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今日劫獄,明日反秦?【求訂閱啊】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王蜀蜀字數:4573更新時間:24/06/28 11:53:11
    相比劉邦的不學無術,蕭何從小就勤奮好學,思維敏捷。

    尤其在律法方面,更是研究頗深。

    因其才學過人,很早就被上一任縣令招致手下,當了縣裏的主吏掾。

    後來,上一任縣令高升郡城,由王縣令接掌沛縣,因其出色的政績,王縣令也對其格外重視,並數次招攬他爲心腹,但都被他婉言謝絕。

    再後來,一次機緣巧合之下,蕭何結識了劉邦,被劉邦身上一種自己欠缺的魅力所折服,心甘情願與劉邦交好,並利用職務之便,多次保護劉邦。

    而劉邦能當上泗水亭亭長,也有蕭何在暗中的一份力。

    由此可見,蕭何對劉邦是絕對的‘真愛’。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會救劉邦。

    面對王縣令的犀利言論,蕭何大爲觸動,但依舊保持冷靜,朝王縣令拱手道:“縣令教誨,蕭何銘記於心,只是劉季之事,還望縣令手下留情!”

    “呵!”

    王縣令呵了一聲,拂袖斥道;“本縣說了那麼多,你還是不明白,爲了一個劉季跟本縣做對,何其不明智!”

    “縣令.”

    蕭何正打算繼續爲劉邦求情,卻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頭看去,只見一名軍吏匆匆而來,朝王縣令拱手道:

    “啓稟王縣令,呂公求見!”

    “他來做什麼?”

    王縣令眉頭一皺,瞬間明白過來,呂公也是來爲劉邦求情的。

    畢竟劉邦是他的女婿。

    一想到這事,王縣令就非常不爽。

    本來那呂雉是他先看上的,而且呂公與沛縣地方豪族關係匪淺,只要他成爲呂公的女婿,就能拉攏地方豪族,在沛縣徹底站穩腳跟。

    與他之前勾結泗水郡老世族的目的,別無二致。

    結果劉邦突然截胡了呂雉,讓他的如意算盤,再次落空。

    這才讓他對劉邦起了殺心。

    其實,秦朝任命基層官吏,有着嚴格的籍貫制度。

    比如郡縣主要長官,不能由本地人擔任,得由朝廷從其他地方調任,或者朝廷直接任命,委派。

    本地人只能在他們手下幹活。

    這套制度一直用得很好,就算是後世朝代,也依舊沿用這個制度。

    因爲長官不用本地人,能夠更好的控制地方。

    否則長官與本地人沆瀣一氣,脫離朝廷,就會出大問題。

    只是,天下大亂後,這套制度的設定者,沒有料想到另一面。

    那就是地方長官勢單力薄的問題。

    天下太平的時候,人人都不敢忤逆長官,對其唯命是從。

    可天下太平的前提是,朝廷有足夠的武力震懾地方,一旦朝廷的震懾不起作用,長官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所以,秦末大亂的時候,很多郡縣的長官,尤其是造反重災區,都出現了歷史上罕見的地方官帶頭造反的情況。

    原因就在於,他們身不由己。

    你不造反,底下的人根本容不下你。

    這種‘以下克上’的制度弊端,也是秦朝滅亡的原因之一。

    當然,王縣令是個聰明人,他拉攏地方豪族,也不是想造反,而是便於施政。

    畢竟朝廷的多項政令,都需要地方豪族配合。

    地方豪族若不配合,就算他有後臺,政績不出衆也無法高升。

    稍微沉默,王縣令瞥了眼蕭何,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

    很快,呂公就被一名小吏帶進了縣府。

    另一邊,縣府外。

    呂雉牽着劉肥,站在縣府門口,翹首以盼。

    雖然她與劉邦的夫妻感情不太好,但劉邦出事的第一時間,她還是放下家中的農活,找呂公搭救劉邦。

    而呂公剛進縣府不久,樊噲,盧綰,周勃等一衆劉邦好友也全都來了。

    卻聽樊噲嘟囔道:“不就是朋友之間互相鬧騰,出了點意外嗎?有必要鬧到縣府嗎?”

    “此事說來有些複雜,並非一起打鬧那麼簡單!”

    盧綰捋着鬍鬚,看了眼呂雉,搖頭苦笑道。

    周勃眯了眯眼睛,沉吟道;“這王縣令薄情寡恩,且反覆無常,若一心想爲難劉亭長,恐怕有些難辦。”

    樊噲一聽頓時急了:“怕什麼,大不了咱們衝進縣牢,劫了劉亭長,落草爲寇!”

    “樊噲兄弟慎言!”

    盧綰臉色一沉,當即低喝樊噲。

    其餘人也心頭一突,下意識後退半步,離樊噲這個莽夫遠點。

    現在還沒怎麼呢,你就要劫獄,要是有什麼,你豈不是要造反?

    雖然大家都感念劉邦的好,替他鳴不平,但真要爲劉邦反秦,大家還得思量思量。

    畢竟現在的秦國一直在改變,大家的日子也比剛開始好過,若非迫不得已,除非腦子有病,否則絕不會反秦。

    “你們快看,蕭吏掾和呂公出來了!”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的時候,不知誰喊了一句,衆人紛紛朝門內望去。

    卻見蕭何扶着呂公,緩緩走來。

    “阿父!”

    呂雉看到呂公的第一時間,連忙迎了上去。

    呂公笑着點了點頭,輕聲安慰她:“沒事沒事,王縣令乃爲父好友,他說了會讓人秉公辦理,劉季就不會有事,等會兒‘訊獄’,由曹獄掾主持!”

    曹獄掾?

    那不就是曹參嗎?

    衆人互相對視,不由面面相覷。

    這曹參也是劉邦的好友。

    雖然爲人性格溫和,有時缺乏主見,但對劉邦也頗爲認可。

    由他處理劉邦的案件,劉邦大概率不會有事。

    想到這裏,衆人心中終於放下一塊石頭。

    但呂雉的目光卻落在了蕭何臉上,見蕭何眉頭緊縮,不由小聲詢問:

    “蕭吏掾是在擔心什麼嗎?”

    “嗯?”

    蕭何愣了一下,回望了眼呂雉,搖頭道:“此間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這”

    呂雉心裏一緊,也不多言,扶着呂公,一起出了縣府。

    時間來到第二日。

    作爲縣牢‘常客’的劉邦,一點都不慌,在牢房裏悠哉悠哉的睡着大覺。

    因爲他知道自己好友會想辦法搭救自己。

    且不說這件事是個意外,就算不是意外,夏侯嬰也不會跟自己較真,只要夏侯嬰不告發自己,自己就絕不會有事。

    至於那個王縣令,若非要跟自己過不去,早晚得想辦法宰了他,怕個鳥!

    “哐當!哐當!”

    一陣敲擊鐵門的聲音突然響起,驚醒了正在睡覺的劉邦。

    只見劉邦一個‘鯉魚打滾’,翻身爬了起來,笑呵呵的走向竅門的獄吏,打趣道:

    “草,怎麼是你來,曹參呢?等會一起去我哪兒喝點?”

    “劉亭長還有心思喝酒呢!”

    草臉上笑嘻嘻,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劉邦眉頭微皺,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小聲問道;“什麼情況?王縣令還是不肯放過我?”

    “呵呵。”

    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接口,只是打開牢門,對劉邦比了個出來的手勢。

    劉邦心裏一陣嘀咕,走出牢房,還是沒忍住,追問道: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我想見一下蕭吏掾,實在不行,曹獄掾也行,能否行個方便?”

    “王縣令讓曹獄掾主持‘獄訊’,在下正是帶你去見曹獄掾!”

    草給劉邦吃了一顆定心丸,環顧四周,見無人路過,又快走兩步,來到劉邦耳邊,低語道:“曹獄掾讓在下告知劉亭長,等會兒據實相告,切不可說謊!”

    “這”

    劉邦面露遲疑之色,頓時有些發愁。

    因爲他最擅長的就是說謊,曹參讓他不要說謊,着實是在爲難他。

    不過,既然是曹參的提醒,他也不得不聽,於是悶悶點頭,跟着草一起走出牢房。

    時隔不久,他們便來到縣牢大堂。

    只見曹參端坐在大堂高位,一身黑衣,頭戴官帽,好不威風。

    這時候,曹參已經在審理夏侯嬰了,劉邦被帶入大堂時,夏侯嬰正在陳述案件的經過詳情。

    “昨日下午,我駕馭馬車返程途中,路過泗水亭,想起好友劉季在泗水亭擔任亭長,便停留泗水亭,與他吃酒;

    期間,我酒勁上頭,想給他展示最近練的拳腳,沒曾想學藝不精,將自己摔傷,讓人誤以爲是劉季傷了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特來縣府爲劉季作證,洗脫其冤屈”

    從這裏可以看出,夏侯嬰是真的實在,又講義氣,自己肩膀都差點被劉邦卸了,還替他開脫罪行,作僞證。

    劉邦能成大事,不是沒有原因的。

    但此次主審雖然是曹參,陪審卻不是沒有,只見一名陪審在記錄夏侯嬰陳述的時候,突然停下手中的毛筆,質問道:

    “你們莫非不知我大秦的禁酒令?竟敢私自飲酒?”

    夏侯嬰遲疑了一下,有些後知後覺地道:

    “酒是我帶的,從官府指定的售酒點買的,量也不多,是規定的量!”

    這時,劉邦忽然偏過頭來,對草嘀咕道:“我記得報紙上不是說,朝廷撤銷了禁酒令麼.”

    “訊獄喧譁,當笞刑!”

    還不待草回答劉邦,那名陪審便瞪起眼睛,指着劉邦大喝。

    很快,幾名獄吏就將劉邦按在地上,準備行刑。

    “幹什麼呢你,我說的是事實,你無視朝廷最新法令,濫用私刑”

    劉邦大喊冤枉。

    曹參不禁擡手扶額,心說劉三兒這傢伙,嘴還是那麼賤。

    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一直都搞不清楚。

    雖然劉邦說得在理,但主官審案的時候,犯人是不能插嘴的,否則這頓打是免不了的。

    好在笞刑是最輕的肉刑,也就打幾下屁股,不會造成多大的損傷,等板子打完之後,曹參才詢問劉邦案情。

    而劉邦見曹參沒有阻止陪審對自己行刑,想來這陪審是王縣令的人,便嚥下了這口惡氣,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事情經過。

    跟夏侯嬰講的大差不差。

    曹參聽完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夏侯嬰:“你可爲你的言行負責?若敢欺瞞,或者作僞,可是要受重罰的!”

    既然打定主意爲劉邦脫罪,夏侯嬰也沒有任何估計,當即昂首答道:

    “小人只是陳述事實,不敢欺瞞上吏,冤枉他人!”

    “好!”

    曹參微微頷首,朝身邊的陪審道:“既然此事只是一起誤會,某認爲,當無罪釋放劉亭長,不知汝意下如何?”

    “曹獄掾乃此次案件主審,某只負責記錄,詢問,不做判罰,一切以曹獄掾決斷!”

    陪審面無表情的遞上一封簡牘,淡淡說道。

    曹參愣了一下,從他手中接過簡牘,看了眼劉邦,又看了眼夏侯嬰,正色道:“現在本獄掾宣佈,此案劉季.”

    “且慢!”

    正當曹參準備宣佈劉邦無罪的時候,堂外忽然走來兩人,衆人看去,竟是王縣令和一名青年。

    看到王縣令,劉邦還不覺得有什麼,但看到那名青年,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因爲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屬員。

    而這屬員,是第一個發現夏侯嬰受傷的人。

    也就是說,這起案件是個意外,還是故意爲之,不光夏侯嬰可以作證,他也可以作證。

    現在王縣令帶他來訊獄大堂,想來是來翻案的。

    “狗賊,你他娘的敢出賣我!”

    劉邦見到青年,勃然大怒。

    王縣令冷笑一聲,沒有理他,擡頭看向曹參,沉聲道:

    “曹獄掾,本縣讓你審案,你就是這麼審的?”

    “這”

    曹參愣了一瞬,連忙走下主位,朝王縣令行禮:“下吏見過縣令!”

    “哼!”

    王縣令冷哼一聲,沉着臉道:“本縣坐鎮縣衙,接到民衆舉報,說此案另有隱情,便將證人帶到了此處,你且聽聽他的證詞,再作判罰!”

    曹參一聽發現不對,急忙詢問:“縣令,此人不是劉亭長的屬員嗎?如何能作證?”

    “此人雖是劉季屬員,但也是朝廷官吏,當公正無私!”

    王縣令搖了搖頭,正色道:

    “若此案沒有隱情,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若此案另有隱情,必定嚴懲!”

    “這”

    曹參稍微遲疑,一臉苦澀的看了眼劉邦和夏侯嬰,暗牙一咬,扭頭看向那名青年,冷冷道:“汝是何人,報上名來!”

    “小人名爲筧!乃泗水亭亭長劉季屬員.”

    青年的口供與夏侯嬰、劉邦大相徑庭。

    聽得劉邦氣不打一出來,夏侯嬰更是臉色煞白。

    最終在王縣令的‘旁觀’下,曹參只好重責夏侯嬰五十大棍,並監禁其一年。

    至於劉邦,則被王縣令以‘將功折罪’的辦法,押送役夫去驪山修陵。

    其實他是很想趁機弄死劉邦的,但礙於呂公的面子,只能出此下策。

    不過,他聽說上任泗水亭亭長就是在押送役夫的途中,不幸身亡的。

    如果劉邦也在押送役夫的途中不幸身亡,那就怪不得他自己了,只能說劉邦這人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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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