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皇子【求收藏追讀】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王蜀蜀字數:2276更新時間:24/06/28 11:53:11
    所謂同師同教,就是除太子,皇長子,以及皇帝特別重視的皇子外,都由一個老師負責教學。

    教學分爲兩種,一種是啓蒙教育,像胡亥那個年齡段,就要進行啓蒙教育了。

    但胡亥又與其他皇子不同,因爲嬴政的寵愛,他很早就開始啓蒙教育了,所以比他年齡大的皇子要早熟一些。

    啓蒙教育最開始爲君子六藝,包括詩、書、禮、樂、射、御。

    後來嬴政覺得不夠,又讓李斯編著《倉頡篇》,趙高撰寫《爰歷篇》,作爲皇子們的讀寫課本。

    而另一種養成教育,則是像趙昊這個年齡段的皇子,必須學習政經要術、兵法、刑名之術,以及秦律等課業。

    如果有其他的興趣愛好,也可以研究天文地理,諸子百家等高深學問。

    當然,像趙昊那種專注地質勘探,深挖淺掘的愛好是絕對不允許的。

    嬴政爲了統一天下,耗心費神,很少關注皇子們的學習,但不是說沒人管。

    大秦有專門管理皇子教育的機構,名爲宗室。

    每到一個年齡段,宗室的人就會安排皇子進行那個年齡段的教育。

    目前接受養成教育的,有公子高,公子將閭,公子良,公子榮祿這四個。

    他們的年紀都在十二歲以上,不過相差也就一兩歲。

    可經歷了啓蒙教育,養成教育,並不能算一個合格的皇子。

    還得學以致用,比如實操。

    像扶蘇那種弱冠之年的皇子,已經開始實操了。

    也就是去軍中歷練,比如扶蘇,現在就在蒙恬的軍中實操,好像還改了一個假名字,叫伯秦。

    趙昊剛滿十二歲,嬴秦宗室的人就安排他進行養成教育了,所以天還沒亮,他就被七八個小宮侍拉着去了文思閣。

    文思閣是位於咸陽宮東側的閣樓,總共分爲兩層,第一層是皇子們集中教學的地方。第二層是大秦皇家藏書館。

    當趙昊打着哈欠走進文思閣的時候,公子高,公子將閭,公子良,公子榮祿四個早就到了。

    但現在還沒有開課,似乎都在等他。

    若是在以前,他們根本不會關注趙昊,但經過博士宮一事,他們對這個小老弟非常感興趣。

    其實不光他們,就連教他們學習的老師,都對趙昊翹首以盼。

    眼見趙昊走進來,老師故作嗓子有點幹的輕咳了一聲,剛纔還百無聊賴的四位皇子,頓時端正身形,跪坐在書案後,準備聆聽老師教學。

    趙昊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連忙拱手行禮:“學生昊,見過淳師,淳師晨安。”

    沒錯,教他們政經要術的老師,居然是淳於越。

    自從嬴政讓淳於越教扶蘇,扶蘇就變得越發儒雅隨和,但嬴政還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問題。

    所以又將皇子們交給淳於越教學。

    趙昊看到淳於越的時候,心都涼了半截,讓這傢伙教學,還不如不教。

    作爲老師,淳於越的派頭十足,面對趙昊的行禮,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然後才回禮道:“臣淳於越見過公子昊,公子昊晨安。”

    儒家講究的是師生之禮,君臣之禮,以及兄弟之禮。

    趙昊向淳於越行完禮後,還要向端坐的四位皇兄行禮,緊接着又是他們回禮,整得趙昊頭暈腦漲。

    像啓蒙教育階段,就沒有這麼繁瑣,大部分時間都是玩,什麼騎馬射箭,吹拉彈唱,怎麼嗨皮怎麼玩,到了養成教育階段,就得規規矩矩。

    更可氣的是,趙昊原來的記憶,還停留在啓蒙教育階段,所以直接進入養成教育階段,他是非常痛苦的。

    等趙昊規規矩矩坐下,淳於越就開始發問了:“公子昊,汝進學之前,宗室已將書簡搬至你寢閣,可有提前溫習?“

    “啊?這個....嗯,溫習了!”

    趙昊根本不記得這件事,他最近都在地道裏,哪有時間看書。

    可面對老師的提問,根據上輩子的經驗,一定要回答溫習了,就算沒有溫習也要回答溫習,這樣老師就會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

    然而,淳於越這傢伙似乎有心給趙昊一個教訓,於是順口道:“既然公子昊提前溫習了,那這《尚書·大禹謨》中的‘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何解?”

    “啊?”

    趙昊面露詫異,心說這老六該不會是故意針對自己吧!

    “怎麼,公子昊答不上來?若是如此,那老夫只能懲處你了。”

    淳於越嘴角勾起一抹戲謔,開口道。

    之前在博士宮,趙昊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駁得滿朝啞口無言,讓他這個大儒都沒有面子。

    所以在課堂上,故意給趙昊一個下馬威,讓他明白一個道理,縱使天資過人,你老師還是你老師。

    但趙昊怎麼可能受這種下馬威的氣,好歹他上輩子差點上清華,就算沒研究過《尚書》,文言文總看得懂吧?

    只見他很快從詫異中回過神來,笑呵呵的道:“既然淳師有意考校昊學識,那昊就簡單說兩句。”

    “人心惟危,講的是人心變化莫測,道心惟微,說的是道心中正入微!”

    “惟精惟一是道心的心法,教我們要真誠地保持惟精惟一之道,不改變、不變換自己的理想和目標,最後使人心與道心和合,執中而行!”

    “彩!”

    趙昊的話音剛落,端坐在書案後的四位皇子,立時拍案讚歎。

    淳於越臉皮一抽,剛想開口,趙昊又接着道;“其實,學生不僅溫習了《尚書》,還學了《論語》,能否請淳師指教?”

    “論語?”

    淳於越微微一愣,旋即有些好笑的道:“公子昊有何不懂的,儘管說來!”

    別的他不敢打包票,比如怎麼統一思想,但儒家經典,他可謂爛熟於胸,所以表現得自信滿滿。

    然而,趙昊臉上卻露出了別有深意的笑容,拿起書案上的毛筆,在竹簡上寫了一句話,遞給淳於越。

    “不知老師如何斷句的?”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淳於越只是看了一眼,便笑着讀了出來。

    這時,趙昊笑而不語,再次提筆,劃了幾點。

    淳於越臉色一變,下意識念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這這這.....”

    淳於越剛唸完就震驚了。

    但趙昊又接着劃了幾筆,只見上面駭然出現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轟!

    當淳於越看到一句話有三種意思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隔了半晌,他才臉色煞白的拍案而起,叫嚷道:“奸邪之論,奸邪之論.....老夫要上奏陛下,汝毀我儒家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