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家父武安君?【求訂閱啊】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王蜀蜀字數:3322更新時間:24/06/28 11:53:11
嬴政心中記住了這個名字,並慈和地告訴少年:“後生,你父親很快會回來的,不用擔心!”
“真的嗎?”
少年驚喜地叫了起來,隨後被婦人拍了下腦袋:“什麼真的,大伯那是安慰你呢!”
“可是.”
少年有些委屈,又有些希冀地看着嬴政:“可是我相信大伯不會騙我,他的黃米酒很好喝.”
“呵呵,你這傻孩子.”
婦人無奈的笑了笑,顯然沒當回事。
但嬴政卻非常認真地重複道:“相信我,不會很長時間的!”
說完,便帶着蒙毅三人,轉身離開了田野。
一路上,君臣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入夜時分,蒙毅到了李斯小院,說陛下召他議事。
春日的夜晚,就像一匹藍色的絲綢掛在了天上。
那些閃閃爍爍的星光,成了這匹絲綢唯一的點綴。
而在這星光之下,有道人影正負手而立。
李斯跟隨蒙毅來到宮中,一眼就看到書房外有道熟悉的人影正在仰望星空,知道是嬴政無疑了。
但蒙毅和李斯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走進書房。
過了片刻,嬴政回到書房,掃了眼李斯,李斯正打算行禮,被嬴政制止了。
很明顯,嬴政的心情不是很好。
只見他坐在椅子上,良久沒有說話。
書房的燈光不停閃爍,李斯和鄭國相顧無言。
也不知過了多久,嬴政終於說話了:“今日,朕出了一趟城,所見所聞感觸頗深,召廷尉來,是想問國政是否有缺?”
“這”
李斯遲疑,不知該如何接口。
這已經不是嬴政第一次質疑國政了。
雖然大秦經歷了不少變革,但問題總比辦法多,要想迅速理清國政的缺陷,談何容易?
在沒有搞清楚嬴政真實想法之前,他是不敢妄言的。
眼見李斯欲言又止,嬴政也沒追問他,只是將目光落在鄭國身上,淡淡道;“老令有何想法?”
“陛下,老臣就一水工,不敢妄言國事!”
鄭國滿臉慚愧地朝嬴政拱手。
嬴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打趣道:“老令是怕嬴政聽不得忠言逆耳嗎?”
“老臣惶恐”
“好了,朕知道你素有主見,這些年深藏不露,只是爲了明哲保身.”
嬴政啞然一笑:“其實朕心裏很清楚,老令一直有個結,當年韓國欲行疲秦之策,讓老令赴秦修渠,雖然韓國已滅,但老令始終以外臣自居;
然則,老令一心爲秦,朕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今日嬴政困頓如斯老令啊,這大秦該何去何從啊.”
他罕見的對這位一貫保持沉默的大臣,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陛下,老臣”
鄭國動容了。
能被始皇帝如此坦誠相待,鄭國真的很感動。
但鄭國依舊不失謹慎,朝嬴政恭敬一禮,誠懇道:“陛下,老臣當年以間人之身入秦,心有愧疚也!這些年來,老臣只敢從事水工,農事規劃,不敢涉足朝堂政事;
一則是老臣對政事不甚明白,二則是老臣不善周旋;
大秦統一六國,涉足疆域翻了數倍不止,一應調度,全靠丞相和廷尉總覽大局;
然,老臣則流於實務,不善言辭,不善斟酌,說話太直白,與朝臣關係不是很好,非老臣不想爲陛下分憂,實在是能力不足也!”
“博士宮論政,老令莫非忘了?”
嬴政喟然一嘆:“朕素來不喜歡四平八穩之人,對老令,朕是唯一例外之人,唯其如此,老令還不願跟朕坦言相告?”
“陛下洞察至深,老臣銘感於心”
鄭國再次躬身,然後話鋒一轉:“既如此,那老臣就斗膽說了!”
“說!”
嬴政端正身形,正色揮手。
鄭國看了眼李斯,稍微猶豫,便直言不諱的道:
“陛下,老臣以爲,秦政開古今之先河,創萬世之輝煌,雖然利好,但創新有餘,守常不足!”
“何謂守常不足?”
嬴政有些好奇的追問。
卻聽鄭國繼續道:“所謂守常不足,其實就是輕徭薄賦之政不足!以陛下的雄略,大秦新政猶如雷霆萬鈞,轟轟烈烈,卻少了陽春三月之和風細雨也!”
“新政雖好,然百姓不明。究其根本,主要是行政太急,民衆尚不瞭解朝廷,故而怨聲載道。若想有效實施新政,得雙管齊下,適當輕徭薄賦”
話到這裏,鄭國的嗓音已經沙啞,但臉上卻露出一副無可名狀的遺憾,躬身道:“此乃老臣補正之心,還望陛下明鑑.”
“老令以爲,朕太急了?”
嬴政沉默良久,突兀一問。
鄭國誠懇道:“陛下雄才大略,一味求新,卻不思固本,易動盪也!”
“這”
嬴政語塞,扭頭看向李斯,卻見後者低頭不語,感慨道;“老令啊,你要是早點說出這些話,該多好”
“博士宮論政之前,老臣若說這話,陛下會殺了老臣”
“哦?”
嬴政挑眉:“爲何是博士宮之前?”
“陛下何必明知故問.”
“呵呵!”
嬴政兀自喃喃一樂:“這麼說的話,朕還有救?”
“有!”
鄭國遂一拱手:“陛下只需放慢執政方針,改善不足之策,必能讓大秦光芒萬丈,萬古不滅也!”
“哈哈哈,好!”
嬴政拍案大笑:“老令說得好!朕心裏有數了!”
李斯:“.”
蒙毅:“.”
兩人對視,皆是不語。
雖然他們不清楚,嬴政爲何將留他們在這,但鄭國的一番話,卻讓他們忽然意識到,什麼是帝心難測。
次日清晨。
嬴政在雍城舊宮舉行了一次小朝會,隨行大臣全部參加了。
嬴政先講述了自己昨日在田間的所見所聞,再徵詢隨行大臣的政見。
馮去疾爲首的保守派,覺得可以謀劃輕徭薄賦之法。
李斯爲首的改革派則認爲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得一步一步鬆動,以免六國餘孽趁機作亂。
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爭論,李斯的政見,博得了衆大臣的贊同。
嬴政當場拍板決定施政之法,以李斯總覽大局,主持減輕傜役賦稅之事,與咸陽王綰,馮劫會商。
等東巡結束之後,再確立法度,施行全國。
當所有事情落下帷幕,嬴政的心情才有所好轉,準備繼續啓程。
反觀另一邊。
自從趙昊確定用瓷器代替陶器製作兵馬俑,從昨晚開始,他就命人尋找可製作瓷器的高嶺土。
直到第次日傍晚,才有人稟報說找到了可食用的泥土。
衆所周知,‘觀音土’在饑荒的時候,可以拿來充飢,飽腹感很強,就是拉不出來。
所以,很多吃了觀音土的人,不是被餓死的,而是被脹死的。
一說高嶺土,基本沒人知道,但一說可食用的土,很多人都知道,特別是村裏的老人。
他們大多都經歷過‘鬧饑荒’那段黑暗日子。
看着眼前呈灰白顏色的泥土塊,趙昊饒有興趣的摸了摸,並扭頭看向身後一名男子:“這就是那種可食用的土?”
“回公子,此土名叫白泥,聽村裏老人說,每到災年,這白泥能救命!”
男子恭敬答道。
“嗯。”
趙昊微微頷首。
雖然叫法不一樣,但想來應該不差。
“你們找到了多少這種白泥?”趙昊追問道。
男子連忙答道:“回公子,這種白泥在城外三十裏初的一座村莊裏發現的,具體有多少,在下不知,但估摸着有十萬石以上!”
“十萬石?這麼多?”
“是的公子,主要是這白泥的作用很小,除了饑荒年拿來果脯,基本沒人用他”
“呵呵,現在沒人用,以後想用就用不了了.”
趙昊笑着擺了擺手,忽又想起什麼似的,朝男子歉意道:“讓你忙活了一天,還不知道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子,在下乃陪侍陛下車架的侍郎,姓白,名仲。”
“白仲?”
趙昊一愣:“你說你叫白仲?”
“是。”
白仲有些古怪的點頭。
但趙昊渾然不覺,又繼續追問:“你跟武安君白起什麼關係?”
“武安君乃家父.”
“你你真是白起的兒子?”
趙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仲。
白仲被他看得直撓頭皮,小心翼翼地反問:“公子對家父之事,有想法?”
他知道眼前這位公子,不是一般的公子。
如果趙昊對自己父親有意見,很有可能影響自己的前途。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卻見趙昊怔怔搖頭:“沒有,只是有點意外,沒想到武安君居然真的有兒子”
“公子說笑了,家父雖死,昭襄先王卻未虧待我們,陛下也感念家父功勞,將在下召到他身邊聽候差遣.”
“這”
趙昊遲疑了一下,恍然想起這傢伙後來做了太原郡郡守,千百年後,其家族還出了位詩王白居易。
“好吧,既然父皇將你派到我身邊,想來是想讓你立點功勞,另作他用,希望你別辜負他的期望,辜負武安君之名”
趙昊滿臉誠懇的說道。
白仲心頭一震,連忙恭敬行禮:“但憑公子差遣,絕無怨言!”
“好!”
趙昊撫掌一笑,朝白仲吩咐道:“明日清晨,將白泥運到城外陶坊,切記保密”
“公子放心,白仲必不讓公子失望。”
“嗯,去吧.”
求推薦票,月票,追訂,全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