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池塘仙子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莫然嵐山字數:2133更新時間:24/06/28 11:42:25
詩曰:貪慾夢幻挑心魔,迎得心火焚靈初。靈臺渡劫破獄門,冰心似卿回魂鎖。
夢幻塵緣,飄零萍梗,何堪相語?月冷秦淮,誤了三生鴛譜。
生生死死渾虛語,莫怪蟬聲別樹。
算吹冷噓寒,添香問字,徒增悽楚。
龍興逃下山腰,一口氣跑到墨家後院牆邊,這裏只有一個竹籬笆與山坡相隔。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越過竹籬笆,此時的龍興接近虛脫,眼前冒着金星,精神力過度使用。泥丸宮枯竭了。
靠着毅力,在溼滑的墨家後院,終於接近了池塘邊的涼亭。
龍興的意圖是到涼亭中休息一下,看看能不能恢復,好在天亮之前回到客房中。
雨後的池塘,泛着迷濛的霧氣,有些微寒。幾點綠葉在霧氣中隨風漂浮。
龍興到了涼亭的臺階上,手剛剛試圖攀附欄杆,眼前一黑。一頭栽進涼亭下面的池塘裏。
身體剛剛掉進池水中,冰涼的水讓龍興的意識有了一絲反應。
潛意識中,他知道自己掉在水裏,但意識是模糊的,人體也不受大腦的支配。
身體一直沉到水底,水池之中,突然多出一個身軀,平靜的水池底部,發生了動盪。
一股極爲狂躁的墨色能量,從四面八方涌來,對着龍興的身體擠壓過去。龐大的水壓,讓龍興的身體幾乎被壓扁,變形。
龍興的意識漸漸渙散,恍惚站在墨汁一樣的水中,面前突然出現幻覺,站着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裙的女人。
她穿着一條質地非常好的墨色長裙,肩膀上披着一條網眼很大的白色披肩。披肩被墨色染着,似乎污漬一般,流蘇糾纏在一起,成了團兒。
腳上一雙棕色的小皮鞋,鞋上沾滿了池塘底部的污泥,但依然可以看出鞋子的質地優良。
古樸華貴,彷彿上流社會貴婦人穿戴。
墨色長裙的女人很年輕,雙十年華,生着一張瓜子般清秀的臉龐,被墨色覆蓋着,透着神祕的光澤。
兩隻顯得即憂傷又深邃的墨色眼睛,鼻子高瘦,鼻頭略成方形,人中很短,下面是一張紅潤的長嘴。
頭髮在墨色的池水中,泛着淺藍色的光澤,溼漉漉地披散在肩膀上,這些形象都是龍興模糊的意識。他根本看不清楚女子的模樣,最讓龍興心臟跳動的,是她懷中一束墨色帶紅的鮮花。
每一次看着那花,龍興的泥丸宮就有一絲清涼的感覺。那束花,葉子墨綠滴水,花朵肥碩,顏色紫紅。葉子與花都水靈靈的。好像剛剛從露水中剪下來一樣。
龍興潛意識中感覺那是月季或者是薔薇,只是它出現在墨色的池水中。女子懷中的花有七八枝,拳頭大小的花和半開的花苞。
女子雙手摟着花束,因裙袖肥大而褪出來的雪白胳膊上,有紅色的劃痕。被墨色的氣霧縈繞着。那劃痕分明是那花的硬刺劃傷的。
花朵團團簇擁着她的下巴,花瓣兒鮮嫩出靈動的生命,紫紅妖冶出魅惑,似乎這花兒都是活物。
墨汁一樣的池水中,女人的臉被花朵映照着,柔和而嫵媚。眼睛裏射出善良而溫柔的光彩。
好像花兒漸漸開放,在舒展着魅姿,她的臉上漸漸綻開一個嫵媚而迷人的微笑。
她露出兩排晶亮若瓷般的牙齒,白裏透着淺藍色,非常清澈,沒有一丁點瑕疵。
龍興的心緊促起來,在墨色的水中快要被壓爆。
周圍一片墨綠,霧氣從那女人懷中的花朵中散發出來,龍興的泥丸宮跳的越發厲害。
意識在龍興的腦海中漸漸模糊,他有些窒息了。女人的臉從鮮花中露出來,笑臉像一束黃色的光,透過墨色的水霧,形成火焰在龍興的腦海裏燃燒。
龍興的意識被花朵中的笑顏俘虜了。
女人無聲的笑容像一道燦爛的閃電,擊打在泥丸宮的識海里。
噼啪噼啪,墨色的水池彷彿有一聲悶雷,遙遠的閃電把女人頭上淺藍色的秀髮引燃。
一大團幽藍的光,模模糊糊地輝映着她蒼白的臉,和那紫色的深重的花朵。一股寒意從內臟中散發出來,涼透了四肢和體表。
一股熱烘烘的敗草,類似馬圈中陰天發出的,那種粘稠腐草的味兒,撲進鼻孔和口腔,而這種味道,竟是從那抱着鮮花的女人身上發出的。
墨汁一樣的水,在龍興的身邊變換着姿勢,但那些池水的味道,卻壓不住那女人身上的味道。
女人看着龍興在笑,燦爛的如同花瓣裂開的鮮嫩。
女人把半個身子傾斜,將花用右臂摟着,騰出左手,捂住嘴巴,對着龍興哧哧地笑着。她的聲音不大,但因笑而引起的身體活動幅度卻很大。
她的身體前傾後仰着,那件披肩像一朵白雲片,從背肩上滑落。她半個潔白如玉的嫩綠肩膀,突然刺進了龍興的心臟。
龍興的意識呼吸急促,眼睛像兩隻羽翼豐滿的家燕飛出巢穴,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的鎖骨和那藍幽幽的燕窩狀的窩窩,恰好依偎下一對家燕。
慾火在意識中開始燃燒,邪念在墨色的水池擠壓下,變得狂熱而純粹,不知道用的是何種姿勢。
幾個迴旋就飄到墨裙女子身邊,並用熾熱的嘴吻了她光滑的肩頭和軟綿綿的燕窩。
女子的皮膚冷森森的,有一股淡淡的腐敗的衰草味道。意識中的嘴巴和鼻子卻非常舒服。
吻她的肩膀時,她笑的渾身顫抖,彷彿那兒就是她的敏感部位。
意識仍然飛快地失去控制,嘴巴映在脖子上,面頰上,一瞬間感覺到花枝上硬刺,扎進肌膚的痛感。
花朵的水珠弄溼了下巴。
嘴巴貼上她嘴脣時,花枝和花朵都不存在了。她的嘴脣很厚,彈性很好,嘴裏噴出的青草味兒,幾乎毫無泄漏地注入龍興的身體和全身的器官。
與其說是龍興的嘴巴貼在女子的嘴巴上,不如說她撲到龍興的嘴上,衰草的味道源源不斷的地輸出,像打火機充氣一樣,注滿了龍興身體和泥丸宮的空間。
在龍興昏昏沉沉的時候,一陣汪汪的狗叫聲傳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