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八章嬴政:蠢小子學什麼政事【求訂閱啊】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王蜀蜀字數:4468更新時間:24/06/28 11:53:11
    午時剛過。

    嬴政車隊便浩浩蕩蕩的朝着雍城方向,繼續前行。

    大概行進了兩個時辰,車隊剛穿過岐山,嬴政就突然下令,要在此地歇息。

    羣臣滿心疑惑,此地距離雍城不足一個時辰,何必在這裏停留?

    難道此地有什麼特別之處?

    就在羣臣帶着疑惑,紛紛走下馬車的同時,馬車兩邊的騎兵也不斷翻身下馬,停留在原地,戒備四周。

    “陛下.”

    趙高輕聲呼喚了一句,打開車門,準備伸手攙扶嬴政。

    卻見嬴政頭戴冕冠,身穿遊走着金絲玄鳥的黑袍,一手按着天子劍,從龍攆內緩步走了出來。

    “朕聽說楊端和抓到了盧生和項伯,要送到朕這邊來,聽候朕的處置,現在人到哪裏了?”

    嬴政平靜而威嚴地問道。

    四周羣臣,還有一衆護衛,在這一瞬間全部恍然,紛紛低下頭,閉口不言。

    趙高打量了一眼臉上略微疲憊的嬴政,躬身答道:“回稟陛下,一個時辰前,楊中尉便傳來消息,他們已經路過扶風城!”

    “那正好,我們就在這裏等他,你去通知所有人,原地待命!”

    嬴政說完,大袖一甩,直接走下馬車。

    趙高急忙跟上去,快步離開。

    “父皇.”

    嬴政剛走下馬車不久,一道嘹亮的聲音就從側方傳來,流露出驚喜的味道。

    循聲望去,嬴政一眼就看到胡亥手持短劍,飛奔而來,撲向自己懷中。

    “呵呵.長不大的小胡亥.”

    嬴政滿臉慈愛地撫摸着胡亥的髮髻,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只是短暫停留,你下來做什麼?你母妃呢?”

    “母妃在幫兒臣縫補衣袍,昨晚見父皇在城牆待了很久,有些擔憂父皇,便來看看父皇”

    胡亥仰頭望着嬴政,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可愛。

    嬴政恍然點頭,擡手揉了揉胡亥的腦袋,欣慰一笑:

    “你小子就知道瞎操心,父皇可不需要你擔憂!”

    胡亥眨了眨眼睛,小聲道:“那父皇能偷偷告訴兒臣,是否在擔心匈奴?”

    “哦?你小子也知道匈奴?”

    “父皇小瞧兒臣了”

    胡亥撇嘴道:“兒臣每天都在練劍,誓要殺光匈奴,保家衛國!”

    “哈哈哈——!”

    嬴政不禁大笑一陣;“你小子還想保家衛國?來!砍斷這跟樹枝,讓父皇看看你的力道!”

    “好!”

    胡亥雄赳赳的應了一聲,後退兩步,‘嗨’的一聲,衝到樹枝前,舉起手中的短劍,用力劈了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短劍卡在了樹枝中間,胡亥漲紅着小臉,想要拔出短劍,卻沒有拔出。

    “嗨呀!”

    惱羞成怒的胡亥,再次大喝一聲,握住劍柄向後一拉,不曾想,手中的汗水粘在了劍柄上,一個沒抓穩,直接向後跌倒。

    “哈哈哈——!”

    眼見胡亥在地上滾了兩圈,整個人灰頭土臉,嬴政笑得前仰後翻,一旁的護衛連忙上前拉起胡亥,關切道:

    “公子,您沒事吧!”

    “沒沒事”

    胡亥滿臉羞紅的從地上爬起來,拍着屁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嬴政:

    “父皇,兒臣獻醜了.”

    “無妨無妨.”

    嬴政笑着擺手,上前拔出短劍,感慨道:

    “父皇小的時候,也用過這樣的短劍,看父皇給你示範下,也不知道生疏了沒!”

    “好耶!”

    胡亥興奮地跳了起來,彷彿剛纔的糗事沒發生一般,滿眼小星星的看着嬴政。

    “看好了!”

    嬴政隨手挽了個劍花,站定馬步,屏息凝神,緩緩舉起短劍,擡過頭頂,陡然大喝劈下,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連同樹枝在內的手臂粗樹幹,直接被嬴政一劍劈成兩半。

    “這”

    胡亥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隔了片刻才拍手大叫;“父皇萬歲!父皇萬歲——!”

    “萬歲個屁!”

    嬴政笑罵了一句,將短劍遞給胡亥,背負着雙手道:

    “你小子跟父皇說說,看出剛纔的門道沒”

    “什麼門道?”

    胡亥撓頭,一臉懵懂的反問:“不是父皇力氣大嗎?”

    “蠢材!”

    嬴政又好氣又笑的罵了一句,道:“那是力氣大的原因嗎?”

    “呃”

    胡亥咧了咧嘴,連忙虛心請教:“父皇明示!”

    “嗯。”

    嬴政含笑點頭:“你且記好,短劍不比長劍,用力得講究方法,比如劈這樹叉,不能一開始就用蠻力,得寸勁爆發,斜劈和直劈都是不對的,明白不?”

    “明白!”

    胡亥答得爽快,眼睛卻一片懵懂。

    嬴政見狀,很是生氣,不由罵道:

    “你小子看起來聰明,實際上跟豚一樣,比你十三兄差遠了!”

    罵完,又展顏一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寵愛就從胡亥身上轉移了。

    以前,嬴政將希望都寄託在扶蘇身上,結果扶蘇一次又一次讓他失望,他便有心培養胡亥。

    因爲胡亥的脾性很像他小時候,不管他如何訓斥胡亥,胡亥永遠都是一副孩童模樣,會用傻乎乎的回答,讓他又氣又樂。

    後來不知道是不是看出胡亥難成大器,嬴政索性不氣了,只剩下樂了。

    而胡亥在嬴政心中,也成了他的‘開心果’。

    可是,趙昊突然出現在嬴政的世界裏,讓他明白,自己不能只尋求開心,要爲帝國培養下一個接班人。

    所以嬴政看哪個兒子都比不過趙昊。

    卻聽胡亥有些不服氣的道:“才不是呢,十三兄雖然比胡亥聰明,但他不愛學習,胡亥法令學習可是第一!”

    “哦?”

    嬴政眼睛一亮;“那你小子告訴父皇,不遵法令,密謀反秦,該當何罪?”

    “六國餘孽反秦,當趕盡殺絕!”

    胡亥脆生生的答道。

    嬴政皺眉:“朕問你六國餘孽了嗎?”

    “回稟父皇,是老師教胡亥的!

    “老師?哦,趙高倒是教了個好徒弟!”

    嬴政恍然大笑起來。

    “父皇父皇.”

    眼見嬴政心情大好,胡亥蹦蹦跳跳的抓住他衣袖:“兒臣想求你件事!”

    “呵呵,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說吧,何事”

    “兒臣今晚想跟父皇一起睡不不不!兒臣今晚想跟父皇一起學習政事!”

    “哈哈哈,你小子狗改不了吃屎,還在父皇面前假正經!”

    嬴政被胡亥逗得樂不可支,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了,心中的陰霾,不禁消散了許多。

    只見他伸出大手,撫摸着胡亥紅彤彤的小臉,笑道:

    “好好陪你母妃,別胡思亂想了”

    “父皇,兒臣沒記住,不,兒臣沒說好,你就別取笑兒臣了”

    胡亥撅着小嘴,哭喪着臉道。

    嬴政又是一陣大笑:

    “你小子呀,趙高教你幾句都記不住,自己還說漏嘴了,將老師給賣了.”

    “沒有沒有,胡亥沒有賣老師”

    胡亥慌忙擺手,朝嬴政解釋道:“老師好心教胡亥,要兒臣懂得爲父皇分憂”

    ‘好好好,爲父皇分憂”

    嬴政連連點頭,笑着擺手道:“去幫父皇告訴你母妃,今晚一起用膳!”

    “唯,兒臣遵命!”

    胡亥興高采烈地跑了。

    嬴政目送他離去,不由嘿嘿一笑,心說你個蠢小子學什麼政事啊。

    另一邊。

    從樹林裏出來,楊端和的心,一路上都是懸着的,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或許有大事發生。

    整個人騎在馬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跟在楊端和身邊的韓信,似乎也發現了楊端和的狀態不對,策馬急行兩步之後,來到楊端和身側不遠處。

    “楊中尉可是在爲刺客的事擔憂?”

    韓信壓低聲音詢問道。

    “嗯?”

    聽到韓信的話,楊端和微微一愣,然後扭頭看去,皺了皺眉道;

    “公子將如此重要的事交給我,而我卻在剛纔差點出了紕漏,若非你及時出現,恐怕真讓他們得逞了!”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那些刺客居然連自己人都殺,這簡直有些違背常理。

    難道刺客之中,有人想讓項伯死?

    若是如此,那人一定是心狠手辣之輩。

    面對這樣的人,不得不小心爲妙。

    當楊端和說出心中所想之後,韓信略微思忖片刻,才低聲安慰道;“楊中尉放心,公子既然將此事交給你,足見他對你的信任,至於其他的事.”

    話到這裏,頓了頓,擡頭看向前方的岐山,目光一凝:

    “通往雍城的路,只此一條,若刺客真要行動,絕對會在岐山設伏!”

    騎在馬上的楊端和,聽到韓信的話,不由渾身一緊,下意識擡頭看向岐山。

    目光中露出凝重之色,當即下令:“列陣前行!”

    很快,兩排各五百名騎兵列成長形,一個接着一個的靠外而走,就像兩堵會移動的牆,將囚車護在中間,人人手持盾牌,向着外側。

    即使有人從山上,或者道路兩旁發動偷襲,都不可能一下子射中他們,更不用說中間的囚車。

    另外,爲了保險起見,韓信又親自率領麾下黑甲,拱衛囚車。

    而這些黑甲,不僅人人手持高盾,組成嚴密的防線,還手持長矛,即可衝刺,又可投擲,在春風吹拂下,更見肅殺之氣。

    馬蹄聲步調一致,踏破周遭寧靜,組與組之間,隔了三十步左右,就算遇上伏擊,也很難將他們包圍,除非敵人十倍於他們。

    走到岐山入口,楊端和下令放慢腳步,緩緩前行。

    與此同時。

    隱藏在山坡樹林中的項羽等人,頭臉都蒙上了黑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當他們看到囚車的時候,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剛纔嬴政的車隊從岐山路過,他們沒有發現囚車,以爲楊端和等人要在扶風城過夜。

    如果真是如此,他們就算想救項伯,也無能爲力。

    畢竟以他們這點人,根本不可能攻下扶風城。

    “楊端和不愧爲秦軍大將,只看這排兵佈陣的手段,就足以說明他有真本事!”

    左邊的范增捋着鬍鬚道。

    右邊的項羽沉聲道:“楊端和是我的,我要親手割下他的狗頭,是他抓我叔父的,我要他死!”

    嬴成蟜故意挨過去,冷笑道:

    “故人相見,分外眼紅,當初若不是他騙我,我也不可能被他所擒,導致樊於期慘死,今日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聽到這話,他身邊的四名黑袍,目光一寒,緩緩拔出長劍,準備一擊必殺。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氣氛愈發緊張。

    待楊端和等人完全走入伏擊範圍,項羽輕撞了身邊的龍且一下,龍且當即大喝:

    “放箭!”

    “嗖嗖嗖——!”

    無數道箭矢破空聲,驟然響起。

    伏擊在兩旁的六國餘孽,以及項家軍,弩箭齊發,射馬不射人。

    “律噓噓——!”

    戰馬一陣慘叫,喊殺之聲,此起彼伏。

    楊端和撥轉馬頭,環顧四周,不由心下一沉,暗道這伏擊位置選得真好。

    看來這六國餘孽中,也有深諳兵法的將才。

    稍微遲疑,他便朗聲大喝;“列陣,準備迎敵!”

    雖然那些箭矢來得突兀,但禁軍不愧爲秦軍精銳,只是慌亂了一瞬,便迅速鎮定下來,連隊形都大致保持完整。

    龍且知道,這時候應該對禁軍再次發動襲擊,於是不等項羽下令,便直接朝身後揮手。

    只見數十名躍躍欲試的項家軍,如豹子一般,向山下猛地撲去,幾個起落間,便來到距離禁軍幾步之遙的位置。

    而項羽則一動不動的看着他們,彷彿置身事外一般。

    “唰唰唰!”

    這些項家軍在距離禁軍幾步之遙的位置,紛紛從後背解下一種類似飛刀的武器,繫着繩索,朝禁軍扔去。

    當禁軍發現飛刀時,最少有一半禁軍被他們拉倒在地。

    只是片刻間,原本近乎完整的隊形,就被這些項家軍破壞得潰不成軍。

    失去主人的戰馬,也在同一時間,橫衝直撞,亂成一團。

    韓信的黑甲,因爲拱衛囚車的緣故,成了衆矢之的。

    至少有二十多名黑甲被拉下戰馬,剩下的人紛紛翻身下馬。

    而中刀的人,要麼傷在面門,要麼被割破胸口,霎那之間,整個岐山小道,猶如森羅地獄。

    韓信臉色一沉,想要組織黑甲防禦,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從天而降:“暴秦狗賊!受死吧!”

    “嗯?”

    韓信下意識擡頭望去,剛好看到一名頭戴黑巾,手持鐵戟的壯碩身影,騰空踹向一名禁軍的面門,手中的鐵戟同時劈向另一名黑甲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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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