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再爲夫君添一房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沙拉古斯字數:3983更新時間:24/06/28 11:43:57
    什麼都別辦?

    舵主施伯宇對孫孝安的回答很不滿意:“舞場讓人炸了,耿家藥行讓人燒了,這事放着不管麼?”

    孫孝安連連搖頭道:“當家的,這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怎麼就不是一回事?耿家藥行和餘家布行打起來了,耿家藥行肯定是男婆子燒的,

    我派人去盯着餘家布行,結果舞場子就被炸了,這不是那男婆子報復麼?”

    孫孝安託着水菸袋,嘆口氣道:“當家的,我還是那句話,男婆子沒有炸舞場的本事,杜鴻喜是幹什麼吃的?能栽在男婆子手上?

    就算耿家藥行是男婆子燒的,那也是她和耿志威的恩怨,耿志威都死了,這恩怨也就過去了。”

    施伯宇越發不滿:“怎麼叫過去了?耿家藥行是咱們江相幫照應着,而今出了人命,咱們看着不管?”

    孫孝安搖頭道:“怎麼能說不管呢?咱們管的還少麼?舵臺裏四個管事的去了三個,這個面子沒給足麼?

    再往前說,男婆子殺了一個容進安,耿志威殺了男婆子十幾個部下,又到百香村燒了男婆子的老宅,男婆子一聲不敢吭,躲着不敢露頭,您覺得她怕的是什麼?怕的還不是咱們江相幫的名聲?

    咱們給足了耿家面子,是耿志威自己不知分寸賠上了性命,這事還能怨誰?”

    施伯宇沉着臉不說話,孫孝安接着說道:“至於舞場這事,可能和秦胖子有關係,至於秦胖子和男婆子什麼關係,咱們不清楚。”

    施伯宇問道:“這個秦胖子到底是什麼人?”

    孫孝安往水菸袋裝了一把菸葉,抽了一口:“以前沒聽過他這號人,可現在他是三英門的人,

    我不知道您在綠水灣聽沒聽過三英門的名聲,這事如果和三英門有關係,咱們可不能輕舉妄動。”

    施伯宇沉默半響道:“等堂主的吩咐吧。”

    他不認同孫孝安的說法,孫孝安也沒再多說,咕嘟嘟自顧自抽着水煙。

    下午,堂主派人來到了舵臺,施伯宇穿戴整齊,正準備去見堂主,來人告訴施伯宇:“不用去見堂主,堂主說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耿家藥行的事別管,餘家布行的事也別管,找賈全生當個替罪羊,找耿家老頭子要一筆錢,重修舞場。”

    施伯宇聞言,驚得目瞪口呆:“這事情就這麼處置?”

    傳話的拿出一封書信:“施舵主,這是堂主給你的,他還叮囑你一句,心要靜下來,手要快起來,先把心放平,再把事擺平,餘下的一步步處置。”

    ……

    李伴峯在隨身居里一直睡到了下午,被尿憋醒了,正準備出去方便,忽見舞場坊主周雨娟面無表情站在了牀邊。

    她怎麼活了?

    李伴峯立刻起身,抄起了枕邊的鐮刀。

    嗤嗤嗤~

    唱機出聲了:“喂呀,夫君莫怕,這婦人已經被小奴收伏,日後必定一心一意服侍夫君。”

    收伏?

    “你不是把她吃了麼?”

    “魂魄已經吃了,留她一副身軀,加上些許靈性,卻還能派上些用場。”

    “有什麼用?”

    嗤嗤~

    唱機清了清喉嚨:“夫君,你把紅蓮那賤人拿來,再選一件好兵刃,一併煉化,能給官人添一件法寶。”

    “什麼樣的法寶?”

    “這要看紅蓮的本事。”

    用兵刃加屍體,煉法寶。

    李伴峯撓撓頭皮。

    “什麼樣的兵刃合適?”

    “昨天那把剪刀就不錯,那是個有靈性的兵刃!”

    李伴峯詫道:“那把剪刀能主動斃敵,不也是件法寶麼?”

    唱機耐心解釋道:“官人有所不知,法寶是珠玉,明事理,有性情,知局勢,認主人,能精進,

    有靈性的兵刃只能算作璞玉,木訥愚癡,不認主人,兩者層次相差甚遠。”

    原來法寶和靈性兵刃還有這麼差別。

    李伴峯從外室取出銅蓮花,花瓣敞開着,裏邊有三顆蓮子,這是昨天的收穫。

    一顆是杜鴻喜的,他是二層的魘修,蓮子炸裂,出現了四顆玄熾丹。

    煉丹的數量,隨着修爲指數級增長,要是哪天殺了個九層,豈不是能煉化五百一十二個玄熾丹?

    一顆玄熾丹能換來十天修行,五百一十二顆玄熾丹就是五千多天的修行,那可就等於直接提升了一層半的修爲。

    想什麼呢?

    殺九層?

    九層那麼好殺?

    接下來兩顆蓮子相繼炸裂,各自炸出兩顆玄熾丹,加在一起,李伴峯一共有了二十四顆玄熾丹。

    就這麼慢慢攢着也不錯,加上那顆紫煥丹,能賺九個月的光陰,這麼賺下去,一年的修爲很快就賺來了。

    當然,如果能順利出手,換了錢,直接回外州,那就更完美了。

    把丹藥收進布袋裏,李伴峯把銅蓮花擺在周雨娟的屍體旁邊,又把帶着血跡的剪刀放在了周雨娟身邊。

    紅蓮有所感應,把周雨娟收了,沒有理會剪刀。

    哐啷啷~

    唱機驚呼一聲:“哎呀夫君,快攔住紅蓮這賤人,她貪圖省事,只把屍首煉化,一會卻成了兩枚玄熾丹,用處卻不大了!”

    攔住銅蓮花?

    那麼好攔麼?

    花瓣已經閉合了,李伴峯也不知道該怎麼打開。

    唱機怒喝一聲:“這賤人不知好歹,夫君莫怕,奴家代你掌管家法,看我好打!”

    一聽說要打,銅蓮花來了脾氣,滿身露珠飛舞,不讓李伴峯靠近。

    唱機勃然大怒:“喂呀夫君,看你把這賤人驕縱成什麼樣子,而今卻不把你放在眼裏,待小奴好好管教一番!”

    蒸汽翻滾,把銅蓮花燒得通紅。

    銅蓮花噴吐露水,打在唱機喇叭口上,叮叮作響。

    “哎呀,好猖狂個賤蹄子,”唱機咆哮道,“夫君,助我!”

    “好!”李伴峯答應一聲,撒腿跑到了外室。

    唱機嘶聲呼喊:“夫君,你往哪裏去?夫君,你卻把小奴拋下了!”

    李伴峯關上了房門,點起了蠟燭,靜靜的在桌子旁邊翻閱報紙。

    家事都是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殺殺,等她們氣消了,再和她們好好談談。

    等了一個鐘頭,門外沒動靜了,李伴峯小心翼翼回到正房。

    蒸汽尚未散去,銅蓮花還沒降溫。

    唱機輕聲嗚咽道:“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葬花》。

    普羅州最傷情的歌曲之一。

    “娘子,不用這麼委屈吧?”

    唱機哭道:“郎君,你好狠心,那賤蹄子囂張跋扈,小奴替你掌管家法,你也不幫小奴一把。”

    這話說得,好像她吃了多大的虧。

    雖然沒有親歷戰局,但從狀況來看,唱機上連個傷痕都沒有,銅蓮花可還熾紅一片。

    “家事,都是家事。”李伴峯勸解了兩句,卻見蓮花緩緩打開了花瓣。

    蓮心之中,有一顆蓮子。

    銅蓮花只吃了屍體,沒吃剪刀,按理說,只能煉出兩顆紅丹。

    可等蓮子炸裂,蹦出來一隻金耳環。

    李伴峯拿起耳環看了看,整個環圈,和大洋錢大小相當,中間有一個豁口,是用來掛在耳朵上的。

    這耳環從何而來?

    李伴峯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只耳環好像一直戴在周雨娟的耳朵上,李伴峯忘了摘了。

    銅蓮花把屍體吃了,把耳環留下了,這是幾個意思?

    嗤嗤~

    唱機忍不住笑了:“喂呀夫君,耳環在這窺修身上戴久了,許是沾上了些靈性,紅蓮倒也中用,把這耳環連着窺修一併煉成了法寶。”

    李伴峯問道:“這耳環有什麼用?”

    “這個女子生前是個窺修,有順風耳的好本事,夫君把這耳環帶在耳朵上,那賤婦的技法,也能得來七八分。”

    戴上這個就有順風耳?

    李伴峯趕緊把耳環掐在了耳垂上。

    雖說沒打耳洞,可這耳環很重,掛在耳朵上挺疼的。

    傾聽半響,李伴峯什麼也沒聽到。

    “娘子,這東西不靈?”

    “喂呀相公,你是宅修,她是窺修,道門不同,機理不同。”

    李伴峯摘掉耳環道:“那不還是沒用麼?”

    “夫君莫急,附耳上來!”

    “又要耳鬢廝磨?”李伴峯有點牴觸。

    嗤嗤~

    唱機有些委屈:“夫君,莫不是外頭有了新歡,嫌棄我這舊人了?”

    “不是嫌棄,是覺得娘子太熱切了……”

    話沒說完,唱機嚎啕大哭:“小奴命苦,小奴命苦啊~~”

    嗤啦!

    一大片蒸汽撲在了李伴峯身上。

    李伴峯渾身劇痛,彷彿脫下了一層皮。

    她來真的!

    這唱機怎麼突然發瘋?

    李伴峯沒有多想,撒腿就往門外跑。

    沒等跑到門口,又聽唱機哭喊:“相公,你往哪裏去?相公,當真不要小奴了麼?相公!”

    哭聲淒厲,蒸汽翻滾。

    李伴峯在熱浪燻蒸之間,失去了意識。

    之前不是和這唱機相處的很融洽麼?

    之前不是都耳鬢廝磨了麼?

    她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深夜,李伴峯清在歌聲之中清醒了過來。

    “秋季到來荷花香,

    大姑娘夜夜夢家鄉,

    醒來不見爹孃面,

    只見窗前明月光。”

    《四季歌》。

    她唱《四季歌》做什麼?

    我還能聽見歌聲。

    我還活着,她沒殺我。

    等等,不能盲目樂觀。

    或許我只剩下個魂魄,甚至連魂魄都被她吞了。

    李伴峯掙扎着爬起身子,藉着蒸汽唱機的火光,看着周圍的環境。

    是隨身居,我還在隨身居,不在唱機的大喇叭裏。

    李伴峯摸了摸身上的皮肉。

    皮肉還在,有觸感。

    不僅有觸感,而且完好無損,連燙傷都沒留下。

    還好,還活着。

    李伴峯摸索着牆壁,悄悄走向門口,趁着唱機情緒還算穩定,他打算立刻離開隨身居。

    哐啷啷啷~

    歌聲戛然而止,鑼鼓傢伙響了。

    李伴峯嚇得緊緊貼住了牆壁。

    這一貼,用力有些過猛,李伴峯忽覺背後倚空,整個人在牆壁上擠出了個窟窿。

    我有這麼大力氣麼?

    當然沒有。

    李伴峯仔細看着自己撞出來的窟窿,線條棱角,都非常的齊整。

    這是一扇門!

    隨身居又多了一扇門!

    多了一扇門,意味着什麼?

    李伴峯往四下看了看,雖說一片漆黑,但他清晰感受到了空間的變化。

    隨身居,又多了一間屋子。

    唱機滋滋啦啦響起歌聲:

    “官人在外奴心慌,

    一顆癡心話淒涼,

    女子無夫身無主,

    再爲官人添一房。”

    又添一房?

    唱機又給隨身居添了一個房間?

    她到底有多少力量沒有施展出來?

    嗤~

    唱機輕嘆一聲:“夫君,莫生的小奴的氣,小奴奉上二層修爲。”

    什麼二層修爲?

    怎麼就二層修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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