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九壤之性初顯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衣馬五陵字數:3183更新時間:24/06/28 11:39:50
有了御雲霧的加持,白雲樓對刀法的領悟頗深,鋒、重、快三者融會貫通,而且雲霧傍身,所以達到圓滿形成的聲勢頗大。
如果是再面對關青,憑藉此刀,定然不會像先前那麼狼狽。
這世界的神通術法之類,除了像落雲刀法、弋射箭術外,入了品的法術戰法,也分了個三六九等。
等階是和境界劃分一樣。
如雲影步,即爲九品術法。
箭術以及刀法達到了圓滿級,亦能列入其中。
否則如何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練了幾天,總算是把刀法徹底領悟。”
白雲樓喃喃了一句,咧了咧嘴,放下數百斤重的石刀,擡頭眺望雲霧籠罩着的夜色。
‘那邊還沒傳來消息,看來果還是沒動手。’
‘魔教,到底是有什麼企圖?’
想了一會,嘆了口氣,他在庭院中的一張椅子上,盤膝而坐,閉上眼睛,準備吐納修煉。
按照南宮極的說法,術法種類衆多,但最好的,還是要將術法結合境界,挖掘特性,如此一來,相輔相成,施術威力效果才會更好。
白雲樓所修煉的,無一不是如此,落雲刀法的重、圓滿級的千刃重蓋,以及身法修煉,全是和九壤的特性掛鉤。
南宮極的山嶽,八柱之境,特性爲鎮,大抵是山在人之上,負重前行如背山嶽,故名曰鎮。
前後見他施展招式,效果也多類同,是在運用境界的性。
而關於境界的提升,同樣是在考驗對‘性’的掌握上面。
丹田之中開闢出來壤土,如果壤土闢無可闢之時,可以做到將那些‘壤性’,全部用出,即算圓滿。
壤土少時,比如白雲樓的丹田,如今開闢出的尚小,甚至可以全部用出此‘性’。
但是隨着壤土漸多漸大,駕馭起來壤性,難度也會呈幾何倍增長。
白雲樓攤開了手掌,調動氣機,一股靈氣所化成的雲霧匯聚出來,呈現其獨有的淡淡白色。
隨後,內視丹田,他撬動了壤土,掌心中的靈氣,逐漸變作黃色,如同中原土壤一般。
在他身下,庭院土壤好像鬆動。
“這和其他的人不同,隨着我到九壤之境,丹田開闢壤土,修煉功法,不僅僅是對霧壤有所領悟。
還對壤土,真正的土,有些驅使之能。”
這是以丹田的黃色壤土當跳板的,並非空中閣樓那樣毫無根據。
白雲樓睜開眼,望向胸口玉符。
【法術:納元萬訣】
【道則:無】
【進度:第一層(九壤)1/100】
【領悟:無】
“如果九壤修完,興許我還可能領悟御使壤土?”
“那麼到了八柱,丹田在開闢壤土的基礎上,撐起八柱,是否還能藉此八柱,御使……天麼?”
這玩意兒太虛幻了,看不見摸不着。
白雲樓笑了笑,又想起了未曾入道。
“霧澤百姓,天生會點驅霧之能,似乎都有霧教口中的‘霧民血脈’。
當初修煉五禽戲時,之所以會御使雲霧,應該激發的是我體內的霧民血脈……”
當初南宮極提起血脈時,臉上的嘲諷之意,溢於言表,其中內幕,不是他所能知,姑且,只能將其稱作血脈。
“等到道院,找找各類道則術法,比如土壤,總是有的,既然我能御使的話,沒有道理不能修吧?”
不過通常而言,修士似乎只會修煉自身所顯化的道則那類術法。
再次望了一眼玉符,白雲樓嘆口氣,“三番五次廝殺,術法精通,我對壤土運用幾乎百分之百。
可是壤土開闢,這是水磨工夫,要想更快,得用靈石,得用丹藥。”
一般對於常人而言,隨着壤土開闢,運用程度下降,他們發愁的是如何提升對性的運用。
但白雲樓,卻是相反。
不再多想,他閉上眼,雙手放在雙膝,手心朝上,吐納起來。
似能‘看’到周圍靈氣粒子,隨着他胸口的起伏,緩緩匯成小溪,流了進來。
‘靈氣更濃了點。’
————
從天幕上俯視,可見南方霧澤中的霧氣朝着北方翻涌,號稱八百裏的霧澤,猶如鼎沸一般,朝着四周逸散霧氣。
內外之間,再無邊界,城中雲霧,和霧澤中一般無二,同樣濃郁。
逐霧而居的鳥禽從大澤中飛了出來,並非人爲驅使。
等到天亮,北窮縣的百姓一擡起頭,便見半空不時會有幾隻飛鳥掠過。
甚至……臨近霧澤的村,已有猛禽出沒!
白雲樓並不知曉,今天是書院秋闈前的誓師大會,他這個優秀弟子,應邀前往。
吃過了飯,在大樹下等了半響,和周旺財一道,前往書院。
一隻鳥禽從兩人的頭頂掠過,還拉了泡屎,好巧不巧,落在兩人面前。
“娘的!”
旺財擡起頭,罵了一聲,“老白,咋回事兒,怎麼今年秋霧這麼大啊!”
“出門這麼晦氣,再等兩天秋闈,不是要說我落榜吧!”
幾日時間,從旺財的臉上,已看不出什麼悲傷之情,他拉着臉,說道。
白雲樓皺皺眉,朝着南方眺望一眼,心中尋思,這和魔教可能有關。
‘不能拖了,不知道南宮極那裏怎麼樣了,不管真假,先下手爲強!’
旺財有所察覺,拍了拍白雲樓,“老白,想什麼呢,板着個苦瓜臉。
你他娘要保送,又不用參加秋闈了,還不開心?!
今兒要你過去,書院估計讓你在校場上發言,準備了麼?”
白雲樓笑了笑,習慣性地一挑眉梢,仰頭說道:
“還要準備什麼,無非說說我是如何努力,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五禽戲的修煉才能外放。
頭懸樑錐刺骨,學業才能一日千里!
諸位同窗,要多向我這樣的弟子看齊,不要學周旺財這個惡劣典型,毛沒長齊,就去青樓,更不要學楊唯,當個紈絝子弟……”
“過不去了是吧!”
旺財翻翻白眼,“合着我和老楊成了反面典型是吧?”
“總感覺你不像是吹牛。”
周旺財幽幽道,隨後伸手掐住白雲樓的脖子,搖晃兩下,“娘的,你要敢這麼說,咱倆絕交!”
白雲樓笑嘻嘻說道:“開玩笑,開玩笑!”
“你大爺的,笑得真賤,不懷好意。”
“……”
插科打諢一陣,兩人掐着時辰,到了書院,徑直前往校場。
人頭攢動,今年秋闈的一名名弟子,排列整齊地站着。
甫一到地,宋老夫子便走過來,拉着白雲樓道:“怎麼才來,快要到你去臺上了!
先和我一起在那兒等等。”
白雲樓和旺財揮揮手,跟着夫子,穿過隊列,到了前臺旁邊。
數百上千弟子紛紛側目,有不少人瞧見了他,卻不認識。
“那個是誰?”
“你不知道?道考的人,聽說氣機外放,今年保送進道院的,叫什麼白雲樓!”
“真的假的,咱們霧澤,還會有保送生?不是走的關係?”
“不會吧,總兵大人孫子,那個甲班江遠,都沒資格走啥關係。”
“……”
白雲樓站在那,旁邊還有幾個熟人,張麻子的兒子,張禽民,總兵孫子,江遠。
他朝張禽民點點頭,湊近了江遠,很自來熟,笑嘻嘻道:“江兄好啊。
回頭咱們哥倆比試比試,上點彩頭賭注。
不用那個御霧器物,換成什麼法器之類。
你好歹是總兵親孫,這點家底,想必能拿出來?
還是說你……怕了?”
江遠雙手抱在胸前,“比就比,我怕你啊!
不比箭術,這次比廝殺,看我不砍死你!
我有法器,但是你呢?”
“好說,好說。”
白雲樓喜着道,提了提腰上那條腰帶,氣機微微注入,又摸了摸手腕羽器。
“咱雖然是泥腿子,可是這點還是有的,江兄,回頭我要贏了,你可不能賴賬。
你家爺爺那裏,可不好說。”
江遠冷哼了一聲,“我從不會賴賬!”
白雲樓眯眯眼,隨意一般,順嘴問道:“江兄,話說,我去總兵府上兩趟,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爹?”
張禽民聽到兩人的話,動輒就是法器,而且他瞧見了白雲樓腰上那件幾羽器,不由一愣,嘴角一抽。
真是法器?!
這你還泥腿子?!
聽到白雲樓問起江遠,他走過去,乾咳一聲,拉了過來,小聲說道:
“白兄,白兄,聽說江同年爹孃早年便死於了一場意外。”
白雲樓恍然大悟,拱了拱手,道歉說道:“江兄,白某委實不知,還望見諒。”
“這沒什麼。”江遠擺擺手,“等這結束,你我再戰!”
白雲樓點點頭,又將目光瞧向了距離不遠的班級同窗。
站在最前面的,是曾經借過一文錢的戚芸。
他笑了聲,咧了咧嘴,揮手打了招呼。
站在臺旁,本該安靜,可白雲樓過來,一會兒和他說話,一會兒和他打招呼,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站在隊列中的弟子嘟嘟噥噥。
“這狗東西,怎麼還勾搭上了戚芸?”
“成何體統!”
“……”
沒過多久,輪到白雲樓上臺發言。
這時,忽生異變。