?
不過身爲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又是化境高手,齊伯然自然不會因爲對方幾句話就退縮。
這血王當年確實是利害無匹,可現在剛剛甦醒,實力定然沒有恢復到巔峯。
以齊伯然的實力,未必就不能抗衡。
“不管你是誰,這個叫秦陽的小子,本王今天殺定了,誰也攔不住本王!”
血王輕蔑地看了一眼齊伯然,然後就將目光轉到了那邊的秦陽身上,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不少人臉色微變。
因爲看血王的樣子,哪怕是鎮夜司的掌夜使現身,他也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依舊要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碎屍萬段。
嗖!
話音落下之後,血王第一時間就有了動作,他的整個身形都化爲一道血影,極其詭異地就朝着秦陽襲去。
這個時候的秦陽,自然沒有太多抵抗之力。
包括旁邊的趙棠也是身受重傷,剩下的一個駱棉,顯然翻不起什麼大浪。
好在齊伯然的反應極其之快,下一刻他已然站在了三人的前方,臉色很是凝重,似乎是遇到了生平第一大敵。
血王的名頭在鎮夜司中低層不顯,但在高層心中卻是極爲響亮。
要不然首尊也不會派齊伯然親自來管這件事了。
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血王終究還是再一次甦醒了,而且一甦醒針對的就是如今大夏鎮夜司最重要的年輕一輩。
這要是換了另外一個人,齊伯然都不會如此擔心,可現在的秦陽實在是太重要了。
秦陽拿出來的兩門特殊古武心法也就罷了,而他這一身特殊血脈,卻是能讓普通人百分百成爲變異者,這代表的意義可就大了。
雖說如今秦陽配製了蘊含自己血液的完美細胞藥劑,但終究有用完的時候,到時候還得需要秦陽的血脈之力才能配製成功。
如果秦陽真的死在了這裏,或者說損傷了修煉根基,那齊伯然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哪怕知道血王極其強大,自己未必就是對手,但齊伯然依舊沒有絲毫退縮,拼盡全力也要保護好秦陽的性命。
“區區化境,不自量力!”
血王依舊沒有將齊伯然放在眼裏,這或許是齊伯然突破到化境以來,第一個敢小看他的變異者了。
可誰讓對方跟鎮夜司首尊是同一層次的強者呢,哪怕如今並沒有恢復到修爲巔峯,實力也必然在齊伯然之上。
化境變異者的實力還是極強的,當齊伯然身上冒出濃郁的氣息時,身後的駱棉不由臉現駭然。
事實上直到現在,駱棉認識的鎮夜司高層,也就只有一個南方鎮守使段承林。
畢竟葡州也是屬於大夏南端,雖不算南方四省中的任何一省,卻也在南方鎮守使的管轄範圍之內,算是楚江小隊同一派系的同僚。
剛纔駱棉倒是聽趙棠低呼過一嘴,所以他心中有所猜測。
畢竟就算沒有見過四大掌夜使,肯定也是聽過名頭的。
四大掌夜使之中,姓齊的只有一位,而且據說還是一名強大的精神念師,看起來應該就是面前這位了。
這一刻駱棉想了很多,以前的他,對於掌夜使層的高手只能仰望,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親眼看到對方出手。
這對他來說,也不失爲一種榮幸。
齊掌夜使那是何等身份和實力,有這位出手,駱棉已經是放下了一大半心/
只是他沒有看到的是,旁邊秦陽眼眸之中那抹擔憂,事實似乎並不像駱棉想像中的那麼順利啊。
噗!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響聲突然傳將出來,緊接着鎮夜司三位的臉色就都變得異常難看了。
尤其是剛纔對齊伯然最有信心的駱棉,全然不理解爲什麼在第一次的交擊之下,齊掌夜使竟然會落得如此下風。
是的,在那速度快到幾乎模糊的交手之下,齊伯然赫然是被直接轟得連退了好幾步,口中還發出一道悶哼之聲。
一些眼尖之人,都能看到此刻的齊伯然喉頭一動,似乎是將什麼東西咽回了肚中,這中間自然包括一直關注的秦陽。
很明顯在剛纔那一次正面交擊之下,血王的實力顯然更勝一籌。
齊伯然直接被對方轟得氣血翻涌,要不是強行忍住,恐怕都得吐出一口血來。
但他身形的顫抖,似乎已經暴露了一些什麼。
“咦?你這化境,倒是有點本事,你叫什麼名字?”
另外一邊,發出一擊的血王,這個時候終於又多看了齊伯然一眼。
似乎這個鎮夜司的化境高手,總算引起了他更多的重視。
“大夏鎮夜司掌夜使:齊伯然!”
對此齊伯然更沒有隱瞞,他的聲音依舊平穩有力,尤其是說到大夏鎮夜司的時候,眼眸之中更是閃爍着光芒。
“想不到百年過去,如今的大夏鎮夜司果然不是當初可比。”
血王點了點頭,聽得他說道:“本王初醒,暫時不願與你大夏鎮夜司爲敵,你讓開吧!”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血王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讓得齊伯然都微微鬆了口氣。
就剛纔那一次交擊,齊伯然雖然能感應到血王並未恢復到巔峯,卻也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這讓他心情非常沉重。
可如果血王能主動退去,甚至主動離開葡州,那對齊伯然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
反正今天肯定是攔不住血王了,好在鎮夜司也不是沒有超越化境的高手,到時候準備一番,諒這血王也不敢再來大夏撒野。
“不過,這個企圖破壞本王復活的小子秦陽,本王今天一定要帶走!”
然而血王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是再次讓齊伯然臉色一變。
緊拉着他便是橫跨了兩步,再一次擋在了秦陽的面前。
如果血王什麼條件也不提,就這麼離開,哪怕是帶着那幾個衆神會的變異者離開,齊伯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畢竟技不如人,只能暫忍一口惡氣。
可此刻血王所說的話,無疑是觸碰到了齊伯然的底線,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答應。
別說是秦陽了,身爲鎮夜司掌夜使,齊伯然不會眼睜睜看着血王帶走任何一個鎮夜司的人,這是屬於他掌夜使的責任。
“血王,你要走,我不攔你,也攔不住你,但你想帶走我大夏鎮夜司的人,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齊伯然的態度異常堅決,幾乎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而這樣的話,自然也再一次將血王給激怒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給的機會,可不會有第二次!”
血王滿臉陰沉地盯着那個鎮夜司的掌夜使,心情很是憤怒,心想這傢伙怎麼就如此不識擡舉呢?
實際上血王忌憚的並不是齊伯然,而是如今的大夏鎮夜司。
一個鎮夜司的掌夜使都差不多達到了化境巔峯,他清楚地知道大夏鎮夜司還有一位首尊了,那首尊必然就是超越化境的存在。
如今血王雖然復活,卻遠遠沒有恢復到全盛時期。
真要遇到超越化境的強者,他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血王並不想真的在這種時候跟大夏鎮夜司撕破臉皮,真等恢復到了巔峯,再來找回今日的場子便是。
可血王也是要臉面的,剛纔話已經說得那麼滿了,若是不能將那個秦陽弄得生不如死,他血王的面子又往哪兒擱?
本來覺得以自己展現出來的實力,這齊伯然根本不是對手,自己不過只是要一個無關緊要的年輕人而已,對方肯定不會不答應。
這樣一來,一切皆大歡喜,血王保住了自己的面子,齊伯然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何樂而不爲呢?
可血王萬萬沒有想到,齊伯然竟然二話不說就拒絕了他的要求。
還說出“從自己屍體上踏過去”這般決絕的話,這根本就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血王想不通,爲了一個只有裂境中期的年輕小子,這齊伯然竟然能做到這個份上,這腦子是不是已經糊塗了?
他不知道的是,如今的秦陽,不僅是對齊伯然,甚至是對整個大夏鎮夜司,都有着舉足輕重的意義。
血王冷血的思想,更不會想得通。
大夏鎮放夜司的掌夜使,絕不允許任何一個大夏鎮夜司的成員,在自己的面前被敵人帶走。
歐羅巴衆神會的理念,跟大夏鎮夜司完全不同。
他們可以爲了利益不擇手段,甚至可以拋棄下屬同伴,而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所以血王覺得修煉到化境的齊伯然,應該懂得該如何取捨。
爲了一個裂境的毛頭小子,而將自己置身於致命危險之中,這是蠢貨才會幹的事。
“齊伯然,修煉到化境巔峯殊爲不易,我觀你天賦,更進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何必將大好的前途,斷送在一個不相干的小子身上?”
看來血王是真的不想跟大夏鎮夜司撕破臉皮,竟然還在這裏苦口婆心多勸了幾句,他覺得自己已經將道理說得很明白了。
殺一個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跟殺一個大夏鎮夜司的普通成員,在血王看來,這是有很大區別的。
就拿衆神會來說吧,如果其他強大變異組織,殺了他們一個校尉甚至是騎士,他們會跟對方不死不休,甚至是生死大戰嗎?
可如果有人殺了衆神會議長一級的人物,那就等於說是向衆神會宣戰了。
爲了維護衆神會的威嚴,他們必然會強勢反擊,不惜一切代價。
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就相當於衆神會的議長,這一點血王雖然沉睡百年,還是分得清的,所以他才說了這麼多。
血王這番話中可不僅僅有勸誡,還有一抹並沒有太多掩飾的威脅。
那就是你好不容易修煉到化境巔峯,卻將性命斷送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這種蠢事可做不得。
“呵呵,照你這麼說,你這沉睡百年,好不容易復活,那豈不是更不容易?我勸你還是早點走吧,免得我鎮夜司高手趕到,你可就走不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笑聲突然傳將出來。
剛開始衆人還以爲是齊伯然在說話,但下一刻就意識到了不對。
當他們將目光轉到某人身上時,發現果然是那個中氣不足的秦陽開口了。
他的臉上,竟然還帶着一絲笑意。
秦陽這個時候已經看出血王的顧忌了,對方看來並不想真的跟大夏鎮夜司不死不休,所以才跟齊伯然說這麼多的話。
要不然血王的實力明顯在齊伯然之上,直接動手擊敗齊伯然,甚至是直接擊殺齊伯然,也並不是很難辦到的事。
如今的情況,就好像是血王自己說了狠話,卻一直沒有辦到,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
如果說過的話不能做到,就這麼灰溜溜離開的話,那以後有人說到血王,恐怕威嚴都會下降一大截。
秦陽在這個時候開口,也是爲了告訴血王,你這沉睡百年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這裏是大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比齊伯然更強大的存在趕到。
只是秦陽有些低估了血王的傲性,當他在這個時候開口出聲的時候,無疑是更加激起了血王的怒意。
一來這小子差點就破壞了自己的復活大計,要不是吞噬了那些變異者的強大血氣,他這一次的甦醒,還真要被這小子給攪黃了。
再者血王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說了要讓秦陽生不如死,那就一定要做到,這樣才能彰顯他的王者風範。
偏偏這個只有裂境中期的螻蟻小子,彷彿半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竟然敢在這個時候言語無狀,簡直就是找死的典範。
你小子什麼檔次,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本王嘻嘻哈哈?
換成那邊的齊伯然,或許才勉強有一點資格。
所以說這個時候秦陽的開口,無疑有些適得其反了。
血王只是不願給自己找太多的麻煩,並不是說他就真的怕了大夏鎮夜司。
這掌夜使一級也才化境巔峯,那大夏鎮夜司的最強者,多半也就跟他血王半斤八兩,他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既然如此,這一個個的都不肯妥協,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百年前本王縱橫地星的風采吧。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
血王看都沒有看一眼秦陽,就只是這麼盯着齊伯然開口,看來他最後一絲耐心也已經盡數磨滅了。
血王沉睡之前的那個時代,是地星最混亂的年代,各國征戰不休,諸多變異組織也是趁火打劫。
那個時候的大夏滿目瘡痍,正是各方欺凌的對象。
血王也正是那時進入了大夏,縱橫捭闔,完全沒有對手。
直到某位強大的存在突然出手,那些在大夏耀武揚威的外來變異者,全都被強勢鎮壓,這中間自然也包括血王。
說實話,如果那位存在就在面前,就算是借血王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放肆,甚至可能都不敢從血棺中出來。
但現在百年時間已過,那位還活着的機率小之又小。
就憑面前這個化境的齊伯然,根本就不可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
甦醒的血王,需要一場戰鬥來立威。
既然這齊伯然如此不識擡舉,那就讓他知道知道血族王者的厲害吧。
咻!咻咻!
砰砰砰!
一時之間,血王和齊伯然快速交手,旁人幾乎只能看到他們的影子,根本看不清楚交手的具體情況。
而相對於那些普通人,秦陽等三個變異者的臉色,卻是變得越來越難看。
無論血王有沒有恢復到巔峯狀態,他終究是超越化境的存在。
那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界,絕不是靠着一些絕招手段就能抗衡的。
齊伯然也不是秦陽這樣可以越境作戰的超級妖孽,更何況達到化境之後,哪怕是秦陽也未必能做到越境抗衡。
在秦陽微弱的精神念力感應之下,兩者從剛一交手,齊伯然就已經落入了下風,最多只能算是在勉力支撐罷了。
砰!
約莫一分鐘過後,當又一道大響聲傳出之後,一道身影已經是踉踉蹌蹌地倒跌而出,最後一個支撐不住,赫然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秦陽他們看得很清楚,那個被轟得倒跌而出,氣息極度萎靡的身影,正是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齊伯然。
“哇……”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剛剛坐倒在地的齊伯然,臉色忽然一片潮紅,然後便是哇地一聲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這一下齊伯然的氣息不由更加萎靡了幾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
而相對於普通人,秦陽更是從齊伯然吐出的那口鮮血之中,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氣息。
那或許是屬於血王的氣息,對方能被稱爲血王,顯然在血液一道上有着非同一般的造詣。
所以說齊伯然所受的傷勢,遠比看起來的更重。
甚至在無形之中,還可能中了血王的特殊手段,短時間內不可能有再動手的力氣了。
“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螳臂當車!”
血王似乎看不出半點的變化,聽得他冷笑一聲,說道:“現在怎麼樣,你覺得自己還能護得住他嗎?”
血王口中的那個他,指的自然就是秦陽了。
甚至從他的口氣之中,不少人都能聽出他或許對齊伯然還有些手下留情了。
事實上血王確實留了一手,不願跟鎮夜司徹底撕破臉皮,所以留了齊伯然一命。
他最終的目標,只是要收拾那個叫秦陽的小子而已。
自始至終,血王都覺得自己給雙方留有餘地。
而等秦陽真的被自己弄死之後,大夏鎮夜司應該也不會爲了一個已死的天才,跟自己這樣的存在不死不休。
天才終究是在活着的時候才能稱之爲天才,在他們真正成長起來之前被人殺掉,那最多只能留下一段讓人遺憾的傳說罷了。
對於這個膽敢破壞自己復活大計的秦陽,血王從來沒有想過要放過。
這是他沉睡百年再次甦醒後,用來立威的第一件事。
收拾了齊伯然之後,血王覺得自己面前已經沒有任何阻礙。
而一個只有裂境中期的毛頭小子,還不是任由自己搓圓捏扁嗎?
“你……血王,你要是敢殺他,無論天涯海角,首尊必將你找出來碎屍萬段!”
齊伯然心頭着急,強忍着體內嚴重的傷勢,沉着臉說出這樣幾句話來,卻只是引來血王的一臉冷笑罷了。
“哼,真以爲本王怕了你大夏鎮夜司不成?”
都到這個時候了,血王也沒有太多顧忌,聽得他再次冷笑道:“等本王恢復到巔峯,就算是他不來找本王,說不定本王也會去找他呢!”
這就是一尊超越化境的強大存在的自信。
血王覺得自己已經夠給大夏鎮夜司面子了,偏偏這個齊伯然如此不識擡舉,那自己又何必給給方留臉呢?
誠如血王所言,以他全盛時期的實力,只要不遇到百年前那個恐怖之極的人物,幾乎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從齊伯然的修爲上,血王可以猜測如今大夏鎮夜司的首尊是個什麼實力,他覺得自己沒必要有太多顧忌。
只不過如今血王剛剛甦醒,他的第一目標是養好傷勢,恢復到巔峯狀態。
而第二個目標,則是回到歐羅巴,成爲衆神會的掌控者。
但百年之後的衆神會是什麼樣子,血王也有些摸不清楚。
現在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血之一族還對他這個血王忠心耿耿,但其他的派系可就未必了。
這勢必也是一場爭權奪利的陰謀大戰,還沒有恢復到巔峯的血王,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再給自己樹立一個大敵。
大夏鎮夜司終究不是血王的主要目標,就算是,那也得排到很後邊去了,他現在只想殺秦陽這一個可惡的小子而已。
這時間耽擱得有些久了,畢竟這裏是大夏,若這個時候鎮夜司首尊真的趕到這裏,那他還真會有不小的麻煩。
所以血王沒有再說太多的廢話,見得他將目光轉到秦陽身上,雙手微微一動,一枚鮮紅的血球,再次在他身前成形。
這自然就是剛纔被齊伯然轟碎的所謂血種了,看來血王一直沒有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他依舊要讓這個秦陽生不如死。
而之前那枚血種被齊伯然用精神念力控制的石頭轟碎,現在這一次,又會不會有人來救秦陽脫離水火呢?
嗖!
嗖!
就在這個時候,一連兩道破風之聲突然從地底空間傳出,其中一道,自然就是血王祭出的血種了。
而另外一道卻是突然從空間的更深處響起,緊接着那個衆神會天才菲莉亞的身形就是狠狠一顫。
一股強烈的危險席捲全身,只可惜此刻的菲莉亞重傷未愈,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勉強轉過頭來,看向那凌空懸浮在自己面前的一枚鋼針。
“血王,住手!”
一道高喝聲從齊伯然的口中傳將出來,倒是真讓齊伯然轉過了目光,而那枚血種也在離秦陽半米的地方凌空懸浮了下來。
當血王將目光又轉到菲莉亞所在的方向時,終於看到了那枚在後者眉心前懸浮的鋼針,眼神不由微微閃爍。
“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是一名化境的精神念師?”
以血王的眼光,自然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一些東西,他的眼眸之中,也不由閃過一絲驚訝。
精神念師這種東西,哪怕是在血王這等人物的眼中,也並非可有可無。
尤其是達到化境的精神念師,更是擁有很多神奇的手段。
這讓血王都有一種猜測,如果不是自己比齊伯然高出一個境界,而只是同樣的化境巔峯的話,說不定還真得敗在這個鎮夜司掌夜使的手中了。
這是今天血王看到的第三個精神念師,而且全部屬於大夏一方。
不過相對來說,秦陽和趙棠那裂境的精神念力,根本不會被血王放在眼裏。
也只有齊伯然這化境層次的精神念力,他才會重視幾分罷了。
“血王,這個小丫頭在衆神會年輕一輩的地位應該不低吧,而且跟你肯定有所關聯,我用她的性命,換秦陽一命,如何?”
齊伯然沒有拖泥帶水,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而化境的精神念力,如今已經是他最強大,也是唯一的手段了。
他能看出菲莉亞已然身受重傷,而自己化境的精神念力,控制擊殺一個身受重傷的裂境大圓滿,還是很輕鬆就能做到的。
而且齊伯然強大的精神念力也能感應得很清楚,這個衆神會的小丫頭,體內應該蘊含着一絲血王血脈的味道。
也就是說菲莉亞很可能是血王的後裔,再加上年紀輕輕就達到了裂境大圓滿,單以天賦而論的話,未必就在秦陽之下。
既然鎮夜司能如此看重秦陽,那衆神會和血王應該也不會對菲莉亞的生死視而不見,這讓齊伯然覺得有很大的成功可能。
更何況今天這場復活儀式,嚴格來說就是菲莉亞主導,她也是最大的功臣。
雖然齊伯然沒有看到之前的情況,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反正他不可能眼睜睜看着秦陽在自己的面前被血王帶走,到時候再想把秦陽救回來,恐怕就要難上百倍千倍了。
“血……血王殿下……”
這個時候的菲莉亞,身形有些輕微的顫抖。
實在是面前那根銀針之中蘊含的力量,讓她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
原本菲莉亞未必怕死,可是在被秦陽的化神槍擊敗,身受如此重傷的情況下,她的那些傲氣和心氣,似乎都被生生打散了。
沒有人是不怕死的,更何況現在還有活的希望。
而這個希望,就掌控在血王殿下的一念之間。
只是菲莉亞雖然是血王的後裔,事實上雙方並沒有太多的交集,自然也談不上太多的感情。
這位血王殿下會不會因爲自己的性命,而選擇以放棄給秦陽種下血種,菲莉亞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把握。
但她覺得就算不算那一絲血脈的聯繫,血王殿下應該也會顧念一下自己的復活之功。
畢竟要是沒有菲莉亞,血王絕不可能這麼快就復活。
錯過了這一次機會,血王再沉睡百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單從這一點上來說,血王就應該顧念一絲復活之情。
至少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管不顧要先殺秦陽吧?
那樣的話,她菲莉亞恐怕也會被鋼針穿腦,死得慘不堪言。
“本王生平,從不受人威脅!”
然而就在菲莉亞患得患失之際,從血王口中說出來的這一句話,讓得她的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
同時沉入谷底的,還有那邊的齊伯然。
因爲他忽然發現自己剛纔胸有成竹的計劃,已經沒有太多用武之地了。
那家夥號稱血王,沒想到全身的血都是冷的。
對立下大功,而且復活了自己的後裔,竟然也能做到如此冷血無情。
事實上齊伯然猜得沒錯,像血王這樣的人,不僅不會受人威脅,更不會對這些傳了不知多少代的後裔,有半點香火之情。
在他看來,身爲自己的後裔,又是衆神會一員,復活自己是天經地義之事。
這是菲莉亞這些人的必須要做的義務,根本稱不上什麼功勞。
如果是在其他一些情形之下,心情大好的血王,或許會論功行賞,但今天的情況明顯有所不同。
血王那是會被別人威脅的人嗎?
你要拿一個衆神會議長級別的血族後裔來威脅,或許血王還會顧忌一下。
可區區一個裂境的菲莉亞,連讓他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他更不會在意自己這樣做,會不會讓這些個後裔對自己離心離德。
血之一族的後裔不計其數,多一個少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
噗!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齊伯然心頭一沉的當口,一道輕響聲已經是隨之傳來,讓得他心頭一凝,陡然將目光轉到某個方向。
這一看之下,齊伯然的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
因爲他感應得很清楚,血王凝結而成的那顆血種,已經被打入了秦陽的身體之內。
剛纔那道輕響聲,就是血種入體時發出來的聲音。
看來血王確實沒有半點顧忌菲莉亞的性命,甚至都沒有太多猶豫和糾結,就直接將血種打進了秦陽體內,不可謂不冷血。
到了這個時候,齊伯然已經不再懷疑,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殺了菲莉亞,對秦陽的情況也無濟於事。
一個裂境大圓滿的衆神會天才而已,齊伯然原本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之所以用精神念力控制鋼針對菲莉亞造成威脅,只不過是想要將之作爲交換條件,來跟血王談判而已。
只可惜對方只用了一招冷血無情,就生生化解了齊伯然最後的計劃,讓得他有些頹然地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念力。
當菲莉亞看到那枚鋼針突然掉落到地上,發出一道清脆之聲時,她感覺自己的整個後背都溼透了。
但她這條性命終究還是保下來了,冷靜下來的她,也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不由暗自慶幸。
顯然齊伯然覺得既然救不了秦陽,那多殺一個衆神會的天才也無濟於事。
他更關心的,無疑還是秦陽那邊的情況。
“哼!”
當血種被突然打進身體時,秦陽的整個身形驟然一僵。
蒼白的臉色,竟然在這個時候變得紅潤了許多。
秦陽清楚地知道這是自己的生死時刻,又或者他並不會立時就死,而是會在血種的侵蝕之下生不如死。
先前血王可是說過血種臨身的恐怖後果,無論秦陽對自己有多自信,也不敢說自己就能無視一尊絕世強者的手段。
血種剛剛入體的時候,倒只是讓秦陽遭受到了一些普通的衝擊。
可他清楚地知道,一旦到了時候,血種的力量肯定會轟然爆發。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秦陽生死的時候。
似乎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自己還有清醒,還剩下一些餘力,在這個時候自絕而死。
這是秦陽成爲變異者以來,遇到的最大一次危機,這讓他心頭也不由一陣絕望。
以前無論是遇到趙家的合境強者,還是古武界的那些玄境強者,秦陽都沒有像現在這般束手無策。
可此刻連齊伯然這尊化境強者都敗了,血王又對菲莉亞的生死無動於衷,可以說秦陽所有能用的底牌,全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秦陽身旁的包裹之內,倒也有一些強大的寶物,但最多也只是玄境而已,不可能對血王造成任何傷害。
看起來已經是秦陽的絕境,而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阻止不血種的侵蝕,只能任由那枚血球,逐漸靠近自己的心臟位置。
秦陽清楚地知道,一旦讓血種進入自己的心臟,這具身體或許就不再屬於自己了。
從此以後,他就將成爲血王的奴隸,日日生不如死。
甚至血王不死,他的遭受的痛苦就一天不會停止。
可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一種很無力的感覺席捲秦陽全身,也讓他的整個身體,都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秦陽……”
旁邊的趙棠也是滿臉擔憂,可她同樣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秦陽全身顫抖,臉現絕望之色。
整個地底空間一片寂靜,除了衆神會剩下的幾人之外,沒有人想看到這一幕。
那個在今天創造無數奇蹟,將他們所有人都從死神手裏拉回來的大夏青年,難道真要走到如此悽慘的地步嗎?
可他們只是普通人而已,哪怕是實力保存得最完好的駱棉,也知道自己根本無力改變什麼。
開玩笑,連化境巔峯的齊掌夜使都敗了,就憑他區區一個裂境後期的葡州小隊隊長,又能掀起什麼浪花呢?
“秦陽,不要再掙扎了,本王的血種要是這麼容易化解,當年也不會讓整個地星的變異界聞風喪膽了!”
就在這個時候,血王的聲音突然傳來,他的口氣之中蘊含着一抹毫不掩飾的傲氣,他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各方豪強林立,而在諸多頂尖強者之中,血王手段獨樹一幟,確實讓很多的變異高手談之色變。
尤其是這一手血種,一旦被種入人體肉身,那幾乎就算是變成了血王的奴隸,終生受其驅使,不敢有任何背叛的念頭。
曾經有人“有幸”見過血種爆發的慘烈後果,那可真不是人甚至變異者能承受得了的。
當此事一傳開之後,諸多變異高手對血王如避蛇蠍。
唯恐一個不慎,被其中下血種,也落得個那種生不如死的下場。
在血王看來,眼前這個秦陽不過只是一個裂境變異者罷了,自己只需要用十分之一的力量祭出血種,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眼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要痛苦地在自己面前打滾,最終更會爬到自己的面前哀號求饒,他就無比期待那個畫面。
你這小子不是硬氣嗎?不是一直大言不慚,不將本王放在眼裏嗎?
本王倒要看看,你這身骨頭到底有多硬?
“給我滾出去!”
這邊的秦陽可沒有心思去想那麼多,當他感應到血種已經襲臨自己心臟的位置,終於忍不住咆哮出聲。
但這樣的歇斯底里,只是引來血王的一臉冷笑罷了。
他對自己祭出的血種,可是相當自信。
很明顯這個時候的秦陽,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爲關鍵的時刻。
只要那枚血種進入他的心臟,他的整片天空,都將會變得無比灰暗。
可秦陽根本阻止不了如此強大的血種,就算他拼盡全力想要將之驅逐出身體,最終血種還是一頭撞進了他的心臟之中。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秦陽的整個身體驟然一僵。
他臉上的血紅之色,頃刻間變得更深濃郁了幾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