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什麼都願意，求你留下

    1月11日。

    “姐姐……爲什麼大哥哥還沒回來？”

    他說過最遲兩天會回來，但從8號到今天，足足三天……音訊全無。

    安詩瑤每天能做的無非是打開收音機，檢查物資……通過望遠鏡鼓起勇氣看外邊的情況，照顧妹妹。

    另外……有時會站在蘇明的房間發呆。

    問自己，爲什麼還沒回來？

    “肯定……是有什麼好消息。有事要忙。”

    很煩躁。

    可又不能讓妹妹看出自己的心情，不論她問多少遍都得安撫情緒。

    死……了？

    如果，他死了，自己和妹妹應該怎樣繼續活下去？

    食物和水總有一天會耗盡，一直呆在這裏沒有自保的能力……總有一天非得出去時，又會面臨之前的情形。

    自己……又會……

    “姐姐……大哥哥，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凝視妹妹抓着自己的小手，擔憂的表情。

    安詩瑤輕咬嘴脣，勉強擠出笑容，“你也知道，蘇明先生很厲害……就算遇到什麼事，也只是耽擱時間，不會有事的。”

    “別多想。留的算術題做好了嗎？我來檢查。”

    才三天而已。

    他也曾說過，如果有特別好的消息……或許回來的時間會推遲。

    可自己能那樣去想嗎？

    他是遇見非常好的事，因此耽擱時間……比如找了官方，正帶着他們一起來救自己和妹妹。

    而不是……死了。

    越來越覺得奇怪。

    爲什麼……一副人渣舉動的他，偏偏有英雄般不畏生死的行動力。

    爲什麼……向來不需要別人幫助的自己，會躺在他的地鋪上。是說……一種需要被填滿的心情。

    事到如今也沒法騙自己。

    做那些事的時候也許還是有隱藏很深暫時忘卻的恥辱，可比起恥辱……更覺得安心。因爲他做完之後一定會休息，一定不會走。

    那種想要自己的興奮勁兒……會讓自己感到無比安心。

    這是……非常恥辱，本該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念頭。

    可現在想法又變了。

    可以重新對話……安詩瑤想要說出來。

    本身也沒什麼尊嚴在他面前可以繼續存在。被調校、被說要被當物品對待的自己，就是會害怕。

    也不抗拒被索取。

    因爲自己也在索取。

    “……哈。”

    絕對，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行爲。

    蜷縮他的牀墊上，嗅着氣味，身體彷彿本能般……搭在腹部。

    知道這代表什麼，但從來做過。

    本來絕不願回想的糟糕記憶，現在卻給了自己一種上癮般，無法自拔的安全感。

    嬌軀輕顫。

    牀墊鋪着的毛毯侵染不像話的痕跡。起初安詩瑤很慌亂……現在卻習以爲常。

    把那小塊洗掉就好。

    而且……如果被發現，他那樣的人……只會興奮。而自己……希望他興奮，那樣就可以更長時間留在這。

    那麼……再來一次？

    “咚咚。”

    敲牆聲嚇了安詩瑤一哆嗦。

    連忙爬起來，下意識捂住下襬。

    不是大門……是牆？

    他回來了？

    安詩瑤跑出去，剛走兩步又發現自己衣服的不妥……還有薄毯的不妥。

    說是那麼說，可真要用這種方式勾引蘇明……目前她還做不到。

    整理到確定看不出異常的樣子，她這才出去。

    妹妹早就趴在窗戶那，想以她嬌小的身子踮起腳掀開門板去看，她也知道蘇明一旦回來就會敲牆。

    “讓我來吧。”

    安詩瑤心情愉悅到極點，過去掀開窗戶。

    什麼也看不見。

    “……蘇明先生？”

    呼喚也沒反應。

    去拿來手電，小心翼翼捂着光往下照。見到熟悉的衣服……只能見到半截身子躺在地面。

    安詩瑤一顆心頓時沉到極點。

    想也沒想扔下牀單擰成的繩子，下去。

    見到蘇明雙眼緊閉，進氣多出氣少……渾身哆嗦個不停，小腿似乎被什麼尖銳物割破，血侵染的褲腳全是。稍稍往外照，全是血腳印。

    “……安……詩瑤？”

    還活着，勉強抓着安詩瑤的手。

    “……”

    安詩瑤什麼也沒說，把蘇明扶起來。綁在繩子上。

    ——

    蘇明很難受。

    爲了避開跟那東西正面戰鬥，貓在雪地裏超過兩小時……一直到聽不到任何奇怪動靜才勉強爬出去。

    那時候耳朵，臉部……已經凍的生疼。那輛車也早就成了殘骸被掩埋在雪下，到底是怎麼憑着意志力回來……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很清楚，如果呆在那死掉，只會一次次回到躲藏前的節點，必須要遠離。

    能堅持到超市，不得不說……算是不小的奇蹟。

    再醒過來。

    周圍的一切……有點熟悉。

    不是超市。

    藥房？

    有微弱的手電光，人影就俯身背光，凝視自己。雙眼通紅。

    “爲什麼在這？”

    蘇明想勉強爬起來，但立馬被那雙手制止。

    “……”

    仍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咬着牙……像是很憤怒。

    “我做不到……根本沒辦法把你拉上去。”

    “所以，來這裏。”

    “我知道……我用望遠鏡看過，周圍被你做了路障，很安全。”

    “……克服心理陰影了嗎？不錯。”

    “……不錯？”

    “……”

    “你說過，絕對不會有任何事。不論消息好壞……兩天內都會回來。你騙了我。”

    “……”

    蘇明緘默片刻，“我們都是成年人，生活在這樣的世界，有誰敢說一定？而且，我確實回來了。只是說出了點小意外，晚了點。”

    傷口被纏了繃帶，應該也上了藥。邊上還燃着鋼炭……比在雪地裏潛伏暖和太多。

    “……我……不要。”

    “……”

    “別再……出去。就在這裏，是你說過……會庇護我和妹妹……我沒辦法再和以前一樣獨自支撐。”

    “我也會害怕。”

    淚光閃爍，緊緊抓着蘇明的手。

    “不需要伱去找好消息……根本不會有，我已經……按你說的，當了絨布球。你也要……履行約定，求你了……好嗎？”

    又將手放在她胸口。眼淚順勢落到蘇明手背。

    【人物：安詩瑤】

    【好感度：87】

    【雖仍然認爲你是好色之人，有戀物癖、施虐癖等等行爲之變態，但對強大的你有極高依賴和信任感】

    蘇明沒法開口。

    要直接說遇見了特殊情況？

    “嗯……我知道了。”

    至少現在，先擁入懷中，當哄小孩子一樣吧。關於那未知生物的事……需要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