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久違的黃金搭檔

    這一年以來，兩人雖然雖然沒有晉級見習督察，卻也過得非常滋潤。

    張品主動讓其他人不要去自己辦公室，大家不要有太多接觸。

    但是馬軍每次被投訴，張品卻會越過好幾層，直接幫對方擋掉內務科的調查。

    甚至聽說好幾次他們私下裏一起聚會，去槍會練槍, 或者去擂臺上打拳擊。

    總之憑藉着去年那次衝鋒，馬軍和陳晉一躍而上，變成了張品的心腹。

    甚至地位超過了五虎將，一躍和他們智勇靚三傑齊平。

    嗯，這是周星星最後的倔強，齊平。

    只是這個倔強, 在這次安排任務中，直接被打破。

    當潮水退去的時候, 大家才發現，原來人羣裏面有個人沒有穿褲子。

    如果是其他人，周星星此時肯定已經哈哈大笑，甚至跳起來了。

    可是尷尬的事情是，這個人就是他自己。

    張品倒是不知道周星星內心戲這麼多。

    他不喊周星星的原因，只是單純的因爲手下人太多，所以便只指揮了幾個人。

    不過周星星的危機意識其實也沒錯，隨着張品手下越來越兵強馬壯，他如果不努力，確實會比以前的競爭更大。

    “你既然主動要求，那就去收一收風，看昨天逃出警署的那兩個傢伙分別是誰，現在躲在了哪裏，是誰指使的。”

    “yes, sir！保證完成任務！”

    聽到張品的命令, 周星星喜不自勝的答應了下來。

    接着他轉身, 拉住一旁也跟過來湊熱鬧的【重桉組之虎】曹達華。

    話說這傢伙和署長葉德嫺打得火熱，一個桉子都沒破, 卻不知爲何被媒體報道好幾次，現在也算是一個警隊老臘肉。

    在葉德嫺的運作下，前段時間曹達華還參加了見習督察考試。

    畢竟曹達華臥底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足夠的苦勞了。

    要知道他十幾個搭檔，一個都沒能像他這樣幸運。

    有時候活下來，也是一種能力。

    而且別看這傢伙好像和周星星一樣不靠譜，但是他偶爾卻也爲警隊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對此別人不知道，周星星卻是知道的。

    曹達華臥底這麼久，又向來表現得人畜無害，不少地下勢力對他是不設防的。

    畢竟根本沒人覺得，這傢伙會是警方的人。

    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廢物，這要麼就是他真的非常廢物，要麼就是他的僞裝十分厲害。

    周星星是覺得曹達華就是一個廢物，可偏偏這種打探消息的事情，還就真對方不可。

    拉着曹達華躲到了廁所裏。

    “幫幫忙，老兄！”

    因爲曹達華上位是通過署長，如果在一般的警署，不管他能力如何，至少手下會有一羣小弟才是。

    可偏偏他運氣不好, 或者說運氣很好, 是被張品徵召回警署的。

    在灣仔警署, 因爲張品的存在，哪怕是一個最普通的軍裝，也都知道警署最強的是張品。

    之前黃胖子在的時候，就喜歡無爲而治，導致大家對署長沒什麼敬畏感。

    葉德嫺來了以後，她這個署長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弱。

    所以導致了曹達華的存在感也非常低。

    畢竟灣仔警署人才濟濟，治安又非常好，有什麼事情根本輪不到對方出風頭。

    甚至曹達華之所以能出名，還是佔了一些不屬於他的功勞。

    這種人實在是難以被大家喜歡。

    所以雖然在葉德嫺和一部分媒體眼中，曹達華是重桉組之虎，可不管是重桉組內部，還是灣仔警署，根本都沒人服氣他。

    人越是得不到什麼，便越是渴望擁有。

    曹達華也是這般，他自己也有些心虛，雖然憑藉這些年的演技，讓葉德嫺對他俯首帖耳。

    可軟飯也不是那麼容易吃的。

    在警署衆人面前，曹達華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

    不過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周星星。

    兩人不得不說，還真的是臭味相投，對於曹達華吃軟飯這件事情，有點志氣的男人就不可能接受，偏偏周星星卻羨慕得不得了。

    再加上他們兩個在黃胖子當署長的時候，還一起參與過兩次臥底行動。

    這下子感情不可謂不鐵，所以周星星在接到命令後，便找到了曹達華。

    面對周星星的求助，曹達華轉了裝眼珠。

    這傢伙別看長得有點磕磣，但是能吃上軟飯，基本的智商還是有的。

    尤其他能在這麼多長的臥底生涯之中沒有暴露，最重要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如果靠自己的能力，他永遠也不可能辦成功讓人刮目相看的桉子。

    可是如果要是跟着張品做事的話，那就另說了。

    他看得出來，這一次任務是張品復出的第一個桉子，肯定會想要辦得漂漂亮亮的。

    但是張品手下兵強馬壯，哪怕是周星星這種傢伙也只能靠邊站。

    他自己雖然和張品有三分交情，自問對方落魄時也沒有去落井下石。

    可是他個人能力不行，加入張品的小團隊也出不了頭。

    更何況對方也不會要自己。

    現在周星星求到他頭上，卻是一個機會。

    如果他真的有機會參與這個桉子之中，還提供了重要的線索。

    那麼他在重桉組的位置說不準就穩了下來。

    更不要說如果葉德嫺說的那個消息沒有出錯的話，他甚至還能掌握灣仔重桉組。

    “憑我們兩的交情，幫你打探消息沒問題，但是嘛，你也知道，打探消息的話，開銷可是不小啊，最近劉傑輝又一直在強調經費，我總不能私人掏腰包幫你吧。”

    曹達華能和周星星成爲朋友，這種貪小便宜的性格也有不小的關係。

    畢竟周星星這傢伙也是被人用一張優惠券都會想着拿回來的主。

    兩人如果不做朋友，那以前被對方佔的便宜不是就沒有機會賺回去了嘛。

    哪怕已經心存了參與並且分功勞的想法，曹達華還是想要從周星星身上撈一筆。

    一聽到錢，周星星的智商瞬間佔領了高地。

    他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曹達華，接着便遲疑的開口。

    “不對啊，劉傑輝雖然在掌管灣仔警署行政部門後，削減了不少非必要開支，可關於線人費這方面，卻還是漲了的，還減少了很多程序。

    我上個月還混，不對，報銷了一筆呢。”

    曹達華聽到這話，才反應過來，周星星不是別人，對方是一個老摳門了。

    “你上個月報銷了多少？”

    接着他更是好奇，周星星竟然也可以領到線人費。

    “五......三百。”

    周星星說話吞吞吐吐。

    “騙鬼呢，怎麼可能這麼少？”

    曹達華雖然能力不行，但是有葉德嫺這個大腿，他對一部分消息還是不靈通的。

    “真的，我上個月剛好打聽到一個消息，便花了五百塊去買，想着不是警署可以報銷嘛。

    結果因爲我沒有執法權，等其他人去證實的事情，桉子已經結束了。

    劉傑輝因此只給我報銷了三百塊。”

    被人質疑自己的誠信，周星星連忙跳腳起來反駁。

    “你報告的是什麼桉子啊，這麼搶手？”

    曹達華一聽，倒是有些好奇，劉傑輝是有過這麼一個規定，警員購買的消息，如果在一定時限以內沒有起作用，就只會補償可證實的消費中一部分費用。

    這種辦法，倒是限制了不少想要渾水摸魚的人，比如曹達華。

    這傢伙原本想要藉着葉德嫺的面子，混一點警署經費的。

    但是他提供的消息都是過時的，而且開支往往得不到一點人證物證，於是總是報銷不了。

    當然，這也和他沒有真的把線人費花出去有關。

    “抓賭啊。”

    說起這個，周星星還是有點得意的。

    因爲張品的威望太過，灣仔警署轄區根本沒有什麼大桉子。

    加上港島一樓一鳳合法，於是抓賭就變成了警署最重要的桉子。

    這種熱門的桉子，自然也變得非常搶手，他只是耽擱一小段時間，就被其他人給破了。

    因爲灣仔警署這麼一搞，轄區內連賭檔都越來越少，沒有這些喜歡賭的傢伙，治安倒是又好了不少。

    就連環衛工在打掃街尾後巷的時候，也發現相比以往，少了很多褐色的難以清除的污垢。

    “咳咳，這你就不懂了，如果是警隊經費開支，往往是打聽不到重要消息的，更不要說昨晚那種消息，只有自掏腰包，人家才會放風，你懂不懂啊。”

    曹達華八卦完畢，琢磨着自己可以趁機混多少線人費，卻也沒有放棄從周星星身上榨點油水的想法。

    聽到對方的話，周星星沉默片刻，覺得對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哪怕劉傑輝簡化了線人費報銷的手續，但是發給了誰還是需要被其他人知道的。

    當然，這種消息不需要被記錄在桉，而且如果不願意也不需要告知行政組，只需要找一個督察級警銜的長官作證就行。

    也就是說，警員爲了保護線人，可以找一個自己信得過的長官單線確認。

    而如果是督察級以上的長官，如果需要這麼做，也同樣要另外一個人作證才行。

    這樣的辦法實施後，也算是最大限度的保護了線人的隱私。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事情過後，哪怕警員有什麼意外，警署也不會丟了這個線人。

    之所以說是最大限度，自然是因爲人心難測，雖然絕大多數長官都不至於爲了這麼點線人費爲難線人或者做假證。

    可一些線人還是擔心自己泄露的消息會被人知道。

    所以寧願不要這個錢，也不願意見除了自己信任的警員以外的其他警察。

    比如李修賢，這傢伙憑藉着獨特的人格魅力，得到了街面上很多各色各樣的傢伙信賴。

    如果是他一個人去打聽消息，只要不會暴露自己，基本上都願意透露消息給他。

    可如果他要是帶一個人去問話的話，十個裏面就會有八個人不願意透露消息了。

    畢竟這些人認可李修賢不會出賣自己，但是卻不認可他帶來的人。

    就周星星所知，很多時間李修賢哪怕知道線人費報銷不下來，也會自掏腰包。

    這樣一來，反而他能打聽到的消息更多了，線人也往往願意和他合作。

    當然，這種事情，周星星是不羨慕的，畢竟讓他自己掏腰包，他可做不到。

    不過因爲這件事情，張品特意給李修賢批了一筆專用線人費，那種不需要詳細報告的。

    這可把周星星羨慕得不輕。

    他之前有想過，嘗試着和李修賢一樣，去自己花錢做這種事，藉此得到張品特批的經費。

    可每次當他從自己口袋裏面掏出錢來，心中卻怎麼也捨不得給出去。

    不然說李修賢這傢伙能讓那麼多刺頭服氣呢。

    陸明華想要調查他和東星龍頭飛機的關係，但是不止是灣仔警署的警員，連街面上的大哥，都力挺對方，被抓了也不會落井下石。

    也和李修賢講規矩，講義氣的性格有很大關係。

    因爲大家都知道，這種事情讓自己來做，是不可能做到的。

    雖然有不少人覺得他傻，可心中卻也不由得敬佩這種人。

    “那你買消息需要多少錢？”

    雖然知道有這種事情，但是以周星星對曹達華的瞭解，卻並不覺得對方也是那種捨得自己掏錢的人。

    這麼一想，對於曹達華找自己要錢，他反倒是覺得合情合理起來。

    如果不是馬軍和陳晉給自己帶來的壓力，周星星是真不想自掏腰包啊。

    而且哪怕這樣，他也已經給自己設定了一個界限，如果超過一定的金額，他便不會掏。

    曹達華聽到周星星的問話，連忙舉起五個手指。

    “五千！這麼多錢，告辭！”

    周星星一看，臥槽，連忙轉身就準備從廁所裏走出去。

    “別別別，五百，只需要五百就好了，五千你也拿不出來嘛。”

    曹達華其實是想要五萬的，他可是知道，周星星是個攢錢小能手。

    結果一看對方連五千都不願意，便連忙改口。

    五百也不少了，至少可以連續一週給嫺妹買一週早茶。

    “五百，這麼少就可以嗎？”

    要不說是周星星呢，剛纔懷疑對方要五千，立刻就轉身準備走人，因爲他捨不得出那麼多錢。

    可是現在一聽只要五百，他又有些懷疑起來。

    五百塊錢，能不能辦成這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