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將忠於你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晃飛乒乓球字數:2546更新時間:24/06/28 12:07:27
    籠內的黑人怒視着朱怡煥,口中還不停用英文講着:“開門。”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黑人還未被解放的年代,是黑人還被當作商品交易的年代。

    在這個年代的黑人會說話不奇怪。

    畢竟許多黑人部落都有自己的簡單語言。

    但這個時代的黑人,會說英語就很令人吃驚。

    一般只有長期和白人生活在一起的黑人才會學會一點點的英語。

    籠內的黑人現在用英語怒斥着朱怡煥開門,這至少說明,這個黑人曾經長期生活在西方世界,而不是直接從非洲被抓走販賣過來的。

    “你從哪裏學會的說話?”朱怡煥用英語問道。

    “你先放我出去。”黑人在籠內用英語回答。

    朱怡煥見狀一笑,很好這個黑人不傻,居然還知道講條件。

    “你現在很暴躁,我放你出來不能保證我的安全,畢竟你比一頭牛都壯。”

    朱怡煥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臂膀。

    也許是見到朱怡煥會用英語和自己交流,籠內的黑人不再像原來那般暴躁。

    他停下一直晃動鐵籠的雙手而是開始和朱怡煥交流。

    “你們把我關進籠子一整夜,不給吃不給喝,早上還像拿骨頭逗狗似的來戲弄我,這讓我很憤怒,我是人,不是狗,我暴躁很正常。”

    黑人說到這裏顯然還有些生氣。

    “逗狗?誰把你當狗逗?”朱怡煥問。

    黑人伸出手來指向馬樹。

    朱怡煥轉頭問馬樹:“你早上對這個黑人幹什麼了?”

    馬樹也不知道自家小王爺和這個黑人嘰裏咕嚕的在說啥,但是看着黑人怒氣衝衝的指着自己,人精似的馬樹大概猜到這個黑人在告狀。

    馬樹只得吞吞吐吐的說道:“小王爺我也是好心......”

    “早上我看這傢伙坐在籠子裏一動不動,我擔心他死了,就掰了根樹枝去戳他。”

    “結果他沒死,我戳了戳他,他就睜眼了。”

    “但是睜眼後他又不咋動彈,就像元神出竅了一樣,就只知道瞪着個眼睛看着前方,我覺得怪滲人的。”

    “我就嘗試的像喚狗那樣去喚他。”

    馬樹說到這裏還表演了一下口技:“嘬嘬嘬。”

    “就是這樣去喚他,結果你猜怎麼着,他真有反映。”

    “然後我就聽見他肚子叫了,我就知道他餓了。”

    “我就去咱家狗窩裏挑了根骨頭想去喂他。”

    “但是他那麼壯,我有點怕他傷害我,我就給他丟骨頭進去。”

    “只是我準度不行,老是丟偏。”

    “丟偏了我又不敢撿。”

    “我就只有去拿新骨頭,結果越丟他越生氣,後來他就發瘋了。”

    馬樹說完愧疚的低下了頭。

    “......”

    朱怡煥聽完全過程也不知道如何評價馬樹的行爲。

    只能說他沒有壞心,就是沒把黑人當人看。

    朱怡煥對着籠中的黑人用英語說道。

    “今天早上的事,是個誤會,具體原因我不多贅述了,現在我想和你在理智的情況下談談,你能做到嗎?”

    黑人平靜了下來:“你說。”

    朱怡煥說道:“我對你充滿好奇,你的身世,你的來歷,你原來生活的世界,以及你怎麼來到了這裏,但我並不着急知道這一切。”

    “我現在最想跟你講的是下面的內容。”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朱怡煥,是這個國家的皇室成員,同時也是皇位繼承人之一。”

    “你可能不明白,在我們國家,成爲皇位繼承人的危險有多大,我很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大塊頭做我的保鏢,這也是爲什麼我昨晚選中了你的原因。”

    “所以現在我要和你達成交易,如果你願意忠於我,我放你出來,給你自由,給你吃穿,讓你在這個國度豐衣足食。”

    “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傷害你,但你請直截了當的講出來,我會把你送回我買你的地方,或者這個城市任何一處地方,接下來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我們就當沒見過。”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籠內的黑人直勾勾的看着朱怡煥,顯然是在思索什麼問題。

    “我明白作爲一個皇室成員,具有多大的危險。”

    “如果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的話,我願意忠於你,我會幹碎所有傷害你的人。”

    “哦?什麼請求?”朱怡煥對這個黑人越來越感興趣了,他有着遠超這個時代黑人的邏輯和溝通能力。

    籠內的黑人說道:“幫我找到我的父母。”

    朱怡煥沒想到,這個黑人的要求居然是幫他找到父母。

    在朱怡煥的印象裏,黑人是沒有什麼家庭感的人羣,即便是在後世也很少有聽說一個黑人會多麼孝敬自己父母。

    “你父母,也被賣到大明了嗎?”朱怡煥問。

    黑人搖搖頭。

    “我不知道他們在不在大明,但我知道他們不會被販賣。”黑人說道。

    “不會被販賣?說的這麼肯定?”朱怡煥有些疑惑。

    在這個世界,所有人的黑人都有一個價格,只要價格到位,就不存在不會被販賣的黑人。

    然而接下來黑人說道:

    “我的親生父母,不是黑人。”

    朱怡煥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很明顯眼前這個黑人不知道什麼叫遺傳學,他似乎不知道黑人的父母只能是黑人。

    見朱怡煥笑了一下,籠中的黑人又說道:

    “我知道你在笑什麼,但我的父母不是黑人,而我,也不是黑人。”

    “嗯?”朱怡煥又愣了一下。

    “你不是黑人?”

    藉着白天充足的日光,朱怡煥又仔細的打量這黑人。

    你要說眼前這傢伙不是黑人,但他確實皮膚黝黑,行爲舉止更與黑人無疑,黑人風格拉滿。

    但你要說他是黑人,籠中這傢伙的面相確實又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黑人。

    只見籠中的黑人說道:“我的父母把我丟在了部落,部落把我養大,我是部落的孩子,但我不是你們口中的黑人。”

    “我去過很多地方尋找他們,被很多人騙過賣過,在那些來回販賣我的人口中,我學會了他們的語言,然後我才知道,他們知道我不是黑人,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交易我。”

    “有一天我聽到他們討論,他們說有大明的船隊靠岸,而我應該來自東方,如果把我賣給大明的船隊,應該能得到一個好價錢。”

    聽着籠子裏這個黑人的話,朱怡煥這才明白爲啥眼前這個所謂黑人五官輪廓像亞洲人了,也才知道爲啥他會說英語。

    以及爲什麼一個黑人會被奇貨居放在第八層了。

    這是一個被非洲人養大的亞洲人,而且很可能就是大明人,會說話,有邏輯、身體壯碩,最重要的是,最身世夠獵奇。

    這些標籤,沒幫他獲得自由,但幫他把價格打了上去,成了一個高價奴隸。

    想想也是,商人怎麼會因爲你不是黑人就還你自由。

    那可是商人們花錢買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朱怡煥就更加覺得,用這個籠子裏的人當保鏢是很好的選擇了。

    朱怡煥走近籠前伸出手來:“成交,只要你忠於我,我一定幫你找到父母。”

    籠中人伸出手來握住朱怡煥:“我將忠於你,皇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