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就求我

    安詩瑤等待已久的機會終於來了。

    “姐姐……我們真的要走嗎？”

    “嗯。”

    “可是……小熙覺得大哥哥不是壞人。”

    “……”

    安詩瑤臉色瞬間鐵青，瞥見妹妹稚嫩的臉又沒法生氣，“你只是被他矇騙了。”

    “外邊的情況肯定已經好很多了……他能自由自在的出現也是這原因。”

    “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

    “小熙，你不想回去嗎？”

    “……想。”

    “想就對了，姐姐一定會帶你回去！”

    一定不會讓妹妹也經歷跟自己相同的事。

    只要找到官方的人，就可以聯繫到家族……到那時候，現在所受的屈辱，必定要他百倍償還。

    東西安詩瑤早就準備好了。

    應急的藥物，食物和水。防身的剔骨刀。

    再遇到和前一晚，被零星殺人魔盯上的局面……自己也可以。

    她也沒打算一步走多遠，先去離超市沒多遠的商鋪，讓妹妹呆着……自己再想辦法確認下一個目的地。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和妹妹的安全。

    如果可以，她當然想選擇保守點繼續守在超市裏度日。那樣是最安全的。

    但是有蘇明在，超市不再安全。

    沒問題的。

    只要先找地方躲起來，一點點往外走就行。

    地圖……想辦法找一輛車，應該能有離線地圖。

    實在不行換種思路，去郊區。那種地方安全係數會大大提高。

    “……姐姐……那個……是人……？”

    妹妹從來沒離開超市過，網絡沒中斷前的畫面，也都儘可能不讓她看見屍體。

    “沒事，牽着我的手走就好。”

    和安詩瑤在窗戶窺視的沒差。

    外邊不但陽光明媚，也真沒見到殺人魔。

    “……那個，環衛叔叔？”

    拿着修剪綠植的剪刀。

    背對自己和妹妹。

    “……”

    安詩瑤錯愕一瞬，立馬握緊剔骨刀。

    不對。

    隔得太遠，它好像沒發現自己？

    “……”

    捂住妹妹的嘴巴，安詩瑤小心翼翼朝便利店移動。

    一顆心狂跳不已。

    “你就呆在這。”

    “姐姐要再出去找好目的地。很快就回來。”

    “……”

    妹妹臉上明顯浮現出恐懼，眼淚汪汪的。因爲櫃檯後邊就有一具屍體。

    “你要堅強明白嗎？你是安家的人，更是我的妹妹。任何時候都不能給家族丟臉。”

    “……”

    即便知道這對才十歲的妹妹而言太殘忍。

    但安詩瑤必須出去。

    前一晚沒能做到的，今天不會再做不到。

    換了和環衛工相反的方向，明明晴空萬里，安詩瑤卻感到後背發涼。

    和夜晚不同，白天……畫面太慘烈了。到處都是翻飛過後的血肉，被雨水衝的亂七八糟的人體組織……還能看出人們求生逃竄時的掙扎。

    她真的一點不怕？

    當然不是。

    如果沒有妹妹作爲心靈支撐，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活下來。

    沒問題的。

    就只有那環衛工……可以避開。

    先找一輛能啓動的車……看看離線地圖。確認前進的方向，再找下一個度過今晚的地方。他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到處找自己。

    ？

    爲什麼，會有人影坐在桌椅亂七八糟的餐廳。

    和那人對視了。

    “……”

    下一秒，對方毫不猶豫抄起鐵鏟衝出來。

    速度和安詩瑤想象中完全不同。

    藥房那種逼仄的空間並不能感受到它們的壓迫力，而現在身處寬敞的步道……很明顯覺察到那是非普通人的速度。

    反擊？

    手裏的剔骨刀……它們也沒多厲害。

    那個男人都可以一刀刺死，自己手裏的刀……只要冷靜點運用得當也可以。

    正當防衛。它們已經不是人了。

    “……啊。”

    眼白鼓起，面部猙獰……全身都是血。

    安詩瑤太遲鈍了……眼睜睜的看着鏟子比想象中更快殘暴地落下。才突然明白……對方是完全喪失理智，抱有絕對殺心已經不是人的怪物。

    而自己……連雞都沒殺過，更何況是殺人。

    “哐！”

    “噗呲——”

    “就這還敢出來？”

    又是噁心的男人。

    和前一晚相同，不過這次帶着十足戲謔的表情盯視自己。

    “……我……”

    一股無法言語的憤怒，屈辱……還有對剛纔被嚇傻站在原地無動於衷的自己失望。

    “自己想去送死就算了，還帶着妹妹一起。該說伱是有魄力，還是蠢呢？”

    “說真的，如果不是看在你妹妹哀求我來幫幫你，我都懶得管你。”

    “妹妹……小熙？”

    安詩瑤猛然擡起頭。

    “她沒事，但我要是再晚來一步，你們倆就都有大事了。”

    “還愣着？想和那邊的環衛工人打打？還是和過一會越來越多的殺人魔練練手？”

    “……”

    重新回到超市。

    “姐姐！”

    妹妹早就因爲擔驚受怕哭成淚人。

    “……對不起。”

    安詩瑤鼻頭發酸，抱着妹妹眼眶也朦朧了。

    原來……自己這麼弱？

    即便有要保護妹妹的念頭，歸根結底……也只是普通人。

    跟他壓根不是一個級別。

    輕描淡寫……彷彿踩死螞蟻般就解決那殺人魔。他說的面對七八個也不會落下風，大概是真的。

    “我再給你看個好玩的。來樓頂。”

    “……”

    接過他不知道從哪兒帶回來的望遠鏡，我第一次到超市樓頂。

    晴空萬里，利用手裏的東西能看很遠……我看見了。

    大量我以爲已經不在這的殺人魔，活動着。有矗立在大馬路上不動的，也有搬着什麼東西……好似在工作的。

    很久沒這樣曬過太陽……可我一點也不覺得溫暖，後脊背有股侵入骨髓的冷意。

    “它們找不到獵物的時候，有部分會模仿生前的行爲，有部分發呆。到晚上不怎麼活動的原因……搞不好是它們也需要睡覺。”

    “不過肯定不是真的睡了。一旦發現獵物或者被什麼引起注意，就像剛纔你面對的傢伙，會毫不猶豫衝過來……一點也不遲鈍。”

    “……”

    和自己說這些，帶着這樣的笑容，是想要什麼？

    “認清事實了嗎？你什麼也做不到，呆在超市裏也許安全……但離獲救還遠着呢。”

    “覺得你很漂亮，身材好，然後我就可以任由你戲耍？”

    “……”

    “選吧，是要誠心誠意侍奉我，當我的絨布球換來庇護。還是繼續桀驁不馴留在這等死，我無所謂，反正比你聽話同時身材長相對我胃口，憑我的實力在這種世界想找只會多不會少。”

    “……”

    絨布球，是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供我解決慾望的道具。而且必須要誠心誠意侍奉的我舒服。”

    “……”

    安詩瑤回想起妹妹惶恐的臉。

    僅僅一個奔跑過來揮舞鐵鏟的殺人魔就讓自己沒餘力反擊。

    還有剛纔望遠鏡瞥見已經被殺人魔佔領的商場。

    “只要……當……就能庇護我和妹妹？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什麼？”

    蘇明冷笑一聲，“你有資格跟我談信任與不信任？出身看起來不錯，就沒人教過你上談判桌前提是雙方實力平等嗎？”

    “明明……有那麼強的實力，卻是這樣一個……”

    “人渣？我覺得我脾氣真的太好了。差點被你砍，半夜起來想刀我，到現在救你兩次，還要給你選擇的機會。只是給你那點懲罰……我看起來是不是太好說話？”

    “這樣吧，重新說一下。要麼，求我調校，求着當我的絨布球，求我庇護。”

    “要麼，我把你放回剛纔面對殺人魔的局面……也不會故意搞你心態，我就大發慈悲特地去給你找，還是拿着鐵鏟或者斧頭的，一對一。不過分吧？”

    “……我……”

    安詩瑤知道，在開口哀求的那一瞬間。

    所有屬於安家大小姐的驕傲沒了。

    可是……自己能怎樣做？

    已經知道這裏並沒有變好，唯一能做的也只是……

    “求您……求您讓我當您的絨布球，求您調校……庇護我和……妹妹，嗚……”

    顫抖着。

    這麼久的煎熬，好不容易積攢的希望全都沒了。

    眼淚再也沒辦法抑制。

    小熙，對不起。

    姐姐沒那麼厲害，能做的……從現在開始，或許只有依靠面前的人渣。

    【人物：安詩瑤】

    【好感度：-100】

    【描述：認爲你是有能力之人，也是好色、性格惡劣之人。但，需要你的幫助，對你無危害性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