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等結束後

    12月21日。

    蘇明起的很早。

    “啪嗒。”

    點燃香菸。

    這是昨天出去在外邊重新找到的白盒。藍莓薄荷味。

    胸腹部和肋部受的傷已經結痂了。身體素質和現實區別很大，而且和夏夜多次雙修後本身就已經不差了，說不定和夏夜之前說的一樣，不僅僅是基礎力量在持有武器會乘以固定倍數，身體自愈速度也是。

    “主人，早上好。”

    72號在做清掃工作，正拿着抹布擦浴缸。

    “嗯？怎麼突然穿女僕裝？”

    黑白相間的衣服，裙子。

    完全和夏夜不同。

    如果是她穿這種衣服，只會顯得幼稚和做作。而面前的72號身材要高挑很多，配合她那總是波瀾不驚的表情還真有幾分專業女僕的感覺。

    “72號認爲，當前72號在此最適合的工作便是服務。”

    “……”

    也沒差。

    “我說的筆記抄好了嗎？”

    接過70號遞來的紙。密密麻麻的公式，蘇明能單獨看懂某些符號代表什麼元素，但合起來完全不明白能產生什麼。

    不過自己也不需要明白，只要一字不落背下來就ok。

    12月21日。

    6點左右。

    安小熙也起牀了，有些睡眼朦朧的出房間。

    “姐夫，你起這麼早？”

    視線移動到蘇明仍然纏着繃帶的肋部，“身體不要緊？”

    “……”

    蘇明沒回話，只是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姐夫？”

    直到被摟住，寶寶食堂被用力捏，安小熙才回過神。

    “這是能使人平靜的好方法。”

    “……”

    安小熙身體有些僵硬，又逐漸放鬆去適應蘇明的手法。

    真的能平靜？這樣捏。

    “好了，你可以去洗漱準備吃早餐了。”

    “……”

    只持續了半分鐘，安小熙茫然的去衛生間。

    臉頰逐漸染紅。

    倒不是全因爲害羞，更多是困惑和……喜悅？

    這樣，就代表姐夫毫不掩飾需要自己的心情？的確在渴求自己？

    啊。

    好煩。

    爲什麼6點不到就起來了？明明想說比之前還要提前兩小時起來肯定來得及做早餐。

    12月21日。

    上午8點左右。

    “Sn=a1+a2+a3++an……”

    “……”

    安小熙沒辦法做什麼。

    畢竟蘇明很認真在記憶公式。坐在邊上她沒法發出任何聲音去打擾蘇明。

    “72號，我來背一遍，你聽聽看有沒有問題。”

    “唔。”

    除去蘇明過一會需要蓋住筆記，捏着她寶寶食堂回憶壓根沒任何機會。

    真的能換來平靜嗎？

    真的不需要別的？

    12月21日。

    中午。

    “小熙，我需要做點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如伱所見，我記那些公式的速度太慢。需要來點能加深記憶的。”

    “……我能幫姐夫什麼？儘管說。”

    “我對瑟瑟時發生的任何事，都會比較容易記住。”

    “？”

    “所以，比起筆記，你的身體應該會更好用。”

    那是什麼？

    在身上寫字？加深記憶？

    倒不是不可以，就……稍微有點羞恥。

    “果然，這樣只看兩遍就記住了。”

    到底記住什麼了？

    是腋下還是字……是寶寶食堂還是筆記？

    “姐夫，感覺好難爲情……”

    “我知道。作爲補償我會獎勵你一些東西。”

    “唔嗚？”

    以前壓根不知道。

    被姐夫索吻會這麼舒服，感覺大腦完全被清空掉，什麼也思考不了。

    “繼續吧。”

    “……”

    但又有些說不清的情緒。

    姐夫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僅僅是獎勵而已。僅僅是報酬而已。

    12月21日。

    下午。

    原來姐夫真的想做，完全不需要最後一步就可以讓自己滿足。

    “72號，再來聽聽看。”

    “C6H12O6 2CH3COCOOH+4[H……”

    “……”

    “主人，沒任何錯誤。”

    “……”

    好像，真的如願以償被當做物品了。

    被使用過後，用不上便理所當然的扔到一邊。這沒問題，這就是自己打算的。這樣肯定……到最後也不會被負責，姐夫能很灑脫的扔掉自己。

    “姐夫，應該很累了吧？”

    “……還好。”

    “我可以，那個……就是，可以給你……服侍嗎？”

    “現在嗎？也行。”

    “……”

    12月22日。

    “主人，外部環境的溫度降到歷史最高點。”

    “-45度。您確定要外出嗎？”

    “……”

    安小熙沒法去阻攔，她知道蘇明有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的事非要搞懂。

    默不作聲電梯完全上行。

    視線再轉向仍然穿着女僕裝的72號。

    “換了衣服之後，姐夫也沒有多看你一眼嗎？”

    “根據72號自我感覺，主人並沒有因爲72號換不同的服裝便有其他興趣。”

    “男性……會因爲心情的緣故，感受完全不同吧？”

    “請問，您指的是sex嗎？”

    “……”

    “人類所言之心情，可以用多巴胺分泌解釋，如果主人並未感到興奮，也沒分泌過多多巴胺，理論上感受的確會完全不同。”

    “……”

    安小熙坐在沙發上，抱着雙膝。偷偷替蘇明查漏補缺記那些沒背過的筆記。

    但她沒法和前幾天一樣投入。怎麼也記不住。

    心煩意亂。

    “72號。”

    “您說。”

    “你……有沒有那種資源。”

    “哪種？”

    “瑟瑟的。”

    “根據採取的智能設備，有蒐集到。但也許不支持您挑選需要的。”

    “別管了，投影給我看。”

    有心事，多巴胺分泌不夠。爲什麼一定要強求姐夫立馬能投入狀態呢？

    自己……

    由自己變得更瑟氣，比平常更能讓人興奮也同樣是方法。

    12月22日。

    中午。

    外面飄着大雪，沒走一步雪層都會沒過蘇明穿的登山鞋。

    確實有點冷，喚出武器附魔後能明顯感覺到體力消耗飛快。

    上次花了不少功夫才把帶着和夏夜細胞組織吻合度99.98%的怪物砍下一隻觸手。這次要做什麼呢？

    練級，還是殺死疑似夏夜的生物？

    蘇明沒蠢到安小熙最近爲什麼那麼平靜，那麼斯文的侍奉，還不知道原因。

    很清楚。

    好感度已經超過111。

    即便是把她當做物品對待，她也不會有怨言。她便是一門心思希望自己少點壓力。

    “壓力麼？”

    背對風，不是防風打火機，花了起碼半分鐘才勉強點燃香菸。

    “只是無法確定到底是同樣進過這裏的我的未來，還是在進來之前就拒絕的未來。”

    “……”

    一門心思去往好的方向思考。肯定是自己保持知足常樂的心態後面沒再選擇進入遊戲變強，那也沒法完全騙過自己。

    萬一。

    就是拼了命不斷進入遊戲變強，到最後仍然沒法改寫結局的自己呢？

    現實裏想過很多。

    等到以後，可以想辦法哄哄夏夜叫她幫忙延續安詩瑤她們的生命。延緩衰老。

    也不用太長。一個人能活兩三百年足夠了。

    但死在2067年是不是太早了？

    不過58歲而已。

    小孩還沒結婚吧。四世同堂更沒可能。

    “沙沙……”

    雪層裏有東西，不過並不是和夏夜有關的。只是很小，一刀就能砍死的小東西。

    72號說這些小東西結構、組織、DNA都一樣。就像是從流水線分批次出場的。區別僅在於個頭。

    “噗呲——”

    很輕易就解決了。

    所以。

    假如被自己砍了一隻觸手的東西就是夏夜。要繼續嗎？

    殺掉。

    解脫。

    救贖……還有可能嗎？

    在它面前，上次能取走一部分觸手回去，已經記不得是讀了多少回檔。

    想要化身嘴炮試着感化它，像不像看太多電影中毒的中二病？

    12月23日。

    地下實驗室。

    “轟隆隆……”

    地震了。

    “主人很大概率就在附近和單次能釋放100億焦耳的怪物相遇了。”

    “這種類似6級以上地震的能量波動，怪物中只有它能做到。”

    “……”

    那身爲以主人性命優先，喝了那麼多那個充能很多的仿生人，爲什麼不去幫忙？

    “很抱歉，主人給了我絕對命令，優先保護您。除非您因爲我保護不利而死掉，否則我無法違背指令。”

    “……”

    安小熙迷茫了。

    難不成要和當初的姐姐一樣，自殘才能有用？

    要當個麻煩才能讓姐夫……

    “叮。”

    電梯開了。

    滿身是血的蘇明出現在眼前。

    “沒事，都不是致命傷。”

    “……”

    是。

    每次都不是致命傷，但每次都會越來越慘烈，遲早有一天……會死的吧？

    12月24日。

    浴室。

    安小熙小心翼翼避開蘇明身上的傷，用侵溼過的毛巾擦拭鮮血。

    “……不疼嗎？”

    “……”

    “姐夫，我說，不疼嗎？”

    “嗯？沒什麼感覺。”

    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搭話也總是要說兩三遍才有反應，完全沒有聊下去的意向。

    12月24日。

    晚。

    臥室。

    “我想驗證一下，它還有沒有神智。”

    “……”

    “放心吧，我越來越習慣它的攻擊手段和方式，之後受的傷只會越來越輕，直到毫髮無傷。”

    “……”

    安小熙很容易就能感覺到那是一種將她當傻瓜騙的說辭。

    即便信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呆在這？

    換做姐姐，會眼睜睜看着姐夫繼續沉淪在這種事無法自拔？

    想說很多反駁的話。

    “姐夫，這個……是叫素吧？”

    “舒服嗎？”

    “哪兒學的？”

    “別管，就是……是不是會覺得好？”

    “嗯。”

    “……”

    說不出來。

    姐姐是妻子。是姐夫想結婚的對象，而自己……說好的當物品也沒關係。

    外邊的怪物，和姐夫的妻子之一有關係，他想搞清楚，想救贖……都很正確，挑不出毛病。

    12月25日。

    聖誕節。

    “安小姐，節日快樂。”

    “你覺得我快樂嗎？”

    “……”

    根本沒有想要的人在一起慶祝。身體無論哪都被寫過字，可又完全不是爲了瑟瑟，只是記錄和記憶而已。

    完事之後會立馬出門。

    回來之後會給套說辭安慰自己。

    12月25日。

    深夜。

    電梯再次運轉，蘇明回來了。背了很大一個包。

    “書，漫畫。繪本……”

    “嗯，還有些衣服。”

    “……”

    一半是給安小熙打發時間的。

    一半則是xp。

    “衣櫃裏的漁網襪和你尺寸不符，這個更好。”

    “找到一件速幹的泳衣，我覺得你穿上說不定意外的有韻味。”

    “……”

    安小熙沒意見。

    又是十幾分鍾。

    “姐夫……我幫你清理吧。”

    但還是不會到最後一步。

    那也沒關係，今天姐夫沒受傷。

    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眉頭沒再皺那麼緊。

    嘴巴，那種事仔細又看過。原來還可以一邊那樣，一邊用在去如羽毛滑過。

    還想再來。

    換成符合自己尺寸的漁網襪整體會更好看吧？漁網襪比起深色的黑絲，更能將美甲暴露出來。一部分腳趾會直接接觸，一部分卻有線條阻攔。

    “姐夫。”

    “嗯？”

    “72號需要充能吧？”

    “……”

    “這次收尾……讓她來。”

    “我對她沒興趣。”

    “是啊，就是因爲沒興趣所以才讓她來。不算出軌。”

    “你認真的？”

    “每次都要偷偷用小瓶子給她，不覺得很浪費嗎？”

    “……”

    “還不如直接讓她來收尾。”

    “你已經知道了？”

    “……嗯。”

    “沒必要，大不了你直接吐盒裏給她。”

    “我是……”

    “……”

    “覺得，反正她有充能的需求。她也有只對主人生效什麼的模式……肯定是被允許那樣，肯定是考慮到有什麼緊急狀態才會有。所以……”

    “我沒到那種地步。而且，有你已經夠了。”

    “……”

    總覺得是故意這樣說的。

    在知道自己聽了這話之後就沒法再組織出語言，一種近乎無言的拒絕。

    “那我……再幫姐夫。好嗎？”

    “嗯。”

    “……”

    “很不錯。”

    真的嗎？

    真的不是騙自己，故意這樣說嗎？

    如果是真的，會很開心。禮物……也很開心。要是能這樣繼續變好，就按姐夫說的那樣給72號也沒關係。不用再讓72號來幫忙讓姐夫更快變好。

    12月26日。

    很平常的一天。

    蘇明依然外出，但沒受任何傷。

    “我說過，瞭解它之後我就能遊刃有餘。”

    “是嗎？”

    “……”

    “難怪姐夫念頭這麼高……唔。”

    雖然還是沒有最後一步。

    “好了，接下來你躺着不動吧。”

    “……”

    姐夫，好像真的沒事了。

    12月27日。

    蘇明沒回來。

    安小熙好幾次踱步到電梯門口，但72號不會給她提供能到地表的電能。

    “如果你主人死了，也要繼續堅守命令？”

    “很抱歉，72號無法違背主人的命令，將以您的生命爲最優。地面溫度目前已經刷新歷史新高，到達-46度。即便您穿了防寒服也沒法生存幾分鐘。”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所以才沒提過自己要出去。是想讓72號出去。

    不是說遊刃有餘嗎？

    不是說除非出遠門，不然都會在當天回來的嗎？

    騙子。

    是物品。可是沒說是沒有心的物品，不會難過、惶恐、不安的人偶。

    12月28日。

    凌晨。

    蘇明回來了。沒有任何傷。

    “姐夫！”

    安小熙煎熬的心情終於放下了。

    “……嗯，抱歉。”

    “回來的有點晚。”

    沒任何傷，但表情爲什麼昏暗到這種程度？

    “我做了件說出來可能你很難理解的事。”

    “……”

    “聽過睡美人的故事吧？我想着，會不會接觸一下它能想起點什麼。或者有點動搖。”

    “……”

    “沒任何反應，只是想殺了我然後吃掉。尾巴也完全不會變軟，只是想勒緊……勒死我而已。電影裏放的果然太假了，現實根本沒可能做到。”

    “……”

    “姐夫，你剛纔說現實。”

    “……”

    “你說過，這裏和現實互不干擾。我到現在……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回去之後我還會不會記得，我從來沒問過。因爲我打心底當成夢。現實，我不會有機會和姐夫在一張牀上。”

    “語病。說錯了。”

    “不是語病，也不是說錯了。姐夫是已經完全把這當做現實的未來。”

    “不至於。”

    “至於。”

    “……”

    “不管我做什麼都沒反應，再怎麼竭盡全力思考怎樣做才好都不行。姐夫有想過嗎？”

    “有點累的緣故，今天就這樣吧。”

    “姐夫。”

    安小熙跨坐在蘇明身上，直直的看着他。

    “從今天開始，直到姐夫恢復精神之前。都不能離開地下實驗室一步。”

    “這裏不是也有很多事能做嗎？在我身上畫了那麼多筆記，不應該先記下來？”

    “……”

    “我不想思考那麼多了。”

    “我只知道一件事。姐夫如果再這樣隨隨便便出去，隨隨便便難受，我不會再吃任何東西，不會喝水。姐夫不用管我，也不用照顧我。讓我自生自滅。”

    “……要學你姐？”

    “我沒學。姐夫要不要去照照鏡子，看一下臉色有多難看？”

    “……”

    “要不要再體會一下，到現在起碼四五分鍾了，沒任何反應。我就是道德綁架，就是會這樣做。”

    “……”

    蘇明合上雙眼，臉頰不自覺抽搐。

    “剛纔沒說完。”

    “我驗證完後，沒注意，似乎把它殺了。看着搖搖晃晃的……沒一會沒動靜了。”

    “……”

    “那又怎麼樣啊？！”

    “如果是我變成神志不清只想着把姐夫殺了的怪東西，我巴不得被姐夫殺掉！”

    “……”

    被她連肉一起揪着衣服，有點痛。

    “姐夫不是已經在做了嗎？”

    “爲了提防這種奇怪的未來，不是已經在我身上寫字了嗎？”

    “我這麼弱，都能什麼都不想。”

    “姐夫就做不到？姐夫就一定要去想那麼遠？！”

    “……”

    “姐夫壓根就不知道我爲什麼會讓72號換女僕裝，也沒明白我爲什麼會想讓72號來收尾。”

    “我要的不是這樣的姐夫。”

    “還給我……嗚。”

    “我要的是……”

    “可以對我爲所欲爲，可以故意捉弄我……有心情欺負我的姐夫，還給我……”

    “我不要這樣的……”

    冰涼的眼淚落在蘇明脖頸。

    他沒動，只是盯着天花板。

    說是失手殺了是假的。畢竟讀檔太多次它想做什麼會做什麼都能反應過來，都能下意識反制。想的是能不能把它束縛住慢慢驗證是否還有神智。

    怎麼可能失手？

    面對的不是陌生人，是妻子。

    那是在死掉無數次之後，明白了。電影裏的嘴炮拯救世界不存在，它的軀體裏並沒有人形。夏夜說過，怪物形態時裏邊的人形才是她的核心。

    沒有啊。

    空空如也。

    那就代表，她早就死了，只剩下空殼。

    【好感度：112】

    【描述：對你有極高的信任，喜歡你的女孩子。如是你的願望，她能接受大多數常人所不能接受之事。】

    知道要怎麼哄一下她。

    那不難。

    但沒心情。無論怎麼回憶瑟氣的畫面也沒法有多少念頭。手已經洗乾淨了，也被她仔仔細細擦過，舐過，但好像還沒洗乾淨沾染的血。

    打算二階段任務一結束就動身去海島市的事，暫時先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