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辯論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數日，天氣漸漸地冷了。

    距離元旦日還有三天，劉璋他們九月二十五日領取了俸祿。

    由於今年陳韻她們獲得爵位，也能領取數月的俸祿。

    他們一家今年的收入相當可觀，可以過一個快樂的新年。

    這一天，館陶長公主讓董偃來接陳韻去她府上過幾天。

    爲了防止陳韻出意外，劉章讓仿真人機器人代替她過去。

    這段時間仿真人機器人在監視着館陶長公主，她決定在十月初一之前把陳阿嬌換出來。

    讓陳韻代替她住在長門宮，這是很冒險的行爲。

    劉章將計就計，到時候讓館陶長公主很難堪。

    館陶長公主自從看到陳韻那一刻起，她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劉章估計九月三十日，館陶長公主必然有所行動。

    劉章被劉徹派人傳召入宮，肯定是談論前幾天公孫端被殺一案。

    張湯和江充將調查的進展向劉徹彙報，目前劉章和棄吾還是不能排除嫌疑。

    不管他們怎麼調查，也查不到任何證據。

    也就不能證明此案與劉章有關，再說公孫端他們又不是很重要的人物。

    這也只是一起普通命案，長安令和廷尉署聯合調查。

    劉徹把他們召集到臨華殿，公孫賀也在場。

    “數日前，公孫端等十三人被殺。此事引起長安衆人，紅侯有一定的嫌疑。”

    公孫賀懷疑他們公孫家族的人就是劉章派人殺的，可這幾天的調查毫無結果。

    “公孫太僕，你懷疑是我殺了他們。那你拿出證據來，不要冤枉我！”

    劉章理直氣壯地反駁，沒有證據就別想治他的罪。

    除非劉徹要置他於死地，若非如此。就算要治他的罪，也要掌握充足的證據。

    “那一日，我整天在府中。有很多人證明，我並沒有命令任何人去殺公孫端，而且有很多人爲我作證。”

    劉章爲自己辯解，他的口才真的很好。

    那天從早到晚，他身邊都有人，誰能證明他派人殺了公孫端。

    “你就是有很大嫌疑，還請陛下詔命，讓廷尉署對棄吾嚴加審問。”

    聽公孫賀的意思，要對棄吾用刑審訊。

    “你是想讓廷尉署對她用刑，那豈不是屈打成招。她被你們公孫家族的人玷污清白，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

    劉章說到此很憤怒，公孫賀有意針對他和棄吾。

    劉徹沉默不語，就聽他們辯論，看誰能說得過誰。

    “據我所知，她是你身邊的婢女。你這麼在乎她，那你肯定有問題。”

    “你這話就有問題了，她是我府上的人。難道我就不該爲她主持公道，若是公孫端沒被殺，我還打算第二天報官呢。”

    劉章本來是有這個打算，這也可以消除棄吾的嫌疑。

    “那你爲何爲沒去報官？”

    公孫賀質問劉章，可能是他怕了。

    “張廷尉和江廷尉正那天來我府上詢問，我也就沒必要去報官了。”

    劉章說得有理有據，確實沒必要多此一舉了。

    公孫賀覺得劉章還是有嫌疑，想要治他的罪，確實需要確鑿的證據。

    “就算要治我的罪，要講究證據確鑿，大漢律法要講公正嚴明。”

    劉章就是讓對方無言反駁，想要治他的罪，這輩子不可能。

    “陛下，讓廷尉署審問棄無。她既然是紅侯的婢女，自然會對他忠心耿耿。臣絕無私心，只是爲維護律法的公正威嚴。”

    劉章在心裏暗自冷笑，公孫賀就是想急着爲家族子弟報仇。

    他兒子公孫敬聲行爲不端，暗中欺男霸女。

    私下裏貪污受賄，雖然收的東西價值不高。

    隨着公孫敬聲的官職越做越大，他甚至貪污軍需物資。

    也許劉徹知道，只是影響不大，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公孫賀在劉徹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是太子舍人。

    公孫賀和劉徹關係很不一般，因此，他的家族受到了很大的恩惠。

    “我還是那句話，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是誰殺了公孫端等人，此事由廷尉署調查，若是對她用刑逼供，那很難讓人信服。”

    絕不能讓廷尉把器物帶回去，就算器物能活着回來。

    估計也會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到時候棄吾絕無活着的念頭。

    被送到廷尉獄，那她也要丟掉半條命。

    棄吾只是個柔弱的小姑娘，廷尉獄的那些人可不會憐香惜玉。

    當年李廣因爲失職，被送到廷尉獄，也遭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就是諸侯王和列侯，落到那些人手上。

    估計也不會好過，廷尉獄那個地方非常的可怕。

    “莫非你是怕她供出你犯的罪行，你一再阻止讓她去廷尉署接受調查。”

    “公孫太僕，我與你無怨無仇。你一再針對我，你認定我殺了公孫端他們。你拿出證據來！”

    劉章伸手要證據，他的語氣咄咄逼人。

    他向公孫賀面前走了幾步，公孫賀向後退幾步。

    “難不成你想打我？陛下在此，由不得你放肆。”

    “我看你是多疑了，我爲什麼要打你？我只是讓你拿出證據來，若是證據確鑿，我甘願受罰。”

    劉章對自己所作所爲非常自信，他們是拿不出證據來的。

    除非捏造假證據，那也經不起推敲。

    “你要想治我的罪，除非捏造一些假證據。你那麼做只是自欺欺人，你當廷尉署是擺設。”

    公孫賀並沒有假證據，他只希望廷尉署早點調查清楚。

    “我的婢女被人抓到公孫端府上，後來又被丟進草叢。她回來的時候衣衫不整，她的清白被玷污。難道公孫端就沒有錯？”

    劉徹聽劉章說這些，覺得確實有道理。

    他還是一言不發，就聽着他們的辯論。

    “你怎麼確定是公孫端玷污了你的婢女，你也要拿出證據來。”

    “公孫端收買了我府上兩個男僕，另外。有人看到我的婢女出現在他府上，而且數個時辰之後被送出去。”

    那個目擊者還在公孫端的府上，當時張湯和江充親耳聽到的。

    除非有人想殺了目擊者，廷尉署肯定會對目擊者保護起來。

    “你懷疑我，我懷疑公孫端。我們都沒有證據，這樣爭論下去毫無意義。”

    劉章也不在乎，反正公孫端等人已經被殺了。

    “陛下，紅侯府上的那兩個男僕拿到一筆錢之後。他們離開了長安，臣已經發佈通緝令。”

    張湯向劉徹稟報，前幾天就跟他說過了。

    “那兩人還沒有抓到嗎？他們應該沒那麼快離開長安管轄的。”劉徹問道。

    “已經將他們抓獲，昨日在咸陽縣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由於發佈通緝令及時，他們也沒跑太遠。

    他們倆本來是打算離開關中地區，張湯發佈通緝令。

    派人快馬加鞭在長安周邊縣貼通緝頭像，那兩個男僕想要離開關中地區。

    拿到傳書那要花點時間，若是沒有，很難通過縣城。

    “被抓回來之後就審問，他們倆已經如實招供。”

    江充把那兩人的供詞呈給劉徹，內侍接過供詞。

    再轉交給劉徹，他打開供詞看了一下。

    劉徹很快看完了供詞，他的臉色頓時一沉。

    那兩個男僕收了公孫端給的錢，他們把棄吾送到公孫端的府邸。

    而他們倆拿到錢之後，當天下午就離開了長安城。

    棄吾慘遭不幸，那兩個人本來打算離開關中地區。

    然後隱姓埋名，他們拿到的錢足夠過完後半生。

    公孫端也沒有殺他們，殺人可是重罪。

    再說欺負一個婢女，到時候把她放回去。

    若棄吾報官，頂多賠點錢就了事。

    他們沒有想到會因此丟了命，那兩個男僕在供詞上說了。

    他們沒有殺公孫端等人，他們只是拿錢辦事。

    “公孫端等人玷污女子清白，罪大惡極。他們無視大漢律法，若是他們不被殺，必將嚴懲不貸。”

    劉徹覺得他們犯的事太重了，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那其他貴族有樣學樣，大漢律法豈不是成了擺設。

    公孫賀看到劉徹臉色一沉，他頓感不妙。

    剛纔咄咄逼人的氣勢蕩然無存，可公孫端他們也不能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