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躲災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沙拉古斯字數:4101更新時間:24/06/28 11:43:57
    尤雪寒,代號湯圓,職業是博學者,就是普羅州所說的文修。

    按理說,處置這類相對原始的異怪,湯圓一般不會參與,因爲這類異怪聽不懂人話,也沒有對人類文化的認知,博學者的大部分技法對它們並不奏效。

    但這屬於突發情況,除了“中二”和“燈泡”,她趕來的最快。

    在這條家蠶面前,最適合的技法有兩個。

    一是文字攻擊,就是普羅州所說的一字千金。

    這條“家蠶”並不識字,但這並不影響一字千金的效果,這一技法是發揮文字和修者的力量,對敵人造成重創。

    比如說在這條家蠶身上寫一個“碎”字,如果修爲足夠高,就能讓這條家蠶當場碎裂。

    這是文修對付原始異怪的最佳選擇,可爲什麼湯圓不用呢?

    一字千金是六層技,湯圓只有四層修爲。

    這四層修爲還是利用外州的科技水平,通過藥物和訓練換來的,湯圓的實戰經驗相當有限。

    二是文字實體,就是普羅州所說的數墨尋行。

    這是文修四層技,湯圓可以用。

    這一技法運用的也是文字和修者的力量,讓文字實體化,和敵人戰鬥。

    可這個技法在當前的情況下,不是一個好選擇。

    實體化的文字化成了成千上百的戰士,無差別的攻擊在場的所有人。

    家蠶皮糙肉厚扛得住,“燈泡”可沒那麼糙厚,一個“刀”字化成了一把短刀飛了過來,“燈泡”滿身油滑,還能周旋片刻。

    等一個“火”字變成了一團火焰飛過來,燈泡害怕了,當即放棄了搭救秦明輝的打算,直接逃出了技法範圍。

    他逃了,秦明輝怎麼辦?

    秦明輝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那兩個孩子,他們連最基本的防護動作都不會。

    湯圓在字裏行間找到了出路,從文字之中逃了出來。

    她也考慮到其他人會受殃及,所以沒下重手,當前她面臨兩難的局面。

    是先救秦明輝還是先救兩個孩子?

    猶豫之間,秦明輝趁着家蠶抵擋文字的進攻,趁機脫逃出來,撲向了兩個孩子,把他們護在了身下。

    他還沒有逃出技法的控制範圍。

    幾行文字圍着秦明輝開始攻擊,打的秦明輝遍體鱗傷。

    湯圓見狀,趕緊解除了技法。

    可她沒想到,這也是昏招。

    之前沒下重手,家蠶也沒受重創,而今技法解除了,暴怒的家蠶再度衝向了秦明輝。

    此刻湯圓卻想不出應對之策。

    危急關頭,大頭衝進了廠房,一拳打翻了家蠶。

    家蠶在地上蠕動掙扎,想要起身,大頭上前又是一腳,把家蠶的獠牙踢斷了。

    趁着家蠶無力反抗,大頭從腰間取下一支針管,刺進了家蠶的皮膚,把藥劑注射了進去。

    家蠶掙扎片刻,躺在地上不動了。

    湯圓趕緊叫來了救護車,把秦明輝和兩個孩子送去了醫院。

    ……

    秦明輝受了不少傷,但好在沒有危及生命,處理過傷口,上了鎮痛泵,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大頭和燈泡回局裏寫報告,湯圓留在醫院照顧秦明輝。

    陳長瑞來到了醫院,得知秦明輝狀況還好,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按照局裏的待遇,秦明輝住的是單人病房,趁着房間裏沒有其他人,陳長瑞和湯圓聊了幾句。

    “湯圓,中二和燈泡是新人,我不說他們了,你來局裏多少年了?”

    湯圓低着頭道:“十年了。”

    “我要是沒記錯,你八歲的時候就成了暗能者。”

    湯圓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爸在局裏還專門給你找了個師父,教你博學者的訓練技巧,你天賦也是真好,這個年紀就到了四層。”

    湯圓咬着嘴脣不作聲。

    陳長瑞看了看秦明輝:“中二和燈泡都是新人,我不說他們,你在局裏待了十年,四層的實力,這場任務做成了這樣?”

    湯圓滿臉通紅。

    陳長瑞嘆口氣道:“這事不怪你,怪我,是我讓伱們歷練的太少,

    咱們隊裏不止你一個人是這個狀況,上次執行任務,眼鏡和糖塊他們也做的一塌糊塗,

    遇到稍微困難點的任務,能打硬仗的,全都是大頭他們幾個老隊員,這幾個老隊員哪天要是打不動了,我都不知道以後咱們治安隊還能幹點什麼。”

    說話間,秦明輝醒了。

    “我去打點熱水。”原本羞愧難當湯圓實在坐不住了,找個藉口離開了病房。

    陳長瑞看着秦明輝道:“小秦,好樣的,沒給我丟人,我明天到局裏給你請獎。”

    秦明輝搖了搖頭:“隊長,您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這次任務做的不好。”

    陳長瑞笑道:“你做的很好。”

    “不好就是不好,誰都一樣,我回想了整個過程,我們犯都了不少錯誤。”

    “別想這個,你是新人,第一次對付異怪,能做到這種程度算不錯了。”

    “那個異怪叫什麼名字?”

    “名字……”陳長瑞想了想,“要按咱們的叫法,應該是鱗翅目原始形類異變生物。”

    “普羅州怎麼叫?”

    “你也知道普羅州?”

    “我聽您提起過,您說那是真正能長本事的地方。”

    陳長瑞一笑:“在普羅州,這個異怪就叫家蠶。”

    “聽這名字,好像不是太受重視。”

    “重視?我可怎麼跟你說呢?”陳長瑞苦笑道,

    “在普羅州,有種特殊的地方叫新地,在那裏,隨便叫個獵人,就能輕鬆放倒一隻家蠶,只是因爲這家蠶身上沒什麼值錢的的東西,獵人懶得理會它們。”

    秦明輝聽的很入神:“這麼說來,普羅州豈不是很強大?”

    陳長瑞搖了搖頭:“普羅州的人很強悍,但普羅州並不強大,等你去過你就明白了。”

    ……

    馬五盯着阿琴的眼睛看了許久。

    昨天把火玲眼睛裏的情根拔了出來,火玲很快恢復了正常。

    阿琴眼睛裏這根情根,卻怎麼都拔不掉,就像一根軟刺一樣,拔的時候,很難使得上力氣。

    好在阿琴多少清醒了一些,馬五讓她別再去看影戲,阿琴也很聽馬五的話,她就老老實實在報館住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上午再看,阿琴眼裏的情根不見了。

    再問起《血刃神探》這部影戲,阿琴也沒什麼特殊感覺。

    “也就看個新鮮,要說多好看,倒也不至於。”

    火玲也表示贊同:“我看影戲就圖個熱鬧,這戲其實不怎麼熱鬧,大道理倒是講了不少。”

    馬五越發覺得奇怪。

    難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難道這兩個女子當真就是爲了看個新鮮?

    他讓白秋生辦了路引,買了車票,準備去褲帶坎一趟。

    火玲不高興了:“五郎,你去那做什麼?有我兩個還不夠麼?”

    阿琴也在一旁勸說:“你剛剛晉升,可得注意點分寸。”

    馬五看着手帕上的血跡,這是火玲留下來的。

    這到底是不是情根?

    也許只有她能驗證出來。

    ……

    藥王溝車站,李伴峯下了車,在站前的廣場上,四處打聽那位帶火輪的車伕。

    難得來一趟,要是能遇到他,最好能把七層技問出來。

    一位老師傅和那位帶火輪的車伕相熟:“這兄弟昨天下午就回家去了,說是要躲災,還讓我也回去躲着,

    我哪能躲着?一天不上工,日子就沒法過了,我一家老小還等着吃飯呢。”

    躲災?

    這位車伕是旅修裏的大人物,趨吉避凶的本事不容小覷,他說要躲災,那肯定是有事。

    能是什麼事呢?

    李伴峯加緊了防備,沒坐洋車,直接走去了裏溝。

    裏溝真是親切,這是李伴峯在普羅州的第一站,尤其是牌坊街,每家店鋪都非常熟悉,包括被他炸了的仙樂舞場。

    舞場重修了,門臉兒和以前差不多,聽說還是江相幫的生意。

    要不再炸一回?

    改天再說。

    先去找馮掌櫃。

    李伴峯到了馮記雜貨鋪,鋪子關着大門。

    又跑哪樂呵去了?春生也不在麼?

    旁邊的餘家布行也關門了。

    這什麼狀況?

    李伴峯正想找個人問問,忽覺身後有人靠近。

    他猛然回頭,看到一個瘦高的身影衝他道:“回來了也不知會一聲?”

    能在街上偶遇,邱志恆驚喜萬分。

    或許是習慣了這份默契,李伴峯不多說,邱志恆不多問,他直接帶李伴峯去了邱記藥行:“走,回家吃飯。”

    到了藥行,經邱志恆介紹,嫂夫人才知道這人就是李七。

    嫂子也很高興,親自爲兩人下廚。

    藥行生意很紅火,邱志恆跌爬多年,終於有了自己的生意,經營的格外用心。

    嫂子準備了一桌酒菜,兩人喝了幾杯,邱志恆道:“一會你看看賬本,再算算花紅。”

    當初說的明白,李伴峯出錢,邱志恆出力,五五分賬,到了分錢的時候,邱志恆肯定不會讓李伴峯吃虧。

    李伴峯擺擺手道:“我那份花紅,你先替我用着,咱們把生意往大了做,

    我這次來是爲了找馮記雜貨鋪馮掌櫃,你知道他去哪了麼?”

    嫂夫人在旁道:“他說他躲災去了,還告訴我們這兩天最好歇業。”

    怎麼馮掌櫃也躲災?

    到底什麼狀況?

    邱志恆道:“咱們這生意剛剛開張,哪能隨便歇業,我估計是江相幫要來鬧事,我倒要看看他們在我這能玩出什麼花樣。”

    真是江相幫麼?

    馮掌櫃躲着江相幫,這在情理之中。

    車伕爲什麼要躲江相幫?

    這裏是不是有別的事情?

    正思索間,邱志恆的兒子跑了進來,紅着臉笑道:“草葉姐來了。”

    草葉?

    哪個草葉?

    李伴峯出門一看,還真就是他在苦霧山上認識的那個草葉。

    草葉紅着眼睛,站在藥行門口,身後停着一輛馬車。

    馬車旁邊站着一名男子,六十上下的模樣,穿着短褂,梳着分頭,帶着深邃的笑意,用長輩的語氣,對草葉說道:

    “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就你幹這營生有什麼用處?送一趟藥材能掙幾個錢?

    你還想開藥行?你還想做大生意?你看看自己是那塊料麼?你想想自己有那個命嗎?”

    草葉聞言抽泣了起來。

    不至於吧。

    在苦霧山上,草葉也是拼過命的人,不至於爲了這老東西的幾句話掉眼淚吧?

    這老頭是她什麼人?

    李伴峯還在觀察情況,卻見嫂夫人衝到門外,拉住草葉進了藥行。

    邱志恆對藥行裏客人道:“對不住了,諸位,本店打烊了,改天再來?”

    客人們很不滿意,這才幾點?怎麼說打烊就打烊了?

    邱志恆沒解釋,把客人都送走了,當即關門。

    李伴峯道:“邱大哥,出什麼事了?”

    邱志恆眉頭緊鎖:“太久不來藥王溝,消息也不靈通了。”

    嫂子在旁道:“扯淡!馮掌櫃叫你躲災去,你不聽!”

    邱志恆很是懊惱:“他沒把話說明白,我以爲他來了仇家,誰知道這東西來了!”

    正說話間,那老頭在門外喊道:“這怎麼個意思?我來了你們就關門?生意能這麼做嗎?

    我說句話,你們別不愛聽,你們這藥行這麼對待客人,將來肯定好不了!”

    邱志恆咬牙道:“晦氣!”

    李伴峯道:“這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這是個喪修!”

    PS:喪修是個什麼道門?爲什麼人人避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