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你就不是人

    柯凌和傑克·威爾斯進了店裏，老闆米斯蒂正在和客人交流着什麼神祕學心得。

    米斯蒂是個蠻漂亮的女人，她上身穿了件藍色的露肩裝，下面是短裙加漁網襪。

    她也是海伍德人，但卻像V一樣，身上並沒有什麼很明顯的奇卡諾文化風格。

    可能是職業需要，畢竟她開的是一間通靈屋，又不是教堂，當然，也可能不是拉丁裔。

    “嗨，米斯蒂，你今天還是如此的迷人。”

    傑克·威爾斯像沒看見有客人一樣，直接和米斯蒂打了個招呼。

    “傑克？帶新朋友來占卜嗎？但你可能得等一下，我正在爲這位女士解讀命運。”

    談話被打斷，米斯蒂倒沒在意，她淺笑着，語氣非常的溫柔。

    “不不不，這位新朋友不是來找你的，我帶他來找老維。”

    傑克·威爾斯對米斯蒂擺了擺手，然後帶着柯凌就往通靈屋的後面走去，不再打擾米斯蒂工作。

    柯凌和米斯蒂對視了一眼，互相點頭致意，米斯蒂的眼中倒是沒什麼驚訝，對柯凌的模樣見怪不怪。

    可能是因爲她總是給老維幫忙當護士，這種把自己改造的稀奇古怪的傢伙見多了，甚至更怪的她都見過。

    “相好的？”

    走出“米斯蒂的祕辛”，柯凌打趣了傑克·威爾斯一句。

    “還不是，從小玩到大。”

    傑克·威爾斯否認了，他和米斯蒂是在一個街區長大的，但是並沒有在一起。

    “未來可能是？”

    柯凌沒有輕易放過傑克·威爾斯，繼續追問道，他知道這兩個人互有情愫。

    他也記得傑克·威爾斯現在沒有和米斯蒂在一起，他們兩個在一起是76年的事情。

    只在一起一年，然後傑克·威爾斯就死了，剩下的一個丟了三魂七魄。

    “說不定呢？”

    傑克·威爾斯挑了挑眉，並沒有否認，他是個直爽的漢子。

    談笑着，兩人已經下到了老維的診所，從“米斯蒂的祕辛”出去，轉個彎，走樓梯下到下面一層就是。

    “老維，我給你帶了個單子，沒裝過義體，是個雛，你溫柔點，哈哈。”

    一進門，傑克·威爾斯的大嗓門就叫了起來，也不怕打擾到老維。

    “坐在一邊等一下，忙完手頭這個，馬上好。”

    老維的聲音響起，不慌不忙的，一聽就很穩重，很靠譜。

    “沒問題，我們等會。”

    傑克·威爾斯對柯凌說了一句，他沒再去打擾老維，而是直接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柯凌向裏間的手術檯看去，一個中間男人正在給人做義體安裝手術，自然就是老維。

    只是，作爲一名義體醫生來說，老維卻不是很有說服力，他的身上並沒有任何明顯的義體。

    甚至就連手部，都是純肉體，他是藉助道具來操作的，不像有些義體醫生直接將手部改造成了手術專用。

    老維的義體診所，就和他本人一樣，主打一個樸實無華，並不像路邊廣告裏看到的那些一樣，彷彿是太空飛船上的禪修室。

    但比起技術，老維比他們只強不弱，他已經做了多年的臨牀醫生，有着豐富的經驗。

    沒過多大會，老維那邊的手術就結束了，客人顯然對義體安裝很滿意，乾脆的付錢離開。

    “來，讓我瞧瞧，你從哪找來了這麼一個稀罕物件。”

    老維活動着手臂，笑着向傑克·威爾斯和柯凌走過來，他戴着個黑墨鏡，也不知道在室內是爲了什麼。

    “我這兄弟可厲害着呢，以前搞動物幫那一套，現在要來裝義體了。”

    傑克·威爾斯起身，笑着和老維擁抱了一下，他們兩個已經是多年的老朋友。

    “你好，我叫柯凌。”

    柯凌主動跟老維打了招呼，在他看來，眼前的這位，就是夜之城最棒的義體醫生。

    “維克多·維克托，叫我老維就行，他們都這麼叫。”

    老維對着柯凌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做了個請的姿勢。

    “來吧，先給你做個全身檢查，你這種改造體的生意，我還真很少做。”

    老維很實誠，並沒有一上來就大包大攬的。

    沒辦法，他還真沒怎麼給這種肉體改造程度高的人做過義體安裝手術，因爲人家這種人一般也不安義體。

    柯凌也沒有猶豫，直接就躺上了手術檯，不過，雖然說是手術檯，但給柯凌的感覺，跟看牙醫好像也沒什麼太大區別。

    “嗯......”

    很快，掃描便已經完成，看着操作屏上的報告，老維沉吟着，沒有立刻開口。

    “怎麼了？老維，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柯凌開始明知故問，還身體有什麼問題？問題可大了去了！

    “抱歉，小子，我不敢保證給你安裝義體的效果。”

    老維皺了皺眉，能讓他覺得沒把握的手術，還真是不多，但眼前就有一個。

    “真的假的？！老維，柯凌就安個腦機接口而已，路邊美容店都能做！”

    柯凌還沒來得及說話，在旁邊靠牆站着的傑克·威爾斯倒是先驚訝了。

    說實話，他想了很多種可能，但唯獨沒想過老維會說出“沒把握”。

    “柯凌，你這身體改造的，和人類已經完全不同。”

    老維看向柯凌，他的眼神已經怪異了起來，只不過在墨鏡之下，別人看不到，墨鏡的作用這就顯現出來了。

    “抱歉，雖然我並不是什麼基因學專家，但我也能看出來，你的基因組成和基礎的細胞結構都已經和人類完全不一樣。”

    老維看出來了，這個柯凌的來歷恐怕並不簡單，因爲這種肉體改造程度，可不像是野路子能完成的。

    “Dios mío！老維，能不能把話說的明白一點？！”

    傑克·威爾斯聽的雲裏霧裏的，安個腦機接口而已，怎麼還扯到基因學去了？

    “咳咳，這麼說吧，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現在的柯凌，已經很難還說得上和人類這個物種有什麼關係。”

    說到了這裏，老維似乎擔心這兩人還聽不明白，於是他頓了頓才接着說道：

    “說的直白點，柯凌，你就不是人。”

    柯凌：“......”

    這...倒也不用這麼直白吧！？聽着就像在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