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新地火車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沙拉古斯字數:3806更新時間:24/06/28 11:43:57
    “七爺,報館這邊也沒什麼事,我陪您在城裏逛逛。”白秋生收拾東西正要出發,可李伴峯不願意帶着他去。

    有些時候,李伴峯習慣獨來獨往,帶個人在身邊,做正經事不方便,回隨身居也不方便。

    昨天,宇文琪還說,城東那邊新開了一座舞場,十幾個舞娘,沒有衣着,一起跳。

    李伴峯不是想看人家姑娘跳舞,他是想看一下黑石坡的風俗。

    這樣的地方,就不適合跟別人一起去,別人會產生誤會,覺得李七這人格調不高。

    萬一褲子裏出點狀況,別人又會覺得李七這人耐力不好。

    “你給我弄張地圖,我自己走,要有新地標記。”

    白秋生弄了張地圖給李伴峯:“七爺,這是最新的地圖,但在黑石坡,地圖不一定好用,

    尤其到了新地附近,您可千萬要加小心,我給您標記出來的入口,您可以往裏走,我沒標記出來的地方,您千萬不要去,

    黑石坡這些年開了太多煤礦和石礦,有些山都挖沒了,有些不是入口的地方,也成了入口,

    這些地方都不要去,這都是有危險的地方,還有些地方地圖上沒標記出來,我也記不清楚了,您最好也別去,我跟您說的新地裏東西,您也千萬記清楚……”

    白秋生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李伴峯聽得很認真。

    其實白秋生只擔心兩件事,一是李伴峯會迷路,二是到了新地之後,遇到異怪。

    在李伴峯看來,這些擔心都很多餘。

    他是旅修,輕易不會迷路。

    至於新地,從白秋生的描述來看,黑石城的外層新地和綠水城沒有區別,內層新地什麼狀況,白秋生也沒去過,李伴峯暫時也不打算走太深。

    既然是去認路,一開始李伴峯是打算走着去的。

    可有些誘惑讓人抵擋不了,就比如說小巷裏突然鑽出來一輛小火車。

    上午十點多鍾,車上沒什麼人,李伴峯買了幾本雜誌,在車上搖搖晃晃,邊走邊看,不知不覺,坐到了終點。

    按着地圖,換一趟車再坐。

    常坐公交車的人都知道,會走路和會倒車是兩回事。

    李伴峯先後倒換了六趟車,沒有走到新地邊緣,也沒有找到城東的舞場,他迷路了。

    黑石坡的建築風格相近,整個城市發展的也相對均衡,沒什麼顯眼的標誌,李伴峯能大致判斷出來自己在城南,但到底在什麼位置卻看不清楚。

    “怎麼連個標誌性建築都沒有……”

    前邊有一片工地,一名吊車司機正在路邊抽菸。

    李伴峯上前打了個招呼:“大哥,我想去新地,該怎麼走?”

    “去新地幹啥?”

    “打獵呀!”

    “打什麼獵呀,玩命的營生,找個班上多好!”

    這大哥挺熱情,把李伴峯帶到路邊,一通指點道:“從這條道直走,前邊路口左轉,走到第三個路口右轉,一條道走到底在左轉,到了那就能看見新地入口了,

    你只能按我說這個走,別的地方千萬不能去,萬一走錯了,這可是要出人命的!”

    李伴峯道謝,給了這司機十塊錢。

    司機皺眉道:“你這是幹啥呀,問個路你給啥錢呀?”

    李伴峯一笑,沒有回答,他從來不讓人憑白做事,哪怕再小的事情也是如此。

    見李伴峯走遠了,司機把錢收下了,其實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另一位司機從吊車上走了下來,喊一嗓子道:“換班了!”

    這位司機上了車,操控着機器開始吊石頭。

    下邊負責指揮的人喊道:“右,往右,再往右一點,我讓你往右,你特麼的……”

    咣噹!

    吊車的抓鬥走偏了,差點撞到人,指揮的怒道:“特麼的,我讓你往右,哪是右你知不知道?”

    吊車司機舉起左手道:“這不是右麼?”

    指揮的怒道:“伱特麼逗我?”

    吊車司機想了想,舉起了右手:“好像是這邊……”

    ……

    李伴峯腳步快,按照吊車司機指的路,轉眼之間走進了一座火車站。

    在黑石坡,火車站是最常見的存在,只是這座火車站貌似已經廢棄了,鐵軌還在,站臺塌了一半,票房子(候車室)徹底塌了。

    李伴峯有些好奇,這段鐵軌通向什麼地方?

    在新地裏修鐵路是不現實的,就算真有人冒死把鐵路修成了,也不可能有人維護。

    可等站在鐵軌旁往南一看,李伴峯發現自己判斷錯誤。

    鐵軌一路向南,朝着無盡的黑暗之中延伸,真有通往新地的鐵路?

    估計只是修到了新地邊緣,爲了方便一些獵人運輸貨物。

    可這麼重要的一條鐵路怎麼會廢棄了?

    思索之間,忽聽身後有汽笛聲響起。

    “嗚嗚~”

    還有火車經過?

    李伴峯一驚,趕緊遠離了鐵軌,仔細一看,身後沒來火車,而是站了一位老者。

    老者前額高聳,臉頰渾圓,身軀健壯,正在鐵軌上原地踏步。

    呼哧~

    他側過臉,吐了一口氣。

    “嗚嗚~”然後他又學了一聲火車鳴笛,學的非常的像。

    咣噹!咣噹!

    他左右同步擺臂,好像火車快要開了。

    李伴峯帶着同情的目光看了老者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精神病和瘋子還是有明顯區別的。

    這老頭竟然以爲自己是個火車,你說這事多離譜?

    我從來沒有以爲自己是個火車,偶爾我會覺得自己是一架飛機,又或是坦克之類的,但這和火車有本質區別,火車總在鐵軌上跑,不自由……

    李伴峯正在思索間,忽見老頭對他說了句話:“上車!”

    “上什麼車?”

    “快開車了,你還不上車?”

    要不說這老頭瘋了,還讓我上車!

    我怎麼可能上車?

    李伴峯看着老頭,嗤笑一聲道:“我還沒買票呢!”

    “上車再補票吧!”老頭突然出現在李伴峯面前,李伴峯幾乎沒看見他的行動軌跡。

    他背起李伴峯,沿着鐵路線,撒腿就跑,一邊跑,嘴裏還不閒着:

    “呼哧,呼哧,呼哧,嗚,嗚嗚~”

    李伴峯怒道:“你這是要去哪?”

    “別亂動,掉下去,摔死你!”

    這老頭速度很快,快到李伴峯看不清兩邊的景緻。

    這是什麼層次的修者?

    他到底要帶我去哪?

    李伴峯悄無聲息拿出了鐮刀,忽聽老者笑道:“你還亂動,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看着你變成一朵花。”

    李伴峯把鐮刀收了。

    老頭這句話信息量很大,得分開聽。

    他把扔下去,以他如此快的速度,李伴峯很可能看不見他的身形。

    如果這個時候,他看着李伴峯,李伴峯就會變成一朵花。

    這是旅修的五層技,走馬觀花。

    按照手套的說法,這一技法一般用在高層修者對低層的碾壓局裏。

    現在李伴峯面臨的,就是一位可以碾壓他的高層旅修。

    他到底要幹什麼?

    李伴峯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隨身居,只要得了機會,立刻鑽到隨身居里,就算被老頭撿走了鑰匙也沒有關係。

    他竭力分辨着兩邊景物,如果遇到樹林草叢,就立刻動手。

    可老頭速度越來越快,他已經衝過了鐵軌的盡頭,還在不停向前狂奔,李伴峯視線越來越模糊,焦急之間,老者突然長嘯一聲:“哧~”

    他剎車了。

    他把李伴峯扔在了地上,一臉認真的說道:“到站了,補票!”

    李伴峯認真回答:“車票多少錢?”

    “硬座一百五!”

    硬座?

    李伴峯喝道:“你有別的席位麼?”

    老頭從後背上展開了一個擔架:“硬臥二百八!”

    “有軟臥麼?”

    老頭又從背上展開了個牀墊:“軟臥三百三!”

    服了。

    李伴峯給了老頭二百塊錢,老頭一臉慷慨道:“不用找了,嗚嗚~呼哧呼哧~”

    他擺動雙臂,“開車”走了。

    特麼的,給二百,還不找錢。

    早知道我選臥鋪了。

    不對呀,這也不是我選的!

    這個老瘋漢,他把我帶到這地方做什麼?

    李伴峯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片茂盛的叢林,有那麼一點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老者來時的足跡能找到麼?

    好像能看見些腳印。

    是有一排腳印,還挺深的。

    李伴峯沿着腳印往回走,忽聽身後傳來了一聲銳鳴:

    “嗚嗷,嗚嗚~呼哧!呼哧!呼哧!”

    我套!

    那老東西又回來了。

    他這不是單程的,是往返的。

    這老頭居然還有固定路線。

    李伴峯沒敢多想,立刻離開了腳印的軌跡,他怕老頭追來,一口氣跑出了十幾裏。

    跑的過程中,李伴峯還在想,要是我不跑,直接跟老頭說坐車,給他個車票錢,會不會再把我背回去?

    算了吧,咱是正常人,咱不能跟個精神病認真。

    他一旦再犯病了,難說把我拉到什麼地方。

    確係老者沒有追上來,李伴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裏越發眼熟了,他確定自己來過。

    往東走了十幾裏,翻過了一座山,在荒原上走了個把鐘頭,李伴峯看到了一座村子。

    在村子口,一隻碩大的蓑蛾夫人正在巡哨,李伴峯以爲是燕子,走近了一看,原來是巧翠。

    “七爺,你回來了!”巧翠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正經村!

    這老頭怎麼知道正經村的?

    他爲什麼要把我帶回這裏?

    從正地上來看,綠水灣和黑石坡不算近,但從新地上來看,兩者距離並不遠。

    “七爺,你跟五郎說說,讓他今晚去我那唄。”

    李伴峯一怔:“老五回村子了?”

    “嗯,正在湖邊拍戲呢。”

    他怎麼回村子了?

    李伴峯進了村子,馬五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裝,正在湖邊調試攝像機,《血槍神探》貌似又開拍了。

    旁邊還有幾個人負責搭景,幾位演員畫好了妝,等着就位,李伴峯問道:“老五,不是說要操辦煤炭和礦石的生意麼?怎麼回村子了?”

    馬五道:“這不得先忙急事麼?你怎麼也回來了?”

    李伴峯道:“我那什麼……”

    他沒去解釋。

    掃了一眼片場,李伴峯看見了白秋生。

    白秋生正在改劇本。

    這是馬五的習慣,拍電影的時候,身邊必須跟着編劇。

    李伴峯壓低了帽檐,問道:“你也回來了?”

    白秋生起身道:“七爺,這邊說有急事,我就先回來了。”

    “這樣啊……”李伴峯點點頭,把帽檐壓得更低了。

    PS:這個白秋生是什麼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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