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求訂閱啊】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王蜀蜀字數:4423更新時間:24/06/28 11:53:11
    送走蕭何,曹參等人後,劉邦獨坐在庭院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爲什麼別人都能時來運轉,自己卻一事無成?

    難道就因爲自己缺個貴人?

    可這屁大點沛縣,哪裏去找貴人?

    心中有些鬱悶的劉邦,端起酒碗喝了口悶酒,正準備起身收拾桌子,忽聽門外傳來一道呼喊聲:“劉三兒,在不?”

    “不在!”

    劉邦聽到呼喊聲,愣了一下,沒好氣的回道。

    門外突地傳來一陣哈哈大笑:

    “好你個劉三兒,難怪今日沒請我喝酒,原來在這一個人吃獨食呢!說吧,哪裏來的官錢”

    “什麼官錢?這魚是我下水撈的,米是鄰里送的,菜是我大嫂家的,酒也是我自己的錢買的,少胡說八道你!”

    劉邦心情本來就不好,忽聽來人冤枉自己公款吃喝,不由惱羞成怒。

    然而,來人卻毫不在意,依舊笑呵呵地朝他道:“剛纔我看蕭吏掾他們從你這裏出來,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伱一個趕車的,關心這些幹嘛!”

    劉邦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繼續收拾桌子。

    來人仔細打量了眼劉邦,忽地感覺今日的劉邦,與往日的劉邦有些不同。

    往日他每次駕車送完客人返回的時候,都要來泗水亭跟劉邦聊天喝酒。

    而劉邦也從未怠慢過他。

    兩人私交甚密,無話不談。

    可今日的劉邦,卻明顯心不在焉,甚至有些沮喪。

    “我可沒想關心你們那些破事,只是從這裏路過,順便來看看你,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走了便是!”

    “喂喂喂你等等,等等啊夏侯嬰!”

    眼見來人說走就走,劉邦忽地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態度有些不對,連忙追上去攔住對方。

    只見夏侯嬰腳步一頓,面無表情的回望劉邦:“劉亭長還有何事?”

    “鳥的亭長!還是喚我劉三兒親切點!”

    劉邦笑罵了一句,擡手拉着夏侯嬰的胳膊往回走,邊走邊問道;“這天色都快黑了,你怎麼還趕車?”

    “王縣令有命,在下莫敢不從也!”

    “王縣令?”

    劉邦微微一愣,不由道:“他居然親自找你接人?到底是何人?”

    “有酒吃不?”

    夏侯嬰狡黠一笑。

    劉邦好奇心很重,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有有有!你先坐,我去收拾一下!”

    很快,劉邦就收拾好桌子,又不知從哪找來一包乾果,遞給夏侯嬰。

    夏侯嬰吃了一個乾果,嘬了口米酒,才緩緩說道:“我去接的這人,乃王縣令好友,據說其爲單父人士,人稱呂公。”

    “呂公?”

    劉邦皺了皺眉,沒有一點印象。

    卻聽夏侯嬰又道:“呂公因躲避仇人報復,舉家搬來沛縣,王縣令不僅親自安排我去接他們,還準備爲呂公接風洗塵!”

    “哦?這呂公莫非大有來頭?”

    “是否大有來頭,在下不知,但能得王縣令如此重視,想來應該是位貴人!”

    貴人?

    劉邦心頭一震,暗道自己不就想找一位貴人嗎?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貴人’不費功夫!

    心中狂喜,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劉邦,饒有興趣的追問夏侯嬰:“你可知在何處舉辦酒宴?咱們也去祝賀祝賀!”

    “在縣城”

    夏侯嬰隨口答了一句,忽又感覺不對,連連擺手:“我就算了吧,要去你自己去!”

    “怎麼?”

    劉邦眉毛一挑,痞裏痞氣的道:“你怕丟人?”

    夏侯嬰有些尷尬的搖頭道:“也不是,主要是沒錢”

    “沒錢怎麼了?沒錢就不能祝賀了?”

    “既然是祝賀,總不能空着手去吧.”

    “呵!”

    劉邦不置可否的呵了一聲,跟夏侯嬰有的沒的聊了起來,這一聊就是半宿。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

    劉邦從牀上爬起來,簡單梳洗一番,便去了沛縣縣城。

    此時,沛縣縣城一家名爲築金臺的酒樓,人聲鼎沸。

    沛縣大大小小的官吏,都懷揣禮金,齊聚築金臺。

    王縣令見來人太多,整個築金臺內堂都坐不下,於是明文規定:“禮金不滿一千者,在堂外候坐。”

    當劉邦趕至築金臺的時候,剛好見到一個木牌,豎立在內堂與外堂的走廊中間,不由眉頭大皺。

    他本來心中就厭惡這種場合,更看不起這幫仰人鼻息的沛縣官吏,所以來的時候,分文沒帶。

    但想着好兄弟蕭何都前途無量了,自己還在摸爬滾打,心中又不是滋味,於是硬着頭皮,大搖大擺的走進築金臺。

    這時,一名小廝上前攔住了他:“足下請這邊登記禮金!”

    “什麼禮金?”

    劉邦斜眼看向小廝。

    小廝陪着笑臉,點頭哈腰道:“王縣令有規定,禮金不滿一千者,在堂外候坐!”

    劉邦眼珠子一轉,有些好笑的追問道:“那禮金超過一千者,在哪裏入坐?”

    “自然是內堂”

    小廝隨口答了一句,忽又覺得自己答得不夠完善,於是補充道:“禮金超過一千者,就算去了內堂,也得按禮金多少來定座次!”

    “呵呵!”

    劉邦被小廝這話氣笑了,一股‘混’勁兒涌了上來,二話不說,直接走到書寫名帖的桌案前,搶過一支毛筆,赫然寫上四個大字:“賀錢一萬金!”

    然後在小廝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大搖大擺地走進內堂。

    很快,他就找了個位置,堪堪入座。

    “泗水亭長劉季,賀錢一萬金!”

    當縣府童僕唱出劉邦的名帖時,舉座皆驚。

    “什麼情況這是?劉三兒哪來的這麼多錢?”

    “是啊!這不是忽悠人嗎?”

    “我看他是活膩歪了,居然敢來攪王縣令的局!”

    衆同僚不是驚訝劉邦的財力,而是驚訝他的膽子。

    要知道,古代縣令的權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區區小吏,那還不是被人隨意拿捏。

    就在王縣令黑着臉,準備命人將劉邦趕出去的時候,不知詳情的呂公,笑呵呵地迎了出來:“哎呀,不知是哪位朋友如此慷慨,幸會幸會啊!”

    “你是.呂公?”

    劉邦見一位白髮老者,朝自己笑臉相迎,不由愣在當場。

    “正是.”

    呂公摸着鬍鬚,仔細打量劉邦,越看越覺得驚奇。

    原來,他會一些面相之術。

    從劉邦的面相來看,他覺得此人不同凡響,於是心生敬重。

    “來來來,請上坐”

    眼見劉邦依舊呆愣在原地,呂公又熱情的招呼他上坐。

    這一下子把劉邦整不會了。

    他只能老實巴交的跟着呂公,來到距離王縣令不遠的桌案前入坐。

    剛一入座,立刻有數道銳利的目光,朝劉邦投來。

    劉邦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拘束,後面喝了幾杯酒,索性放開了。

    反正你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

    愛誰誰。

    推杯換盞間,劉邦突然瞟到坐在自己下方的蕭何,不由笑着調侃道:“蕭吏掾,你也在這啊,花了不少錢吧!”

    “劉三兒,不許胡說,蕭吏掾是主持酒宴和秩序的!”

    曹參生怕劉邦把事情鬧大,連忙湊到他耳邊低語。

    蕭何尷尬地看了眼王縣令,又看向呂公,有些歉意的道:

    “呂公勿怪,劉季這人一向滿口胡話,很少做成什麼大事!”

    “凡天下人者,能成大事者有幾何?”

    呂公似乎沒理解蕭何的話,反而對劉邦這種放蕩不羈的性格越來越喜歡。

    劉邦也越喝越起勁,後來乾脆將接風洗塵的酒宴,變成了自己的個人秀。

    酒宴結束後,呂公送走滿臉鐵青的王縣令,特意將劉邦邀請到自己新家裏,對劉邦語重心長的道:

    “我年輕的時候,遇到過一位老神仙,教了我面相之術,後來,我很喜歡給人看相,經我看相者,多不勝數,但沒一個面相能及你劉季!”

    聽到這話,劉邦因爲喝酒喝得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醒了幾分,呆呆的看着呂公。

    呂公見狀,笑着捋了捋鬍鬚,又用更爲鄭重的語氣說道:

    “老夫有兩個待嫁女兒,一女年芳十六,一女年芳十二,如若不棄,老夫願將次女許配給你,做掃榻之妻!”

    “這”

    劉邦眼珠子瞪得滾圓,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呂公。

    他怎麼也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自己只是來尋求‘貴人’幫助的,沒想到‘貴人’居然將女兒許配給自己。

    在劉邦心中,他已經將呂公視爲自己的‘貴人’了。

    呂公將女兒許配給他,讓他彷彿有種天上掉餡餅兒的感覺。

    “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劉邦也不推辭,堂而皇之,心安理得的討了王縣令好友家的閨女。

    此消息一經傳出,全縣皆驚,議論紛紛。

    “喂,你們說,那個新搬來的呂公,到底圖個啥啊?”

    “搞不明白,着實搞不明白!”

    “據說呂公家的女兒,美若天仙,真是便宜劉季那小子了!”

    “誰說不是呢,我看吶,最氣憤的莫過於王縣令咯,以後有劉三兒好受的!”

    “噓這話可不興說啊!”

    就在全城議論紛紛,看呂家笑話的時候,呂公妻子更是氣得要懸樑自盡。

    “老頭子!你糊塗啊!”

    呂公妻子手握白布,腳踩木凳,聲淚俱下的呵斥呂公。

    這個時代的女子,不像後世朝代的女子,性格都比較剛烈。

    什麼三從四德,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命不可違的規矩,在這個時代,幾乎都沒有。

    呂公與妻子共同經歷了很多患難,兩人感情很深,所以呂公見妻子準備懸樑自盡的時候,嚇得六神無主,連忙朝她勸慰:“你先別急,咱們下來再說!”

    “說什麼啊說,現在全城都看咱們的笑話,我到底是遭了什麼孽啊,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你,跟你受罪不說,兒女還被你送人了.嗚嗚嗚.”

    眼見妻子毫無形象的當着衆僕從的面哭鬧,呂公不由老臉通紅,但還是強忍着性子,安慰道:“別哭了,這麼大的年紀,也不嫌丟人.”

    呂公妻子一聽這話,當時就火了:“你也知道年紀大啊!你看看那劉季,跟咱們相差多少?”

    “你,你休要胡說!”

    呂公被妻子氣得渾身顫抖,眼前陣陣泛黑。

    妻子見他搖搖欲墜,擔心他有危險,連忙跳下木凳,扶助他:“老頭子,你可別嚇我!”

    “夫人.”

    呂公緩了緩情緒,定了定心神,無比認真的看着妻子:“你就信爲夫一次吧”

    呂公妻子依舊有些不滿:“老頭子,不是我不信你,當初你想讓咱們閨女許配給貴人,帶咱們一家出人頭地;

    那沛縣縣令跟你關係很好,咱們來投奔他,無依無靠,讓閨女嫁給他正合適,可你偏偏將閨女許配給劉季那窮小子,這是爲何啊?”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呂公不想再跟妻子多作解釋,當即拂袖而去。

    其實也不怪呂公一意孤行,主要是這個時代的人,都相信那些玄乎其玄的東西。

    畢竟玄學這種東西,即使到後世,也沒法用科學來解釋。

    反正呂公不止一個女兒,拿一個來賭一把,萬一成了呢?

    然而,偷偷躲在門簾後的俏麗女子,聽到父母的談話,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心若死灰。

    儘管這個時代的禮教沒有後世朝代那麼嚴格,但也講究父母之命不可違。

    既然呂公心意已決,她註定就要嫁給一位年長自己十多歲的老光棍。

    “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

    回過神來的俏麗女子,留下兩行傷感的淚水,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和孤獨。

    她名爲呂雉。

    如果歷史順利發展,她會成爲華夏歷史上,與武則天齊名的政壇女強人——呂后。

    劉邦和呂雉的婚事,就這樣被‘趕着上架’一般,提上了日程。

    連彩禮錢,呂公都沒問他要。

    反正知道他拿不出來。

    至於劉家,則滿心歡喜的迎娶這個‘白撿’的媳婦兒。

    而沛縣父老,更是羨慕劉邦娶了一位能幹的媳婦兒。

    可誰又知道,這位能幹的媳婦兒,差點奪了他劉家的江山。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如今劉邦認定呂公是他的‘貴人’,就是不知道,呂公能否能助他一飛沖天。

    或許,將呂雉嫁給他,就是幫他轉運的。

    但不管怎麼說,劉邦還是走上了自己人生的軌跡,開始朝另一個階段進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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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